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著她的下顎不放,「小晗,我真的很感謝你,所以……」
「嗯?」她不由得往後退,因為他不斷靠過來的俊臉令她的呼吸急促,他炙熱的氣息不斷地噴灑在她的臉上,她幾乎不能集中精神思考他在說什麼。
「所以我要好好感謝你。」他輕含住她的唇瓣,嬌艷欲滴的唇瓣如花一樣錠放在他的唇角,他眼一黯,微重地含住,彷彿要吃掉她一樣,一點一點地舔舐著她的唇。
她微微顫抖,眼含驚訝地瞅著他。他喉間發出低低的笑聲,帶著笑加深了這個吻,這是第一次她沒有想著逃,儘管她看起來很驚訝、很無助,像小白兔一樣的模樣更是刺激了他的男性慾望。
他兩手伸到她的腦後,交叉在她腦後,將她拉得更近,彼此之間根本沒有空隙,只有更為緊密的貼合,他的鼻尖頂著她小巧挺立的鼻尖,親暱地嬉戲。
她的舌被他溫柔地捲住,她的溫順一方面讓他想像禽獸一樣欺負她,另一方面又讓他想表現得深情柔和,他似是矛盾地吻一下,又粗魯地吸吮一下,一來一往,竟有一種別樣的愉悅。
她像被貓逗著的小老鼠,可憐兮兮地被他吻、被他欺負,可又抵擋不住他的來勢洶洶。
無辜地眨著眼睛,眼神漸漸地迷離,小嘴周圍一圈漸漸地有了麻意,被他吻得酥麻。糾纏的吸吮聲在安靜的車廂裡如雷貫耳,她羞得耳根子都紅了,柔軟的身體變得更為柔軟,她不自知,而抱著她的孟北怎麼會不知道。
看她被他吻得快喘不過氣了,他才微微離開她,吻了一下她的小翹鼻,「傻瓜,用鼻子呼吸。」
她害羞地別過眼睛,眩暈的感覺總算遠離了她,氧氣充沛了她的胸口,她的腦袋也總算清醒了不少,她竟跟他在車裡玩起了接吻的遊戲,不知道旁邊的路人有沒有看到。
貝齒咬著唇,她羞憤地瞪著他,他卻像一隻偷腥的貓咪,吃得饜足,冰冷的眼梢都帶上了暖意,看得她恨不得咬他一口。
「感受到我的謝意了嗎,小晗。」他邪氣地眨眨眼,指尖拂過她發燙的臉蛋,不知情的人會以為她發燒了,這麼燙、這麼的軟弱無力,讓他好想欺負她一頓。
她捂著嘴,說不出話。
他湊到她的耳邊,露骨地舔了一下她的耳珠,感覺到她更為激烈的顫抖,眼裡的笑意更深了,「小晗,我還有更能表現我謝意的方式。」
他表達謝意的方式可真是與眾不同,聽了他的話,她對他所謂的謝意一點也期待不起來,特別是他眼裡深含著的慾望令她渾身一個激靈,她倏地一點也不想知道。
「以身相許才能表達我的謝意,我的床隨時歡迎你。」他一字一句地以一種風流卻不顯下流的語氣說。
真的是聽不下去了,「作夢!」她才不要他以身相許,誰要他以身相許,不要臉。
他反手握住她的掌心,紳士地在她的手心、手背各落下一吻,眉眼微抬,飽含深意地說:「或者我上你的床,都可以。」
一個人的臉皮厚起來真的是太可怕了,她猛地抽回手,「我只不過是好心做好事,你不要想太多了,也不要報恩,真的要報恩的話,那要給我報恩的人多的是,你給我好好排隊吧。」
他眉一挑,冷哼:「他們報恩的方式和我一樣?」
「誰和你一樣變態,動不動就想著肉償報恩,你怎麼說得出口。」這根本不是她認識的孟北。
「嗯,喜歡一個人就想對她變態,怎麼辦?」
無法溝通了!張宜晗慌忙地掙脫他的懷抱,滿臉通紅地下了車,迎面而來的冷風吹不散她的紅暈。她加快腳步地往餐廳走去,卻不知道她留給他的背影被冠上了落荒而逃四個字。
第7章(1)
過了幾天,孟北頭上的繃帶拆掉了,傷勢恢復得不錯,被破壞的皮膚組織正在一點一點地恢復。
張宜晗再一次地看到孟北的時候,他依舊清俊冷然,他一見到她,就先露出一抹令人神魂顛倒的笑容,震懾得周圍不少女生臉紅尖叫。
她不齒地看了他一眼,待他走近,面色不冷不熱地說:「什麼事情?」心中嘀咕,長得帥了不起啊,有女生為他尖叫了不起啊,哼!
