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們的關係不管好或不好,都不會改變你在溫家的地位,其至是溫氏。」她瞞著自己在溫氏做事,讓他覺得自己被最親的人背叛了,所以他一想到這就忍不住出言諷刺。
陸霏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再次提醒你身為妻子的本分,不是你該參與的就不要參與。」溫少然一想到她參與了溫氏的工作,心情就極度鬱悶。
她這樣做只會不斷提醒他,這樁婚姻的目的就是讓陸氏幫溫氏度過難關,而他就只是這場交易的籌碼,最重要的是,他一點也不想要事業心那麼強的老婆,該死的,這種感覺真的糟透了!
「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我答應過你不接手溫氏的事,但……」
「夠了,我不想聽。」溫少然打斷她的話,不想再跟她討論這個話題,以免他們的關係越來越糟,「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到底是做我的妻子,還是當溫氏的掌門人?」
溫少然說完轉身就走,用力甩上大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
望著緊閉的大門,陸霏的眼眶有些泛紅,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侵襲著自己。
這是他的家族事業,難道幫他也是錯的嗎?
酒吧裡,馬亞域搶下溫少然手中的酒瓶,「夠了,別喝了,拜託,這可是烈酒,不是白開水,哪有人像你這樣猛灌的。」
「你說,為什麼她就不能像其他女人那樣,安分地當個賢妻良母呢?」溫少然有些微醺,開始抱怨道:「為什麼一定要插手溫氏?阿域,你知道我有多痛恨溫氏,多想擺脫那個家,在那裡根本就感受不到親情,沒有溫暖,只有利益的多寡,一切都是以利益為重,可是她卻硬要參與,我的婚姻己經被利用一次了,我不希望以後的生活還處於這種算計之中。」
「陸霏是否參與溫氏的事,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馬亞域嘴角一勾,知道溫少然的苦惱為何而來了,「人家憑什麼要跟你一樣?」
「她是我老婆,不應該跟我站在同一陣線嗎?」溫少然理所當然地低吼:「她己經是陸氏集團的准繼承人了,還嫌不夠嗎?一定要把溫氏也一併接收嗎?一定要做女強人嗎?我不希望婚姻生活像我爸媽一樣,整天圍著利益轉。」
「哈哈哈!這些話你跟她說過嗎?」馬亞域放聲大笑,溫少然現在的樣子就像個陷入熱戀的蠢蛋,「你其實只是不想讓你們夫妻的關係扯上利益,一字,不是嗎?那你就把這些話跟陸霏講清楚就好了,幹嘛在這裡自尋煩惱?而且她來管理溫氏,不是正好彌補了你不願繼承溫氏的空缺嗎,多好的事啊,對大家來說皆大歡喜。」
「然後讓她變成像我爸媽那樣的人,什麼都以利益為先?」溫少然白了馬亞域一眼。
「拜託,溫大少爺,你是不是忘記你老婆是何許人也?陸氏集團的准繼承人之一耶,她會不計較利益?」馬亞城覺得溫少然已經失去正常思考的能力了。
「不,她不是這樣的人。」溫少然想都不想就為陸扉辯解,這些日子以沫的相處,他很清楚陸霏不像外面的傳言,為了利益可以冷血無情。
「看來你對她的態度好像改變了很多啊。」馬亞域盯著溫少然看,許久才說:「你愛上她了?」
「我……沒有。」溫少然嘴硬道。
「你應該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表情有多心虛。」馬亞域毫不留情地戳破溫少然的偽裝,「承認吧,你愛上那個你原本應該討厭的女人了,也就是你的妻子陸霏。」
溫少然的身子僵住了,心口好像有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沉沉的、悶悶的,陸霏的小臉不斷在他眼前閃過,尤其是她嬌媚的表情,讓他的心猛地顏動,那麼在乎一個人就是愛嗎?
