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對我們母子這麼無情?」
「你這樣認為,我也無話可說。」
周曼妮的臉色頓時變得猙獰無比,她突然厲聲道:「既然你這麼心狠,就不要怪我對你無情,你會為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的。」
秦氏每隔半年都會召開一次股東大會,除了在公司任職的股東之外,那些只等著年底來領紅利的股東也會在這樣的會議上象徽性的露面。
也正因為如此,秦氏集團十八樓的大型會議室內,今天真可謂是人山人海。
坐在首位的秦恕然,從進入會議室的那一刻起,便斂去所有表情,成了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冷面boss。
只有坐在他後方的賀錦柔,才知道這男人一旦卸下淡漠的面具,會是怎樣一個深情的絕世好男人。
偌大的會議室裡,知道秦恕然與賀錦柔已經結婚的人並不多。
大多數人對賀錦柔的存在,都抱著一個想法一一雖然她現在被老闆重視愛護,但終究有一日會成為他花名冊上的過去式,逐漸被人們遺忘。
只有陸浩揚和少數幾個公司高層知道,總裁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秘密與賀錦柔登記結婚了。
只是這兩個人都喜歡保持低調,不願意兩人的婚事成為眾人的焦點,所以從秘密結婚到現在,他們始終沒有公開彼此的關係。
這讓那些窺視著總裁夫人位置的女性員工,在看到秦大老闆後,總拚命展現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試圖博得對方的青睞。
就算不能坐上總裁夫人寶座,若能成為被他豢養的情婦,也相當於撈到一座金礦。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抱著不同的想法和目的,來參加今天的大型會議。
由始至終,秦恕然不曾發表任何意見,只是偶爾側過頭,和坐在他身後的賀錦柔小聲說些什麼。
會議進展到一半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
守在會議室外面的秘書驚慌地向眾人解釋,「我已經告訴過這位女士和小姐裡面在開會了,可是她們完全不聽我解釋……」
闖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蘇麗姍和周曼妮。
在秦氏工作時間比較久的人,對蘇麗姍並不陌生,前任總裁的妻子,蘇氏集團的現任老闆。
只是,眾人對她的印象並不太好。
當年要不是這個女人,秦氏也不會差點面臨破產危機,她還有臉出現在這個地方,倒真有些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
除了蘇麗姍以外,跟在她身後的年輕女人懷裡抱著一個男童。
對於這他們的出現,眾人皆流露出震驚和不解的神色。
「秦氏的股東們,好久不見啊!」
蘇麗姍不愧是蘇氏集團的總裁,即使面對這麼多探究的眼神,她依然鎮定的將女王風範發揮得淋漓盡致。
在場一個稍微上了些年紀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喲,蘇氏集團的老闆突然大駕光臨,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稀客啊。」
說話的男人名叫宋天,與秦紹華是關係很好的哥們,對於蘇麗姍當年所做的一切,他知道得很詳細,所以對這個害死自己好友的女人恨之入骨。
蘇麗姍並沒有將他的嘲弄放在眼中,而是鎮定自若道:「想必諸位對我的突然出現感到十分意外,我也不和你們多說廢話。」
說著,將周曼妮懷中的小男孩抱到自己懷裡,對眾人道:「這孩子姓秦,叫秦紀然,他是秦氏集團現任總裁秦恕然的親生兒子!」
話一出口,頓時引起在場人的一片嘩然。
不知道秦恕然與賀錦柔已經結為夫妻的員工,紛紛將目光投向那兩人。
有幾個平日裡對賀錦柔懷有嫉妒心的女員工,還幸災樂禍的想,總裁夾然冒出了一個私生子,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至於那些知道秦恕然與賀錦柔已經結婚的員工,則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感到異常震驚。
尤其是陸浩揚,私底下他與這對夫妻的關係最為親密。
沒想到他家老闆的前女友,竟在多年之後,帶了一個孩子出現在眾人面前。
而一些老員工,自然知道周曼妮與秦恕然的關係是已經分手多年的戀人,當年還以為年紀輕輕的老闆會和這位周小姐結為夫妻,沒想到好事多磨,這兩人相戀三年,最後竟以分手收場。
只是事隔五年,不但老闆的前女友重新出現,還帶來了他們的兒子……
呃…說起來,那個模樣生得很俊俏的小男孩,和總裁倒真有幾分相似之處……眾人心中各有思量,而在場唯一沒變臉色的恐怕只有秦恕然與賀錦柔了。
