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這女人愛怎麼瞎搞就怎麼瞎搞,反正他回來也只是睡覺,至於身上穿什麼他也不是這麼在意,懶得理了。
「沒事?」他明明看起來臭著臉有話要說的樣子,怎麼會沒事呢?
「囉唆,午餐吃什麼?」懶得計較,李衡陽乾脆轉移話題。
對於他陰晴不定的個性,古寧恩早就習以為常,不再「囉唆」,仰著頭對他說:「不知道耶,我想待會到超市逛逛,看看有什麼新鮮的菜可以採買,然後再決定菜色,還是,你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
「你要上超市?怎麼去?」他順口問。
「走路去,超市離這裡不遠。」
「不遠?我記得離這裡最近的超市也有一公里吧?你走路又提東西不累嗎?」他皺著眉。
「這附近搭公車不方便,就當做是運動走一段路也沒關係呀。」她不以為意,笑咪咪的說。
運動?是負重馬拉忪,應該累死了吧?他當初會選擇離市區較遠的地方居住就是看中它不受打擾的幽靜,完全沒有考慮生活機能方便與否的問題,反正他出門都會開車,買東西有傭人代勞,回家也只是倒頭睡覺,說穿了,這裡只是他的休息站,跟飯店沒什麼兩樣。
但現在家裡多了個女人,每天忙進忙出的,還得幫他洗衣燒飯,如果連出門採買東西交通都不方便的話確實很辛苦,而這—個多月來,他都沒注意到這點,說不上來為什麼,這件事讓他很不高興。
馬上盤算著該買輛車給她開了……但是她有駕照嗎?以前沒有,這幾年她學會開車了嗎?哼,算了,還是像以前一樣幫她請個司機好了。
真麻煩!她就不能少找點事情來煩他嗎?
「今天我開車送你去超市好了。」
「你要送我去?」她有點訝異。
「怎麼,不行嗎?我剛好也有東西要買才順道載你過去,你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以為我捨不得讓你走路。」李衡陽撇著嘴說。
「呃……我不會誤會的。」古寧恩微愕後笑瞇了眼的點頭。
對啊,它從來都沒有誤會,他有多「刻意」在找她麻煩。
這口是心非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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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誰?」由超市回到家,李衡陽將大包小包的東西隨手一丟後,眼神很厲的質問。
「誰?」古寧恩一臉不解,莫名其妙地,不懂他發汁麼脾氣?
「還裝蒜,那個在超市跟你聊天的傢伙!」他瞇著眼,表情活像打翻了一缸子的醋。
她想了一下。「喔,他是張老師,是幼稚園裡的老師之一,因為意外在超市碰到面所以聊了兩句。」
「那你為什麼沒有介紹我們認識?」他不滿意的繼續逼問,他修養已經夠好了,忍著沒在人多的超市裡發作,直到回到家才開始露出青面撩牙的抓狂面目。
她無辜的覷著他。「你當時站得老遠,臉又臭得可以,我以為你不想認識我的同事,所以才沒有介紹。」
他會站得老遠是因為本能的抗拒,懷疑所有接近她的男人都有可能是她的「未婚夫」,如果是,他不想先與那個男人「碰面」,對方如果想跟他說話,還得看他高不高興,而他倘若不高興很可能會打爛那個男人的臉!
「你跟他在幼稚園工作時很有話聊嗎?」一聽到在超市裡見到的人不是那個男人,李衡陽原本緊握的雙拳自然的放鬆了,但是對於有雄性動物圍繞在她身邊的這點,他呢,還是很在意!
「偶爾吧,他是一個熱心的好同事。」
他冷哼一聲,「多熱心?他又幫你做了什麼?」
聽出他的不悅,古寧恩無奈的搖頭。「沒有啦,他什麼也沒幫我做過,我們只是一般的同事罷了。」有些吃驚她不過是和人家多聊兩句,他脾氣就大得一副想揍扁人的模樣,這傢伙該不會在吃醋吧?
