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臉為之驚艷的表情,她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立即吃驚地伸手護住自己從未坦露過的半個胸脯,「齊天風,你、你再亂看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來!」
「我是說,這件新娘禮服比我想像中的還大。」
「最好是啦!」
「幹麼害羞?我們今天要結婚了不是嗎?」他挑眉一笑。
「誰害羞了!想順利結婚,你最好別惹我,否則我心情不好,就丟下你回家睡覺去。」
田時音別過臉,不想讓他看見她臉上羞紅的雲彩,卻突地瞥見鏡中有位穿著白紗的美女新娘——
「她」肯定不是齊天風,但新秘在一旁整理東西,這房裡只有三人,不是他,不是新秘,那……是她自己嘍
她對著鏡子做了一些小動作,她動,鏡中的新娘也跟著動。
確定美女新娘真的是自己後,她著實大吃了一驚。
「二少,原來你在這兒,談總管請你去『海陸閣』一趟。」一位僕人急匆匆跑來道。
「海陸閣」,是齊家爺爺住的地方。
「好,我知道了。」齊天風饒富興味的看著她被自己嚇到的驚愕模樣。
「新娘子請妳坐下來,我要幫妳再整理一下頭髮。」新秘微微一笑。雖然對於新娘換來換去感到納悶,但她只做她該做的事,不會多問。
田時音愣坐在椅子上,兩眼仍不敢置信地盯著鏡中的人。
那真的是她嗎?原來自己也是美女料,塗塗抹抹,搖身一變,她也可以當尤物。
難怪人家常說,只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調色盤一抹,人人都可以是大美女。
「田時音,今天大概是妳這輩子最漂亮的一天了。」臨去前,齊天風還不忘損她,「記得所有賓客離開前千萬別卸妝,免得人家以為新娘換人了。」
「找死啊你!」她氣得作勢要打他。
他兩手舉高做投降狀,迅速離開。
他走後,她對著鏡子眨眨眼,嘴角浮現一抹甜笑。
從小到大,他沒對她說過一句「妳很漂亮」,可是方纔他說了……
她應該漂亮的呀,人家不都說,婚禮當天新娘是最美的人嗎?
今天,她是他的新娘,無論如何她都會為他美麗一天。
雖然,她還是忍不住和他鬥嘴……
第2章(1)
翌日。
「啊——」
一大早,一聲劃破天際的尖叫聲從「天風園」的主臥室中傳出。
正在浴室裡梳洗的人連險探出頭來。「你見鬼了?」
田時音嘴裡含著牙刷,滿嘴牙膏飽沫,原本被喊叫聲嚇到,焦急地跑出來察看,卻見齊夭風嚼坐在床上,換她老大不爽。
她含糊咕味道:「我在刷牙,你這樣叫很嚇人,我差點把牙膏吞下肚!」
「田時音,你……你幹麼真的和我……洞房!」
聞言,她兩眼瞇起,眼中冒煙,氣得怒髮衝冠,夾在腦後的頭髮差點掉下來。
她重新把固定頭髮的鯊魚夾夾好,氣怒的說:「誰跟你洞房了?」她還沒那麼飢渴好不好!
虧他還有臉跟她說這檔事,她知道他的朋友多如牛毛,可喝到午夜十二點還沒進房也太過分了。
著不是她只是他拜託來當代打新娘的,她早就不爽跑回娘家了。
有哪個新郎會在洞房花燭夜把新娘獨自丟在房裡?在自己的喜宴上喝不夠,還跑去別的地方續攤,喝到半夜還不回家?
不知情的人說不定還以為他結這個婚有多委屈,才死命不肯和新娘洞房呢。
醉到碰床倒頭就睡的人,以為他自己多有能耐啊?還洞房咧!
不過昨晚她也真累了,晚上才搭機回國不久,一連串的事情累得她暈頭轉向,躺下就睡,才沒跟他算賬。
是他拜託她來當新娘的,雖然只是假裝,但他也應該尊重她一下,不要把她一人丟在新房,搞得她活像棄婦一樣。
「想狡辯?」齊天風眉頭緊皺,指著床上那灘鮮紅血跡,「證據擺在眼前。」
循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她雙頰立即羞窘燙紅……糟糕!她忘了這裡會留下「痕跡」。
一早醒來,見他躺在身邊,凝望他的俊帥睡容,她心底其實有種小女生的甜蜜嬌羞,雖然兩人己熟到不能再熟,但卻從未有過同睡一張床到天亮的經驗。她越看越覺得害羞,直到發覺身下有點不對勁,衝進浴室一檢查—果然,她的Mc來了。
換下衣褲,她直接梳洗,一時忘了看看床早有無沾上血漬。
見她低頭不語,齊夭風不禁頭皮發麻,「你、我……我們……不……不會真的做了吧?」
完蛋!他連自己的「哥兒們」都搞,他齊天風還有沒有人性可言?
