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假裝有四個人玩,各負責兩組牌,得各取兩個電影名當代號。」墨采玲不知他可有聽懂?
邢亨被她說話時天真聰穎的樣子深深吸引,忍不住就湊過頭去親她靈巧的小嘴。「就照你說的玩,我一組取『變形金剛』,一組取『上帝也瘋狂』。」
墨采玲沒有躲他親密的偷襲,他的眼神已經告訴她,他想吻她,而她喜歡他寵疼的吻。「那我就取……『二十七件禮服的秘密』和『我的藍莓夜』。」她嬌柔地說。
「取那麼長的代號?」邢亨一張張發牌,把牌分成了四份。
「就是不要讓人太容易記啊!」墨采玲微笑,纖細的手指靈巧地把牌堆好。
「嘿嘿,想考驗我的記性。」邢亨不懷好意地暗笑一聲。
墨采玲瞧他笑得好詐,可是她已有了免疫力,怎麼看他都是好人,邪邪的笑在她眼裡也變酷了。
「開始嘍!」她說。
他也預備好了,兩人同時翻開兩張牌,其中有兩張同樣是三。
「我的藍莓夜。」邢亨反應很快地喊出她的代號。
「噢!」墨采玲專注力不夠,敗在他的快狠準攻擊之下。
「哈哈……牌拿去。」他把牌推給她。
她收下他的牌,不再亂想,專心地跟他玩。
兩人再度翻開手上的牌,又有一組是相同的。
「變形金剛。」這次她比他快了。
「呃!」邢亨飲恨,收下她的牌。
兩人再玩,一起鬥智、比快……最後邢亨贏了。
「再玩別的。」他提議。
「那就玩簡單一點的,傳統方式的心臟病好了。」她只會一項。
「提示我一下,該怎麼玩?」邢亨負責搓牌。
「規則也是不能看自己手上的牌,第一個翻牌的人喊一,接下來就喊二,一直數到十三再重複……」
「聽起來沒什麼挑戰性。」邢亨和男性友人玩牌都是賭一把梭哈。
「這個玩法很刺激呢!得要眼明手快,比如說喊到二時,正好翻出來的牌是二就要一掌拍下去,不拍的人所有的牌都要收走,牌愈多就輸了。」墨采玲說得眉飛色舞。
「好,就玩這個,牌要分幾份?」乍聽之下,對他而言是太簡單了,不過只要她開心,他也就開心。
「兩份,我們兩人就能玩了。」她說。
他咧嘴,癡癡地笑了起來,她的意思好像他們是一體,這樣的感覺使他內心飄飄然的。他仔細一張張分牌給她和自己,兩人各一疊。
「誰先來?」他問。
「剪刀石頭布猜拳決定。」她掄著小拳。
「奸——」他搓熱手心,跟她猜拳,她出了布,他搞怪的比出拇指,食指和小指頭。
「你比的是什麼?」她揚起大眼睛,一點也看不懂他的拳法。
「這叫無敵拳,比剪刀石頭布都還大,贏過你了吧!」邢亨得意地笑,這是他跟小外甥學來的。
「哪有什麼無敵拳?你發明的啊?」她聽都沒聽過。
「我的兩個外甥,他們就住這附近,改天帶你去找他們,那兩個小毛頭可好玩了。」
「好啊!可是……真的有這種拳啊?」她歪著腦袋,覺得自己真是孤陋寡聞了。「好吧,就算你贏了,先翻牌嘍!」
「嘿,你看起來很不服氣哦!」他蜻蜒點水地親她一口。
「才沒有呢!」她嬌俏地皺皺鼻子。
他開懷地說:「注意了,一。」他丟出第一張牌正是一。
她手夠快拍了下去,樂得大笑。「哇!我贏了,現在換贏家先來。」
「小贏就這麼樂。」他把牌收回去,重新洗了一洗。
她有了小小的成就感,笑咪咪地丟出牌喊:「二。」
「三。」他接著丟。
「四……」兩人把牌一張張丟出來,直到快堆成小山,都沒出現他們口中喊出的數字。
邢亨喊到手中剩兩張牌時,墨采玲手上只剩一張了,她眼看勝利在望,率先丟出手上的最後一張牌,喊:「十三。」
邢亨看到她丟出來的牌正是十三,大掌火速朝那堆撲克牌拍了下去。
墨采玲詫異地張著小嘴,她動作太慢已來不及。
「噢!你贏了。」她含淚收回堆成小山的牌,很明顯,她的牌最多,她贏不過他了。
「呵呵……要再玩嗎?」他以為她要哭了,連忙逗她。
「明天再玩。」她咧開嘴笑,其實並沒有那麼在意輸贏,倒是喜歡跟他玩在一起的感覺,他沒有故意讓她,她輸得挺光榮的。
「好吧,那今晚的贏家有什麼好處?」他嘻笑地問。
「有……」她鼓著兩頰,笑彎眉。
