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顧不得自己沒穿上衣便衝出來,反正他又不是沒看過。「還我!」
「你只要碰得到它,我就還你。」
他們的身高差了一大截,加上他又把手舉得高高的,任憑她怎麼跳,就是碰不到記事簿。
「老娘不跳了!」楚歌雙手叉腰瞪著他。
「怎麼不跳了?再跳嘛,好好玩,好像貓在抓假老鼠。」他笑了開來。
「我不是你的玩具!」她河東獅吼,「限你三秒鐘內還給我,不然……」
「不然怎樣?」
他挑釁地看著她。
「我……我就哭給你看!」
楚歌一臉快哭出來的樣子。
「別別別,我最怕女人哭了。接住喔。」他的手直接放開記事簿。
記事簿掉到沙地前,一張照片飛了出來,楚歇眼明手快地抓住照片,然後快速地把照片塞進褲子口袋。
「那張照片上好像是個男的,他是誰?」
他好奇地問。
「我男朋友。」她脫口而出。咦,她怎麼不說哥哥,反正他也沒看清楚呀!
「天啊,你愛爭吵又不好相處,怎麼有男人受得了你,快讓我看看那個倒霉鬼長什麼樣子?」
「像你一樣英俊的男人。」
什麼嘛,做她的男朋友才不是倒霉鬼哩,他會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少騙人了,他一定長得很醜,不然你不會不給我看。」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不會給你看。」她撿起記事簿轉身走開。
楚歌穿好襯衫後,拾起廉星樵腳旁的一堆髒衣服。
「喂,你拿我衣服做什麼?」
這女人又想搞什麼花樣?
「你想我會做什麼?」
當然是洗啊,難不成吃掉!
「你不會是要洗吧?」
他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她。
「對,我要洗我的衣服,順便洗你的,有什麼問題嗎?」
「怎麼好意思麻煩大小姐你——」
「我哪裡像大小姐?」
她蹙著眉打斷他的話。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個被慣壞的大小姐,聽你說話的口氣,還有凶巴巴瞪著我看的眼神,以及驕縱任性的個性,如果不是平常大家都順著你,你會這樣嗎?當然啦,你那雙白皙無瑕的手,一看也知道從來沒碰過家事,說不定連喝完牛奶的杯子都沒洗過……」
他出其不意地拉起她的手,卻嚇了一跳,「你的手好粗!」
「我七歲沒了父親,母親又生病住院,從那時起所有的家事就都是我在做,所以我告訴你,我不是驕縱任性,而是勇敢堅強。」
她哽咽了起來,眼裡泛起薄薄的淚光。
看著她淚光微閃的雙瞳,廉星樵的心像是給什麼撞了一下,好疼。
他對自己蹙起眉頭,他怎麼會覺得她楚楚可憐?她還是那個驕縱任性、潑辣的野貓。
同時,她也是個麻煩精。
№№№
真的好熱……熱到她覺得只要走出耶敏綠洲,絕不是被烤熟,而是烤焦。
楚歌坐在椰蔭下,呆滯地看著照射在沙地上的陽光,眼皮逐漸往下垂。
朦朧之中,楚歌看到自己走在一條漆黑的廊道,突然,有人拍了她背一下,問她要去哪裡,她轉過頭一看,竟然是一具木乃伊!
她嚇得拔腿就跑,木乃伊追在她後面,接著,木乃伊臉部的白紗繃帶脫落下來,她看到他的眼睛給挖掉了,只剩下兩個窟窿!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在一座雕像前停下來喘氣,那靜立的雕像——胡狼面孔,手上握著權杖。她是埃及傳說中的陰間之神——阿奴比斯,她是在死人墓穴巡視的神祇,負責指引死者前往死神奧塞利斯的國度報到。
看著看著,那雕像的臉原本是側面,竟轉到正面來瞪著她,她又開始跑,跑呀跑,突然眼前一亮,她跑到一間堆滿黃金的墓室!
墓室的正中央有一具精雕石棺,她走近石棺,棺內是一具金光閃爍的木乃伊。心想,這具木乃伊會不會就是廉星樵找了三年的少年法老杜唐卡門?
