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主恩!錢不是重點,我可以想辦法幫你湊,我現在擔心的是你,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是有危險性的?」張若玲沒好氣地拍她的頭。
「我知道。」無奈地揉著因一夜沒睡而發痛的額角,她道:「可是,如果我幫你,讓你拿到獨家,不僅對你而言是件大功,對我而言又可以賺到一筆額外的錢,有什麼不好?」
「可是,你會比我還危險。」她原本的計劃是自己去當被拍賣的人,如此一來她就能夠得到美女拍賣的獨家過程,可是若換成主恩……
「你會想辦法保護我對不對?」
「你說得很簡單,要是有失誤,那我……我會瘋掉。」
「所以,你一定會計劃得很周詳,對不對?」
張若玲抱頭低叫,「哎唷,你為什麼不把地下錢莊的事跟宗廷秀說?你們不是已經交往了嗎?」
「我又不是為了錢跟他在一起。」她悶聲說。
「這是特殊情況,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死腦筋?」
「我自己可以處理。」
「處理個頭啦!你寧可跟我去做這麼危險的事,還叫可以處理?」張若玲用力地抹了抹臉,根本不管到底有沒有抹花臉上的彩妝。「你不是說,你的老闆大哥已經準備幫你了?」
「大哥的錢還要再等幾天,我至少得先想辦法給些利息,不讓那些人再騷擾我爸,我爸已經住院,他現在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瞪著他堅決的神情,張若玲用力閉了閉眼。「好,既然你都這麼說,我一定會把計劃擬得很周詳,還會要人接應你,確定你的安全,就連到時候跟地下錢莊談判的事,我也替你包了!」
「不要啦,到時候連你也扯進來怎麼辦?」
「你神經病!錢又不是我欠的,他們能拿我怎麼樣?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去面對那些凶神惡煞吧?不管,我一定跟,我幫你跟他們談判,看能不能打點折扣。」
張若玲氣呼呼的,暗咒林月霞,惱她害好友落到這樣的地步。
向主恩動容地看著她。「若玲,要是沒有你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神經啊?我才覺得自己是要把你推進火坑的壞人。」她良心不安啊。
「傻瓜,你是在幫我啦。」
她歎息,「最好是真的可以幫得上忙!」
聖約瑟觀光酒店附設專門供人租借的會館,最近引來不少名流在這裡成立俱樂部。俱樂部裡酒色財氣皆有,更聽說有人愛上了拍賣會,而拍賣物件更是從古董珠寶變成了美人。
這些事,本來和宗廷秀無關。
可是,既然是拓荒者旗下的酒店會館,他當然得要弄清楚裡頭到底在拍賣什麼玩意兒,免得哪天玩出火,間接影響了拓荒者的形象。
「上一次我在美國遇到令兄,才知道拓荒者明意思要往亞洲推廣,只是怎麼沒將博弈帶進會館裡?」開口說話的人是承租俱樂部的名流,一個在商場上頗具影響力的蔡姓總裁。
俱樂部高在會館頂樓,采會員制,能進入裡頭的人,全都是和蔡總裁有交情的人。
「不好意思,這一點我和家兄有共識,在什麼點上什麼菜,既然台灣沒有開放博弈,自然不會在拓荒者底下出現任何違法的事件。」宗廷秀客套地笑著。「不過只要蔡總裁有本事避人耳目,在俱樂部裡弄些新玩意兒,基本上拓荒者也不會有所過問。」
「有意思,這樣就對了!」蔡總裁一個眼神,身旁穿著清涼服飾的女侍立刻上前倒酒。「商場生活多乏味,人總是需要適時輕鬆一下,不然怎麼會有更多的體力在工作上賣命?」
宗廷秀笑而不答,開始感到乏味,想要提早回家到醫院看看女友,即使只是陪在她身旁,也絕對好過跟這種無趣的商場老狐狸斡旋。
他招招手,身後的克裡斯隨即向前。
「備車。」他壓低嗓音說。
「執行長要回去了?」
「我要去醫院。」要是他不主動聯絡那女人,她根本不會打電話給他,倒不如直接到醫院去探探她。
克裡斯看了眼時間,已經將近凌晨一點。「采視時間應該過了。」
「無所謂,總會有辦法。」
「是。」
「執行長要回去了?」蔡總裁問。
「明天有場會議,所以今晚必須早點回去休息。」
「太可惜了,今晚有場拍賣會,賣的可都是絕品。」
「可惜,我向來對古董珠寶沒太大的興趣。」宗廷秀勾著禮貌性的笑起身,和他握了握手。「抱歉,我必須先走一步。」
「下次再有拍賣會時,請務必賞光,也許會有你看得上眼的。」
「也許。」他不置可否,餘光卻瞥見克裡斯竟又踅回,不禁微揚起眉.可等他湊到他耳邊低語後,神情立時大變。「你確定?」
「確定。」
「該死的,她到底在想什麼?」宗廷秀惱火地暴吼。
第8章(1)
向主恩濃妝艷抹地出現在金碧輝煌的大廳,頭上的大型水晶吊燈刺眼得教她瞇緊了眼,四面八方投射而來的視線也讓她瑟縮,卻掩不住她只穿小背心和短裙的誘人身段。
當喊價聲四起時,她開始感到頭暈,在聽見金額以可怕的速度不斷地往上堆疊後,害怕也益發高漲。
「二十萬。」
「五十萬。」
這一晚……到底要做什麼事,才會讓這些人甘願掏出這些錢?
