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才站起身,他已經走到她身邊,迫得她不得不拉開椅子,再後退一步,沒想到他卻笑了。
「不識情滋味的你可曾想過自己為什麼花了那麼多心思在我身上?」
她杏眼圓睜,他在說什麼?她怎麼聽不懂?她只是想報恩,與識不識情何干?
「你來自南疆,自幼與奇醫在深山習醫,鮮少與人接觸一定不知道男女之間一旦產生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就代表著緣起。」
這傢伙到底在胡說些什麼?他又靠近她一步是想幹啥?她連忙伸手制止他再靠近她,「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麼,但我只是想傾盡全力的讓你走向正途而已。」
「為什麼?你愛上我了?」他笑得高深莫測。
她看出他眼裡的自滿,讓她大為光火,「你的臉皮真是銅牆鐵壁,打都打不穿……唔……」
有沒有搞錯?!他沒有通知就直接攫住她的唇?!她難以置信的瞪著近在咫尺的俊顏。
杜慕羽的確很孟浪的吻住他奢想也渴望好久的櫻唇,而這一吻,更讓他回想起兩人初次相遇時,他趁機劫色的美好。
有些人是不是一掌打死他比較快?才以為他變好了,現在又變成色胚!藍千蝶氣炸了,而她也真的出手了。
她一掌揮出去,卻被他迅速鉗制住,他的身高體型,包括力氣都大於她,所以他輕鬆將她的手拉高到牆上,以挺拔高大的身形優勢將她強壓在牆上,一逞躁動的情慾。
儘管她惱怒掙扎,又被吻得氣喘吁吁到無法出掌,但她仍嘗試的要用腳踹他。
誰知這一抬腳,反而被他壓擠得更親密,兩個人,一個堅硬強壯,一個軟柔且凹凸有致,相貼崁合,像是她天生為他而生一般。
「嗯唔……嗯……」她被他壓擠到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這才放開她的唇,讓她喘口氣,「你的滋味好甜……」
甜?!她想咬人,但她又慢了一步,他已扣住她的下顎,讓她不能使壞。
不過,杜慕羽看她氣到齜牙咧嘴的模樣,他倒是樂不可支,「你知道嗎?你嘴裡的味道這麼甜,你的人卻這麼嗆辣,這雙重滋味,如此誘人又充滿著衝突,世上沒有任何男人可以抗拒得了……」
說著,他又再次吻上她的唇,吻得專注、吻得享受。
但藍千蝶可沒有這樣的好心情,這一輩子到目前為止,也只有他從她身上偷過吻,那時她尚未知道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沒有太多的感覺。
不過這一次,她也不懂自己是怎麼了,她全身發著高熱,他的吻愈來愈狂熱,她竟然有種怪怪的酥麻感,這真的是嚇壞她了,想也沒想的,她的腳就往他最脆弱的胯下用力一頂。
「噢!」這突如其來的一招,讓杜慕羽是痛到不放開她都不行。
一重獲自由,她立即離牆壁遠遠的,再氣喘吁吁的用力擦著嘴巴,「下回……不!沒有下回,除非你打算絕子絕孫!」
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何況只是絕子絕孫?
杜慕羽在偷得那一吻之後,好像吻藍千蝶吻上了癮,他總會找機會偷上一吻,幾日下來,還差點被她識破自己會武功的事。
但他其實已不在乎讓她知情,他想讓她知道更多自己的事,只是他沒想到她在某部分還挺遲鈍的,他都放水得那麼明顯了,她還沒有察覺。
第7章(2)
此刻同樣在書齋,兩人面對面的坐著,他不認真看書,反倒像個無賴似的,扣住藍千蝶的手腕,往前就是一吻,她氣憤的想掙扎,但怪的是他的手每回都剛剛好扣住她的脈門及穴位,讓她無法運力於掌,不過沒關係,她還有腳。
她朝他踢出一腳,正中他的膝蓋。
可惜了,她想踢的是他的命根子呀!但這一踢,至少讓他的唇暫時離開她的,使壞的手也放開,她立即把握機會,運力於掌就要往他面門打過去,但一如這幾日般,他總是閃得剛剛好。
一再挫敗下,她忍不住大叫,「你根本會功夫吧!」
「是嗎?」他再次裝傻,一手卻再探出扣住她的左手腕,「回答我,你對我的吻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僅僅一瞬間,他的俊臉已經湊近,鼻尖與她的幾乎相抵。
「可惡!」她右手掌勢再出,他卻像泥鰍似的又閃開了,她火冒三丈就往他的俊臉打去,他又閃過了。
「這張臉你也捨得打?你應該對它怦然心動的。」
「對一個風流色胚心動?我呸!」她再打。
他又閃,「藍大夫此言差矣,我可是夜夜挑燈夜戰啊,而且我也已解釋為何得每天品嚐藍大夫嘴唇的理由了,還是我再重說一遍?」
她難以置信的瞪他,「閉嘴!」
沒錯,他吻她還有理由,而且理直氣壯、名正言順。
「食色性也,雖然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但是藍大夫不是說了起色心毒就會發作,還說我身上餘毒也會休眠,可我是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所以每天測試幾次,才知道是不是危險期,人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要是一時放縱就毒發而一命嗚呼,那藍大夫這段日子的辛苦不就白費了?」
藍千蝶只要一想到他拿自己胡謅的話來堵她的嘴,她就更火,瞧他俊臉上還帶有一點得意的笑容,她簡直是氣炸了,踢開椅子朝他打去,可他準確的再一閃,順勢閃過她的掌勢,反手一轉,將她的蠻腰一抱,薄薄的唇還準備無誤的偷香成功!