這麼想的同時,黃金木乃伊竟直直地站立了起來。
她狂亂地想逃離這可怕的地下金字塔,但是她的雙腳無法著地……
她被一個大光頭抓住,她驚慌地叫救命……
「醒醒,楚歌。」
「噢,是你。」
睜開眼看到是廉星樵,她鬆了一口氣,「我剛才做了一個可怕的夢,我夢見……」
「我沒有那個美國時間聽你說夢話。」他走向駱駝,「我們該準備上路了。」
她跟在他屁股後頭,「可是那個夢很真實,你一定要聽……」
他轉過身,也不知道哪來的火氣,「你就不能閉一下嘴,別煩我?該死,我從來沒見過比你更教人厭煩的女人。」
「我告訴你什麼才叫厭煩!」
楚歌此刻宛如一隻拱著背、張牙舞爪準備撲到他身上的野貓,「你那張自大的臭臉才叫我厭煩!」
「女人,我對你的壞脾氣已經忍無可忍了——」
他逼近她。
「你要做什麼?」
她往後退。
「做一件我老早就想做的事。」他陰鷙地盯著她,「我要好好打你一頓屁股。」
「你沒有權利這樣對我!」
她義正辭嚴的說。
「我有。你忘了嗎?你求我讓你加入考古隊時,我告訴過你,我只有一個要求,你必須服從我,而你也答應了,結果呢?你沒有一次服從我,這次我要好好教你怎樣服從!」他捲起袖子,「趴下來!」
未先警告,她踢了他胯下一腳,痛得他抱住寶貝。
「你想害我絕子絕孫啊!?」
「活該!」楚歌轉身拔腿就跑,她才不會傻傻的給他打屁股咧。
她聽到他在背後喊:
「楚歌!你完了!」
老天,他真的生氣了。楚歌拚命的跑。如果被他抓到,她的皮恐怕會少了一層。
第3章(2)
就在她坐上駱駝時,他已追了上來,抓住她的腳,硬是把她拉下駱駝背,她摔在沙地上,他撲落在她身上,她又反抗又掙扎,又咬又抓。
「臭男人,你給我起來!」她往他臉上抓過去,聽到他一聲慘叫,她趁機推開他。
媽的!他相信他臉上有了五道爪痕。
「你這只該死的野貓!」
他伸手去抓她的腳。
她雙腿亂踢。
「你這頭該死的豬!」
他抓到她的腳,然後往下一拉,她已在他身下。
「這是你最後一次撒野,我要讓你知道誰才是老大……」他將她的雙手釘在她頭上,然後,他低下頭,用嘴封住她的雙唇,來回吸吮。
「我恨你……」
她用力別過頭,躲開他的吻。
「哦?」
他在她耳朵旁,用氣音說,「你真的恨我?」
「還會有假?我恨你、我恨你……」
她像發瘋似的一直說。
「噢!你弄痛我了!」
「我可以溫柔一點。」
她倒抽一口氣,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慄。
老天,她的身體幾乎被他征服,但是她的腦海裡仍閃著警告,不能,你不能當傻瓜,他只是在懲罰你,你怎麼可以回應他呢?
可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漸地叛離了意志,終於她忘我地嬌吟出聲,「啊……」
「你有沒聽到什麼聲音?」
他故意問她。
「沒有!我什麼都沒聽到。」
她裝傻。
「你除了不聽話外,還不誠實,我要打你的屁股。」
「啊,住手……」
她腰臀輕扭,吐出嬌喘的氣息。
他感覺到她不安地扭動全身,好像在抗拒什麼,又想要求什麼。
就在她意亂情迷時,他突然停了下來。
「現在你知道誰是老大了吧,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作主,就連上床也是。」
不等楚歌回答,廉星樵已經起身逕自走到駱駝那。
楚歌費勁地坐起來,微抖著手拉好自己的衣服。
這輩子她還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她氣他,更氣自己,甚至氣整個撒哈拉沙漠,都是這該死的鬼地方把她變淫蕩了。
還有那個該死的男人1她好想挖個沙坑把他給埋了!
‰‰‰
楚歌恨恨地盯著廉星樵的後腦看。如果打他頭一下會怎樣?
嗯,還是不要,因為這樣很愚蠢,下場可以預見,她可不要再被他羞辱了。
想到羞辱兩個字,楚歌就火冒三丈。圈圈叉叉三角形,她在心中用盡各種髒話罵他。
耳朵癢癢的,廉星樵猜想有人正在罵他,而那個人就是坐在他背後的楚歌。
她是有權利生他的氣,因為他那樣對她。
其實,剛開始,他只是想打她的屁股,懲罰她的驕橫,怎知道後來會變成那樣……
怎麼會變成那樣?他自己也覺得不解,他是個極具自制力的男人,總是以此為傲,可是剛才……大概是被她氣瘋了,還好,沒有做出不可挽救的事。
「楚歌,剛才的事……我不是有意的。」
「不管是不是有意,你都已經做了。」她冷冷的說。
「我向你對不起。」
「我不原諒你。」
她咬了咬下唇,「你對我做的事,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很大的傷害,一句對不起就想了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意思是她不想輕易放過他囉?「那你要我怎麼做,氣才肯消?」
「我要你跪下來,連說三次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