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地睜開雙眼,對上一雙幽暗深邃的黑眸。心頭一驚,這才發現到他正在吻她,然而還有更驚人的事,他的雙掌正不安分的在她身子游移,火熱的觸感帶給她身子一陣陣的輕顫,讓本想抗議的聲音竟化為一聲又一聲呻吟。
情不自禁的呻吟聲,震醒了差點失控的情潮,君無痕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開了她,再這樣繼續下去,他鐵定會成為一個只為紅顏度春宵,不上早朝的君主。
火熱的激情乍然停止,水亮的瞳眸仍是一片迷濛,空白的腦子一時間停止了運轉,韓冰兒愣愣的望著正起身的男人。
「皇上?」
「多睡會。」君無痕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再不起來的話,鐵定誤了早朝。
「你要去哪?」韓冰兒神情迷茫地問道。
「早朝。」瞧她本是迷惑的眼神倏地清明,君無痕笑了笑,按住她欲下榻的舉動,「別伺候,再睡一會。」
溫柔的舉止讓韓冰兒覺得好幸福,他待她真好。
美麗的微笑自她唇畔漾了開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皇上,我……」
「有什麼事儘管說就是。」見她欲言又止,君無痕更溫柔了,他不要她心中有任何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可以讓銀心和紅袖進宮嗎?」
「你不喜歡伺候你的宮女?」
韓冰兒搖頭否認,「我只覺得有她們在身旁,我比較安心。」
他本來就打算過幾日會讓紅袖、銀心進宮,卻沒想到她會主動提起,看來,她依賴她們兩人甚深。這樣也好,由那兩個一動一靜的丫頭陪伴著她,他也比較放心。
韓冰兒見他不說話,面無表情,探不出他在想什麼,心裡有些焦急,擔心他會不答應,畢竟宮裡有宮裡的規矩,他身為一國之君,豈能為她破例。
「如果不行的話,那就算了。」
「想讓紅袖、銀心進宮,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他故意不說完下面的話,存心吊她的胃口。
沒注意到他眼眸中一閃而逝的捉弄光芒,韓冰兒一聽到事有可能,雙眼倏地發亮,「不過什麼?」
「如果你肯親朕一下的話,朕就答應你。」
聞言,韓冰兒驚愕得一時無法反應,「什……麼?」
不去理會她震愕至極的表情,他故意沉下臉,嚴肅道:「沒聽清楚?好,那朕再說一次,只要你肯親朕一下,朕就答應你。」
面對他直截了當的索吻,韓冰兒雙頰瞬間火紅一片,羞得幾乎是不敢正視他,「什麼……」
「什麼?」他故意重複她的話,樂見她尷尬、不知所措的樣子,「等你什麼時候答應朕的要求,朕就什麼時候讓她們進宮。」
「皇上……」
「休息。」語氣很輕很柔,卻又帶著一股不容撼動的霸道,將她按回榻上。
韓冰兒本想抗議,但他的語氣好溫柔,他又黑又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瞅著她,讓她的心莫名的熱燙了起來,羞得她雙頰再次火熱起來,不由自主的垂下眼皮,不敢再看他。
急促的氣息逐漸轉為徐緩,長長的睫毛不再輕顫,君無痕嘴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彎下腰,溫柔地在她光潔的額心落下一吻後,轉身邁開步伐離開寢宮。
第9章(1)
御書房。
「事情辦妥了?」看著奏折,君無痕頭也不抬地問道。
「是。」
「確定有人守著?」
「是。」
君無痕微微頷首,直到皇帝抬頭看了他一眼,才放肆無禮的問道:「皇上現在開心了?」
君無痕龍顏一沉,沉聲道:「你想再來惹惱我第二次嗎?這次你認為我該賣誰的面子?」
若非看在紅袖、銀心、小桂子這些從小陪伴他長大的奴才面子上,他今日豈有命再跟他說話。
面對他不怒而威的警告,展雲毫無所懼,「奴才只是做對的事,就算這件事情會要奴才付出性命。」
君無痕望著忠心耿耿的展雲。心裡覺得好氣又無奈。
自古以來,人們總認為紅顏多禍水,紅顏將是阻擋成功者之路,可外人又哪裡知道,沒有知己紅顏相陪,縱使擁有天下,站在頂峰,也是孤獨、寂寞。唉,高處不勝寒呀!