「看來藍大夫比較喜歡動手動腳的吻。」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是氣到血液都往臉上竄,咬牙切齒的掙脫他的懷抱後,顧不得被吻到滾燙髮腫的唇,她像個瘋子似的開始一掌掌的朝他猛砸猛打,他看似不經意的閃躲,卻都正好閃過,雖然看來閃得很驚險。
藍千蝶就是火、就是恨,不懂她的一記記拳勢為何皆撲空,這會兒一回身,他竟然就出現在她身後,身影忽遠忽近的,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她腦海——
他不僅會武功,功夫還高過她!
她氣息紊亂的瞪著他,也不打了,幾近控訴的怒叫,「你根本就會武功!」
他放聲大笑,「被你發現了,但你可得替我保守秘密,畢竟知情的人寥寥無幾。」
聽他將知情的名單告訴她,還真的沒幾個,可她不懂,「為什麼不能讓外界的人知道?」
「外公他相信,日後我鋒芒漸露時,樹立的敵人肯定不少,遂要我一開始就隱藏這個秘密。」多留一手,才能保護自己。
她在椅子上坐下,她打得好累,喘了口氣,再瞪著他,「是姜爺爺教你的?」
他也在她對面坐下,「是,即使他打仗時,也要將我帶到戰場去,還不忘叮囑我練武時要找偏僻的森林練,不能讓別人看見。」
還真謹慎,不過,當年他救她時……算了算,他當時十二歲,卻是扔籐蔓下洞救她,可見當時姜爺爺還沒教他吧!
不過,師父曾跟她說過,他是奇醫,姜爺爺是奇武,一身功夫深不可測,有姜爺爺教導,十年下來成果也挺咋舌的,就目前看來,杜慕羽也是盡得姜爺爺真傳吧。
要不,怎麼會第一次她就被他輕易的近身偷吻,更甭提最近一直……
她的粉臉莫名的燒燙起來,她怎麼會去回想那些吻?她深吸口氣,不敢再想,而是看著他問:「我不懂,為什麼我多次替你把脈,卻沒發現你體內有武者該有的真氣?」
「我的內功深厚,有能力調整氣息與脈動,讓脈象與普通人無異。」
「既然不要我發現,這會兒又為什麼要對我坦承?」她真的不懂。
「我希望你將力氣花在別的地方,像是……男歡女愛,」見她眼內又冒火,他傾身向前,黑眸帶著溫柔的誘惑著她,「我知道還不是時候,是我壞,但這都是因為我太喜歡你了,而你絕不肯隨意讓我索吻,雖然打是情、罵是愛,可萬一不小心傷到你,我會心疼的。」
色胚!她瞪著他那離自己愈來愈近的俊美臉龐,她應該用力推開他的,可是不知是最近讓他吻太多、吻得眩了傻了,再次被他的氣息籠罩,她竟然感到心跳紊亂、手足無措。
他看出來了,俊臉上的笑容更為慵懶,「蝶兒、蝶兒,你應該感到感動的,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我這麼在乎、這麼信任的。」
也是,他對她肯定有一定的信任,才會承認他會武功,可是對於他繼續灌的迷湯,她的理智倒是漸漸回籠了,心裡更冒出另一個聲音——
她來到他身邊,絕非是來跟他談情說愛的!
沒錯,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迷濛的瞳眸突然變得清明,粉臉上的紅暈也漸漸淡去。
可惜,美人兒回神了。杜慕羽難掩遺憾的坐回椅子上。
她看著他直言,「我從不識男女情愛,就現階段而言,我也不覺得該是談感情的時候,你要重回朝廷當官,這才是你唯一要認真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