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昶霆好端端的坐在單人沙發裡,雖然穿著睡袍,但他看起來卻像一夜無眠的模樣,眼裡有著紅血絲,誇張的是連胡碴都長出來了,有點頹廢的男性美……
尚盈盈臉一紅,連忙把偏離軌道的思緒拉回來,離譜!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你……你在。」拿著吸塵器站在原地,她訥訥地看看自己的腳丫子又看看地毯,就是不敢與他視線相接。
窗簾迎風微動,房間裡沒有半絲女人的氣息,昨夜濃重的香水味已經消失了,落地窗該不會就這樣開了一夜吧?
雖然馬國的天氣燠熱,可是畢竟夜涼如水,這樣開著窗睡覺很容易著涼的。
「我一直沒有離開。」袁昶霆看了她一眼,沒什麼表情的撇撇唇,伸出手掌。「喏,你要找的東西。」
看她一副不敢靠近他的樣子,就知道她把他當成色情狂了。
其實昨晚到最後他和雪莉還是沒有怎麼樣,因為她的關係,他對雪莉那副誘人的胴體完全免疫,頓失男歡女愛的興趣。
他第二次把雪莉請出他的房間,他想她不可能再給他機會了,一個女人絕不會讓同一個男人污辱第三次。
其實他不應該埋怨的,畢竟昨晚又不是他第一次與女人上床,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何況,誰叫他想利用那樣,獲得藍星之愛的情報。
只是被自己心儀的女人撞見自己在和別的女人做愛,他可就真的笑不出來了。
唉,這種感覺很複雜,他就是不想讓尚盈盈看到,他希望他在她心目中是完美的,這樣才足以和她匹配。
「你找到了!」
尚盈盈開心的拿過他掌心的金戒指,很快的戴回自己的拇指。
「這麼緊張?男朋友送你的?」他不是滋味的問。
哼,她的男朋友一定很俗氣,送這麼大一隻金戒指,一點都不浪漫,如果是他就不同了,他會送她一隻秀氣小巧的卡地亞鑽戒,這樣才配她。
「當然不是。」尚盈盈珍愛的摸摸戒指。「這是我爸爸的遺物,他唯一留給我的紀念品。」
「原來如此。」袁昶霆的惡劣心情突然輕快起來。「吃早餐了嗎?我們一起吃早餐。」
「我吃過了,你自己吃吧。」她有點慌亂的說。
「你……」他潤了潤唇,小心翼翼的看著她。「還在介意昨晚的事?
「不是、不是!」她小手搖得慌亂,忙不迭的撇清。「我一點都不介意,那是你的私生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只要你自己覺得高興就好,真的,你高興就好……」
「我不高興!」他突然大喝,打斷她的澄清。
尚盈盈嚇了一跳。
「你在生氣嗎?」她怯怯地問。
撞見昨晚那個畫面,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那麼一點點介意。
可她介意也不奇怪,畢竟她喜歡他,看見那種畫面總是不好受。
可是奇怪了,他在生什麼氣啊?
莫非是氣她昨晚那麼冒失,打斷他的興致嗎?
「沒錯!我是在生氣。」他粗聲粗氣的回答她。
他在氣她為什麼看起來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還說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難道她心裡對他沒有一絲絲感覺嗎?
「那……你氣什麼?」她問得十分小心。
「算了,那不重要。」他悶悶的說,看著她哼了兩聲。「我想告訴你,昨天那個女人……」他頓了頓,索性直截了當的說:「我和她什麼都沒做,這樣你明白嗎?」
尚盈盈臉一紅,垂下睫毛。「其實你沒必要跟我解釋。」
他瞪著她,這個笨女人,他講得還不夠明顯嗎?他喜歡她,在乎她啊!否則他何必一夜沒睡,眼巴巴的在這裡等她來?
「我就是要跟你解釋!」袁昶霆粗聲說完,起身走進浴室。「我洗澡,你慢慢打掃吧。」
他知道自己的存在讓她很不自在,既然昨天的事無法改變,那現在他還是體貼她一點,自動消失好了,省得她看到他又想到昨夜的事,徒留壞印象。
看著他進入浴室,尚盈盈有點悵然。
冒失打斷他和女人做愛的興致,她就知道他一定恨死她了。
唉,她該怎麼補救呢?
∞ Φ 風ソ谷 Φ ∞∞ Φ NauSicAa Φ ∞∞ Φ 風ソ谷 Φ ∞
站在雪萊飯店的員工宿舍前,袁昶霆第N次看手錶,十點三十分。
她應該要出來了吧?