「請你吃飯。」他笑著說。
「無功不受祿。」她直接拒絕,眼角不受控制地瞄了瞄他,他神色如常,似乎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鬱悶。
他點頭,「天上掉免費的午餐,真的不去吃嗎?」
她不是貪心的人,不僅心不貪,嘴巴也不貪吃,她偏偏就愛拒絕他,「不要。」
「為什麼?」他想了想,強調道:「這頓飯你真的要去吃。」
「為什麼?」輪到她不解了。
「因為你如果不去吃的話,我就在這裡吻你,吻到你願意陪我吃飯。」他紳士地說,可說出的話卻是流氓痞子才會說的。
她下意識地抿了一下唇,她一點也不懷疑他真的會這麼做,他不在乎別人的目光,隨心所欲,想如何就如何。她說解除婚約,他又不肯,因為她這個人是現成的新娘,不用麻煩重新找,多好啊。
心裡這麼想,她卻不得不承認他對她是好的。看她身體不好,來大姨媽會痛得上吐下瀉,他會帶她去看中醫,甚至還會帶四物湯給她,這種事情應該是她媽做的,而他卻以未婚夫的身份毫無顧忌地關心她。
她不可能無動於衷,所以被他威脅的時候,她除了不屑、不服,還有一點服軟,因為他對她的好,所以她想著不能太過分。
而他一直最擅長的就是在她發愣疑惑的同時,一把抓住她的手上了車,等她上了他的賊車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你會喜歡的。」他信誓旦旦地對她說。
她裝作沒聽見地轉頭看車窗外的風景,她不想跟他說話,反正他說她會喜歡,就算自己跟他說不喜歡也只是浪費口水,那她乾脆不說話了。
當他的車到了他的公寓,他牽著她的手上了樓,門一推開,燈一亮起,她看到了滿室的滿天星。
「你最喜歡的花。」他眼裡有著淺淺的得意,別的男人送她一束滿天星,他給她一屋子的滿天星。
她幾乎看傻了,看著滿屋子的滿天星,她覺得自己彷彿要迷失在這個純潔的世界裡,「很、很漂亮。」她由衷地說。
他牽著她一步一步地往裡走,飯廳那裡有一張長方形的玻璃桌子,白色的蠟燭安靜地燃燒著,倒在玻璃杯中的紅酒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倒映著桌邊的白色滿天星。
「燭光晚餐?」她想了很久,從腦海裡搜尋到這個詞。
「嗯,喜歡嗎?」他笑咪咪地問。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他,卻望進了一片柔情的汪洋。他怎麼會想出這些點子呢,他不該會想這些事情才對,他每天要想的是工作,而不是她,更不應該做浪漫的事情討她歡心,他是在討她歡心吧,他在對她挖空心思地討好。
「還、還好。」啊,明明想說她才不喜歡,怎麼卻說成了還好呢,真是奇怪啊。
是還好,而不是不喜歡,他薄唇微揚,優雅地拉開了椅背,「請坐。」
在他的目光示意下,她不由自主地走過去,坐了下來。剛坐穩,手臂迎上了一抹暖暖堅實的胸膛,她側頭看去,他正好低頭,薄唇恰巧擦過她的唇瓣,落在她的唇角。心在羅曼蒂克的氛圍下突然地加快了節奏,跳得異常的快速,連身體的溫度也升高了不少,熨燙得她幾乎要彈跳起來了。
他並未得寸進尺地繼續索吻,淺笑地走到他自己的位置上。
她的目光落在餐桌上,桌上擺放的主食分別是牛排、意大利面以及披薩,很豐盛,如果再放上火雞,真的像是美國人的感恩節大餐了。
他先切了一小塊牛肉放在她的盤子上,「餓不餓?」
「嗯。」她低頭拿起刀叉吃著,臉上的溫度還一直在燃燒,燒得她幾乎抬不起頭,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見她一直低頭吃著,孟北微微鎖眉,她不喜歡他的安排嗎?不是說女生都喜歡燭光晚餐嗎?他不是話多的人,所以對於如何挑起話題,他正在努力地想著。
「你的傷怎麼樣了?」她的頭還是低著,但她發現不說話,氣氛好怪。
他的眼睛一亮,開心地說:「沒事。」他低低地笑著,「小晗,你幹什麼一直低著頭?」
「我喜歡啊。」
「你的盤子上沒有食物了,你低著頭,食物也不會平白出現。」他說。
「你會挾給我啊。」她一說完,就恨不得挖個洞將她自己埋起來,她到底在說什麼鬼話啊。
「當然。」他心情欣喜地說,切了一塊披薩放在她的盤子上,「我會一直挾給你,直到你飽了為止。」
她頭更低了,她不要說話了,多說多錯,丟臉死了。
「喝一杯如何?」他倒了一杯紅酒給她,繼而滿上自己的玻璃杯,端起杯子邀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