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他應該是第一個找到寶石的人了吧?想來即使喜歡速戰速決的關存焰也沒他快速,他僅僅用了十天而已。
「失禮了,莫先生,借你的寶石一用,不過恐怕不會歸還了,還請你見諒。」袁昶霆掀掀嘴角揚起笑意。
他拿出牟天特製的百變銀鑰打開鐵箱上面的鎖,常識告訴他,這鎖只是個幌子,開箱子的真正機關設在蓋內。
果不其然。
一根銅箭在他開箱之後射出,幸好他早有準備,頭顱一偏,銅箭射進牆壁之中,箭勢凌厲,極度駭人。
「牟天的人不會那麼容易上當。」
他誇讚自己一句,伸手取走箱中唯一的小鐵盒。
他輕鬆的聳了聳眉,藍星之愛就在其中。
「姑且看看你的長相。」他還玩興甚濃。
袁昶霆打開小鐵盒,一顆湛藍色的寶石躺在盒裡,左看右看都覺得不怎麼起眼,不過倒是和元赫給他看過的照片長得一模一樣,證明他沒偷錯。
收起鐵盒藏在懷中,最後將鑄鐵箱關上,他來無影去無蹤的沒有驚動任何人,輕鬆地離開莫宅。
事情很順利,明天他就可以和盈盈離開馬來西亞。
盈盈會喜歡他在紐約的住所的,他一向沒有心思在家裡弄什麼擺飾品,這下子可以任由她佈置,他相信依她的巧思定會讓他們的家煥然一新。
他們的家……他和盈盈即將其組家庭。
「把藍星之愛交出來!」
低沉的嗓音響起,一個黑衣勁裝的蒙面人攔住他的去路,幽然的玫瑰花香飄至,在暗夜裡感覺十分詭異。
「做夢!」
袁昶霆躲開蒙面人突如其來的直拳,自從十四歲起,中國武術就是他必學的項目,因此動起拳腳完全不是問題。
蒙面人再度出拳阻攔他的去路,沉聲恐嚇道。不交出藍星之愛就休想離開這。」
「是嗎?」袁昶霆嗤之以鼻的笑了聲。
他不受人威脅,從不。
「我會讓你知道是不是!」
蒙面人的口氣冷如冰霜,伸出手掌猛然抓住他的手腕。
袁霆嘲弄地撇撇唇,手腕出其不意地朝蒙面人側推,接著馬上從蒙面人的拇指口方向上舉,他粗魯的拉過蒙面人的手打直,用自己的手肘往對方的關節上力猛撞。
「該死的你!」
蒙面人咬著牙,不服氣又攻上去。
「還來?」袁昶霆瞇起眼睛,打量眼前這個整整矮他一個半頭顱的對手,人雖然矮小,但攻擊力不弱。
「怕的話就把藍星之愛留下,或許你可以留條命離開這裡。」蒙面人冷冷的說。
蒙面人的狂妄得到袁昶霆一個不以為然的冷哼。「真是笑話。」
「那麼就試試看!」
袁昶霆挑挑眉。「奉陪。」
說話的同時,蒙面人一個直拳飛過來,袁昶霆身體向後挪移,躲開這來勢洶洶的第一拳。
蒙面人眼裡閃過一抹驚訝。
直拳一直是她引以為傲的,也是她下過一番心思苦練的招數,向來沒人躲得過,袁昶霆竟一連閃過兩次。
「算你閃得快。」她哼了哼。「不過接下來可就沒那麼容易讓你躲過了,要命的話,你最好多向上帝禱告禱告。」
「我們東方人不拜西方的神。」袁昶霆嘲弄著對手的自負。「不過如果有需要的話,你自己可以多念幾句阿門,或許會幫幫你。」
「死到臨頭了還敢耍嘴皮子?」蒙面人被激怒了,她從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反而是朵帶刺的野玫瑰。
「當然敢了。」袁昶霆露齒微笑。「因為你那幾招三腳貓的功夫還不至於令我怕得失去幽默感。」
蒙面人挑起眉。「你說什麼?」這個該死的姓袁的!
他竟然敢說她高超的武術造詣是三腳貓的功夫?
