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畫都在裡面,到時候將她帶來即可。」
「是。」
「記住,不能失敗,否則……」
「刷!」劍氣揚起,簾幕被劃破。
「這就是你的下場!」腳步聲響起,室裡又僅剩女子一人了。
女子就坐在床上,手指輕彈,原本已熄滅的燭火又點燃,藉著燭光,女子打開方才接住的物事,那是一封信,她取出信件仔細觀看。
閱畢,她將白紙放到燭火上,讓燭火將白紙啃蝕得不留一點痕跡,等到白紙剩下灰燼,她才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文房四寶,低首專心在白紙上寫著。
微風藉著開啟的窗口拂入悶熱的室內,燭火微微晃動,那一剎那間,燭火明顯的照映出她的容貌!
原來她是……
第八章
日子平靜的過了好一段時間,平靜到讓書玥有點害怕。
「在想些什麼?」有力的臂膀從她身後將她緊緊包圍住。
轉過身,果然是汛彥,纖指輕撫著他的臉,「一些小事。」不想在他面前顯露出什麼,她笑得格外甜美動人。
藍眸一暗,「你別想太多。」他知道她最近情緒不是很穩定,他也覺得這種風雨欲來前的平靜有點可怕。
已經在她身旁安插了許多暗衛和婢女,又加上紅羽隨身保護,應該不會有事的。
「今兒個孩子有沒有又給你罪受?」大掌覆上她仍不見微凸的小腹,唇畔噙著一抹為父的驕傲。
白皙的小掌覆在他黝黑的大掌上,「沒啊!孩子乖得很呢!」
雙頰泛紅,為母則強在書玥身上得到了證實,原本還柔弱的身子骨,就因為孩子的降臨,她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將自己的身子骨調養成先前的樣子,喝再多補品、藥湯也不喊苦。
基本上,書玥都在心裡想,這胎八成是男孩,還跟他爹一個樣。
普通時候都乖乖的不作亂,就是當她開始想活潑亂動時,就開始作怪,讓她不得不乖乖躺在床上休息,沒有一次不是這樣,百試百靈。
真懷疑這父子倆是不是說好了,然後肚子裡那塊肉才來投胎的。
大的是一天到晚找了一堆人跟著她,小的緊緊黏住她也就算了,還懂得什麼時候要逼她休息,一定是事先跟他爹講好了。
「呵,不愧是我的兒子。」汛彥神情得意得很。
書玥在心裡暗忖著,以後絕對下讓兒子學他爹那樣,心機城府深沉得讓人害怕,她想要一個貼心斯文的乖兒子。
想到貼心斯文,書玥禁不住笑出聲。
「笑得這麼開心,想到了什麼?」完全不知道她的心思,汛彥也是在心底暗付,他要將兒子訓練成第二個他,這樣才可以父子聯手,將他娘保護得好好的。
瞥了他一眼,書玥端起桌上的雞湯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前幾日,頤譽才同我說了件事。」
「什麼事?」
「頤譽說,當今皇上的寢宮裡,常常傳出有人咒罵的聲音,還參雜了些哭聲,而皇上的精神近些日子也不是很好。」肯定是當初他進宮時,對皇上說了些什麼。
藍眸裡的笑意漾滿,深邃的水光波動,「是嗎?那找個日子,我再進宮好好關心下皇上。」
「你別再去了!皇后昨兒個才差人來同我說,說皇上龍體欠安,要我們盡量別去『打擾』皇上休息。」這話說得很直接了,皇后只差沒說要他倆不要再進宮了!
「呵呵呵……」汛彥好氣又好笑,這皇上也太誇張了點,他也只不過是拿皇上小時候尿床的糗事、皇上的第一次所發生的好笑事情來威脅而已,皇上有必要那麼悲痛的在寢宮裡鬼吼鬼叫的嗎?
