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起來,羅剛方纔的每句話聽起來似乎都充滿了暗示的意味,又是問她有沒有婚配對象,又說她不會做家事也不打緊……
天哪!她怎麼這麼遲鈍?居然一直沒聽懂他的暗示。
她還當羅剛只是想放鬆休息一下,才會陪著她閒扯,所以她一直在心裡跟自己說,只要平靜以對就好,不用太緊張,也不必刻意表現,哪曉得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嘛!
早知道羅剛是在對她示好的話,她何必兀自撫平自己紊亂的思緒?只要大方接受不就好了嗎?
第5章(2)
「你的臉有點紅……」羅剛指著她的臉頰,若有似無地以指尖掃過,「我可以當成你是在為了我的示好而獻到開心,所以展現出姑娘家的羞怯嗎?」
讓羅剛這麼坦白地點醒後,路玉蟬覺得自己臉上的熱度好似要從臉龐燒透到腳底去了。
他碰了她的臉!
顫抖感撼動著她的全身,她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只能漲紅著臉,努力點了點頭。
看著她過度害躁的反應,雖然知道不應該,但羅剛還是忍不住迸出了笑聲。
「玉蟬,剛認識你的時候,我覺得你應該是個直率的大姑娘,可現在……」他還以為依路玉蟬的個性,應該會直截了當地回答他的話,沒想到她竟是如此羞澀的反應。
「這、這是當然的嘛!哪個姑娘家在這種時候不會害羞啊!」路玉蟬好不容易擠出了聲音來,卻仍是有些發顫,她又羞又窘地迸出了略帶撒嬌的音調,眼神裡卻是充滿著喜悅的情緒。
原來羅剛也對她有意,甚至還想娶她。
老天哪!這回的計策還真是一箭雙鵰呢!
不但能整治爹爹色迷迷的個性,還讓她找到了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所以你也喜歡我,是吧?」羅剛欣慰地道開了笑容。
都給何湘說中了,果然姑娘家的心思,還是女人比較懂得。
「嗯!嗯!這不是當然的嗎?不喜歡你的話,又怎麼會開心、害躁。」路玉蟬再度點了頭。
「那麼打鐵趁熱,好事趁早,反正聘金都下了,你就接受我的求親如何?」羅剛很清楚什麼叫夜長夢多,像路玉蟬這樣的可人兒,不早些定下,他可要日夜操心了。
「咦?這、這麼快?」路玉蟬訝道。
他們才認識不到半個月哪!
「媒人若上你家提親,不也是聘禮聘金備妥後,就擇個良辰吉日把你迎過門?」所以時間早晚其實根本沒有差別吧?重要的是,他很想早些真正地擁有她!
「這……這倒是。」路玉蟬瞧著羅剛那張氣勢過人的臉龐,雙頰霎時燒得更燙了。
有些僵硬地連點了幾下腦袋後,她低垂著通紅的面孔,悄聲地道出了一句允諾,「那良辰吉日,就交給你挑選了。」
由於兩人彼此心意相通,再加上名義上黑箭已向路家下了聘,而且路玉蟬還得躲著她爹爹的尋人行動,所以兩人沒有鋪張地準備親事,僅是挑了個好日子,簡單地請何湘代為主持親事之後,羅剛便將路玉蟬娶回家了。
正如羅剛說過的,他的家離止華園並不遠,路程只需半個時辰。
矮欄圍起的房舍打掃得相當整齊,屋裡屋外都看不到什麼太凌亂的地方,讓路玉蟬訝異極了。
「羅剛,我總覺得,你比我還要賢慧。」路玉蟬驚訝地在屋子裡四處打轉著,不斷地露出讚歎聲。
「這詞不適合用來形容男人吧?」羅剛苦笑著將何湘送的賀禮擱下,然後進廚房拿了茶出來。
「可是我打出生以來沒做過什麼家事啊!所以其實我很緊張的。」不是因為今後兩人就是夫妻,也不是因為晚些時間,他們夫妻倆就要在這兒洞房,最讓路玉蟬感到緊張的,是擔心自己這個妻子的手沒有羅剛來得巧。
要說做飯,她沒做過,在家裡總是有人伺候著,要說打掃,她更是連掃把都沒握過,就算摔破了杯子,也有人立刻上前掃走碎片。
在這種毫無經驗的情況下,她真有辦法當好羅剛的妻子嗎?
「我不是說過,因為我長年獨居的關係,所以家裡的活都是我一手包辦嗎?如果你嫁給我,我絕對不會要你做任何事。」羅剛失笑地倒了茶水遞上。
「可這樣好像是你伺候我了。」路玉蟬啜了幾口茶水後,困窘地搖頭,「哪有人是丈夫伺候妻子的啊?」
就算羅剛肯這麼做,她卻不習慣啊!