「最知道朕生活作息的就只有你們這幾個奴才,別以為朕不知道,那日冰兒之所以會聽到朕和你的談話,是紅袖洩露了朕的行蹤。」
展雲臉色霎時蒼白髮紙,「一切都是奴才的意思,與紅袖無關。」
君無痕嗤笑了聲,紅袖跟了他這麼多年,他清楚知道紅袖的心思,這丫頭喜歡展雲。
「朕此刻很開心,朕不容許任何人來破壞這份寧靜,展雲,別輕舉妄動,否則讓朕再瘋狂一次的話,朕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他揚起一抹興味十足的笑,語氣低柔如絲。他一直懷疑冰兒會知道這麼多他刻意隱瞞之事,必定和展雲脫不了關係,若非事有解決之道,他絕不輕饒破壞他姻緣的人。
話沒說得明白,但柔到讓人從骨子裡發寒的警告,讓展雲立即會意皇上的意思,臉色霎時慘白一片。
想皇上當初可以為了皇后而爭奪皇位,又可以因為皇后想離去而對她施以無情之舉,若皇后真出了什麼事,他想,皇上恐怕會讓全天下的人來陪葬。
唉,他不得不說,紅顏真的是禍水!
***
當韓冰兒再次醒來,坐起身子,一見到站在鳳榻旁的兩個丫頭,嚇了她一跳,「紅袖、銀心。」
「奴婢參見皇后娘娘千歲。」
韓冰兒愣了一下,疑惑的目光望了寢宮內一眼,這兒不是韓府,「你們是什麼時候進宮的?」
銀心笑道:「一早就進宮了。」
韓冰兒再次愣住,腦海閃過清晨君無痕戲逗她的畫面,又羞又氣,他明明就安排好了,還故意欺負她。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午時。」
韓冰兒驚呼了聲,「我睡這麼晚!」
紅袖微微一笑,「新婚之夜本來就會晚起,皇后娘娘別在意。」
銀心附和的直點頭,「是啊,整座後宮是娘娘為首,又不需向誰請安,所以無須早起。」
聞言,韓冰兒羞紅了臉,氣惱地橫了她一眼,「你們笑話我。」
「奴婢怎麼敢,要是讓皇上知道的話,我們小命休矣。」銀心一臉害怕地說道。
「皇上才沒這麼嗜血。」韓冰兒連忙反駁,不捨任何人批評她的夫君。
「現在皇后肯為皇上說話了?」紅袖難得語出調侃。
面對她們一搭一唱的取笑,韓冰兒又氣又惱又羞,這兩個丫頭好過分,早知道就不要讓她們進宮。
紅袖和銀心相視一笑,默契十足的伺候韓冰兒梳洗妝扮。
「皇上有來過嗎?」望著銅鏡裡那張嬌艷如花的面容,她心底有股想讓他瞧瞧自己這身打扮的念頭。
「聽小桂子說皇上一下朝就到御書房去,至今還未出來。」紅袖說著剛才小桂子派太監過來傳的話。
「奴婢也問過小桂子了,皇上常常要忙到半夜才會歇息。」銀心跟著說道。
韓冰兒沒說話,心想,他這樣子操勞,身子怎麼受得了?
她是他的皇后、他的妻子,該為他做點什麼才是。
可,他是皇帝,普天之下全都是他的,他又需要什麼呢?
***
夜深人靜,寢宮內燭火尚明。
韓冰兒坐在桌前,動作熟練的縫著靴子,專注的她,完全沒注意到有道人影正緩緩朝她走來。
「你在做什麼?」
輕輕的一句問話,在寂靜的夜裡聽來格外清晰,韓冰兒嚇了一跳,抬起頭,對上正站在門口的夫君,連忙將手上東西往桌下藏,「皇上!」
她那緊張、慌亂的動作令君無痕黑眸掠過一抹疑問,「什麼東西這麼神秘,連朕都不能瞧?」
韓冰兒微微一笑,「等好了,你自然就會瞧見。」
「跟朕賣關子?」其實她不用費心思的隱瞞,她的一言一行,紅袖、銀心皆會一五一十的向他稟報,據紅袖說,她應該是要為他縫一雙靴子。
「是。」她點頭笑應。
君無痕揚了揚眉,臉色故意一沉,「這麼大膽。」
韓冰兒完全不在乎他那根本只是要嚇嚇她的慍怒表情,語氣輕柔地說道:「是你自己說兩人獨處時,不要把你當皇帝瞧的。」
聞言,君無痕笑了,「拿我曾說過的話回我,你這張小嘴愈來愈厲害了。」
「冰兒只是實話實說。」韓冰兒臉上那抹微笑更甜了。
君無痕不置可否的望了她一會,轉身往大床方向走去。
見狀,韓冰兒連忙將未縫好的靴子收進櫃子,來到正脫下龍袍,只剩單衣、長褲,準備上床歇息的君無痕身邊。
見她還站在床邊,君無痕長臂一伸,將她帶上床,讓她躺在他懷裡。
韓冰兒驚呼一聲,沒料到他會突然有此舉動。
君無痕身子一翻,將嬌柔的身子壓制在身下,低頭吻住她柔嫩的紅唇,霸道強悍地吸吮她的甜美。
猝不及防的熱吻讓韓冰兒一時間無法招架,只能任由著他予取予求,腦子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直到他願意放開,她才得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