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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葉霓

  「好吧,既然是你的交代,我會盡力做的。」步青延就算氣他,也沒辦法不接受他的請求。

  「那麼一切拜託了。」輕拍了下他的肩膀,端木夜風立刻步出王宮,沿路找尋夏琀的蹤影。

  你這個傻女人,拿了六稜盒能做什麼?我花了一個月,找遍各地鎖匠,都解不開的東西,你以為隨便轉兩下就能開啟?或者你真想拿鎯頭敲開它?

  馭馬出城,他往南奔馳,心想,她若用步行,應該很快就能追上。

  沒想到經過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他發現自己太過樂觀,別說是她的蹤影,在前往南陽鎮唯一的一條路上也杳無人煙。

  她現在到底在哪兒?還是又遇到倩雅派來的殺手?

  這時,他看見交叉路口旁有一間茶肆,立刻下馬,走進店家。

  「請問,你天一亮就在這裡做生意嗎?」

  「是的。」

  「你可有注意到一位姑娘單獨從這兒經過?」

  「這位公子,今兒個起黃沙,這條路上根本沒有半個人影,連我都準備收攤,提前休息了。」老闆說。

  「當真沒人經過?」端木夜風表情凝重,汗水從鬢邊緩緩滴落,「謝謝你。」

  天啊,她會去哪兒?

  不得已,他只好折返都城。

  夏琀,為什麼我愈來愈摸不透你的心,甚至在不知不覺間,一切被你主導了?

  當他立在街角,不知該往哪裡走時,突然有個小男孩跑來拉扯他的衣袖。

  「這是一位大姊姊要我交給你的。」

  端木夜風俯身,接過小男孩手裡的字條,「你說的大姊姊現在在哪兒?」

  「我不知道。」

  「那麼她是什麼時候、在哪兒將這字條拿給你的?」他換個方式問。

  「一刻之前,在杏花巷。」小男孩誠實回答。

  「我知道了,謝謝。」端木夜風掏出碎銀子,遞給小男孩,然後打開字條。

  不要找我,等我解開它後,會去找你。

  他緊捏著字條,四處梭巡她的身影,隨即轉念一想,立刻躍上馬背,直奔杏花巷,因為他已大概猜出那女人躲在哪兒了。

  第八章(2)

  田賜森和倩雅趕回府邸後,聽說端木夜風昨晚在他房裡宴請夏琀,為她餞別。

  倩雅不管理由,光是想像他們兩人窩在房裡用膳的親熱模樣,就完全無法承受,立即奔進大廳,站在正品味著上好新茶的田賜森面前,大聲咆哮。

  「爹,我不管,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那女的不是要離開了嗎?你就別計較了。」

  「但我發覺夜風的心已經慢慢疏遠我了。」這幾個月她天天與他膩在一起,卻始終無法誘拐他的心,更別說是身體了。

  上回在宮中桃花林內,她以為就要得逞,哪知道才要開始,他便以有事為由迅速離開,把半裸的她丟在那兒,還真是氣人。

  「他的心從沒放在你身上,難道你不知道?」田賜森說出心底話。

  「爹,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這麼說?」倩雅瞠大眸子。

  「你就別再自欺欺人了,我當初也勸過你,是你怎麼樣都不肯聽,硬是對他一見鍾情。這下好了,咱們回來這麼久,他在哪兒?」田賜森認為讓倩雅死心也好,省得還要天天提防這麼一個人。

  「我去找他。」

  倩雅急著出府,卻被田賜森抓住手腕。

  「別去,如果他想回來,就會回來,急什麼?!」

  「可是我擔心嘛!」她緊握雙拳,不甘心就這麼放他不管,「從以前到現在,爹都教我想要的東西就算不擇手段也要爭取,為什麼現在要我被動的等?」

  「因為他不值得。」田賜森僵著一張臉,「他還不夠格做我的女婿,因為我沒辦法拿捏他的心意。」

  「等我們成親了,他自然會表現出來。」倩雅極力說服。

  「你這丫頭,怎麼說不聽?」田賜森搖搖頭,「隨便你,等吃了虧,別找我哭訴。」

  「爹……」她搗著臉。

  「我的寶貝,聽爹的準沒錯,嗯?」眼看著用膳的時間到了,他們在外頭奔波了一天一夜,還真的餓了。「我讓下人將晚膳端到房裡,你和爹一塊用餐,咱們爺兒倆好久沒說說話了。」

