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要去見他?」注意到她正是穿著外出服,他難掩怒氣,急著質問。
「我們約好了要一起用餐,他大概在餐廳等我了。請你放手,我不想遲到。」他的無理取鬧已讓她耽擱了不少時間。
「不許去。」他命令她。
「請你不要太任性,我有交朋友的自由。剛結婚時你不是要我少管你?我做到了,現在把這句話還給你,希望你比照辦理。」之前他有好幾次夜不歸營,她都沒有追問他的行蹤,事後由余特助口中得知他是去參加朋友聚會,也沒多說什麼。
「你說我任性,我看是你耐不住寂寞吧?心上人一飛到台灣,就迫不及待想去找他,你有把我放在眼裡嗎?」她和傑森重達相擁的畫面一再在腦中浮現,令他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胸口爆開。
分不清是酸是澀,莫名的情緒衝撞他跳動的心臟,讓他胸腔發漲地抽痛著。
「問天,別在這時找我麻煩,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好嗎?」白縈曼看著他,他們都需要冷靜一下,失去理智時說出的話往往最教人後悔。
可滿腦子都是妻子與前任男友「幽會」的情景,湛問天根本聽不進她說什麼,明明什麼事都沒發生,他已先有綠帽罩頂的恐慌,錯把妒火當怒火,倏地上前一手攬緊她,另一隻大掌用力一扯,將她的衣服扯破,露出被內衣包覆著的白皙渾圓。
「你……你要幹什麼……」白縈曼驚懼又不可置信,他不會是要……不!他不能這樣對她,她不是妓女。
他冷笑,突然用力將她往後推倒在房間的大床上。「你想要男人,我就給你男人,反正我們在這方面一向很合得來,我保證讓你欲仙欲死地渾然忘我。」
「住……住手,你不可以強迫我,放開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極力阻止他,雙腿併攏不讓他恣意逞歡。
怎知她越是反抗,越是激起腿的征服欲,他非佔有她不可。「我怎麼會不清楚?老婆,你是我的,我想要就要,你只要負責乖乖聽話就好。」他氣得口不擇言,但事實上只是想要她求饒,順從他的意思不去見傑森。
男人和女人先天上體能便骨差異,白縈曼的掙扎對湛問天來說根本不痛不癢,他單手就捉住她雙手高舉過頭,另一隻手則按住她小腹,順著蕾絲底褲往下撫去。
因為見她倔強地堅持要出去,令他只能藉由佔有的行動來證明她仍是他的,沒有任何男人能從他手中奪走她,她這一生一世,到死部屬於他所有。
「你這是強暴……」生氣又失望,白縈曼用了最嚴厲的字眼指控他。
聞言,他頓了一下,「如果你哭著求我……」
「你要我恨你嗎?」她眼眶噙著淚卻依然傲氣不低頭,只朌他能住手。
沉重的一個「恨」字,打得他眼前一黑。「恨比愛容易,你要恨就恨吧……」只要她留在他身邊,她要恨他多久都無妨。
從不懂愛是什麼的湛問天,不明白佔有也是愛的一種,在朝夕相處下,他早已深愛上白縈曼而不自知,只會用自己所能理解的專制去控制她。
其實,他內心會恐慌那就是愛,只是他不願承認自己成了愛情的奴隸,在丁勝風的鐵血教育下,他不懂愛,不知如何去愛人,丁勝風只教過他如何做個無堅不摧、無情無愛的強者,要他屏棄令人軟弱的所有感情,因為他必須夠壯大才能接下日月船運。
「問天……你愛我嗎?」見他只知掠奪毫不在意她的感受,白縈曼忽地問出這個問題,悲傷的淚水從她臉頰滑落。
湛問天表情一怔,愣了半晌才神色複雜地回答,「不愛。」只是說出口後,他竟莫名心一緊。
她反手主動勾住他頸項,送上朱唇,「很公平,我也不愛你。」她決定了,她也不要愛他,答應外公的承諾,她做不到了。
「你不愛我……」湛問天低聲輕喃,渾身一震,感覺左胸的位置傳來劇烈的痛楚。
「湛問天,你是可憐的男人,我同情你被愛情遺棄。」既然他不懂愛,也不配擁有愛。
她那句「可憐的男人」像強力的電流,瞬間刺激了他,他冷著臉色沉下腰,一舉衝入她身體最深處。
他有些狂亂,黑眸盯著她眼角的淚珠,奮力地衝撞不曾停歇,心卻感到越來越空虛。
