「不,一點都不勉強,我們走吧。」為了坐穩危太太的位子,她一點都不勉強,反正等到她登上寶座,就不用再裝得這麼辛苦了。
他沒有表示任何意見,越過她率先走開。
她也急忙跟上,心中開始計畫著要怎樣的讓他刮目相看。
☆☆☆☆☆☆☆☆☆☆ ☆☆☆☆☆☆☆☆☆☆
不行,他發現自己還是無法佯裝跟邱亦雯在一起是件有趣、吸引他的事。
看著她蹬著那雙十吋高跟鞋走過他悉心照料的庭園草皮,看著她對冠軍毫不掩飾的厭惡神情,再看著她進屋後說是要替他打掃家裡,實際上卻是比較像是在衡量每一件傢俱跟擺飾的價值時,他的耐心幾乎潰堤。
她那一身的華麗與室內的格調是如此的不協調,反而讓他更加憶起了夏水漾好似原本就屬於這裡的秀麗身影。
天,他怎麼又想到她?危世淮懊惱的甩開腦中的影像,強迫自己忘記那個畫面。
「你的房間在樓上吧。」邱亦雯扶著扶梯就想上樓。
「汪——汪汪——」冠軍搶在前頭,堵在樓梯口吠叫,阻止她繼續前進。
她本想開口罵狗,但想起自己今天的目的,連忙擠出笑臉,朝冠軍溫柔的道:「乖狗拘,讓我過去好嗎?」
「汪汪——」哼,討厭的女人,快滾。若冠軍可以講話的話,這幾句叫聲應該可以這樣翻譯。
「快讓開啊。」邱亦雯的笑容快要掛不住了,伸出手想要推開它。
「汪!」找死,冠軍一口就往她的手咬去,幸好她的手縮得快,否則絕對被咬個正著。
「臭狗——呃,不,我是說它好乖。」隱忍著心中的不快,她虛偽的道,不過眼中可沒有一絲絲笑意。
「冠軍。」危世淮低喝了聲,冠軍馬上止住叫聲,朝二樓衝了上去。
「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看來冠軍完全明白他的心緒。
「我陪你,我剛好也累了。」她主動的上前摟住他的腰,嬌聲道。
低頭看著她,他腦中浮現的卻是另一張笑容燦爛自然的清麗臉蛋。
眼前的女人因為精心雕琢的妝容讓她艷麗嬌媚,可詭異的是,那張紅唇怎麼都引不起他低頭攫取的慾望。
那一夜……為何模糊的印象中是跟現在極為強烈對比的激情渴望,只是因為藥力的作用嗎?
見他遲遲沒有動作,她索性踮高了腳,雙手勾上他的頸後,「世淮……」她輕喃,湊上自己的唇瓣。
他沒有拒絕她的動作,卻在碰到她唇瓣的同時意識到自己的冰冷,他就像是個第三者在旁邊觀看似的,心情平靜得連他自己都感到訝異。
「世淮?」她察覺到他的毫無反應,困惑的抬眼看著他。
「那一夜,我們真的有發生關係?」為什麼他們的接觸陌生得讓他毫無印象,就連殘存記憶都沒有,甚至遠遠不及他與夏水漾——該死,他又想到她了。
「當、當然,否則我怎麼會、怎麼會光著身子跟你在溫室裡被發現。」邱亦雯收回勾在他頸後的手臂,轉過身佯裝看著一旁的擺設,以掩飾自己眼中閃爍不定的心虛。
「那我問你,我們是在什麼樣的狀況下進到溫室的?」他心中始終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我們……我們……」她正在腦海中找尋合理的狀況描述時,冠軍又從樓上街了下來,直奔她面前。
她再也沒有比此刻更歡迎它打擾了,第一次真正對它展現出開心的笑容,「冠軍,快過來。」咦,它嘴裡好像咬了樣東西?