她豁出去了,就算不是為了藍星之愛,今天也非要好好教訓這個又討厭又帥得過頭的傢伙。
疾如雷電的直拳猛往袁昶霆攻去,蒙面人拼了命的猛攻。
「你幹什麼?想跟我同歸於盡嗎?」袁昶霆一邊防守一邊挑眉。「可惜我對跟你同年同月同日死沒什麼興趣。」
袁昶霆連續閃避了蒙面人幾拳之後,蒙面人看起來有點著急,突然伸腿朝袁昶霆去。
袁昶霆覺得好笑,從來沒有遇過這麼無賴的招式,只有女人才會在攻守之間用一這招。
戲弄之意乍起,他突如其來伸手拉住蒙面人伸過來的那隻腳,往上抬起。
「啊!」蒙面人大叫一聲,驟然跌了個四腳朝天。
「滋味如何?」袁昶霆笑盈盈地問。
看著袁昶霆揶揄的臉,蒙面人不甘心,伸手狠狠拉了他一把。
袁昶霆揚起眉毛,他的唇無可避免的印在蒙面人的唇上。
奇怪,好柔軟,像女人的嘴唇。
「你幹什麼?!」
蒙面人推開他,氣急敗壞的從他身下起采,惱羞成怒的喊道。「該死的無賴,我要殺了你!」
袁昶霆用手背抹抹嘴唇,濃郁的玫瑰香味沾染了他一身,幸好盈盈脾氣好,絕對不至於盤問他,否則他就難解釋了。
「別以為我想吻你,我也是迫不得已。」他不屑地說。
「你說什麼?」蒙面人眉一挑,真的發怒了。
「難不成你以為跟男人接吻好玩?」袁昶霆睥睨的看了對方一眼,這個大男人活像太監,生起氣來連聲音也變尖了,噁心。
「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蒙面人掏出槍來,一雙稱得上漂亮的眼瞳旺燒著怒焰。
「你以為只有你有槍嗎?」袁昶撇撇瞥唇,也掏出一把槍。
他的手槍是牟天的特製品,小巧精緻,放在口袋裡剛剛好。
蒙面人首先開槍,袁昶霆也不甘示弱回敬,兩人互開幾槍後,在混亂之中,一支紅色飛鏢突然射向袁昶霆。
飛鏢筆直射進他的右肩,一陣蝕骨的劇痛襲向他的神經。
「該死!」他皺起眉宇。
之後他出其不意舉槍對蒙面人的足部開了一槍。
只見兩人雙雙負傷,在暗夜裡分別奔往不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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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昶霆回到雪萊飯店,直到進入房間才整個人松卸下來。
「你回來啦。」尚盈盈聽到開門聲很快樂的迎上去。
她一個人待在房裡有點悶,他陪她吃完午飯後就不見人影,她很掛心他。
袁昶霆蹙著眉心脫下外套,怵目驚心的血跡染紅了他的衣服,飛鏢他已經拔出來了,但那支飛鏢上有毒,因此他血流不止。
「天哪!你受傷了!」尚盈盈大驚失色,慌亂的要找電話。「我馬上叫救護車!」
「不行!」他拉住她,痛苦的擰著眉心,冷汗直流。「聽我說,我不能去醫院,警察會盤問我的傷怎麼來的,我不能告訴他們。」
「可是你在流血!」她不想知道他的傷怎麼來的,可是她不要他一直流血,而且他的血一流出來就迅速的變成干褐色,看起來很不對勁。
袁昶霆感覺冷汗直流,還是佯裝鎮定。「我休息休息就沒事了,你幫我倒杯酒來,我要麻痺一下自己的神經。」
他疲憊的走到床沿,吃力的坐下。
雖然受了點傷,但藍星之愛順利偷到了,這次的任務算是有驚無險,很快他就可以帶著盈盈回美國。
「這樣不行。」尚盈盈苦著臉,她雖然溫馴,但該堅持的時候卻是不容動搖的。「我們去我舅公家,他是退休的中醫,雖然沒有什麼現代化的設備,但我想多少可以幫助你。」
她已經把自己的心許給了他,她不能讓他這麼玩命,不能去醫院,好歹要先止住血再說。
袁昶霆皺了皺眉頭。「你舅公……」聽起來不太保險,好像什麼蒙古大夫之類的怪密醫。
「放心,他老人家很疼我,我會要求他不要報警。」
尚盈盈火速收拾了兩人的衣物,她把沾染血跡的外套塞進皮箱之中,找出袁昶霆另一件外套給他披上。
離開飯店後,計程車將他們送到八靈打路,兩旁矮舊的房屋販賣著各式商品、南北貨和中藥,這裡夜晚是個熱鬧又傳統的市集,但由於此時夜已深,四週一片寂靜。
「來,下車。」尚盈盈把袁昶霆扶下車,原本在飯店裡說休息一下就會好的他,現在已經呈現半昏迷狀態。
尚盈盈叩門之後,一名頭髮花白,老態龍鍾的老者開了門。
「舅公!」她如見救星的急聲叫喚。舅公年事已高,一直是單身,喜歡雲遊四海,幸好今天在。
楊永祿瞇了瞇眼。「盈……盈盈嗎?」
「是我。」盈盈把昶霆扶進屋,另一隻手還提著兩人的行李。
「他受傷了。」楊永祿微微下垂但精銳的老眼看了袁昶霆一眼。「傷口有劇毒。」
尚盈盈深吸了口氣。
果然!她就覺得傷口不對勁。「舅公,您救救他!」
「你別著急。」楊永祿拍拍她的手安慰。「到一旁等著,自己泡杯茶喝,我要為他動個小手術。」
楊永祿把昏迷的袁昶霆扶到另一個小房間,裡頭的儀器都很古老,手術台也很簡陋,木櫃裡則擺著許多玻璃盅,裝的都是他多年來行醫的獨家秘方和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