悄悄睨他一眼,見他還是餘怒未消,表情可惡著呢,她吐了舌頭,不敢再激怒他。
「最好是這樣,你就不要被我抓到!」他脫口而出。
「抓到什麼?」她不解的擰起細眉問。
「抓到——」瞬間發現自己失言,他咬了咬牙。「抓到你丟下家裡的工作跑出去跟別人瞎混。」
「不會的,我一下班就趕著回來買菜做飯,還要打電話跟你報告菜色,我哪有時間出門跟人家鬼混?!」她委屈的搖手自清。
李衡陽急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看著她的眼神多了審視。「你……多久沒跟那男人見面了?」他陰沉的問。
「什麼男人?」她反應不過來的反問。
「什麼男人?你連自己的男人都忘了?!」
她這才吞了吞口水,尷尬的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們……我們……」
「你們都在哪裡見面的?又什麼時候見面的?」在家裡不可能,她沒那個膽帶野男人回來,那是在學校裡嗎?他們相約在學校見面?!
「這個……」一時之間她竟不知如何回答他。
見到古寧恩手足無措的神情,他更加冒火,是了,她一定背著他在外頭與野男人見過面了。
只要想到兩人相偎約會的畫面,一股想殺人的衝動就不斷鼓動著他。
是他太天真了,以為兩人都沒見面,甚至懷疑那男的根本不存在,他錯了,錯得離譜!
帶著難以壓抑的怒氣,他走向她,扣住了她的雙手。「那男人想怎麼樣?他介意你跟別的男人同居嗎?」
「同居?」
「沒錯,我們兩個同住一個屋簷下,不是同居是什麼?」
他想起清清說過的話——
……那個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同住嗎?他總有一天會來找回自己的女人,並且對你宣示主權的。
那男人若膽敢找上他宣示主權,他會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衡陽哥,我跟他沒見面,你不用在意他——」
「騙人,未婚夫妻不見面怎麼維持感情?還是你對他說了什麼理由,讓兩人暫時不見面,想擺脫我後兩人再繼續交往?」他天馬行空的猜想著。
「我沒對他說什麼,也不用說什麼……」她心急的搖頭。
你不好奇對方是誰?居然可以留住古寧恩七年不讓她回到你身邊……
耳邊又縈繞著清清所說的話,讓他難以抑制的憤怒起來,「你們之間默契這麼好?還是他寬宏大量,可以不過問任何原由就讓自己的女人消失?!」
「我……」
「說啊,你怎麼不說話?!」扣住她的手更為使力。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們之間的一切,你不想說給我聽是嗎?其實我根本不在乎,那男人對我來說什麼也不是,你也一樣,對你,我尤其不屑一顧,這樣你聽明白了嗎?」李衡陽傷人的說。
「衡陽哥……」
「不要叫我,我不是你的衡陽哥,我們之間早就什麼都不是了!」他忿忿的甩頭。
「衡陽哥……對不起……」
「又是這句對不起,我受夠了,也聽膩了,拜託你別再裝得楚楚可憐,你有男人的,那人不是我,是別人!」熊熊的妒火不燒則矣,一旦燃起則是漫天火海。
「我沒有其它……」她似乎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又消失了。
「你沒有什麼?」他青筋暴跳的追問。
「沒有……啊——」
無法由她口裡聽到期望的字眼,他失望極了,也異常憤怒,揪著她的雙手不住再加重力道,她吃痛的驚呼出聲。
妒恨讓他看不見她的痛苦,折磨著她的雙手沒有鬆開。「你愛那男人嗎?」終於在焚燒的怒氣中不顧尊嚴的問出口。
「愛?」她茫然的看苦他。
「對,你愛他嗎?你是因為他所以離開我的嗎?」他剝開傷口的問。
「不是!」看著他受傷的神情,古寧恩立即慌亂的否認。
「所以,你不愛他?」這樣快速果決的回答,令李衡陽臉上出現了驚喜。
「我……」她又啞口了。
「你要我嗎?」驚喜消逝,緊接著是失望至極的暴跳如雷。
「不是的……」
「很好,你已經表現得很清楚了,什麼都不必再說了!」他再也無法忍受她吞吞吐吐的表現,對自己、對那個男人,她永遠說不清楚感覺,永遠不會給他答案,而他受夠了,也不想再受了!
「不,我心裡除了你從來沒有別人。」看著他怒不可遏的樣子,她竟慌亂得無法自持的衝出口。
原本憤而想轉身離去的李衡陽頓住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驀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古寧恩摀住嘴,漲紅了臉,顯得六神無主。「我……找什麼也沒說。」她下意識的否認。
「不對,你說了,我要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他激動的要求。
「我……我不記得剛才說過什麼了。」她恨不得把剛才的話塞回肚子裡去。
「你不記得我記得,你說心裡只有我一個人。」他興奮極了,不顧一切的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