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她來這裡,已經讓她很生氣,現在竟然還想吃起她豆腐,難道他就不能直接用講的,非得要動手動腳。碰到他,一貫的冷靜總是能瞬間消失。
下午,他說要出去,以為是要陪他去五花八門的俱樂部消磨時間,他卻帶她去名品店,逼她試上了好幾套禮服,更過分的是,還要她今晚做他的女伴。
恬可可一氣之下,直接甩頭就走,但那不願認輸的好強個性,逼得她又折了回來,不情願的穿上他選定的禮服,來這裡當他舞伴,誰教她現在所扮演的是他保鑣。
「不過,你來真好。」衝著她笑了笑。
白了他一眼,斂回冷漠的面容,視線迅速掠過四周,習慣性的打量地形,不著痕跡。
「你親自蒞臨,真讓我感到榮幸。」藍爾執起她的手,紳士的鞠個躬,依幾次聚會觀察,他發現她似乎不喜歡與人太靠近,所以他也盡量避免,別讓淑女感到不舒服,這才是個紳士該做的。
倘若是真吻了她,某個人一定會衝出來,狠狠揍他幾拳。
不過,莫基就是不懂察言觀色,費力的杵著枴杖過去,熱情的欲想親吻她兩頰。
「嗨,好久不見,我的救命恩人。」從被她救起的那刻,莫基就瘋狂迷戀她,不過也常常吃閉門羹。
恬可可側著身,輕鬆躲過對方過份的熱情,卻忘了某人才是最該防的。
磊子軒也在同一時間,將那纖細身子拉進懷裡,牢牢的鉗制住,那雙悍然銳利的眸子,像保護自己的獵物似。
「你是她的誰,憑什麼控制可可?」莫基懊惱的瞪了好友一眼,抗議說道。
磊子軒揚起下巴,挑釁的看著,手中的力道,更是不容置喙。
「是呀,可以透露一點你們之間的關係嗎?」好奇心作祟,藍爾趁勝追擊的補了句。
「我們之間的關係,說是複雜,也沒那麼複雜,說是簡單,卻又不是這麼容易可以解釋的。」欲言又止,磊子軒一邊吊他們的胃,而一邊更用那曖昧的眼神捉弄她。
「好吧,硬是要我說,只能說她是我的……」
「病人。」才好不容易擺脫,現在她又回到他鉗制人的籠牢,且怎麼甩也甩不開,這樣過分親暱的舉動,已讓她氣得懊惱不已。更過分的是,他竟然還想栽贓她,讓別人誤以為他們關係匪淺
哼,若不是他們之間有秘密條款,不能透露她的身份,她早就想戳破他。
第4章(2)
「病人?」莫基和藍爾疑惑的問道。
「我是性病防治所派來的專員。」
「此話怎麼說?」見好友略見鐵青的臉,藍爾覺得好笑。
「因為磊先生紀錄不良,怕他留連在外到處播種,會傳染一些危險疾病,所以我是來監控他的。」
「疾病!哈哈哈……」爆笑聲中,也響起一記清脆的拍打聲。
「哎呀!你、你幹嘛?」莫基瞪著。
「誰教有些人喜歡毛手毛腳,不正經。」那想搭上恬可可肩膀的手,被他打走了。
「我哪有!你這傢伙真是夠了,人家可可是派來監控你糜爛的私生活,又不代表她是你的所屬物。」
挑起眉,磊子軒看似浪蕩不在乎,但一簇危險火苗,已在他精鑠的眼底燃起。那該死的傢伙,竟然叫她……「可可」
「而且只要可可願意,你就管不著。」
可可又是可可!磊子軒俊美的下顎繃得死緊。
倆人敵對,氣氛不尋常,藍爾趕緊出面化解尷尬,「我有這榮幸,請你跳支舞嗎?順便討論一下,有關疾病的一些問題。」
此話一出,鉗制在她腰上的力道,又莫名的更緊了些。蹙起秀眉,恬可可欲想掙扎,但他的手如銅牆鐵壁般,掙脫不了。
她不喜歡跳舞,也不喜歡跟陌生人大靠近,她本來是要開口婉拒,但磊子軒身上透出的陽剛氣息,挾帶那強悍的溫度,侵襲著她呼吸道以及全身毛細孔,他的溫度、他的手勁、他的鐵軀,更加令她全身緊繃,特別是他那雙無比堅毅的眼神……
她想要逃離他
而唯一能擺脫他的,就是答應藍爾的邀請。藍爾也是個男人,但至少是個有禮貌的紳士,與他相比簡直是南轅北轍。
她伸出纖長的手,覆在籃爾的手上,說是邀請者詫異,不如說是三人同時嚇了跳。
藍爾很快的恢復自然,紳士有禮的帶她滑進舞池,一旁的莫基看了很失望,不過他卻安慰自己,若是他先開口邀請,結果肯定不會是這樣。
而最不敢置信的是磊子軒,他以為她不會答應,因為她討厭男人、輕蔑男人,視男人為毒蛇猛獸一般,據這一個月的觀察,她是這樣子的人沒錯,但……