  「是的,爹。」倩雅只好應允。

  田賜森立刻將管家叫來,傳達他的意思,然後帶著倩雅前往他的房間。

  坐下來不久,廚房嬤嬤將膳食送上,他發現女兒心不在焉,忍不住搖了搖頭。

  「你真的這麼喜歡他?」

  「當然,除非爹可以說出咱們大理有哪個男人比他還有前途、還俊帥的。」她噘起小嘴。

  他扯開嘴角,「這倒是真的沒有。」

  「所以我不想離開他。」倩雅拿起酒杯,喝了口酒,卻意外的發現對面牆上那幅畫竟因為風的吹送開始晃動,忍不住輕喊出聲,「爹……爹……」

  「什麼事?」田賜森看她直盯著他的身後,「我後面怎麼了?」

  「畫……畫會動……」她顫抖的指著前方。

  他猛地回頭,這才發現有異,連忙站起身,來到書案下,將隱藏在下頭的小門一拉,躍下去查探。

  「爹,怎麼樣?藏寶圖還在嗎?」倩雅緊張的問。

  他徐徐的爬了起來,臉似黑炭,大聲咒罵,「端木夜風……果真是引狼入室!」

  「不見了嗎?」看爹的臉色變得很差,她更急了。

  「我要去殺了那小子。」田賜森立即從劍架上抽出長劍。

  「爹,你又不知道他在哪兒。」倩雅趕緊拉住他,懇求道:「爹,饒他一命,求你饒他一命。」

  「那可是我處心積慮得到的東西,如果我饒他一命,怎麼對得起因它而死的那些人?」田賜森推開倩雅,疾步走出房間,猜測端木夜風此刻應該是在王宮內。

  ☆☆☆

  田賜森進宮後,詢問過宮女,得知夏琀一早便離開了,因而找上步青延。

  「步公子,聽說你和七公主回宮了,所以我特別來看看。」老奸巨滑的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所幸端木夜風之前已提醒過,否則步青延還真會被他那張虛偽的笑臉欺騙。

  「這麼晚了,賀厲侯還親自前來慰問,晚輩怎麼敢當呢?托您的福,我和七公主才能平安回來。」步青延拱手道。

  田賜森隨即步進他的房裡,四處張望,「端木夜風可有來找過你?」

  「午後時分來過。」步青延揚起不屑的笑容,「那傢伙倒還有幾分情義,真是難得。」

  「聽你的口氣,好像還恨著他。」

  「當然了,像他這種有了婚約還與其他女人訂親,卻對舊情人不理不睬的男人,我真後悔與他有過莫逆的交情。」步青延冷謔的笑說,看著田賜森的眼神充滿挑釁,「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賀歷侯對這個女婿,可得多加注意。」

  「我現在就是來注意他的。」田賜森將整個房裡都看透了,「時候已晚,我先告辭了。」

  「賀歷侯好走。」步青延送他到門外,直到他走遠後,緊繃的神經才得以鬆懈。

  幸好他早就將東西放在七公主那兒,否則不知後果會如何。

  ☆☆☆

  快馬經過杏花巷,轉至竹林,端木夜風在原地逗留了好一會兒。

  如果他猜得沒錯,夏琀就在這裡。

  下了馬背,他將黑駒繫在木椿上,徐徐的往裡頭走去。

  因為天色已暗,他只能靠稀微的月光尋找她的倩影。

  走了一段路後,他聽見前面傳來細微的腳步聲,趕緊上前,果真看見那女人。

  她手上拿著六稜盒,緩緩的移動,究竟在搞什麼花樣?

  「原來你在這裡。」

  夏琀被他冷冽的聲音震住,倏地回頭,對上他犀冷的雙目,微微怔愣。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你真以為我是個笨蛋嗎、」他犀利的眼眸彷彿可以穿透她的眼瞳,「為什麼要拿走它?」

  「我……只是……只是想幫你。」她沒料到這麼快又跟他見面,但同時也不得不承認他魅惑的氣息永遠都像磁石般吸引著她。

  「你要怎麼幫我?」他眉頭緊擰。

  「我會想辦法解開它。」無論如何,她非做到不可。

  「真可笑,你以為我相信這三年除了醫術外,你還學了開鎖技術?就算真的學了,我也不相信你打得開。」朝她伸出手,他微瞇雙眸,「給我。」

  「我不。」她退後一步。

  「不要逼我用強硬的手段。」

  「你就算拿刀殺過來,我也不會給。」它可關係到他繼承侯爵之位的重要關鍵,她真的很想還他為她失去的一切。

  是這個意念一直支撐她留在都城,否則早在看見他與倩雅恩愛的場面後,就該死心的離去。

  他凝睇著她那雙隱含著哀怨的水汪汪眼眸,像是有一條無形的繩索扯弄著他的心,要他如何再堅持?

  「老實說,這東西打不打得開都無所謂,我只要將它原封不動的還給陛下即可,你別弄壞它。」事隔多年,能不能繼承萬邑侯的爵位,他早已不在乎了。

  「我不會弄壞它,你放心,再給我幾個時辰,倘若天亮後仍打不開,我就還你。」夏琀一定要試一試,才肯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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