沒錯,他在等尚盈盈。
他用了點錢打聽到今天是她的休假日,而那個見錢眼開的廚房歐巴桑又順便告訴他,每月一次的休假日,尚盈盈都會去祭拜她的亡父,於是他從一早就站在這裡癡癡的等。
事實上昨天他才又接到元赫打來催任務進度的電話,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去找藍星之愛才對。
可是他沒去做那件應該做的事,反而在這裡等一個或許對他沒有任何特別感覺的女人。
尚盈盈對他有感覺嗎?
如果有的話,她可能還是覺得他淫亂吧?
女人對愛情總是有無可救藥的完美主義,別說女人了,連他都對未來的伴侶充滿完美的幻想。
在他理想的規劃中,他最好是他未來妻子的初戀、初吻對象,當然,她也一定要是個處女。
瞧,這就是男人喪心病狂的地方,明明自己身經百戰了,還要對方純潔得連牽手都會害羞、接吻會顫抖。
他認為尚盈盈百分之百符合他的理想與要求,雖然他不是因為這些理由才對她心動的,但那些可都是附加價值,忽視不得。
一個令他心動的女人,加上從未讓男人開發過的純真,那就完美無瑕了,他會永遠愛她,一輩子對她忠貞不貳。
樊舞陽說過,外表英俊時髦如伸展台上模特兒般的他,其實是個古板、守舊又易怒的大男人主義者,聰明的她不會愛上他這種男人。
他完全不否認,也不容他否認,因為這根本是事實嘛。
鐵門開啟的聲音打斷袁昶霆的思緒,讓他精神為之一振,他連忙踩熄煙蒂,迎向員工宿舍的白色大門方向。
果然,尚盈盈穿著一身輕便素雅的白襯衫和駝色及膝裙走了出來,她簡單的提著一個咖啡色束口帆布圓筒提包,神情平和而愉快。
「早,盈盈。」
察覺到自己總是不經意就嚇著她,於是他先開口打招呼,長腿邁大步的走向她。
見到迎面而來的他,尚盈盈的眼珠子瞪得圓滾滾的,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你……你怎麼在這裡?」
昨天她不等他洗澡出來就草草打掃完畢逃掉,甚至吸塵器的零件掉了都是事後才發現。
每次看到他都令她心慌意亂、手足無措,那份對他的還
少女情懷在與他重逢之後急速燃燒,燒得她暈頭轉向,還來不及好好整理思緒,她就好像已經單方面墜入愛河了。
「我知道你今天休假,在等你。」走到她面前之後停住腳步,袁昶霆把手中的錦盒遞過去。「有個小禮物要送你。」
「是什麼?」她不敢伸手去接。
「沒什麼,只是一支手錶。」他輕描淡寫的說。「我看見你沒有手錶,所以買了一支給你。」
她鬆了口氣。「這樣啊,謝謝。」
她順手打開表盒,如果是她喜歡的米妮圖案那就太好了,不過如果是皮卡丘的圖案也不錯,反正現在很流行。
可是,一看到表盒裡銀光閃閃的女表,她不禁傻眼。
他說只是一支手錶?這個「只是」還真貴啊!
曾經家境富裕的她很識貨,這不是普通的手錶,這只價值三萬美元的百達翡麗女表太昂貴了,她不能接受。
「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禮物。」她馬上把表盒合上遞回去。
「為什麼?」他火了。
她居然拒絕他?居然!
他可是從來沒有送任何禮物給身邊的女人過,第一次送就碰根釘子,要是陸馳風知道肯定會笑死他。
「這太貴了。」她一本正經的說。
「貴?」袁昶霆皺了皺眉頭。「有什麼關係嗎?你的皮膚很白,它戴在你手上一定很好看。」
她嚴肅的拒絕。「可是我沒有任何場合可以佩帶它,也沒有任何衣服可以搭配它,送給我太浪費了,你還是轉送給別人吧!」
他拉起她的手。「那我現在馬上帶你去買衣服!」
尚盈盈急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老天,他真不懂嗎?整天負責打掃客房的她,戴一支那麼好的表幹什麼?讓自己綁手綁腳嗎?
他瞪著她。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總之我已經送給你了,要不要隨便你,如果你不要的話,就丟進垃圾桶好了。」
「我……」她咬著下唇,看看手錶,看向不遠處的垃圾日,很是掙扎。
沒有人會笨得選擇將它丟進垃圾桶,就算她不能要,把它賣了將錢捐給孤兒院也是可行。
於是她吞下拒絕的話。「好吧,我接受。」
「這就對了。」他泛出一個滿意的微笑,順手攬住她的肩膀:「走吧,我陪你去看你爸爸。」
她驚訝的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要去看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