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生臉皮薄,若他真笑她,她很可能會生氣的。
年東允很快地看完紙上的內容,臉上的神情沒有笑話她的意思,反而柔情似水。
「不會,你寫得很好,相信我。」年東允再次仔細地看著詞句,唇瓣掀了掀,無聲地試唱著。
「真的?」徐恩靜小眼發亮,有受寵若驚的感覺。
「我現在就唱一次給你聽。」語畢,年東允果真清唱了起來。
一聽見他出口的柔軟聲嗓,徐恩靜全身雞皮疙瘩都上來了,但不是因為他唱得不好,而是因為太好了,教她忍不住瞪著眼,捂著小嘴聆聽。
你的身影總是偷偷地佔據我的心頭,
讓我無時無刻掛著笑,笑得像個傻瓜。
你總是對著我笑,在你微笑的背後,
載滿愛情的甜,毫不吝嗇的射向我。
我的心一旦開始決定愛了,就不會停止,
專屬於我的愛我不會放手,也不准你放手。
我可以給你更多、更多,我的渴望不止如此,
所以……
可以給我一切嗎?
可以給我不悲傷的約定嗎?
能不能就只讓我當你愛裡的傻瓜?
漫長的一天,我只能想著你,想著你,再想著你,
漫長的一天,你只能想著我,想著我,永遠地想著我。
人們總說,時間能沖淡一切,但它沖不淡我對你的愛戀。
所以……
可以只看著我嗎?
可以讓我看見未來嗎?
能不能也只當我的傻瓜?
做我最初,也是最後的愛。
當年東允唱出最後一個字,徐恩靜幾乎要哭了。
「天啊!你怎麼可以只當吉他手呢?你應該去當歌手的,太好聽了!」就連她這種音樂人外行都明白他歌唱實力有多好,甚至比電視上那些「偶像派」好太多了,他可是兼具偶像與實力派的實力,若當歌手肯定紅到爆,魅力橫掃全球。
等等……不對!她不想跟全世界的女人分享她的男人,還是算了,別再鼓勵他當歌手了。
「比起唱歌,我更愛彈吉他。」這是實話,對於女友的稱讚他一點也不感到意外,自己歌唱實力有多少他也很明白,可惜他沒有當歌手的興趣,只愛彈吉他。
「不過,你唱起歌來真是好聽。」好聽到她心都醉了。
本來她還擔心自己歌詞寫得不好,沒想到他唱出來的效果卻是出奇的好,又擔心他看了她那求愛的內容會取笑她,可是他沒有,還將她的心意完整地詮釋,聽住她耳裡卻成了他在向她求愛。
總之,她好愛聽他唱這首歌。
「可惜我手裡沒吉他,等我回去再好好彈唱給你聽。」
「嗯!」
從那一天起,徐恩靜擁有了專屬於她的情歌。
手指在手機螢幕上滑動著,費珍妮找出了徐恩靜的名字。望著那組電話號碼,她的目光裡載滿著怨與恨。
朋友?不,她早不當徐恩靜是朋友了,她只想看徐恩靜傷心難過,就如同當時的自己,她要徐恩靜嘗嘗什麼叫作心碎的滋味。
哼!徐恩靜的男人還真清高啊,怎麼都不肯碰她一下,照這樣看來,她的假面具遲早會被揭穿。
先試探一下吧!
費珍妮撥出電話,電話很快被接起,傳來了徐恩靜的聲音。
「恩靜,我明天要提前回台北了,你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名產嗎?我回去順便帶給你。」像是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一樣,費珍妮佯裝輕快地問道。
徐恩靜雖是個個性溫和的人,但若壓根無心當她是朋友,依她的個性仍是會問個明白的,而不是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沒有耶!你別忙了,你是去工作又不是去玩樂的,安全回來就行了。」
徐恩靜不知道電話那頭的好友懷著異樣的心思打了這通電話,仍以一貫貼心關懷的口吻對她說著。
看來她是什麼都不知道了,那清高的男人還沒告訴她!
費珍妮唇邊掛著冷笑,但她並不會天真地認為這麼一來什麼事也沒了,撕破臉只不過是遲早的問題。
怎麼,年東允是怕他的女友傷心難過,才不說出她那天的所做所為嗎?還是仍在思考要以什麼樣婉轉的方式讓徐恩靜知情,讓徐恩靜知道她壓根不是朋友,而是小人?
既然是早晚問題,那麼在事情說破之前她還可以做點什麼——一點讓人不愉快的什麼。
「那好吧,等我回台北再去找你。」哼,我現在就去找你!
