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姐,請原諒我有個私人的癖好,雖然我愛美女,渴望娶美女,但……我絕不要假貨。」
「什麼?」向千晴愣住了。
假貨?他的意思是說她是假貨嗎?這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她一個字都聽不懂?
方董抱歉又不捨的看了她一眼。「是你要我說的,可別怪我失禮了,很抱歉無法幫到你的忙,我先走了。」
走就走,這個色老頭擦身而過時還摸了一下她的屁股——
向千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輕薄了,而且還是一個剛剛拒絕娶她的老男人!
過分!
可惡!
該死!
她可是學過柔道、空手道和跆拳道的女人,雖然程度不算登峰造極,但對付這個色老頭絕對綽綽有餘!這男人就不怕她失控把他甩在地上?
她握拳,緊得指甲都陷進肉裡。要忍住,一定要忍住,小不忍則亂大謀……
在沒人知道她是個會動拳頭的女人的情況下,她都已經找不到老公嫁了,如果她真過去把那個方老頭摔在地上,後果可不是她受得起的。
深呼吸,再深呼吸,向千晴就這樣握住拳頭,直到她判斷那個色老頭已經離開這間餐廳的大門為止,然後……她優雅的踩著高跟鞋,打開落地窗旁通往露台的雕花玻璃門,走了出去。
「啊∼∼」站在無人的露台,她一聲又一聲對著遠方的山嵐尖叫,高入雲霄。
吼累了,站久了,覺得腳酸,她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就這麼不顧一切的席地而坐。
一陣風吹來,把她的洋裝裙擺微微往上掀,露出她雪白細嫩的大腿,但她不在乎,也不想在乎,只是靜靜坐在大露台的木地板上,仰望著遠方的天。
太陽已沒,天空是將夜未夜裡最詭異的藍,她看得發傻,看得流淚,看著看著想起了她的爸爸和早在她五歲便生病過世的媽媽,想到這兩個自私極了的人竟然就這樣把她一個人丟在這世上受苦受難,攜手到天上玩去了,她就有滿肚子的怨……
她靜靜地流淚,未曾發覺落地窗內,那始終落在她身上、帶著細索玩味的深色雙眸,將她的種種舉動一一烙進眼底。
看著她,席爾斯竟想起童話故事中灰姑娘的故事:十二點一到,灰姑娘在狂奔中掉了一隻高跟鞋;只不過高跟鞋之於這個女人像是枷鎖,之於灰姑娘卻代表著華麗的舞會、英俊的王子和幸福的未來。
起身,在他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究竟為什麼會這麼做的同時,高大的身影已端著一杯水,推開落地窗旁的玻璃門,走到她身邊。
「口渴了吧?喝杯水。」席爾斯將水杯遞到她面前,提唇微笑的等著這個女人抬起頭來,在他面前展現她滿臉淚痕、楚楚可憐的一面。
他有點惡毒的期待,她哭起來的樣子很醜,丑到可以讓他倒足胃口,不然就是藉機徹底的示弱,依靠在他懷裡祈求他的心疼,扮演女人常常演的柔弱戲碼……如果是這樣,他就可以很乾脆的一笑置之,然後轉身走人。
因為,這樣的女人總是讓他感到厭倦,絲毫無法引起他的興趣,如果她也是這類型的女人,那麼,或許他就可以抑制住自己體內對這個女人莫名其妙的興趣與心疼了吧?
不過是個陌生的女人而已,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突然走到她面前還體貼的拿水給她?
聽到有人跟她說話,向千晴抬起頭來,看見是方才在對桌嘲諷的笑著她的那個男人,方才被那老頭輕薄的委屈又湧上心頭。她瞪著那只在她面前閃耀著無比光華的水晶杯,彷彿代替著它的主人在嘲笑她有多麼的可悲又可憐。
「你都看見了?聽見了?」她明知故問。
男人頷首一笑。「你希望我說什麼?」
「說你沒看見也沒聽見,說你其實是個聾子還是個瞎子……你不准再笑了!我討厭看見你的笑容!」真的很渴,她伸手把水杯搶過來,咕嚕咕嚕的將一杯滿滿的水給喝下肚。
「不怕我下藥?」席爾斯挑眉。不知道該高興她對他的信任,還是該生氣她的無知。
她也挑眉。「你下藥了?」
「沒有。」
「那不就對了。我擔心什麼?」把水杯隨便擱在地板上,伸手抹去淚,吸吸鼻子,不打算理他,她拎著高跟鞋起身,赤著腳就打算轉身走人。
一隻手臂打橫過來把她截住——
「你想幹麼?」她瞪他,卻驀地撞進一雙深不見底的深思黑眸裡,他的目光很直接、很霸道,像是想要在瞬間穿透她似的,把她全身上下看個通透。
心,有點兒慌,卻不是擔心他會非禮她,而是……一種莫名其妙,渴望又期待的感覺。
渴望……眼前那兩片性感得要人命的唇可以再靠近一點……
期待……這個男人可以完全被她的美色所迷惑,失去理智的抱住她……
她瘋了!鐵定是!