一次又一次的佔有,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身上宣洩憤怒,直到粗喘的聲音平息後,他才放過她。他的眼中沒有得意,只有心痛的悔意,因為從她那雙空洞的眼中他再看不見過去曾有的明艷,只剩下無盡的空寂。
「曼,我……」他想道歉,但礙於要命的自尊心而拉不下身段。
「結束了嗎?」淚水已乾的白縈曼啞著嗓,偏過頭不看他的臉。
他抽身而起,張開的嘴發不出聲音,眉頭緊鎖。
「我可以離開了嗎?湛先生。」她的神情了無生氣,目光幽幽地看著前方。
湛先生……他心頭一抽,忽地隱隱發疼,他不喜歡她現在的模樣,非常不喜歡,即使是冷冷地諷刺他也好過她此時萬念俱灰的樣子。
「這是我自找的,你也用不著自責,當初我為了挽救春陽而選擇聯姻,就要承受自己種下的惡果。」是她活該,趕走玥兒換自己來結這個婚,勉強他做不情願的新郎,她是該遭受報應。
見她吃力坐起身,兩手虛軟地想套上方才被他撕破的衣服,湛問天不禁愧疚地想扶住她幫忙。
但即使全身無力,白縈曼仍如倨傲的公主,推開他的手,排斥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
「老婆……」湛問天頭一回發現自己居然有語拙的時刻,話到舌間卻始終吐不出口。
白縈曼緩緩下床走至衣櫃前,再拿出一件衣服著裝完畢,轉身看向大床上神色複雜的丈夫。
「傑森曾向我求婚,允諾會愛我一生一世,但我拒絕了他。因為在交往後我才發現自己雖然喜歡他,卻還是無法愛上他。」
「他只能當我很好很好的朋友。所以我不能自私地害了他。他值得一個真心愛他的好女人,而那個人,不是我。」
驀地,湛問天喉間湧起一陣苦澀,卻只能懊悔心痛地看著她走出房間。
第9章(1)
「西菲雅,來嘗嘗道地的臭豆腐,我走了好幾條街才找到正統的臭豆腐,一定很好吃,你決吃一口看看。」
「西菲雅,是台中的太陽餅呀!你們台灣人好厲害,我在台北就買到了。裡面包著甜甜的糖,真是讓人一吃就心情愉快。」
「寶貝,我的女神,你快看看我買了什麼?是圓圓的小饅頭,金黃色的,不過味道有點酸,像水果,還有金木吉是什麼意思?」
笨蛋,是金桔啦!那是曬乾漬糖的蜜,才不是金黃色的小饅頭。一旁的杜仲梅翻了翻白眼腹議。
一個笨老外也想追高貴冷艷的學姐,他腦子沒帶出門嗎?這麼不自量力。
只是說,這回真的很奇怪,人家都踩到地盤上了,一向護妻護得緊的學姐夫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兩隻眼此刻依舊停留在電腦螢幕上,好像老婆被追走了也沒關係。
唉!是她資質太差嗎,怎麼看不懂各方人馬現在在上演什麼劇情?杜仲梅一顆腦袋想得快爆炸了也猜不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氣氛很差。」
「嗯,真的好沉悶,我都不敢大聲說話,就怕突然有把小刀往我臉上飛來。」
「夫妻吵架了?」
「嗯,看起來很像,學姐一眼都不看向學姐夫,但學姐夫倒是偷偷瞄了學姐好幾眼,被我偷看到了。」原本冷冽狂妄的學姐夫變得好可憐,一副很想跟學姐說話卻又不敢的樣子。
「老公偷腥被逮?」
「嗯,有可能,學姐夫看起來很內疚,他一定做了什麼對不起學姐的事。」男人太壞了,老是管不住下半身。
「說不定……老婆偷人?」
「嗯,學姐偷人……咦?不對不對,你亂說,學姐才不會偷人……」呃,等一下,誰在和她對話?她不是在自言自語嗎?
啊!難不成有阿飄……
「飄你的頭啦,小呆瓜,沒看清來人是誰居然就一直點頭還嗯個不停,我真服了你。」朱笑眉不客氣地推了小學妹的頭一下,簡直欲哭無淚,這迷糊鬼腦袋幾時才能靈光些?
「啊!朱學姐你幹麼嚇……唔……」嗯,好好吃,是魷魚絲。杜仲梅未竟的話語霎時被食物收買。
朱笑眉笑著塞了小學妹一嘴零食,避免她叫太大聲。「兩個人還是沒交談嗎?」
「唔……鵝撕紙……沒肚皮……」不要再塞了,她快噎死了。
「說什麼鬼話?根本聽不懂!乖,去一邊玩,別來吵姐姐們。」剩下最後一把魷魚絲,朱笑眉全犒賞她了。
怎麼這樣?明明是你塞了我滿嘴,竟還反過來怪我口齒不清,學姐欺負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