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不必改變什麼,更不必因為擔心母后傷心難過而要了我,那只會讓我更難堪而已!」她又衝向馬車,再次搬了袋蕃薯往屋後的灶房去。
他雙手環胸的看著那連背影都看來氣呼呼的纖細身影,向來冷靜不起波瀾的心從昨夜擁她入懷後,就被挑起些許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微妙情緒,此時,見她像個孩子似的大為發火,彷彿初見時的那個刁蠻小鬼又回來,他先是蹙眉,但突然笑了起來。
他是有自虐的傾向嗎?他竟然比較喜歡這個展露她真性情,而敢與他對嗆的小鬼頭!
這天晚上,李律和黎月都很忙。
一個「叩叩叩」的替那張木床加塊板子,一個則是捲起袖子,撩起長裙,在灶房裡乒乒乓乓的不像在準備晚餐,倒像是在拆灶房。
然後,加大的木床完成了,寧靜的山上也傳出飯菜香--
不對,是烤肉香,也不對,是焦味吧?
而且,還有濃濃黑煙從灶房裡冒出來,接著墨銳迅速的衝出屋子,一臉灰的黎月也邊咳邊跑出來,手上還有她搶救出來的黑炭肉塊。
李律則連忙拿了桶水跑進灶房,滅火。
他再走出來時,俊臉上也是灰灰黑黑的,他蹙眉看著臉上同樣是灰灰黑黑的她,還有她手上那黑黑的不知是什麼的鬼東西,再看到也是一身黑的墨銳,一股濃濃笑意突地湧上心坎,他忍俊不住的大笑出來。
「笑吧!笑吧,這是今天的晚餐。」她氣呼呼的又走進屋內,瞪著那盤黑肉,伸手拿起一塊就咬,臉色一變,就想吐掉,但在看到李律跟著墨銳踱步進來後,也來不及吐了,只得硬生生的將那塊肉給嚥下。
李律在椅子坐下,看了在他腳邊低頭嗚咽的墨銳一眼,揉揉它的頭,「別這樣,有時候東西賣相不好,但很好吃的。」他抬頭看黎月,「不用碗筷?」他真的要吃嗎?她懷疑的啾他一眼,但還是起身拿了碗筷給他,看他夾了幾塊入碗裡,還真的一塊塊吃起來,「卡滋卡滋」的咀嚼著,她是瞠目結舌。
「不錯吃,你也來一塊。」他將碗裡的一塊給了墨銳,但它只嗅了嗅,就搖搖頭。
不錯吃啊她也夾了一塊來吃,「卡滋卡滋」的咬著,小臉皺成一團。這明明像在吃炭嘛,又苦又難吃,這傢伙味覺壞了嗎?
她勉強吃了塊,但李律倒是很捧場,一人包辦了所有的黑肉塊。
「為什麼?」在意識到自己將心裡的疑問直接說了出來,黎月也尷尬。
他挑眉,「什麼為什麼?」既然都開口了,她就問個清楚,「根本不好吃,為什麼全吃完了?」「因為是你煮的,而這是我定的規則不是?」「所以,這是我的貢獻,你非吃不可了?」「可以這麼說,只是好像是自作孽不可活……」他的玩笑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她臭著一張粉臉,咻咻咻的收了碗筷走到外面去,他跟著踱步到外面,看到她悶悶不樂的洗著碗,「我來做好了。 」「不必了!」她很傷心也很生氣。她已經很努力了,但那灶火一下子變得好旺,她根本不知所措!
洗好了碗,她拿了衣物、提了油燈要去洗澡,墨銳跟著她走,沒想到李律也跟著她走。
「幹什麼?」她口氣極沖,因為她再也不想當小媳婦了。
「我拿了衣服,你認為幹什麼?」他倒顯得寬容大量,一點也不以為意。
她不再問,大步的往溫泉走去,李律和墨銳就跟在後面。
到了溫泉池,她將油燈掛到樹枝上,正要脫衣,卻見到李律也在脫衣服,不禁倒抽口涼氣,停下動作,「你幹什麼?」她以為他會像第一次時一樣,背對著她坐下。
黑眸中有一抹玩味,「洗澡,你看不出來?」「你!好,就讓你先洗。」她咬牙切齒的背對著他。反正她今晚是不可能跟他上床的,就算他把床釘好了也是一樣!
「替我刷背。」李律的聲音突地響起,她一愣,難以置信的轉過頭,但在看到他泡在溫泉裡裸露的上半身,她粉臉一紅。急忙又轉回頭,「為什麼?我才不要!」「貢獻。」他笑笑的提醒她。
意思這也是她要住木屋的貢獻之一?她咬咬牙,轉過身來,拿過他手上的毛巾,心不甘情不願的替他刷起後背,可由於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體,她雙頰滾燙,幾乎要冒煙了。
「你的力氣還真不小。」因為夾著怒火啊!她用力的刷刷刷。
「你以為我身上的是牛皮嗎?」真的會痛。
我管你是什麼皮!要貢獻嘛,就要用力啊!