捏住他的臉龐,「你笑得好壞心,你肯定是威脅皇上,他才會答應頒布禁令是吧?」
她猜想得沒錯,但汛彥沒有回答她。
「搜索的行動快結束了,這幾日你要當心。」城東、城西、城北都搜索過了,僅剩下城南,居住在城南的王爺就只有那麼兩個:一個是六弟暄王,另一個是八弟景王。
依他和頤譽的猜測,城南一定找得著那些人,因為……有些人已經蠢蠢欲動的先暗襲王府了。
只不過暗襲的人都是些死士,一被捉拿,立即咬破嘴裡的毒藥,所以也探不出些什麼,但也讓他知曉他們的緝拿,走對了方向。
「我會的。」為了孩子,她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你要出府?」她這時才注意到他換上外出的華服。
「頤譽在城南發現了些什麼,找我過去商量。」如他猜得沒錯,頤譽應是找到藏匿蘭貴妃的同黨,要他過去商量該怎麼發落。
畢竟朗佳氏也算是貴族子弟,彼此都得給彼此賣個面子。
「王爺,馬車備妥了。」王總管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出門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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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玥盯著彩兒直瞧,一臉的好奇。
彩兒正一臉失神的模樣,手裡捧著茶壺幫書玥倒茶,水都滿出來了,她還傻傻的拎著茶壺。
「彩兒、彩兒。」水流過來了,書玥先縮腳後大聲叫著。
彩兒這才像是從夢境中回過神,「啊?」發現茶都滿出來了,「哇!」手忙腳亂的拿起放在一旁的抹布擦著。
「彩兒,你怎麼了?」很少見這丫頭這麼魂不守舍的。
「沒事!」尷尬的低下頭,彩兒快速的將桌上的水漬拭淨。
上前一步,食指抬起彩兒顯得失落的小臉,「怎麼了?」
她溫柔的問語激得藏在彩兒眼裡的淚奪眶而出,「小姐……」心情失控到叫起以前的稱呼。
嚇了一跳,書玥一手拍著她的背,另一手拿起手絹為她拭淚,「發生什麼事了?你不要嚇我!」
「嗚嗚……小姐……」就像找到一個宣洩的出口一樣,彩兒撲進她的懷裡放聲大哭。
書玥不知道該怎麼辦,也只能站在旁邊安撫她,等她哭過以後,冷靜一點再談。
過了許久,彩兒終於哭夠了,腫著一雙核桃似的眼睛,她仍舊抽噎啜泣,一雙眼裡像是有著千言萬語,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彩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書玥不解的問,這丫頭跟了她七年,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從沒看彩兒哭得這麼慘過。
彩兒抬眸看了她一眼,「我……小姐,身份真的很重要嗎?」問著,她幾乎哽咽得說下出話來。
「你為什麼這麼問?」
彩兒紅著眼,開始一點一滴的敘述起來——
原來她從陪著書玥嫁過來北皇國之後,不經意間認識了在王府當職的一個副將,原本她與那副將也算情投意合,兩人相好了好一陣子,就在前幾天,副將決定要帶著彩兒回他家裡去拜見父母,順便向父母表明想娶彩兒的意願。
不料,副將的父母嫌棄彩兒是奴婢出身,不肯答應這門親事,還講了好些難聽話,要彩兒有自知之明,不要死纏著那位副將。
她感到難過、傷心,卻一直不敢說出口,將痛苦直往肚裡吞。
聽完彩兒說的話,書玥氣極了,「什麼?敢挑你的毛病?也不想想她兒子也只是個副將!配不配得上你都是問題呢!」胸口一團熊熊怒火爆發。
「可是……我只是奴婢……」
書玥站起身來,走過去又走過來的,腳步大聲得很,「什麼奴婢!不准你這樣貶低自己!」
不行!彩兒忠心耿耿的跟了她七年,她不能放任外人欺負彩兒!
「好!彩兒,你帶我去見那位副將的父母,我去同他們說要收你為義妹,看他們還敢下敢瞧不起你!」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看不起彩兒,就是看不起她!
換彩兒嚇到了,「小姐,這、這、這不好吧?王爺吩咐過,你不能出府的!」萬一出了什麼事,她十顆腦袋也不夠王爺砍!
也對,現在整個王府上下幾乎都是封鎖狀態,任何人都不得任意進出,更何況紅羽是絕不可能答應讓她出府的。
「小姐,沒關係,你有這個心,彩兒就很開心了。」怕書玥真吵著要出門,彩兒連忙擦掉淚水。
心疼的瞧彩兒故作堅強的樣子,書玥輕咬著唇,「沒關係,咱們從後門另一旁的小門出府便成了。」
不管怎樣,她都要為彩兒出一口氣。
彩兒嚇得臉都白了,「小姐!這……」她拚了命的搖頭。
說做便做!書玥拉起彩兒的手走到寢室內,換下一身華貴的衣裳,又開始穿上先前的男裝,「別想了,就這麼說定了。」
「小姐!不要啦,,我是不會帶你去的!」
「沒關係,你說的那個副將住哪我知道,那我自己去。」七手八腳將自山的兒發盤起來。
彩兒眼前一黑,想直接暈過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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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書玥硬拉著彩兒出府的時候,紅羽正巧到廚房為書玥熬煮湯藥,原本這不是她應該做的事情,但王爺擔憂有人乘機在王妃的藥膳裡作怪,這工作才會落到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