冠軍遲疑片刻,走沒幾步後,停在距離她不遠處,將嘴上咬的東西放在地上。
地上的東西……她皺了皺眉,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自它面前拿起攤開。
圓點三角褲,依照這個尺寸大小,絕對是屬於女人的沒錯。
「危世淮?!」一股怒氣霎時翻湧而上,讓她的聲音變得尖銳刺耳。
「你拿回去吧。」那天他隨手將它塞在褲子後口袋,回家發現後便一起送洗,隨便收在衣櫃中,可能是他拿衣服時不小心夾掉出來,沒想到被冠軍給叼來玩,現在剛好可以物歸原主。
「我的品味沒這麼低劣,這麼幼稚的內褲連讓我拿來當抹布都不夠資格。」嫉妒讓邱亦雯口氣惡劣。
「你說什麼?」他黑色的瞳眸中閃過一絲精銳的光芒。
「我要你跟我解釋,這條內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宛如拿著什麼髒東西似的將內褲遠遠拋開,雙手抆腰的質問他。
「這是你要給我的答案。」他的語氣益發低沉,終於明白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是什麼了。
眼前的女人,根本不認得這條掉落在現場的內褲,而這只代表一個意義——她並不是那個跟他共度聖誕夜的女人。
邱亦雯困惑的怔了怔,隨即自以為是的解釋,「你是在要求我允許你婚後還可以跟其它的女人亂搞嗎?」
他沒有回應,只是用彷彿可以看穿她的視線盯著她。
「不,我不會答應的,」怒氣讓她忽視他眼底那抹看穿什麼似的嘲謔與憤怒,她陷入了瘋狂的猜測之中,「是她,是漾漾對吧?」她早就覺得他們有問題了。
是她嗎?危世淮倒是因為她的指控而一凜。
那日……她的確是他印象中最後接觸的一個人,也是那一夜唯一吸引他的女人,而這個可能性竟讓他感到欣喜的雀躍。
「太可怕了,我早知道,打從她在我家看到你,她就一直想要取代我成為危太太,還假好心的說什麼要當我們的婚宴顧問,她根本早就設計好了,枉費我跟她從小一起長大,這筆帳我一定要跟她算個清楚。」邱亦雯越想越生氣,轉過頭就往外衝。
「汪汪——」看著她的舉動,冠軍生氣的狂吠著。
危世淮一個箭步上前擋住她,看著她的黑眸冰冷凍人,「你敢對她做出任何無理的舉動,我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她在他懾人的注視下愣了片刻,不過很快又被心頭的怒火給震醒,「你幹麼這麼護著她?不要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夫。」氣死人了,她不如他的愛犬就罷了,現在連夏水漾都比她受他重視嗎?「好,你跟誰都可以有一腿,就是跟她不准。」
「我要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得到你的允許。」他的眼睛危險的瞇起。
「危世淮,不要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妻!」她氣憤的尖聲提醒他,「這是個事實,改變不了的事實。」
「是嗎?」他冰冷的臉上緩緩泛起一抹笑容,森冷得讓她寒到骨子裡。
「你、你笑什麼?」她有種不祥的感覺。
「我危世淮最喜歡改變事實,我決定取消婚約。」他的聲音慵懶,可做出的宣告卻讓邱亦雯整個神經緊繃起來。
「你說什麼?你要取消婚約?!」她整個人僵住,「那是你該負的責任,你憑什麼取消?」
「憑什麼?」他唇邊的冷笑斂起,一字一句道:「就憑一條內褲。」
第七章
因為一條內褲而取消婚禮。
這件事情在邱家激起不小的波瀾,尤其是邱家二老,簡直不能接受危世淮給的理由。
「叫他給我滾過來解釋。」邱亦誠學著父親的口氣對著危世淮「命令」道。
危世淮則是不以為意的猛盯著電話,根本不理會他。
「我知道我妹是個刁蠻的嬌嬌女,你不是心甘情願的答應這樁婚事我也知道,不過,你是不是好歹該給我一個解釋,為了一條內褲取消婚禮是怎麼一回事?」再怎麼說他畢竟是做哥哥的,總不能胳膊往外彎啊。
見危世淮還是沒有理會他,他好奇的伸出手在危世淮的面前揮了揮,「你中邪啦?」看他一副想把電話吞入肚的樣子,詭異極了。
「別管我。」他撥開他的手,他已經快沒耐心等待了。
「喂,你——」邱亦誠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把他嚇了一跳。
只見危世淮眼睛猛的一亮,快速的伸出手把話筒拿起湊到耳邊,期待的朝話筒餵了聲。
可沒一秒他臉上的神采驟的黯淡,四川的變臉絕活也差不多是如此吧。
「我知道了,你來就來吧。」危世淮簡短的說,隨即收線。
邱亦誠訝異且納悶的看著好友失望的掛上電話,忍不住問:「是公司有什麼事嗎?」不對啊,公司的事情不會打他的專線。
「是伯父伯母?」世淮的父母長期旅居加拿大,連他都很少看過,他們是對很開放的父母,外國人作風,從來不干涉兒子的任何事情。
危世淮白了他一眼,「你想他們的話,我可以把他們的電話給你。」
「你姐?」他還有個姐姐在美國,同樣很少回來。
「問這麼多幹麼?」他懶得回答。
「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在等誰的電話,好像沒接到會死一樣。」邱亦誠深感無辜。
危世淮怔了怔,有這麼明顯?難道他真的喜歡上她了?
看著他臉上浮現被說中的驚愕狀,邱亦誠好奇極了,試探的問:「是女人?」如果是的話,那可是比天下紅雨還要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