「我愛上陸霏?」溫少然看著馬亞域,一臉震驚。
「當然,如果不愛,你管她插不插手溫氏的工作:如果不愛,你會在乎她是不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馬亞域的話徹底點醒了迷惘的溫少然。
「不過兄弟,你愛上這麼有事業心的女人,真不知你是幸還是不幸。」馬亞域一臉哀悼地看著溫少然。
「或許我應該糾正這個錯誤了。」溫少然搶回酒瓶繼續猛灌,「我絕對不能步上我爸媽的後塵,成為家族企業的犧牲品,最後還變成唯利是圖的人。」
「聽我一句勸,你應該跟陸霏坐下來,開誠佈公好好談一次,把你真正的想法說出來,畢竟你們現在是夫妻,如果都藏在心底不說,那就只能這樣僵持下去了,對誰都沒有好處。」馬亞域真心實意地奉勸溫少然。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溫少然放下酒瓶,從位置上站起來,踉踉蹌蹌地向酒吧大門走去,剛走幾步就轉過頭來對馬亞域喊道:「你送我回去。」
「果然是好兄弟啊。」馬亞域沒好氣地說:「這個時候就知道讓我做苦工了,你是要回家,還是要去別的地方?」
「回醫院休息室。」現在他這個樣子怎麼能回家,溫少然皺!眉說。
「好吧。」馬亞域認命地回答,扶著站不穩的溫少然走出了酒吧,送他回到醫院的休息室。
躺在休息室的床上,溫少然思緒萬千,腦子裡不斷地迴盪著今晚好友所說的話。
他愛上陸霏了、他愛上陸霏了……
一連兩個星期,溫少然都住在醫院的休息室裡沒回家,自從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後,他忽然感到有些怯懦,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陸霏,他需要時間冷靜一下,好好調適現在的心情。
而此時陸霏同樣也陷入苦惱之中,因為他們的衝突,溫少然一直都不回家,讓她既擔心又傷心,但儘管溫少然不喜歡她插手溫氏的事,她還是盡全力把溫氏從困境中拯救了出來。
陷入資金危機的溫氏,在陸氏集團的援助和陸霏幾個策劃案的推動下,漸漸開始盈利,不過事業上的成就並沒有帶給陸霏一絲愉悅。
當她回到家,望著空蕩蕩的屋子,心裡別提有多難過了。
她真的覺得好累,把自己拋進柔軟的大床,想就這麼一睡不起,撈過溫少然的枕頭,緊緊地抱在懷裡,深深嗅著上面的味道,是他的味道,讓她眷戀不己的味道,可是這個味道再也不會回來了,她是不是要失去他了?
眼皮越來越沉,她漸漸閉上了眼眸,睡著了,這些日子太過勞累,她的神經一直緊繃著,又習慣把所有的情緒都壓抑在心底,加上病才剛好,身子又開始亮起了紅燈。
住處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溫少然的身影出現在玄關處,他環顧著別離兩個星期的家,內心感到五味雜陳,複雜極了。
要不是今天在電視上看到報導,他都不知道陸霏竟然為溫氏做了這麼多,她一個人就把溫氏從破產危機中拯救出來,該說她厲害呢,還是說她傻呢?
第5章(2)
溫少然推開臥室門,看到床上沉睡的小女人,他悄悄來到床邊,低頭凝視著熟睡中的她,心頭不由揪疼,她怎麼瘦了?
溫少然蹲在床邊,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陸霏消瘦的臉蛋,眼底全是心疼與不捨,「你這個笨蛋,溫氏又不是陸氏,不需要你這麼盡心盡力。」
溫少然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溫氏不是陸氏,陸霏才會這麼盡心盡力,如果今天出事的是陸氏,她反倒不會這麼賣力,畢竟除了她還有很多人支撐著陸氏,可是溫氏不一樣,溫氏是溫少然的家族企業,對溫氏盡力就是替他盡力,所以她願意這麼做,可惜溫少然不知道這些。
「嗯……」熟睡中的人兒輕輕翻了個身,低吟了一聲,又沉沉地睡過去了。
看得出來她真的很累,臉上的疲憊怎麼也遮掩不住,這讓溫少然心疼極了。
自己把她一個人扔在家裡兩個星期,是不是做得太過了?她又有什麼錯呢,是自己不能對溫氏盡責,她這樣做不正好替自己盡了長孫的責任嗎,他有什麼資格對她生氣?想到這,溫少然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惡,罪大惡極。
「對不起,霏兒。」他俯下身在她額頭輕輕烙下一吻,親暱地低喃道:「我不該生你氣的。」
掌心傳來異常的溫度,讓身為醫生的他有了警覺性,低頭仔細看了看床上的女人,才發現她臉頰上的紅暈很不正常,該死的,她……這是發燒的前兆。
溫少然立即起身,將醫藥箱拿來,從裡面拿出耳溫槍,替她量了一下體溫,果然,耳溫槍上的數字讓他的眉頭緊皺,她真的又病了。
一整個晚上,溫少然都不敢闇眼,生怕陸霏的病情會加重,他不斷地更換她額頭上的冰枕,每十五分鐘就用額頭貼住她的額,即時關注她的體溫。
陸霏睜開眼睛時就看到了這麼一幕,溫少然的手緊緊握著她的手,整個人趴在床邊睡著了,她稍稍挪動一下笨重的身子,可是身子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