結束了與徐恩靜的通話,費珍妮又撥了另一通電話。
因為職業的關係,什麼三教九流的人物她都認識一些,現在也正好派上用場。
「陳桑,我是珍妮啦,今天約個時間見面好嗎?我有工作想委託你們公司。」
第9章(2)
「死亡誘惑」是目前全球最知名的搖滾樂團,身為這個樂團的經紀人是什麼感覺?
在人前,小高可說是非常風光,但在人後呢?只能說那些團員們個個都是磨死人不償命的魔鬼啊!什麼大小事全丟給他,公事是基本,私事就是加班,更沒有說不要的權利。
好吧、好吧,他早認命了,什麼都干,什麼都不挑,但是……
「我說親愛的東允啊,你學起克軍那傢伙要我幹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就算了,但你給的目標物也太平凡無奇了吧?」
何謂見不得光呢?不就是給他個名字,要他找徵信社去查人家祖宗十八代,順便看看人家最近在幹些什麼「好事」。
「怎麼說?」拿著手機,年東允一心二用地與經紀人小高講電話,手裡的錄音工作也沒停過。
他寫的曲與徐恩靜所填的詞,他給了那首歌一個名字,並瞞著她偷偷地進行錄音的工作。
「不就是個很平凡的女人,生平沒什麼大小事。」至少上回幫燮克軍調查的對象還有點「看頭」,而且最後的調查結果證明,那傢伙果真有問題。但年東允要他查的那個女人,照目前得到的資料結果看來,很可能到最後什麼結果也沒有。
「繼續查。」年東允不相信那女人會這麼安分。他要一個答案,要明白她為什麼企圖勾引他,讓徐恩靜受傷難過,這不是真正的朋友會幹出的事。
「那我手邊那些有查跟沒查一樣的資料你還要嗎?」都是一些基本資料與交友狀況罷了。
「我在錄音室,你拿過來吧!」
「知道了,我三十分鐘後到。」
結果小高整整遲到了三十分鐘,才抵達年東允面前。
「嘿,別瞪我,我遲到是有理由的。」小高趕緊拿出年東允要的資料給他,這才解釋自己遲到的原由。
「兄弟,我想你要查的這女人真的有問題,我才剛要過來,徵信社的果粒就打電話來了,她說費珍妮剛才也委託了同行要調查你。還好你兄弟我花了大把鈔票,找了全台最好的徵信社,不僅為你徵信目標,也為你徵信同行。」
是啊,那大把鈔票全是自他口袋裡掏出的!看小高一臉得意,年東允也懶得吐槽他了,正事才重要。
「重點?」年東允簡潔地吐出這兩個字,不想多話,因為小高這人辦力能力沒話說,只可惜那張嘴話太多了,一開口便沒完沒了地吵死人了。
「對方目前的動靜也就是查你底細,要人二十四小時跟著你。」同樣是徽信,但他們這一方的做法可高明多了。
哼,誰教那女人資本不夠雄厚,只能找那種不入流的徵信社,這下偷雞不著蝕把米,她的一舉一動更是受到緊密的追蹤了。
聞言,年東允沒說什麼,低頭看著費珍妮的資料。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雖然年東允這小子面無表情,但小高可是王牌經紀人,跟在這些難搞的傢伙身邊這麼多年了,還不瞭解他們的性情嗎?
年東允是所有人裡看來最溫文的傢伙,像是什麼都好說話,但外在的表相往往是騙死人不償命的。這傢伙可是說一不二,個性固執得很,更不是顆軟柿子,拳頭也是硬得很。
「再要人去查查這幾個跟她交往過的男人,看他們為何與她分手。」能讓女人在瞬間翻臉的事,除了金錢之外,不外乎就是感情問題了。
他手上的資料顯示出費珍妮與徐恩靜之間從未有過金錢交流,那麼他就從感情面下手,看是否能從中找出原因。
「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知道答案。」
「交給我吧!」
「原來你家東允跟天後房丹妃是朋友啊?」作戰開始。
「什麼?」徐恩靜攪拌咖啡的手停了下來,一臉茫然地望著對座的費珍妮。
「原來你不知道嗎?」順著徐恩靜的反應,費珍妮繼續演下去。
徐恩靜搖了搖頭,在兩人還未交往之前,他說過他喜歡房丹妃,但她以為這只是男人心中存在的理想對象,而非現實。
「我昨天不是剛回來台北嗎?結果跟一個客戶約吃飯,剛好看見你家東允跟房丹妃在一起吃飯。不過看他們有說有笑的,像是很熟的朋友,我也不好丟下客戶去打擾他們。」
年東允與房丹妃見面吃飯是事實,但並不是她親眼所見,而是她請徵信社的陳桑跟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