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
她搖頭,笑容淒淒。「我是不醉的,即便是百日醉那酒,也只是讓我微醺而已,它讓我比較不會那麼痛苦……」
蘇燦聽了又是一驚,既心疼又生氣。「你怎可以做傻事?怎可以!」
吳慮掙脫他的鉗制,藕臂再度緊環向他。
「如果傻可以讓我因此與你相見,那就讓我繼續做傻子吧!」她輕啄他的頸項,印下綿密的細吻。
那麻癢銷魂的感覺不斷地誘惑著蘇燦的感官,他忍不住微仰起頭,陶醉在她熱情的親吻中。
兩年多的相思,她的主動令他受寵若驚,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瞬間崩潰。
天,他是多麼的愛她!
在風聲鶴唳的邊關,數不盡有多少個夜晚,他在夜裡輾轉難眠,不斷地反問自己,他為了一層長才而丟下心愛之人,到底值下值得?
有多少回,他必須要用嚴厲的言語來斥責自己,才能壓下想半途而廢之心。
他想她!想得幾乎失魂掉魄。而現在,他終於得到她了!
聖上指婚,他終於娶得美嬌娘。
想到此,他胸口一熱,再也止不住那澎湃愛意,他化被動為主動,熱切地吻上她。
他的吻如此灼熱,那感受太真實了,讓吳慮有些迷惑。
「阿燦……」她螓首微微後退,疑惑地打量他。
「怎麼啦?」他溫柔地笑問。
「真的是你?」
他抿嘴一笑,俯身輕啄她。「真的是我,你嫁給常勝侯蘇燦,是我請求聖上主婚,用十六人大轎將你請抬進侯爵府,讓全天下的人全恭賀咱們。」
吳慮投入蘇燦懷中,玉頰感受到他溫暖的體溫,耳聽他沉穩的心跳,終於漸漸相信這一切不是幻覺,她所嫁的夫婿真的是蘇燦。
「你讓我等得苦……」她一語道盡這兩年多來,日以繼夜的思念,加上以為自己將被迫嫁給不愛的男子的煎熬、委屈與哀怨。
蘇燦胸口漲滿了萬般柔情。她極少如此真情流露,而這份真情,她寄托於他,叫他如得珍寶,恨不得回報給她滿還要再滿的愛。
「全是我的錯,你罰我好了,我甘心受罰。」他不知該如何請罪,一心只想彌補她所受的苦,重拾她臉上的笑意。
他那傻性子,使吳慮忍不住噗哧一笑。「你已經是侯爺啦,我怎麼罰你?」
「阿慮,你今兒個真美……」她的笑傾國傾城,教蘇燦看得癡迷忘我。
「意思是以往不美啦?」直到此刻,吳慮才開始有了當新嫁娘的喜悅,她愛冷削人的性子漸漸恢復了。
「不不……」蘇燦連聲否認。「你一直都很美、很美的。」
「傻子,說啥都信。」吳慮俏臉一紅,轉身背對他低笑。
蘇燦從身後圈抱著她纖細的腰肢,在她耳邊呵氣低語。「也只有你敢說,將黨項人打得落花流水的常勝侯是傻子。」
「你別呵我氣,怪癢的。」她笑著閃躲。
「我摸你小腳也說癢,跟你認真說話,你也說癢,是拿我當蚤子麼?」他又欺近她的雲鬢。
「原來你是常勝侯蚤子。」她取笑道,推開他的臉。
「好哇,既然我是蚤子,那就不用懂什麼禮數了。」他雙臂一曲,攬腰將她抱起。
吳慮輕呼,攬住他的頸項。「你要做啥?」
蘇燦溫柔地將她放入喜床上。黑瞳閃著異彩,熾熱灼人,直勾勾地望著她。
吳慮讓他看得臉紅心跳,容顏染上紅霞。
「你要做啥啦?」她羞赧輕問。
蘇燦緩緩地俯向她,對著她的艷唇回答:「我要吃了你。」
他緩緩吻上她的唇,那觸感教吳慮微微發顫。
「阿慮,你在發抖?」蘇燦一手撐在她的耳側,不讓自己的重量壓迫她;順著她的嫩頰一路輕啄至她的唇角,另一手環上她的柳腰,來回撫摸,恣意地感受她動人的曲線。
吳慮定住他不乖的手,朝他展顏僵笑。「我……我有點……」
「緊張?」蘇燦揚眉取笑。「我的阿慮會緊張?」
「誰說的?」吳慮嘴硬否認。「我只是有點……嗯嗯……我還不累,不想睡……不應該現在就躺在床上。」
「好極了!」蘇燦側身將腿壓向她雙腿之間,雙手與她的十指交纏。「我也不想讓你睡呢!」他含住她的耳珠。
吳慮感覺到他的舌在她的耳珠上畫圈圈,一股顫慄從腳趾蔓延而上。
「不……不要……」
「不喜歡這樣麼?」蘇燦在她的耳邊啞聲低語。「那這樣呢?」他順著她的耳輪挑逗。
酥麻的感覺竄流過吳慮全身,她覺得自己的心就快要蹦出胸口了,忍不住低吟,她立刻用力地咬住唇,不想再聽見這令人羞赧的聲音。
