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頓時全身一僵,留戀在她臉頰上的手像是被火燒到般迅速縮了回來。他被自己邪惡的念頭嚇了一大跳。
老天,他到底在想什麼呀?真是該死的可恥!
為了怕自己真的一時失去理智,將邪惡的想法付諸實行,柳桀猛然吸了一大口氣,然後伸手搖了搖已經睡死的女孩,同時出聲叫醒她。
「海兒,王海兒。」
這小妮子睡得還真熟,被他這樣又搖又叫的,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海兒,醒過來。王海兒,快醒一醒。」
他稍微提高音量,搖她的手勁也加大了點,終於讓雙眼緊閉的她睜開了雙眼,只是——
「幹什麼?」她不滿地瞪著他。
柳桀對她的反應先愣了一下。「起來,我送你回家。」接著才柔聲回答。
「我要睡在這裡。」她像小孩子睡到半夜爬起來說夢話一樣,話一說完便倒下去,瞬間又睡著了。
柳桀簡直為之傻眼。
這傢伙到底有沒有真的醒過來,知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呀?
「王海兒,起來,快點起來,我送你回家。」他深吸一口氣,再度伸手將她從睡夢中吵醒。
「不要,我好累,我要睡在這裡,你是聽不懂國語呀?!」她生氣的將他的手揮開。
「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這沒神經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你家呀!當我是白癡呀?」她說完又趴回沙發扶手繼續睡。
知道還敢留下來?見她好像又要睡著了,他急忙將她從沙發扶手上拉了起來。
「喂——」他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她怒氣沖沖的打斷。
「你到底要幹什麼啦?」她真的很愛困耶!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個男人?」柳桀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沉聲問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個女人?」她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什麼?」他一呆。
「神經病!你再打擾我睡覺我就揍你!」她握緊拳頭威脅他,接著又再度倒回沙發上去睡。
柳桀瞠目結舌的看著她,完全無話可說。
她到底有沒有真正醒過來呀?居然還說要揍他,他可是拚了命的想幫她保住清白耶,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呀?
無奈的歎口氣,他再次伸手搖了搖她,沒想到她當真說到做到,雙眼一睜,二話不說就握緊拳頭用力的朝他揮過來。
他被嚇了一跳,身體反射性的往後一縮,同時伸手將她擊向他的拳頭推開,沒想到卻害她頓時失去平衡,整個人從沙發上翻落下來。
「小心!」
他眼捷手快的立刻以一手握住她的手臂,另一手扣住她腰身,千鈞一髮的將她拉向自己,可是這樣做卻讓兩人的身體瞬間緊貼在一起,她柔軟的嬌軀此刻就壓在他身上、在他兩腿間,屬於她的馨香霎時充塞他鼻端,竄進他的胸肺中。
她的柔唇就近在眼前,對他吐氣如蘭。
柳桀渾身僵硬而緊繃的睇著近在咫尺的她,大腦根本無法思考,在他發現自己做了什麼之前,他已經低頭覆蓋住她柔軟誘人的紅唇。
就像點燃了連接炸藥的導火線一樣,苦苦壓抑的慾望一經觸動,便一發不可收拾。
天知道自從他發現自己喜歡上她之後,他的慾望就沒再抒解過了。
他熱情的吻著她,一隻手緊緊地壓扣在她後腦勺上,不讓她離開自己的雙唇,雖然他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她的僵硬、推拒與生澀,但是他卻無法阻止自己想要擁有她的慾望。
為了得到她的允諾與回應,他的動作改而變得溫柔誘惑,用一種很親密逗人的方式吮吻著她,慢慢地帶領生澀的她體驗男女情愛特有的親暱接觸。
她的身體逐漸從僵硬變為柔軟,雙手甚至主動攀住他的脖子,將自己更加的擠壓向他,擠進他的雙腿間。
老天……
「海兒,你知道我是誰嗎?」他勉強自己離開她香甜誘人的唇瓣,抬起頭來看著一臉迷醉茫然的她,聲音粗啞的問。
她呆呆的望著他,被他吻得濕亮紅潤的雙唇微啟著輕喘,突然間她伸出丁香小舌輕舔了下自己的唇瓣,害他下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呻吟出聲。
「海兒。」他粗嘎的叫道,眼神幽黯灼熱的緊盯著她命令,「告訴我,我是誰?」
也許她根本還在半夢半醒中沒有醒來,也許她會以為這只是一場夢,但他還是要她清楚明白的知道,此時此刻抱著她、吻著她的人是他柳桀,而不是其它任何人。
「你是……柳桀。」她迷茫的神情似乎有點兒回神。
他滿意的揚起嘴角,再度低頭吻她。「沒錯,我是柳桀。」他貼在她唇上,一邊吻著她,一邊啞聲說道,只要她知道是他就夠了。
今晚,她將成為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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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爸媽之外,王海兒做夢都想不到,這個世界上會有第三個人,能讓她產生那種想躲又沒地方躲的感覺。
柳桀……
天啊!她到底是怎麼了,哪一條神經接錯了線,才會讓自己和他做出那種莫名其妙的事出來?