重重一哼,他很生氣,非常生氣,心裡更是充塞著濃濃的妒忌,那種會刺穿他身體,會讓他痛苦不已,甚至到無可容受的地步。
瞪著舞池中央的倆人,心中漲滿一種難以形容的憤怒,並開始懊惱起初不該執意要她來才是。
「呵呵,活該活該!」莫基邊杵著枴杖,邊奚落那囂張的小子。「誰教你把她鎖的太緊了,才會適得其反,現在總算是吃鱉了吧……嚇!」
磊子軒的「臨門一腳」,絆得他往前踉蹌幾步,而穩住身子的力道,卻又剛好集中在打了石膏的傷腳上,一陣椎心刺痛,疼得他攙扶著桌緣,連轉身痛罵的力氣都沒有。
「親愛的兄弟,請小心點,走路要看路啊。」扯起嘴角,磊子軒拍拍好友的肩膀,特別關心的交代後,從容離開。
「臭小子你!」臉霎時唰白,背脊一陣涼颼,因為他知道好友生氣了
雖然仍維持他那一貫玩世不恭的散漫模樣,可他卻看到那雙闇褐的眸底,有著致命的火焰隱隱跳動。難道,姓磊的那傢伙也該不會是……
望了舞池中央的冷女子一眼,再調頭看看好友燃上怒火的身影,這次,他終於體悟到,好友聲名狼藉,和讓國人聞風喪膽的號稱是從何而來。
那野蠻的狩獵人
「請你放心的交給我,我絕不是那種專吃女生豆腐的大野狼。」藍爾親切的笑了笑,試圖緩和她緊繃的神經與僵直的身子。
「不是的,我只是不習慣跳舞罷了。」對方紳士有禮的態度,和他跳起舞來,並不會有任何不適,而她的防備與不安,全來自於那對如影隨形的銳利注視。
遠方那男人雖然正與他人親切的交談,但那雙深邃的眼神卻完全不是那回事,他一直盯著她,像被鎖住似的,而且那目光彷彿為了捕捉獵物而存在,囂張的毫不掩飾把她當作獵物的事實。
她是保鑣,不是他的女人
「哼。」她滿含怨懟的瞪了磊子軒,他卻回以一個燦如花的笑靨。
真是可惡!擰著眉,別開臉,她才不想繼續跟他鬥下去,因為那男人的臉皮,厚得像鋼筋水泥一樣。
藍爾全看在眼裡,見他們一來一往的互動,不禁感到有趣和好笑,他想不到愛情來的真快,那總是被女人圍在身邊卻對感情一副興趣缺缺的花花公子,竟然比他們都還快掉進了愛情的圈套。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她看似正常,但眼睛已氣得冒火。
「你喜歡子軒嗎?」直接開口一問。
恬可可沒回話,但那秀麗的眉心已透露出些許不悅。
「不好意思,我知道這是種冒犯的行為,但我必須再三確認才行。」
「非常抱歉,這問題我無法回答你。」忍住怒意的說。
「容我這麼說,如果你沒有準備接受他的感情,那懇請你繼續保持現在這態度,別給他一絲機會。」
她沒說話,藍爾也沒再說話,倆人之間凝滯在沉悶的氣氛中,只有悠揚的音樂繼續流洩下去。
外場,磊子軒慵懶地倚靠在落地窗旁,皎潔的月光自他身後灑落,舉杯輕晃,薄唇勾著遊戲人間的笑容,瞇起的眸子卻始終沒離開過她,他的專屬保鑣。
原先,他非常氣憤那女人竟然會答應好友的邀舞,暗自在這裡生著悶氣,可是後來他似乎也找到了樂趣。
他看著她,用那種灼熱、飢渴,狂野似挑逗的目光追隨她,那可愛的女人馬上出了亂子,不是絆到自己的鞋,就是爬上舞伴的腳,一張清麗的臉蛋整個紅通通的,像熟透的番茄似,真是可愛
不過,三支舞已經夠久了,也是他所能容忍的極限。軒昂身形筆直的朝他們走了過去。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恬可可還是打破沉默,雖然心裡很不開心,但她還是想知道原因。
「因為他愛上你了。」
「是嗎?」她冶漠的語調帶出輕蔑的意味,但是質疑的口氣顯得有些飄忽不定。其實,剛聽到的時候,心禁不住的顫了下,卻也很快的被理智蓋過去。
「我敢保證,這是身為男人的直覺。而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是希望你們倆人都不要受到傷害,尤其是子軒。」藍爾頓了頓,歎口氣後,續道:「你應該沒聽過他提起以前的事吧,聽說,他的童年似乎非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