瞥見他挫得半死的表情,她心頭五味雜陳,她顯少見到他露出有在怕的模樣,不免覺得好笑,可又回頭想想,他這樣子是很不願和她怎麼樣嘍?
她有那麼差嗎?昨天他不是還稱讚她很漂亮?
對啦,卸妝後她又回到原本的田時音了,少了人工的加持,她又退出美女行列,但也沒差到讓人連碰都不想碰的地步好嗎!
「你都看見了不是?」她故意涼涼的說,繼續若無其事刷她的牙。
「你真的……田時音,你也拜託一下,昨晚我醉到不省人事,我想怎樣為就不會把我推開嗎?」他一臉氣急敗壞。「我們只是假結婚,OK?」
她不爽的看他一眼,原來他真的只把她當「救火隊」,連一丁點想和她真結婚的意願都沒,虧她昨天還懷著新嫁娘的喜悅心情和他走紅毯!
不過他也沒騙她,她早知自己是假新娘、假結婚,又有什麼好氣的?
「昨晚你……力氣好大,我一介弱女子推不開你,只好任由你……」她裝起嬌弱,隨即一副賴定他的表情:「既然你己經對我那個,記得要好好負責本人的下半輩子。」折回浴室前,她再丟下一句嚇凸他眼珠的話。「天風,我保證我一定會做個賢妻的。」
他越擔心、越不願,她就越要讓他嚇個夠!
齊天風涼呆的愣坐在床上。弱女子?賢妻?她田時音耶?
別人看她長得纖纖細細、清清秀秀,可能會以為她是清秀佳人一個,但他從小和她混到大,超隙她彪悍得像隻母老虎,上山下海她都行,若沒進齊聖企業集團工作,說不定她會選擇到山上獵山豬,或者乘「時音號」出海去捕魚。
賢妻?想騙誰!
見她梳洗完畢走出來,一點也沒要回床上睡回籠覺的意圖,他納悶的問:「為去哪?」
「上班。不然咧?』,她一副他「問這什麼廢問題」的表情。「昨天我沒拎行李過來,我要先回家去換衣服。」
他沉下臉,一副被她打敗的模樣,「田時音,昨天是什麼日子?」
「齊天風新娘落跑的日子。」她涼涼的說。
「我在和你說正經的!」
「真難得,齊家二少也會有正經時刻。」
他跳下床,走到她面前,「田時音,你拜託一下好不好,哪有人結婚第二天就去上班的?」
「為什麼不行?」她兩手叉腰,一副想和他輸贏、不妥協的倔樣。他最好能說得讓她心服口服,否則,她照樣要上班去。
「因為你是齊家的孫媳婦、齊家的二少奶奶、我齊天風的老婆……結婚第二天你就去上班,這成何體統?」
他說得義正辭嚴,她聽得心頭一陣暖烘烘,尤其聽到他說她是他老婆。
「你今天如果去上班,我們齊家上上下下都會沒面子,我爺爺、爸爸、媽媽、我、還有我大哥……」
「關你大哥什麼事?」她又不是齊大哥的老婆。
「我大哥是總經理,人家說不定會以為是總經理命令你去上班的。」
「所以,你要我今天別去上班,只是怕『齊家人』丟面子?」沉下臉,她一臉老大不爽。
「不然咧?」
她雙眸冒火,賞他一顆重量級的白眼,狠狠踩了他一下,咬牙道:「我要去上班!」說罷,她悻悻然地離開。
「要去就去,幹麼踩我腳?」穿著拖鞋踩人還那麼痛,她瘦弱的身體裡一定藏了一個神力女超人!
跛著腳,齊夭風一拐一拐地走進浴室。
一大早,齊聖企業集團業務經理的辦公室內,意外瀰漫著滿室花香和紅綠豆的香氣。
向來不吃早餐的業務經理田時音,今早進辦公室居然拎了一鍋雙豆甜粥吃得不亦樂乎,讓小助理看傻了眼。
「經理,你很不夠意思吶,要當新娘都沒跟我說一聲。我知道齊二少娶的新娘是你時,整個人當場嚇呆。」小助理林可欣還原當時得知真相的驚嚇表情。
見狀,田時音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但隨即又端出上司的架子。「我要做什麼事,需要向你報告?」
「也、也不是啦,但至少你先跟我說一下,我可以當你的伴娘啊。」
「誰希罕什麼伴娘!」她最討厭搞一堆拉拉雜雜的事,結婚嘛,重要的是嫁的人是淮,若不是昨天被趕鴨子上架,她倒覺得去登記一下就好,弄一堆排場,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