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是希望關照她,能順利嫁出去,所以才會說服她要好好打扮,可當她真的改變打扮,穿上裙子和高跟鞋,變得有女人味時,他應該為她高興的,但為何會突生一種想法,希望她不要太快嫁出去呢?
觸碰這足踝,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纖細,還有這線條修長細緻的小腿,竟讓他的心跳開始不規律,而這女人還粗枝大葉地公然把腿放在他腿上?她知不知道她這麼做有走光的危險?
為了不讓其它男人眼睛吃冰淇淋,所以他忍不住用衣服遮住這漂亮的腿,避免被其它人看去。
粘自強哪裡知道他的心思,腦子裡想的全是如何施展自身魅力的步數,突然靈機一動,有了!
「好熱呀。」她藉故扇涼,拉拉胸口的衣領,因為她今天穿了一件新胸罩,有托高集中的效果,突顯出她自傲的成果。
她不經意地拉低衣領,微露小性感,果然見到他睜大眼,目光成功地集中在她那托高效果豐碩的乳溝。
史文哲立即從袋子再掏出一塊布,往她胸前貼去,讓她整個人傻眼,因為他竟然把小乖吃飯用的圍兜繫在她的脖子上,好遮住她胸前的風光!而且他還像老爸一樣的指正她。
「你這件上衣的衣領太低了,先用圍兜遮著,我去牽小乖回來。」他一邊說,一邊起身去找女兒;這無尾熊女兒也看得差不多了,該換一隻動物來看了。
圍兜?他竟然給她戴圍兜?有沒有搞錯啊!
粘自強傻瞪著眼,忍不住生悶氣。
想不到四眼田雞對她的性感居然無動於衷,實在太沒成就感了;不行,她得再接再厲,就不信自己做不到。
她穿回高跟鞋,站起身,一時改不了大步走路的習慣,才踏出兩步便因為不小心踩到碎石頭,一個失衡,整個人往下跌去,而這一次,史文哲也來不及救她了。
「哎喲!」她痛呼一聲。
史文哲牽著小乖正要走回來,一聽到她的唉叫,父女立即跑過來。
「怎麼又跌倒了?」
她只覺得丟臉死了,不但大庭廣眾之下跌個四腳朝天,而且屁股痛得要死。
「好痛啊。」
「我才走開一下子你又出事。」他搖搖頭。「你實在不適合穿高跟鞋。」
「設計這種高跟鞋的人肯定是有病,故意折磨人的腳,真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女人喜歡穿高跟鞋。」她氣呼呼指著斷掉的高跟鞋,還是她的球鞋可愛多了。
史文哲失笑,她雖然外表打扮得女性化,但骨子裡還是不脫男人婆的性子。
「來,我扶你。」
粘自強只能自認倒霉,想當淑女當不成,到頭來還是出了大糗,出師不利啊。
史文哲一臉莫名地望著她緊繃的神情,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了?」
「我無法起來。」
「為什麼?」
她臉部脹紅,掙扎了一下,才在他耳邊低聲說出她所面臨的危機。
「噗……」他憋住嘴,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緊閉的唇微微顫抖著,瞧得出來很用力在忍,但最後實在受不了,終於捧腹大笑。
「哇哈哈——」
「你還敢笑。」粘自強咬牙道,因為丟臉,整張臉已經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他怎麼能不笑?當他知道她的洋裝在屁股位置上破了一個大洞後,忍不住笑得前俯後仰,而一旁的小乖雖然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也開心地跟著哈哈笑。
粘自強既尷尬又狼狽,又氣又好笑地罵道:「不要笑啦!快幫忙想辦法啦!」
最後不得已,她只好用小乖的小外套遮住屁股那塊若隱若現的三角褲,一路丟臉地坐出租車回去。
第7章(1)
她也許是個優秀的刑警,打架有天分,辦案有頭腦,但是活了二十五個年頭,一直是粗魯的男人婆,突然要變回女人,理論上可以,但實行起來卻是困難重重啊。
原本想讓史文哲刮目相看,讓他瞧瞧,她打扮起來也是很有風情萬種的味道,她若要女人味,也可以很有女人味。
到頭來卻弄巧成拙,動物園一遊成了她的受辱日,幸好這麼丟臉的事,目擊證人只有他們父女。
回到家後,她洗了個澡,那件豹紋連身裙也被她丟到一邊去了。
換回最習慣的運動休閒服後,她舒服得吁了口氣,果然她還是最喜歡這身打扮,這次的事件讓她死心了,以後還是穿回運動衫和牛仔褲,以及追趕跑跳碰都沒問題的球鞋吧。
她像往常那般,習慣性地往隔壁跑,一進門,就和坐在沙發上的史文哲打了個照面,他噗的一聲,又開始發笑了。
「你是笑夠了沒?」
這可惡的傢伙!在回來的路上笑不夠,回到家後還要繼續笑?!罷了,她也懶得跟他計較那麼多。
