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傻瓜,不知道有空理傻瓜爹娘嗎?」冰夫人一等她搞定發瘋的兒子後,迫不及待走過來,親熱的牽起她的手。
啊,老天爺真的有聽到她的心聲,盼了那麼久,終於給她盼到一個媳婦進門,看起來真乖啊。
冰夫人的想法已經明顯的表露在臉上,冰家父子相視而笑。
「娘,真是對不起,旭跟我在山上私下成了婚,還請您不要生氣。」饅小知愧疚地低下頭。娘對她那麼溫柔,當初真的應該要強硬拒絕旭才是。
冰夫人無所謂的搖手,「沒關係、沒關係,我知道這一定是那不孝子的意思,來來來,娘的乖媳婦兒,到娘房裡來,咱們談些知己話。」說著,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娘,等等……」饅小知被拖著走,一邊回頭看著還躺在床上的冰若旭。
冰若隱對她一笑,輕輕頷首,代表他會替她照顧大哥,她這才任人給帶出去。
饅小知本來以為冰若旭頂多睡一晚就醒了,沒料到他這一睡,足足睡了三天三夜,而她也足足被冰夫人給綁架了三天。
等到他醒來,發現妻子不在身邊,臭著一張臉到處找人,最後衝到娘親房裡把妻子搶回來之後,才結束了她三天的酷刑。
現在又回到兩夫妻單獨相處的時間。
房間裡水聲不斷,氤氳熱氣飄散在半空中,冰若旭半仰躺在水桶裡,享受妻子的小手撫過頭皮的感覺。
「舒服嗎?」饅小知雙手輕輕地搓揉他的長髮,細心地洗去上頭沾染的灰塵。
「嗯。」當然舒服,他閉著眼,熱乎乎的水洗滌了他一身的疲憊,妻子的愛憐呵護讓他沉浸在溫柔鄉里。
趁著他心情好,她趕緊把握機會說:「旭,既然我們都已經到長安了,那不如順便回成都一趟好嗎?」
「不好。」
饅小知歎口氣,「旭,我很想回家,我想我爹跟我娘。」從兩人成親之後,她已經不知道跟他說過多少次要回成都的事情。
他也真的是小氣到極點,那麼愛記恨,先前就記著姐姐用計騙了他,後來兩人在一起之後,好巧不巧,姐姐又寄了信來說要幫她訂親,這下可是新仇舊恨通通湧上心頭了,怎樣就是不肯帶她回家一趟。
想到這她就頭痛,她跟旭已經成親的事,到現在都還不敢跟家裡的人說,唉!
冰若旭不說話,只是閉著眼睛,兩個人僵持了好一會兒,饅小知暗地氣得想扯掉他的頭髮了。
「冰若旭,你不要太過分喔。」她是看在前一陣子他為了她那麼辛苦的份上,才對他處處忍讓,好樣的,現在連屁股都給她翹起來了。
「哼。」想到饅小柔那女人,他到現在還忘不了她說要幫小知訂親的事,想都別想!他絕對不讓她們姐妹碰面。
冷睇著他的臉色,擺明故意不帶她回家,饅小知也不想浪費口水跟他吵了。她只是尊重他,問問他的意思而已,以為她沒本事自己回家嗎?
第9章(2)
「你來過長安嗎?」冰若旭轉個話題,不想她心心唸唸的就是回去。
「很多年前來過。」那次來的回憶不是挺好,家裡窮得連飯都沒得吃了,她讓爹背著來到長安,為的就是治她的病,結果換來的也是昂貴的診金,藥吃了對她的病也沒有什麼起色。
「你跟娘這三天都在幹麼?」他一起床之後,原本想說睜眼就能看到她,結果沒有,府裡前前後後找了一遍也沒看到人影,最後是在娘的房裡把她救出來的。
說到這,光想她都還會冒出一身冷汗。
拿起桶子旁的毛巾,饅小知一遍幫他擦背一邊道:「娘她……好像很喜歡我,拉著我談天說地,還給了我一大箱珍珠首飾、珠釵髮冠,然後開始說你從小到大的事情。」
那三天她就一直重複聽著娘說這些話,不停的往她頭上、手上、脖子上掛上昂貴的東西,要想想,同樣的一件事情連續聽三天,任誰都會害怕吧?
「誰叫你要跟她去。」他就知道娘會拖著他說這些,所以才不想回來。
「……」真生氣了,她伸手拔下他幾根頭髮。
「嘶!」捂著頭皮,冰若旭裝作錯愕地看著她。
饅小知讓他這樣子逗笑了,銀鈴般的笑聲不停響起,夾帶著水聲和另一道低沉的笑聲。
「對了,我有件事想問你。」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什麼?」她閉著眼感受柔荑輕柔的碰觸頭頂。
「六王爺是打哪來的令牌啊?」這個問題她在地牢的時候就想到了,只不過又不能去問六王爺,難不成是旭的師父給的?