她那模樣令蘇燦銷魂。「別咬,我可捨不得。」說完,他封吻住她的唇。
他動情地撫摸著她,由輕柔漸而激情,由試探進而熱烈……
吳慮歎息,任由他分開她的雙唇,讓他飢渴的舌探入她的嘴內,他在她的檀口內極盡愛撫,讓她忘了羞澀、忘了矜持,只想順從他的需求,以雙臂圈抱他的頸項,讓嬌軀拱向他。
「阿慮……天!你知道為了這一刻,教我癡癡唸唸的等了多久麼?」她生澀卻又性感的凰情,幾乎使蘇燦抓狂。
吳慮不敢看他,半垂的眼睫在她酡紅的頰上映出兩道陰影。她驚慌、羞怯、喜悅,還有些些的期待,而這一切的感受全化作渾身的輕顫。
蘇燦輕柔地解開她的嫁衣,像憶起什麼似的,他忽地起身,倒了兩杯酒回來。
「咱們還沒喝交杯酒呢。」他坐在床沿,遞一杯給她。「喂我。」
吳慮將酒杯端到他嘴邊。
蘇燦搖頭,舉起自己手中的酒。「這杯是你的,」然後他一飲而盡,接著吻上她,將口中的玉液讓她飲下。「來,換你。」
吳慮覺得這回她真的醉了!這是一杯就醉的酒。「哪有人這麼喝交杯酒的?」她抗議,俏臉紅撲撲的。
「你想反悔?」蘇燦無賴地仰躺床上。「要喝了交杯酒後咱們才是夫妻,這是聖上指婚的,反悔不得,快快快。」
吳慮真想將整個酒杯全灌入他的口裡。
但這念頭畢竟只是一閃而逝。因為這個男人為了不忍她熬三年,是怎麼拚命地贏得勝仗,她就順了他這次吧。
她飲盡杯中物,鎖住他的眼,連眨眼也不願意,緩緩地向他靠近。
蘇燦專注地凝視她,隨著她的動作,眼裡燃起一股抑不住的慾火。她正將自己交給他……他最愛最愛的……親密愛人……
吻觸上他。
柔軟、小心地將瓊漿送入他的口裡。
他像個極盡飢渴的人,不斷地向她索求更多,又怕嚇著她,想按捺住自己的急躁,但最後只是徒然。
驀地,他將她抱滿懷,利落地翻身,狂風暴雨般地吻她。
吳慮來不及驚呼,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的吻渴切、狂熱,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探索、挑逗。
她心底升出一股陌生狂熱的渴望,呻吟著將自己更貼向他。
他探入她的衣領,撫摸著她的肩,順勢將衣衫全褪下了。
吳慮羞得埋入他的懷裡,他吻著她的纖頸一路滑向她的裸背,讓她的美完全呈現在他的眼前。
「不許看。」她遮住他的雙眼。
他輕咬著她的玉手,直到她發癢笑著縮回手。聽見他猛抽口氣,她發現他一雙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慾火熊熊。
「天!」他嗄聲低喘。
吳慮驚慌地想遮掩自己,但他不讓,他恍若著了魔,好似用眼神就能吃了她,她被他看得全身悸動不已。
「阿燦……」她無助輕喚。
「別怕,有我在呢!」他如珍寶般地溫柔撫觸她。
可她怕的正是他呀!吳慮有些失笑。
為了安撫緊張的她,他在她耳邊訴說著令人臉紅的愛語,他的巧手在她身上引燃了一簇簇的火花,激起陣陣的顫慄傳遍她的全身。
她不害怕了,忘情地呻吟,也開始回吻他,換她好奇地探索他,脫了他的衣服,觸摸上他堅硬的胸膛、結實的肌肉,她繼續往下……
蘇燦抓住她的手,沒有辦法抵抗她的攻擊,他想要她,現在。
「慮,我……」他痛楚地喘息。
吳慮感覺到他挪動身軀,來到她的雙腿之間,然後……堅硬的感覺……抵著她——
「不……」她搖頭,臉紅得像只熟透了的蝦子。「這要做什麼?」羞死人啦!
「慮,求你……」他完全沒了帶兵打仗的氣勢,正可憐兮兮地哀求她。
他求她啥呀?她不懂。可是……哦!他這模樣她怎麼忍心拒絕?
「那你小心一點。」她天真地警告。
接著,一記剌痛貫穿了她。她尖叫,槌打他。
「阿燦,你弄痛我了,我方才不是才要你小心點麼?你這混蛋!」
「噓……」蘇燦不斷地親吻她。「對不住……對不住……」
「快滾開。」她像斥喝書僮般的斥退常勝侯。
「慮,我知道你痛,我發誓,只有這一次,這是咱們行夫妻之禮的必要階段。」他急急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