「是什麼?」她可愛的樣子讓他充滿幻想,他真想瘋狂地吻她。
「就是今晚一定可以睡個好覺,作好夢。」她呵呵笑,看出他意圖不軌,放下撲克牌,快快就溜到樓梯口,要上樓睡了。
他好失望,把牌放到桌上,躍下沙發,跑向她,擄著她問:「你真的要去睡覺了?」
「這麼晚了,你不睡嗎?」她指指客廳的掛鐘,都快十二點了。
「好吧,誰叫地球的時間只有二十四小時。」他壓下心中的一團火,摟著她上樓,暗自感歎,跟她在一起時間似乎變快了。
「明天你想做什麼?」他邊走邊問她。
「雕刻,你這裡的原木傢俱給我不少靈感。」她倚著他說。
「要整天雕刻啊?雕刻時間太長挺傷眼的。」他可不同意。
「不然……你想去哪裡?」她對山區不熟。
「我表妹夫在附近的觀光飯店工作,我請你去喝下午茶。」他想帶她出去走走,那家飯店跟他有很深的關聯,保全人員訓練有素,而且由他陪著她很安全,她可以不必成天待在家裡。
「好……我會給你……機會。」到了她的房門口,她溜出他的懷抱,俏皮地說。
他心跳加速,她的話頗耐人尋味,期待她會有別的暗示,例如請他進房之類的……
他深邃的眸也讓她心跳加速,傳遞在兩人之間的氤氳情意,教她突然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他等不到她的邀請,轉而悉心叮嚀:「你明天想雕刻的話就只能在屋子附近,別再跑到湖上去了。」
「嗯。」她答應了他,羞澀地打開房門要進房去。
「不給我抱一下?」他嗓音低沈地問,多不捨她去睡,他還想跟她多相處,哪怕是一分鐘都好。
她怯怯地往前一步,展開雙臂,溫柔地圈著他,香軟的身子縮進他懷裡,抱住了他。
他臂膀使勁,用力地圈緊她,唇拂過香氣迷人的發,她柔嫩的女性身體教他心都酥軟了,但他說過,只要她不允許,他都不會動她。
「晚安。」他勉強自己說。
「晚安。」她把臉埋在他胸口,幽幽地低吟,隱約她可以感受到他渴望想要她,但是他沒有開口說,她也不敢大膽地放任自己跟著感覺走。若是他開口,她今晚就會是他的人,她很確定他也是自己想要的人。
「去睡吧!」他在體熱快速升溫時,緩緩地放開她。
「明天見。」她揮揮手。兩人各自進了房裡。
墨采玲進到房裡,心是滿滿的,唇角漾著甜蜜的笑,她走到床邊,打開電毯的開關,調好溫度,走到衣櫃前找睡衣。
脫下衣服後,她嗅到自己的衣服染著他身上的青草氣息,好像他就在身邊纏繞著她,她忍不住抱著衣服聞他的味道,心裡好甜。
許久她把衣服掛回衣櫃裡,穿好睡衣,留下一盞小燈,上床去窩進毯子裡,鋪在床上的電毯好溫暖,她念念不忘他的好、他的吻……今晚一定可以睡得很香。
突然間,壁上的小燈熄滅了,她驚訝地坐起身來,發現電毯的控溫器上的顯示燈也熄了。
不會是停電了吧?
她撫觸鋪在床上的電毯,它正逐漸失溫,室內溫度本來就低,她又覺得好冷了。
叩叩——
邢亨敲門,在門外問:「采玲,你睡了嗎?」
「還沒……怎麼會停電了?」她摸黑開門,見到他手上拿著蠟燭和毛毯,而他身上竟只穿著薄衫和短褲。
「山區偶爾電路會有問題,別怕,把蠟燭和毯子拿去,你的電毯不能用了,得多加一層毯子才會暖和。」他把燭台放到她手中,毯子也交給她。
「你要把你的毯子給我,那你蓋什麼?」她並不想拿走他的毯子。
「我還有得蓋,不冷,你快去睡了。」他催促,幫她關上房門。
她抱著他的毯子,遲疑地走回床邊,放下毯子,再把蠟燭放在茶几上,躊躇間一股冷意從腳底竄上來,往下一看,她忘了穿鞋,腳好冷。
她上床去縮回毛毯裡,兩層毛毯一下子讓身體暖和起來,可是她根本睡不著,她不要獨自擁有這份溫暖,讓邢亨一個人冷著,除非他真的還有別的毯子可以蓋,她才能心安。
她把毛毯緊裹在身上,穿上室內拖鞋,拿了蠟燭走到他的房,想看看他,她沒有敲門,悄悄打開他的房門。
他躺在床上,身上只蓋了件外套,並沒有其他的毯子。他情願自己冷也要把毯子給她,這怎麼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