她可是香汗淋漓了。
「你再用力點沒關係,待會,我也會以牙還牙:」他不得不開口威脅,痛啊!
「什麼?」她刷背的手頓時一停。
「我說了,我們會當一對真正的夫妻。」他嘴角噙笑的轉過身來,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撲通了一聲的被他拉下溫泉,她嚇了一跳,卻看見他將她拉入懷中,怒火還沒消的她想也沒想的就以雙手抵住他胸膛,但一感受到掌心那滑不溜丟的胸肌,她粉臉一紅,如遭電極般的又縮回手。
而這正合他意,他再次將她擁入懷中,她只得再使盡力氣的以雙手推開他,但努力有限,他們中間只隔了一個手掌的距離而已,她惡狠狠的死瞪著他,努力的去忽略他是赤裸的。
但她卻沒去想,李律一個武功高手,怎麼可能讓她推得開來,原因是他看呆了!
在月光及油燈的照射下,她身上的絲質長衣和肚兜在浸濕後,全透了光,春色盡現,粉嫩的渾圓,甚至圓丘上的蓓蕾都清楚可見。
他頓時感覺到沉睡已久的慾望被喚醒了,體內的慾火在瞬間變得熾烈,他的呼吸和心跳都變得加快起來。
然而他眼中的美人兒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麼誘人。
「你說要當真正的夫妻就當?我也說了我不想跟你圓房啊!」她氣憤大叫,還得拚命撐住雙手,不讓自己再被圈入那光裸的懷裡。
這一聲叫迫得他將視線移回到她臉上,「但你要當我的妻子。」他的聲音變得低沉瘠痙,甚至帶著一點點的誘惑。
偏偏火氣中燒的她毫無感覺,「那是因為我只想嫁一次,即使這一次就令我倒盡胃口!」倒胃?要是她知道他現在對她是胃口大開,肯定嚇壞了吧!
他勾起嘴角一笑,「真奇怪,我竟然比較喜歡你張牙舞爪的模樣。」她突然狡黠一笑,「是嗎?那我怎麼可以讓你失望。」她突地轉頭看向墨銳,鬆開抵著他胸口的手,做個拍手的手勢,原本趴臥在上方的墨銳立即起身,開心的衝進溫泉池裡,「撲通了一聲,水花四濺,兩人一豹可將這個不大不小的溫泉給擠爆了。
在看到黑豹對著李律又舔又頂時,她馬上趁機爬上岸,回眸一笑的看著難以置信的瞪著她的李律。
她挑挑柳眉,「你以為我跟墨銳的感情是怎麼培養出來的?」在跟墨銳愈來愈熟稔後,她時常會帶它到溪流旁,只要地做個拍手的手勢,它便會跳進溪流裡,而她則會在岸邊替它搓揉毛皮,替它洗洗澡。
但那傢伙是怎麼回事?怎麼任著墨銳對著他身上亂舔亂玩,一雙黑眸卻只瞪著她看?
究竟在看什麼?她蹙著柳眉,順著他的目光往自己的身上一看!
她倒抽了口涼氣。天啊!全走光,而且被他看光光了!
尖叫一聲,她急急的蹲下身來,雙手護住自己後,再以蹲步走的方式急急的拿了衣物披上遮住春光,這才站起身來,咬牙切齒的瞪著笑得狡膾的男人。
「非禮勿視你懂不懂啊?可惡!」她頭也沒回的跑回木屋去,而在她回到屋裡不久,李律也和墨銳回來了。
她背對著他,躺在乾草堆裡裝睡。
李律看到她已經躺回乾草堆睡覺,明知她是在裝睡,不過他沒有再去碰她。
也許她尚未準備好,加上昨晚所受的屈辱仍太鮮明,他是該多給她幾天的時間,雖然他對她已有難以克制的情慾。
他走到她身邊蹲下,「你上床睡吧,我不會碰你的。」「不用,我睡這兒就行。」她一想起他在溫泉裡的惡形惡狀,就又羞又怒。
「你不上來,我就抱你上床。」她才不給抱呢!她頓時坐起身來,瞪著他,「那你睡哪裡?」他壞壞一笑,「你有貢獻了,當然就可以享有同等的權利,所以,床換你睡,我睡乾草堆。」她充滿戒備的看他一眼,這才緩緩起身,走到床邊,看到他真的躺到乾草堆上,她才躺到床上,但忍不住要問:「為什麼?」她發覺自己實在搞不懂他。
「什麼意思?」他微笑的看著床上的她。
他的表情為什麼這麼溫柔?「其實……算了!」選擇把疑問吞回肚子裡,她轉過身去。
其實他若真的要她,她也不能抗拒,因為他是她的丈夫,而他突然尊重起她的意願,這又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