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用腳趾頭想,想到的範圍有限,她也就不再多想了。
雖然他們都很帥,不過她已經有了免疫能力,自從看到昨晚的……
呸呸呸!
她的腳趾頭是怎麼回事?定力那麼差,老是想到不該想的爛男人!
還是來想想今後要怎麼做女傭比較實際些……不對,好像沒人說要「僱用」她做女傭,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她必須盡快把這件事了結,以免他們吵到最後,突然和解,決定兄弟如手足,不能不要,而女人如衣服,可以不要,那她豈不是要回家寫悔過書……
事不宜遲,顧不得淑女形象,彤甄發出獅子吼:「請大家安靜一下!」
客廳突然變得一片寧靜,大家都以期待的眼神望著彤甄,聶詠率先說出心裡的想法:「你是不是決定好要選誰做你男朋友?」
「你們誰可以決定用不用我做女傭?」彤甄正色的問。
「偶決定了就算。」聶謹好大的口氣。
「你有錢付偶一個月五萬的薪水?」彤甄懷疑。
「偶有六佰萬存款,足夠養你十年,你就做偶的情婦。」聶謹大言不慚。
真想把這小鬼抓去廁所,用肥皂水替他刷牙,看能不能刷乾淨他的嘴,雖然彤甄腳趾頭這麼想,但臉部還是維持著鄰家姐姐般的甜蜜笑容。
「偶只賣勞力,不賣身。」彤甄鄭重申明。
「你那筆錢在你成年以前,必需經過大哥的同意才能動用,現在你無權動用。」聶證耙梳著頭髮,自以為帥氣的說:「我付你薪水,你做我的專屬女傭。」光聽「專屬」兩個字,就知道二少爺不安好心眼。
正擔心自己將落入魔掌之際,聶誠冷哼一聲,扯後腿的說:「爸留給你的遺產,早就被你花在女人身上花光了,你自己現在還要靠大哥給零用錢度日,哪來的錢請女傭。」
「龜笑鱉無尾,你的情形跟聶謹一樣,在毛長出來以前,你和我一樣要靠大哥補給。」聶證嗤之以鼻。
「二哥,在彤甄面前別用那麼低級的字眼,你真該好好反省。」聶詠笑嘻嘻的說:「彤甄,我剛才就跟你說過了,我是最好的人選,因為我已經滿十八歲,而且我可以自由動用六伯萬,你的薪水包在我身上。」一就這麼說定,從今大起……「彤甄話還沒說完,耳畔傳來甩門聲……
「我反對。」聶譖衝了出來,指著彤甄的鼻尖,如同天師指著狐狸精,不容情的斥道:「紅顏禍水,這個女人會給家裡帶來災難。」
「你跑出來做什麼?」聶證瞇了他一眼,「你不是正在專心讀書嗎?」
「我被你們吵得看不下書。」聶譖振振有辭。
「我們剛才吵得快把屋頂吵翻時,你不出來叫我們小聲點,現在我們以普通音量在討論事情,你卻跑出來唱反調,莫非……」聶證摸了摸下巴,以捉弄的語氣說:「莫非你對彤甄也有意思?」
「你亂說!」聶譖一張臉立刻漲紅,露出馬腳。
「看來偶的情敵不少。」聶謹歎了一口氣。
真沒想到她如此受歡迎!彤甄心中又驚又愉快,照此情形推算,那個還沒回家的大少爺肯定也會敗倒在她牛仔褲下,沒辦法,誰叫她人長得「水」咩!
呵呵呵……
就在她心中奸笑未停時,聶詠提出有利於她的動議。
「這樣吧,我們大家舉手表決,決定彤甄可不可以留下來做女傭?」
「不用舉了,就算大哥站在我這邊,你們還是贏定了。」聶譖認輸的說。
「我現在要做什麼?」彤甄摩拳擦掌,一副勤勞女傭的模樣。
在眾人還沒開口前,聶譖碎碎念道:「你會不會看時鐘!」
這個四少爺,故意用那麼輕蔑的語氣對她趾高氣昂,更讓人看清他想吸引彤甄注意他的企圖心,彤甄回他一臉天真無邪的表情,「會呀,長針代表分,短針代表時,現在是七點。」
「那你還不快去煮飯,我肚子餓扁了。」
「是,四少爺。」彤甄看了看四周,茫然的問:「廚房在哪?」
「我帶你去。」聶詠自告奮勇,因為其他人都是君子遠庖廚的支持者。
「我要吃咖哩飯。」聶誠出聲說。
「我要吃五分熟的牛排。」聶證接著說。
「我要吃漢堡。」聶謹跟著說。
「我要……」聶譖想了一下,故意刁難的說:「壽司。」彤甄舉起手,做出投降的手勢,抱歉道:「我只會做蛋炒飯。」
「嘔——」眾人不約而同的發出嘔吐聲。
「你們幹嘛?要吃酸梅啊?」彤甄一臉百思不解。
「在你之前的那個女傭,也是只會做蛋炒飯。」聶譖語帶威脅。
彤甄傻掉了,聶譖的話等於叫她要有回家寫悔過書的心理準備。
聶詠拍了拍彤甄的肩,體貼的說:「我去做好了,一個小時之後開飯。」
「吁」了一口氣,彤甄擦掉額上的冷汗,雖然危機暫時解除,但她心知,身為女傭,卻讓三少爺下廚,乃屬大逆不道的行為,她必須找其它事來做,例如掃地,擦桌子之類的事,表現出不是她不做飯,而是她忙得無法做飯……
可是她肚子也餓了,掃地和擦桌子都要用力,她實在擠不出力氣做粗活。
不知道有沒有輕鬆不出力的工作供她選擇?