秦恕然面無表情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他身後的賀錦柔也只是稍微皺下眉頭,並沒有因為這突來的變故流露出過多的情緒。
「蘇女士,你突然帶著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來到這裡,究竟有何目的?」忍不下去的宋天終於打破現場的沉默。
只見蘇麗姍對眾人露出一個誓在必得的微笑,,秦氏集團第四任接班人,也就是秦恕然的爺爺,秦紹華的父親,臨終前曾在遺囑中寫明,秦恕然的第一個小孩,一旦出生,不論男女,皆有資格拿到秦恕然名下百分之十五的股權。
「我懷裡的這個孩子,是恕然和曼尼當年相戀時留下的愛情結晶,所以在這裡我想要對大家說,今天我們之所以會來到這裡,就是想替這個孩子向他父親討一個公道。順便,將那份屬於他的股份,正式歸到我外孫的名下。」
沒等秦恕然說話,宋天便嗤笑道:「蘇女士的胃口還真是大,當年吞了公司十七億美金還不夠,居然敢帶著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孩,索要總裁名下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這樣無恥,倒真讓我對你刮目相看。」
蘇麗姍哼了一聲,「宋天,別把話說得這樣難聽,別忘了,我懷裡抱著的這個孩子,可是恕然的親生骨肉。」
「你用什麼證明,這孩子是我的親生骨肉?」講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保持沉默的秦恕然。
這個問題一問出口,不但蘇麗姍憤怒了,就連周曼妮也被他氣得臉色通紅,渾身發抖。
「秦恕然,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們何必激動,我只是問出心底的疑問,給在場的眾人一個合理的交代。你們像搶匪一樣闖進來,不分清紅皂白就要拿走我名下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雖然我是公司的總裁,但秦氏集團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就算的。在場有這麼多位股東,如果你真想從我這裡拿走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至少要拿出一個能說服大家的證據。」
周曼妮哭喊道:「小然和你都是H陰型血,上次他交通意外時,你不是親自去醫院證實過嗎?」
「H陰型血,的確是很稀有,可擁有這種血型的,卻並非只有我秦恕然一個人,如果僅僅是因為這個孩子和我擁有同樣的血型,就認定他是我的兒子,我覺得這個判斷對我來講並不公平。」
「你意思是說,你並不承認小然是你的兒子?」
秦恕然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將目光移向坐在一邊看熱鬧的賀錦柔,「熱鬧看得差不多了,也該做些正事了。」
賀錦柔被他那略帶調侃的眼神看得臉色一紅,小聲碎罵道:「這根本就不關我的事,幹麼一定要把我扯進來?」
秦恕然很難得地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並當著眾人的面,一把抓住她的手,用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老公有難,當老婆的難道不該挺身相救嗎?」
老公?老婆?難道說,他們已經結婚了?!
不給眾人有太多震驚的時間,賀錦柔先是捏了他一把,這才將事先準備好的資料遞到他手裡,並不忘在他耳邊輕聲囑咐,「好歹那兩個人一個是你母親,一個是你的前女友,不要趕盡殺絕,留些情分,就當是給自己積陰德。」
蘇麗姍聽到這番話,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姓賀的,你又給我兒子出什麼陰招?別以為我不明白你心思有多歹毒,明知道恕然與曼尼是天生一對,並且還有了愛情結晶,你偏要做不要臉的第三者,強行介入他們的感情,以至於我的寶貝外孫成了家庭破裂的牲者……」
罵得正激動的蘇麗姍被秦恕然打斷,「蘇女士,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你懷裡抱著的這個小孩,不是我的兒子,而是你自己的兒子。」
有那麼一瞬間,在場的眾人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明明是一出奪夫大戰,怎麼發展到這裡,竟成了懸案,本該是秦恕然的兒子,夾然變成了蘇麗姍的兒子,
秦恕然是蘇麗姍的兒子,但秦紹華已經過世多年了,她懷裡抱著的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兒子?
秦恕然的話就像是一顆炸彈,不但把在場的眾人炸得暈頭轉向,就連蘇麗姍和周曼妮也被他的話嚇得面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