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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頁     莫顏

  這夢境實在太逼真,彷彿身歷其境,直到現在她的身子還因為情慾的後遺症而輕輕顫抖著,同時腹部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火熱,撩得她十分難受。

  心語聽到主子的叫聲,趕緊衝進來,對主子比著手語,一臉擔心。

  牧浣青哪好意思跟心語說自己剛作了一場春夢,只得胡亂編了個借口,說是自己作惡夢了。

  至於製造這淫慾夢境的始作俑者何關,正對著小豆豆嚴厲地說教。

  「以後不准偷看!晚上給我乖乖睡覺!」

  「為什麼不能看?」小豆豆一臉無辜的問。

  「因為你還小,這不是你能看的!」害他的入夢術中斷,差點破功。

  「爹爹是在欺負娘嗎?」

  「不是。」從另一角度來看,是。

  「可是叔叔說過,爹爹真正想欺負的是我娘。」

  這小傢伙的記憶也太好了吧?總之,他就是不准她看這種畫面。

  何關嚴厲地叮囑豆豆,編了謊說她爹是在教她娘如何騎馬,豆豆又說她娘很會騎馬,何關就說她爹騎的是最難上的馬,這種騎術只有她爹會,豆豆回說她也要學,聽得何關臉都綠了。

  說來何關自己也很矛盾。他是掌控淫慾的妖,百年前,在他的淫慾誘惑之下,男女盡皆沉淪,難逃其魔爪,他何曾在乎過他人的感受,但他卻一點也不想污染小豆豆的童心。

  小豆豆是一塊潔白無瑕的玉,惹人憐惜,他竟希望她能保持天真無邪,莫被慾望的邪惡給沾染了。

  為了安撫她,他只好哄騙她,等她長大了,他再教她騎馬,才把豆豆給唬弄過去,不再追問,乖乖地窩在他懷裡夢周公去。

  何關揉了揉眉心,心想當個保姆還真不簡單,不過小傢伙竟然能與他一塊入夢,這完全讓他始料未及,這恐怕又是血誓的作用吧!

  他低頭望著豆豆,她微張著小嘴,呼嚕嚕的閉著眼,居然一下子就睡著了,果真是個沒煩惱又單純無邪的小傢伙。他扯了個笑,邪氣的俊眸散發著柔光,輕捏她的小臉蛋,心想下回入夢一定要小心別讓她看到了。

  牧浣青也不知怎麼著,居然夜夜都夢到符彥麟,而且夢到的都是羞人又難以啟齒的巫山雲雨。

  在夢境中,她與他該做的全做了,不該做的也都嘗試了,她甚至開始覺得自己身子很敏感,只要一想到他,就會產生不該有的遐思,腹中生出一股難以被壓抑的火熱,難不成這就是姑娘家說的思春?

  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慾求不滿了?幸虧符彥麟不在,否則她沒把握自己面對他時還能不能沉得住氣。

  偏偏怕什麼就來什麼,在年關將近的前三天,符彥麟居然來了!

  天還下著雪,雪路難行,他選在過年的前三天來,是打算陪她們母女過年嗎?牧浣青光是遠遠看著他出眾高大的身影,一顆心就評評狂跳著,好似懷春的少女遇見情郎那般,抑不住胸口小鹿亂撞。

  她強壓住心中的混亂,告訴自己這是錯覺,不過是夢境罷了,萬不可自亂陣腳。

  她只需要像以往那樣,相敬如賓,客氣地對待他就行了。只不過當符彥麟大步走向她時,她感覺到自己全身的四肢百骸都變得比以往敏感,他炯炯有神的視線令她雙頰發燙,他踏出的每一個腳步都好似踏在她心跳的拍子上,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帶來的強烈氣味,就像夢裡的他一樣,用他強勢的男人氣息籠罩住她。

  她覺得呼吸有些困難,深怕被他看出什麼,於是在他未走近前,她便率先做出反應。

  「柳暮,去書房再多加一盆爐火,弄暖一些;柳雲,把廚房的姜茶端來給侯爺祛祛寒。」

  「我有話跟你說,隨我進屋。」他一走近,開口便直言。

  她微怔,隨即便微笑道:「侯爺有什麼吩咐,就在廳堂說吧。」

  符彥麟回頭看她,見她不肯移步隨他去書房,便又回過身來,仔細地打量她,忽然問:「你怕我?」

  「誰怕了?」她立即反駁。

  「既然不怕,就跟來吧。放心,我這次沒發燒,不會吃了你。」

  她瞪著他。他居然主動提起那事,還用這話打趣她?兩個多月未見,他的臉皮倒是越見增長,她都快不及他了。

  她哼了一聲,心想料他也不敢亂來,便跟著他進了書房,聽聽他想說什麼。

  當符彥麟道明這次的來意之後,牧浣青驚得從椅子上站起來。

  「什麼?要我帶女兒回侯府過年?」

  「是的,岳父說這是岳母的意思。」

  牧浣青原本想一口回絕,但是一聽到是娘親的意思,她立即怔住了。

  她住在莊子以及生下豆豆的事都瞞著爹,只私下偷偷告訴娘親,這四年來,每到過年,她都是獨自回牧家去探望娘親,並說丈夫軍務繁忙,不便陪伴,卻也送上好禮表達心意,那些禮其實都是她自己準備的。