「一百萬。」
「兩百萬。」
向主恩口乾舌燥地站著,搞不清楚這些人的夜間娛樂到底怎麼回事。不過是作陪一夜,哪可能值這種價錢?
「五百萬!」
倏地,現場鴉雀無聲,看似價碼已經底定。
五百萬?向主恩不禁暗抽口氣,心裡開始懷疑,她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嗎?
若玲買通了俱樂部裡的工作人員,幫她引進裡頭拍賣,甚至幫她規劃了怎麼從後門離開這裡。
那人說,當拍賣底定時,會先將她帶進一間房,到時候她一定要記得離開的路線,而且要拿捏好離開的時間,否則會殃及他。
可是,她真的可以一走了之嗎?這麼做,真的不會牽累其他人?
當她這麼想時,已經有人帶她開始移動,從一樓轉往右側的開放式樓梯直上,轉入一條暗廊,進入第一間房。
只是開門瞬間,黑暗的房內立即傳來一道沉嗓,「進來。」
她心頭一震,腦袋乍現的念頭就是要跑。
這不能怪她,因為那人說,這個房間不會有任何人,畢竟只是一間用來等待的房間而已。
怎麼現在裡頭卻有人要她進去?
可是後頭的人將她往裡面一推,隨即關上門,壓根不給她脫逃的機會。
她顫巍巍地往後退,想要看清楚如何從這個房間逃出,然而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讓她連窗戶在哪裡都看不清楚。
想到此,她不禁苦笑。知道窗戶在哪裡就有用嗎?這裡是頂樓,難不成她能往外跳?
「不錯嘛,你還笑的出來。」黑暗中,那道低啞沉嗓再度傳來,令她無端爆出惡寒。
「你……」
「向主恩,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她心口一窒,房內燈火乍亮,她瞇起水眸,卻瞥見站在一步之外的人竟是——
銀黑色的房車在街上疾馳,進入一棟公寓底下的停車場。
停妥只好,宗延秀一臉鐵黑,揪著身邊的女人搭上電梯,壓根不管她到底跟不跟的上他的腳步。
誰在乎呢?如果她都可以不在乎他的感覺,私自參加拍賣會出賣自己,他又何必在乎她的感覺?
向主恩踉蹌著踏進電梯內,看著默不作聲的宗延秀,有許多話想說,卻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只是……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那裡?難道他也是裡頭的會員嗎?他也和那些人一樣,在夜裡玩著可怕的遊戲?
電梯門一開,宗延秀隨即扯著她進屋裡,一把將她拖進他的臥房,隨即扯開領帶,拉開襯衫。
「……你要做什麼?」她驚詫地問,不斷往角落退。
他連瞧也不瞧她一眼。「你還不脫衣服?」
「為什麼要?」她抓著他方才強迫她穿上的西裝外套。
「我買下了你,不是嗎?」將襯衫往地面一拋,他冷著臉大步走向她。
斂笑的他,神情冰冷寒鷲,噙著冷燃的火焰,陌生得像是她從未見過的人。
「原來你跟他們一樣變態,真的會在夜裡買賣女人!」向主恩控訴。
想不到他竟然是這種人,原以為他可能只是有點起床氣,嘴巴毒了一點,脾氣糟了一點,想不到就連嗜好也這麼差勁!
「讓我們變態的,不就是你這種迫不及待想要出賣自己的女人嗎?」宗延秀粗聲重咆,沒了平日的冷靜從容。
「我沒有!」
「你沒有?」他撇嘴,笑的邪譫。「那我是怎麼買下你的?」
「我是因為——」話未出口,已經被他全數封住。
這個吻,和以往的大不相同,他吻得又濃又重,像是要將她撕裂般粗野,幾乎讓她喘不過氣。就在這當頭,身上一陣涼意傳來,她才發現身上的外套已經被扯離,而他的大手也滑入她的小背心底下,攫住她沒有穿內衣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