「哼,你要笑就笑吧,反正事情過去了,也沒留下任何證據。」
「那可未必。」
她一臉狐疑,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直到他拿出數字相機,秀出照片的畫面給她瞧,竟然是她今天在動物園出糗的畫面,霎時變了臉,指著他罵道。
「好大的膽子,你竟然偷拍我!」
「這麼絕的事,不拍下來做紀念怎麼行?」
「相機拿來!」二話不說,她的人已經往沙發飛撲過去,和他扭打在一塊。
論口才,他絕對可以說贏她,但是論身手,他當然不是她的對手,不過一會兒,他就被粘自強給壓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哇哇哇——輕點、輕點!」
粘自強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他背上,將他的手臂往後制住,輕輕鬆鬆把相機搶過來。
「把拔輸了!」一旁的小乖也拍手哈哈大笑。
真是狼狽哪,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打不過一個女人?不但像狗一樣趴著被她騎,連小乖都在笑他,這還得了,他至少要在女兒面前留住一點顏面。
「認不認輸?」她嘿嘿笑問。
「你看看你,就是這麼粗魯,所以裙子才會破——哇哇哇——」
臭四眼田雞,她會穿裙子還不就是因為他?別人說她粗魯就算了,說她沒男人敢要就算了,但是這話經由他嘴裡說出來,就是讓她很不爽。
「說我粗魯是吧?我就粗魯給你看!」她一使勁,將他的大腿繼續往上扳,讓他痛得繼續哇哇叫。
「哇——小心我的腰、我的腰呀——」
「求不求饒?」
她再這麼扳下去,他的腰可要斷了,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忙道:「我認輸就是了,求饒就是了,別再扳了,哎喲我的媽呀——」
哼,這還差不多!
她鬆開手,饒過他這一回。
其實她也只是玩玩,下手的力道已經手下留情了,要是換了其它男人,肯定讓對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四眼田雞的求饒,讓她一時鬆懈,沒發現這是他的權宜之計,就因為太大意了,萬萬沒想到四眼田雞會反擊她,所以當她鬆開手要起身時,竟出乎意料地被身後的力量給撲倒。
「啊!」
粘自強感到身後的力量重重壓在她的背上,這回她居於下風,整個人趴在地毯上,風水輪流轉,換史文哲一屁股跨坐在她身上。
「臭四眼田雞,你敢偷襲我!」
「這叫兵不厭詐。」他嘿嘿奸笑,總算報了一屁股之仇,換他把她壓在地上,像八爪章魚緊緊糾纏住她,讓她翻身不得。
逼不得已,粘自強只好向她的好麻吉求救。
「小乖,快來救我啊!」
但此刻,她的麻吉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視裡的卡通,對她的求救聲完全無動於衷。
「你有沒有骨氣啊,居然向一個五歲小孩求救?真是丟臉啊。」史文哲一邊說,還一邊打她的屁股。
平常被她欺到頭上很久了,難得有機會可以報仇,實在很過癮。
哎呀這傢伙不想活了,竟然敢打她的屁股?很好!把她的鬥志都激出來了!
要打是吧?她會讓他知道挑釁她的下場——
兩人彷彿是玩上癮的大孩子,誰也不肯服輸,從東邊纏打到西邊,又從西邊扭滾到東邊,撞倒了桌子,踢倒了椅子,才剛整理好的客廳,又被兩人弄得一團亂。
該死!粘自強低咒著,平常兩人打著玩時,她一定是贏的那一方,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四眼田雞的力量特別大,不管她怎麼掙扎,始終被他緊緊糾纏住。
在扭打的過程中,兩人的身子不斷地摩擦……是錯覺嗎?她可以感覺到史文哲的胸膛,似乎比她想像的更結實有力,他的臂膀牢牢環住她的肩膀和她的腰,而他的鼻息就在她耳邊,吹拂著熱氣。
她一向把他當哥兒們,勾肩搭背在所難免,她也不在意,但此時此刻,她卻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正被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男性氣息給包圍著。
她的雙頰莫名地發熱,竟有些慌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體內亂竄,擾得心跳加速、血壓升高。
史文哲並未察覺到她的異樣,依然將她摟得死緊,洋洋得意道:「投不投降?不投降就不放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