他頓了一下,才又開口,「十之八九是老頭子給的。」哼,老頭子會給令牌的原因,他大概猜得出來。
饅小知搓搓他的頭髮,拿起一旁的梳子幫他輕梳著,「師父給令牌的原因,應該是要你解決六王爺這個問題吧。」要不然,六王爺這人瘋瘋癲癲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總是個隱憂,師父這麼做,也是想要一勞永逸吧。
冰若旭睜眼,看了她一眼後又閉上,「應該是吧。」沒想到她也知道師父的心思,不過她想得太美好了,老頭子只是純粹喜歡看他氣急敗壞的模樣,絕對不是擔心他這徒弟哪一天會被六王爺給串了。
若說他孩子氣,那老頭子啊,就是十足的老頑童了!
過了幾天平靜日子之後,饅小知終於逮到機會,趁著冰若旭出門的時候,自己也溜出門。
長安的街道果然就是不一樣,寬敞得足夠容納兩台以上的馬車同時經過,街上四處可見外族人士,就連道路兩旁的小販,賣的也都是字畫、古玩等較為特殊的物品,跟成都街道有些不同。
向街上的人詢問過後,她獨自一人走到一間商行裡,這商行不同於一般,並沒有所謂的門庭若市,相反的十分清靜,一走進裡頭,四處擺放的並非常見的物品,而是滿滿的刀劍兵器。
商行的管事瞧見是個姑娘家走進來有點驚訝,「姑娘,有事嗎?」這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點也不像江湖俠女,怎麼會來這?
饅小知微微一笑,蓮步輕移,徐緩地來到管事眼前,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巧的木牌放到櫃檯上。
管事一看到那木牌臉色一變,「您是饅二小姐?不知二小姐有何吩咐?」閒散的態度立即變得恭敬。
饅小知黑色的眼珠露出頑皮的光彩,嘴角彎起一抹帶有冰若旭味道的邪笑,紅唇輕啟——
「我要……」
約莫半個時辰後,她滿臉的笑容,信步走出商行,管事十分恭敬的送她出門,直到看不見為止,才轉身去處理她所交代的事情。
看了看時間,還早,她記得旭出門前說午時才會回府裡,趁這時間去街上逛一逛好了。
饅小知一個人從街頭打算逛到街尾,吃的攤子她並沒有興趣,而是專門看一些古玩跟稀奇的小玩意,她記得姐姐的孩子快出世了,買個小玩具給她未來的外孫兒玩也不錯。
走著走著,她看到一個很古樸約莫巴掌大的七巧板,它上頭的圖樣並不是用畫的,而是很少見用刻的,刻出了一隻鳳凰,鳳凰又畫得五彩斑斕,吸引她全部的目光,拿在手裡把玩著,愛不釋手。
想了想,這東西並不適合當禮送呢,秀眸在攤子上打量著,又看到一個很類似的木刻物品,也是巴掌左右的小木雕,只不過不是七巧板,而是一尊小佛像,還散發出淡淡的檀木香,上頭繫著一條紅繩。
這東西很吉祥的感覺,送給剛出生的孩子保平安也不錯。這麼一想,她馬上掏出錢來把東西買下來。
當攤子老闆笑嘻嘻的將放入盒子裡的物品遞給她時,突然一隻手從旁邊冒了出來,抓住她的臂膀。
「啊!」手一疼,剛接過手的木盒沒抓穩掉到地上去了,饅小知一怒,偏頭瞪向抓住她的人。
她生氣,抓住她的人更是一臉兇惡,雙目瞪得大大的,嘴歪眼斜的模樣,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你做什麼?放手!」手臂上的大掌越抓越緊,疼得她秀眉攏起,掙扎地想抽回手。
男子原本惡狠的表情在看到她的臉時,微微一愣,「你……不是饅小柔?」語帶遲疑。
聽到他這麼一講,饅小知自己看了下眼前人,居然覺得這人好像有點眼熟,心思一轉。該不會是姐姐得罪了什麼人吧?如果是朋友,不可能用這麼恐怖的眼神瞪著她才對。
「不是,我不認識她,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還是快走為妙。
攤子老闆瞧兩人情況不對,從攤子後走了出來,幫忙把饅小知掉在地上的東西拾起來,「姑娘,你遇上麻煩了嗎?」
他看姑娘好似不認識這人,怎麼這人這麼無禮,這樣揪著人家姑娘的手臂?
實在看不下去,攤子老闆伸手推開抓住她的男人,「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啊?人家姑娘又不認識你,這樣抓住姑娘家,你好意思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