「那我做什麼?」彤甄裝作無知的問。
「你陪偶寫功課。一聶謹跑過來挽著她的手臂。
「陪我看音樂錄影帶。」聶證不甘示弱,也跑過來挽她另一隻手臂。
眼看她就要被聶證拉走,聶誠湊一手拉住跟聶謹向樣的手臂。「陪我喂寵物。」
「我看你還是陪我到廚房好了。」聶詠主持公道。
「吵死人了!」聶譖大罵:「為了一個女傭吵吵鬧鬧,你們羞不羞!」分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彆扭心態,真教人同情,不過彤甄現在沒有心情同情別人,她要同情她的手臂,無端成了搶奪的目標,彤甄求饒的說:「拜託!你們快放手,我不想變殘廢。」
聞言,兩邊都趕緊放手,彤甄連忙轉轉手臂,幸好無恙。
驚魂未定之際,聶證卻給了她一個難題:「彤甄你說,你要陪誰?」陪——這個字眼真難聽,她又不是酒家女……
老天!誰來救救她,這些有錢的少爺,她一個也不敢得罪!
叮咚——叮咚——
「我去開門。」彤甄感謝老天聽到她的求救聲。
不!老天太殘忍了!彤甄一打開門看到來人,嚇了一跳。
「豬八戒!」罵完之後,彤甄像跟大門有血海深仇似的重重甩上。
「發生什麼事了?」聶家兄弟聞聲全跑到玄關處。
「外面來了一個跟我有仇的流氓。」彤甄抖聲說,一副楚楚可憐樣。
「別怕,我們聯合起來揍他,保證把他揍得屁滾尿流,」聶證莽撞的說。
「這年頭壞人都有槍,我們還是報警處理好了。」彤甄阻止。
豬八戒能找到這兒,可見他不只是簡單的流氓,所以說他可能有槍並不為過。
彤甄認定他是流氓不是沒道理的,基於「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論點,即使他沒理小平頭,沒嚼檳榔,長相也沒橫眉豎眼,不像從綠島出來的,但誰規定流氓不能是帥男……
而且她昨晚親眼目睹他始亂終棄,就算他不是流氓,也絕非好人。
彤甄越想越怕,一股懼意竄到腳趾頭,使她無法再想下去……
「彤甄說的對,我這就去打電話。」聶詠立刻轉身。
「為了安全起見,大家快退到客廳,以免子彈穿門而過。」聶誠建議。
「你們看,我料得多准,她果然帶來災難。」聶譖落井下石的說。
「對……對不起,我連累了你們。」彤甄內疚地抬不起頭。
「彤甄,別理聶譖,就當他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聶證趁機握住彤甄的小手,溫柔的說:「我願做你的防彈衣,保護你到客廳。」
「既然你這麼偉大,你還是留下來守門,彤甄由我護送。」聶誠介入。
「二哥,五哥,你們兩個部別爭了,老弱婦孺優先,還是偶和彤甄去躲起來,你們兩個留下來對付流氓,直到警察來為止。」聶謹不落人後,別看他小小年紀,說起話來又毒又辣,不輸任何一個哥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聶譖冷哼一聲,轉身走進客廳。
「我們大家一起去客廳等警察來。」彤甄拉著三兄弟快步奔回客廳。
若不是禍是由她而起,她現在的做法一定不是救這三個「豬哥」,而是給他們一人一拳,讓他們躺在門邊,拖延外面那個「豬八戒」破門而入的時間,然後她再找個地方躲起來,等警方來解危。
這間屋子這麼大,她就不信他能在半個小時之內翻遍整間屋子。
嘿嘿嘿……到時候,她在警局替他多安幾個罪名,讓他坐牢坐到頭髮變白。
不過,這是腳趾頭遇到危險時的胡思亂想,純屬自我安慰……
到了客廳,大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同時,聶誠忽地大叫:「糟糕!我們沒把鐵鏈拉上,萬一那個流氓會開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