上床做愛做的事……
腦袋裡突然閃過那晚激情火熱的畫面,讓她忍不住抱住腦袋,懊悔的呻吟出聲。
她是白癡、她是笨蛋,就算自己的睡癖再怎麼爛,人再怎麼貪睡,也不應該這樣迷迷糊糊的和男人睡了一夜,到第二天早上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下子真的完蛋了。
其實失身事小,反正她也不是很在意那片薄膜,而且聽說現在的男人都很害怕碰處女。但問題在於,她以後到底要拿什麼態度來面對柳桀呀?
她不想失去他這麼一個朋友,即使她願意放棄兩人的友誼,他也還是她的同事,以後他們若不小心在公司裡碰了面,那場面不是會很尷尬嗎?除非她能把工作給辭了。
可這下不就失去朋友又失去工作?
不,她不要。朋友和工作她都不想失去,但是接下來她該怎麼做呢?
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好了。
可是不行呀,為了這件事她都請了兩天假沒到公司上班,還躲到乾哥家住了兩天,連自個兒的家都沒有回去,又怎麼可能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呢?
那,就把一切歸咎於酒後亂性好了。
呃,王海兒,你真的是神經錯亂瘋了嗎?那天晚上你哪裡有喝半口酒呀!
可惡,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還有什麼方法可行啦?難不成要把責任全推到他身上,狠狠地責罰他一頓,然後再大方的原諒他,從此船過水無痕,過往成雲煙,接著就天下太平嗎?
咦?
這個方法倒是不錯!
王海兒倏然抬起頭來,露出一臉撥雲見日、重見光明的喜悅表情。她之前怎麼都沒想到用這個方法呢?
雖然她並不清楚柳桀對那晚的意外抱持著什麼樣的想法,因為她早在他醒來之前就腳底抹油溜掉了,但是以他受女人歡迎的程度,和他總是很享受被美女包圍的情形看來,他應該也會很希望將那晚所發生的事當成是一場意外,然後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才對。
真是的,搞了半天,該不會只有她一個人在小題大做,自尋煩惱吧?
她伸手槌了槌自己的腦袋瓜子,愈想愈覺得有這個可能。
「真是個大笨蛋。」她喃喃自語的敲著腦袋,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起身跑進客房裡,將她關機整整兩天的手機從皮包裡翻出來,並按下開機的按鈕。
只要看他有沒有打電話找她,或者留言給她,大概就可以知道他對這件事的態度和反應了。
她輸入四個數字的密碼,完成開機動作,手機進入待機模式後沒多久,便有簡訊傳來告訴她有兩通留言,她立刻撥打專線聽取留言。
「你在哪?小狗的情況有點不太對勁,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這是第一通留言。。
「我把小狗送到醫院去了,醫生說情況不太好,叫我要有心理準備小狗可能會死,你——」這是第二通留言,他沒把話說完就突然掛斷。然而即使如此,他也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小狗可能會死?!
她震驚得面無血色,渾身僵硬。怎麼會這樣呢?
一時間,她除了驚訝與大受打擊之外,無法有任何舉動。但是下一秒,她的動作卻有如電光石火般的快速,抓起皮包,起身飛快衝出客房,衝過客廳,拉開大門,然後「砰」的一聲,整個人便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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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
會議中,手機的鈴聲突然響起,嚇得在座者無一不渾身僵直,正襟危坐得連動都不敢動。
誰都知道總裁最討厭開會時有人帶手機,而且除此之外,大家也都知道這三天來總裁就像吃了炸藥一樣,不開口則已,一開口肯定炸得人面目全非、屍骨無存,所以在走進這間會議室之前,大夥兒無一不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不斷在心裡默念著南無阿彌陀佛,佛祖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