  她娘知道了並不怪她,反而拍拍她的手背說,只要是她的決定,娘都支持,並全力幫她一起瞞著爹,以防爹到時又到皇上那兒去告一狀。她還偷偷告訴娘,將來有一天時機成熟了,她便把娘接到莊園一塊生活,遠離後宅那些女人。

  為此,牧浣青一直努力著,不只是為了豆豆,也為了娘親。

  娘明知她的情況,又怎會叫她帶著女兒一塊回牧家過年?

  「我知道你不信,所以帶了你娘的信給你。」說著從衣袖裡抽出一封信箋。

  牧浣青立即接過。從小娘就教她寫字,所以娘親的字她是認得的,她打開信一看,的確是娘的字跡沒錯,信裡說到她爹已經懷疑,為了不讓事情鬧到皇上那兒,便叫她回來一趟。

  牧浣青想了下,抬頭對他道:「行,我回去一趟,豆豆留在這兒。」

  符彥麟端起姜茶,喝了一口,才淡淡開口。「你捨得?」

  牧浣青抿了抿嘴。她當然捨不得,但是豆豆的事情除了符彥麟和他的心腹們,京城裡的人她都滿著。

  「我爹娘已經知道豆豆的事。」

  牧浣青聽了一怔,隨即厲目瞪他,整個人就像是上了刺似的。

  符彥麟將她的防備全看在眼裡,放下茶杯,對她道:「放心吧,當初我既然同意你帶出府的家人皆屬於你,就不會食言。豆豆當然就留在你身邊,只要你不允,沒人可以搶走,你有我的保證。」他指的是她在和離書上寫的那句話,事後他終於明白那話中之意,原來她在離開侯府時便留了這一手,真是個狡猾的女人。

  不過他想想這回自己來接她回去的企圖,不也更加狡猾?和離之約他是不打算履行了,為了贏回她的心,他必須在豆豆一事上順著她,因為他看得出來豆豆是她的逆麟,他必須謹慎處理。

  牧浣青的臉色好了一些。她相信符彥麟,因為自從他知曉女兒的事後,的確沒在這件事上刁難她或是怪罪她,這一點她是相信他的。

  有了他的保證,她便同意帶著豆豆與他回京一趟,只不過經過四年後,再度回到侯府,她的心情實在開心不起來。

  這趟回侯府,她的身份是鎮遠侯夫人,穿著打扮自然也必須符合身份。

  隔日一大早,當她從屋中走出來時,等在馬車旁的符彥麟立刻怔住了。

  「娘好漂亮!」豆豆抓著娘的衣角,仰起小臉,目不轉睛地盯著。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娘親做如此漂亮的打扮,小臉上的表情寫滿驚奇。

  牧浣青笑著輕捏女兒的臉蛋。這四年來,她從沒讓女兒見過自己這模樣,都是先回到京城,再換上侯府夫人的衣裳。

  豆豆也換穿新衣裳,頭上梳了兩髻,本就生得水靈靈的漂亮娃兒如今更加好看,活似一位小仙女。

  牧浣青正想去牽女兒的手,卻被大步走過來的符彥麟先抱了去。

  「上車吧。」他抱著豆豆,率先向馬車走去。看這樣子牧浣青就算不想跟他共乘一輛馬車都不行。

  一想到那夢境,牧浣青就覺得全身不對勁,幸好這一路上有女兒在,緩解了與符彥麟同車的尷尬,尚且能安心。

  到達侯府時已是入夜,侯府的燈火十分明亮,牧浣青從車內看著。真沒想到睽違了四年,她還有再踏入這裡的一天。

  她走下馬車,見到眼前的陣仗,不禁一愣。全府的小廝、僕人都出來迎接,她不覺得稀奇,畢竟她還是侯府夫人的身份;但是在場的不只侯府的僕人,還有老侯爺和老夫人,以及老侯爺的各房姨娘、各房嫡庶子以及兄嫂弟妹全都在場。

  「跟我去拜見爹娘吧。」符彥麟抱著女兒便往前走,牧浣青只得匆匆跟著他。怕什麼呢?她勾起唇角。這侯府又不是龍潭虎穴,她不過就是回來過過場而已。想通後,她便又成了四年前那位溫婉賢淑的侯府少夫人,端莊地隨夫婿走向公婆。

  「爹、娘,兒子帶媳婦回來了,這是我們的女兒,乳名叫豆豆。豆豆,這是爺爺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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