「怎麼會?」羅剛取走她手裡的茶杯放回桌上,踏步走近她面前,托起她嬌美的臉龐,手指跟著撫上她的軟嫩唇瓣,「要說伺候……讓你伺候我的機會多得是。」
「呃……」路玉蟬不是孩子了,對於夫妻間的親熱事,雖沒有親身體驗過,多少也耳聞過,因此她一聽就明白了,這可不是羅剛在取笑她,而是在挑逗她吧!
霎時,熱氣上衝,一下子就讓路玉蟬漲紅了臉。
是了,兩人己是夫妻,偶爾的情話綿綿也該是常事吧!
可她……不習慣啊!
雖說她傾慕於羅剛,也很慶幸自己的將來不必由爹娘決定,能夠自己選擇,但是關於夫妻間的相處,老實說,她真是陌生得可以。
因為家中的爹娘,其實相處得並不融洽,娘對於爹的好色習性感到無可奈何,只好盡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兩人互動的時間並不多。
在這種情況下,她自然學不到什麼叫做夫妻的相處之道。
再加上她與羅剛才認識沒多久就成親了,因此活像是經由媒人說媒而成的親事,夫妻雙方只在成親前見幾次面,談妥了便下聘迎親,雖要同房同床,卻都還是陌生人。
在這種情況下,她還真不曉得自己要怎麼做,才能算是個好妻子。
「不說話,就是同意我的說法了?」羅剛笑著挨近了她,連等都沒等,就往她的紅唇上吻去。
「唔……」路玉蟬瞪大了黑眸,羅剛毫無預警的動作先是讓她嚇了一跳,然後才意識到,現下是她的夫君在吻她。
初次的親吻令她訝異,卻也感到渾身燥熱異常,彷彿羅剛的口中含了火苗,順著唇瓣傳遞到她身子裡。她覺得熱意四散,漸漸放軟了身軀,甚至是閉上了雙眼。
羅剛見路玉蟬似乎也沉醉其中,於是更進一步地撫上路玉蟬的頰,捧著她的臉龐,盡情地品嚐起她口中的芳香滋味。
熱舌輕舔著她的柔軟唇瓣,挑逗似的勾引著她,甚至緩緩地撬開她的唇瓣,溜進了唇縫之間。
「嗯、嗯唔……」路玉蟬不知道羅剛究竟想做什麼,只得隨順著他的動作配合,畢竟她對於這些男歡女愛的事,雖是多少知道一些,但細節卻完全不清楚啊!
相較之下,經常四處奔波的羅剛,應該是經驗豐富吧?
不知道與他在一起的,都是些什麼樣的姑娘。
路玉蟬想得有些出了神,正發愣的時候,羅剛卻突然鬆開了她。
「你在分神?想著什麼?」剛才吻著她時,起先還覺得她挺沉溺其中的,雖然生澀,卻勾起他想要好好調教一番的慾望,但是到後來,她卻漸漸地少了反應,甚至是有些僵住不動,讓他吻起來毫無感覺。
「呃……我……」路玉蟬歉疚地紅了臉,沒想到羅剛連她在想事情都曉得。
「說吧!」羅剛往她的粉唇上輕啄了下。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有過很多女人啊?」路玉蟬想想,自己都是他的妻了,間點私事應該無妨吧?
一方面是好奇,一方面是她也想多瞭解羅剛的事情,可不想什麼關於丈夫的消息都是來自外邊對「黑箭」的傳聞啊!
「女人?」沒想到路玉蟬會介意起這種事,讓羅剛忍不住想笑,他打量著路玉蟬,不答反問:「我當然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不過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問起這件事?」
「只是覺得你好像經驗豐富,就忍不住聯想到這件事……」路玉蟬頓了下,又補上一句,「我不是在吃味,只是好奇罷了。」
羅剛原本正想開口,一聽見她末尾補上的話語,忍不住迸開了笑聲。
路玉蟬被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張著疑惑的黑瞳,納悶地問道:「你在笑什麼啊?這問題這麼好笑嗎?」
「問題不好笑,是你後頭那句……」羅剛輕掐了下她的頰,續道:「感覺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雖然他也不覺得路玉蟬在吃味就是了,畢竟她若真介意這個問題,早在成親前就會開口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我真是只是好奇嘛!因為對於這些夫妻間的情事,我一點都不瞭解,但你卻一副駕輕就熟的態度,所以才忍不住想到這件事。」路玉蟬困窘地道。
「你覺得我很習慣求愛這回事?」羅剛微挑了下右眉,將臉貼近她面前,「怎麼說?」
「你剛才不是吻我?」路玉蟬瞧著他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龐挨近,視線不由得集中在他張張闔闔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