難道被一堆老男人拒絕之後的結果,就是她一見到帥哥就會開始發花癡嗎?還是這個男人剛剛真的在水杯裡下了藥,所以現在藥效發作了,她才會光是看著他就覺得身體越來越熱?
席爾斯迎視她充滿迷惑、猜疑和一大堆複雜情緒的目光,半晌,他輕笑著蹲下身單腳跪地,順手接過她手上拎著的高跟鞋放在地上——
「把腳抬起來。」他溫熱的掌心握著她右腳的腳踝輕輕將它抬起,替她套上一隻高跟鞋,接著,換另一隻腳重複同樣的動作。
她愕然,微紅著臉,卻完全忘記要開口阻止他這樣親密的舉動。
替她穿好鞋,席爾斯站起,在月光下的高大身影將她整個人自然而然的納入他的羽翼裡……
她,指的是影子。
她與他的影子交疊,就像是親密得不能再親密的一對戀人。
她很想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卻問不出口。
「謝謝。」心,詭譎的跳動著,那節拍,不若往常所熟悉。「不過,我不會因為這樣就跟你上床。」
席爾斯笑了,真正的笑了,那迷人的朗朗笑聲像是要穿破天際。
「我應該說這真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嗎?」他有趣的望著她,邊看邊繼續笑。
向千晴瞪著他。
不應該嗎?難道在這個男人眼裡,她也是一個完全沒有吸引力的女人?所以他才把她的話當笑話來笑?
她咬牙再咬牙,懊惱得想踹人。
忍太久了,不能對相親的企業大老發飆,總可以對這個不知打哪來的無聊男子發飆吧?誰教他要惹她、笑她,被踹到腳腫起來都活該!
想踹,就真的踹了—— 身形一側腳一抬,也顧不得春光外露,直接給他踹下去!
咦?沒踹到?纖細的腳還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掌給握住。
眼見她的身子就要因為重心不穩而往後倒去,那個罪魁禍首卻身形極快的旋過身,一隻手臂及時移了過來抱住她的腰!
驚魂未定,差點摔得狗吃屎的向千晴,緊緊攀住席爾斯的臂膀。
這個男人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她要襲擊他,所以才可以輕鬆的閃躲開她那一腳?還是,這個男人其實是從小在道上混的黑道大哥,所以身手才會這麼俐落?或者是,他根本就是個臥底警探?
不管是哪一個身份,反正都不會是她可以要的對象。
強烈的男性氣息震得她發暈,她可以感受到她指尖底下的肌理有多麼結實而強壯,還有他的心跳聲……
「小姐,你還要這樣抱我抱多久?」席爾斯笑問。
聞言,向千晴驀地鬆手,連退數步。「對不起。」
男人低笑,長手一伸,再次把她拉進懷裡。
現在是怎樣?是他叫她不要抱他的,幹麼又突然把她給扯回來?
她皺眉,仰起眸來就要開罵,一張俊美無雙的臉龐卻朝她迫近,接著,她的小嘴兒便被一股濕熱密密的堵住——
耳熱,心悸,全身似火燃燒,這就是接吻的感覺嗎?
不只如此,她還覺得頭暈,身子浮,整個人無端端發軟……氣,快要換不過來。
她的雙手緊緊扯住他的絲質襯衫,全身都因他熟練且充滿技巧的吻而顫慄著。
「真的……不想跟我上床?」他在她的耳垂旁廝磨低語,為她生澀不已的反應感到濃濃的興味。
被吻得幾乎要化成水的柔軟身子驀地變得僵硬,向千晴像是被雷打到似的從他的懷裡彈跳開來,狠狠瞪視著他!
「你說什麼?」她瞪著他的模樣,像是要馬上撲過去揍他幾拳。
席爾斯斂眉笑著,態度依然從容不迫,優雅非常。「我問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跟我上床?」
好樣的!什麼叫做真正的傲慢,這回她真的領教到了。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用這種氣定神閒,像是在討論今天天氣如何的態度來開口問她這種不登大雅之堂的問題?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想要跟你上床?」氣昏了,也氣炸了,雖然她的確被他熟稔的吻技給逗得全身發熱發軟,但她卻絕不可能容忍這個男人用這種方式污辱她,看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