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有順便替我訂便當嗎?」連伯凱直接轉開話題,懶得回答。
事實上,他很想馬上衝上樓趕她走,但怕自己一看到她,便又會立即改變主意,更怕自己會因為惱羞成怒而失手把她丟進游泳池裡。
「有,老闆的吩咐,小的不敢忘記。」上官迅耍著嘴皮子。「那麼,那位不擅長廚藝的管家小姐,要不要順便替她送上一份?」
「不用理她。」身為管家,要是連自己的三餐都無法打理,餓死活該。
他緩步走回店面,接過好友遞給他的便當,想了下。「上官,再給我一個。」
上官迅聞言,乖乖地遞給他一個。
「先說好,我不是擔心她。」他強硬地說著。
上官迅識相地閉上嘴,但還是忍俊不住的轉過身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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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也料想不到,當他開門之後,竟會是這樣的場面。
「翁書雅!」他扯開喉嚨狂吼著。
「我在……啊!」砰的一聲。
聽見她摔倒的聲音,他暗咒了聲,也不管客廳地板上滿是泡沫,將兩個便當往桌上一擱,便快步走向聲音來源。
「你到底是在搞什麼鬼?!」一見她摔倒在浴室裡,一身濕透的正努力起身,他雖有一肚子火,卻還是伸手拉她一把。
「對不起。」她吃痛地低吟。
啊,好痛,屁股好痛!
「不要再跟我對不起,把狀況告訴我!」對不起這三個字他聽太多了。
怒瞪著她,大手直握著她略嫌冰涼的小手,卻驀地發覺她的掌心上頭似乎橫陳著不少細微的傷痕。
「我、我在洗地板,順便洗浴室。」翁書雅小小聲地說,偷偷抽回手。
因為她早上惹他生氣了,可他不准她動廚房,所以她只好挑一些比較有自信的事做。
「有人這樣洗地板的嗎?!」懶得過問她掌心的傷痕,他高分貝地怒吼。
從玄關到浴室的地板,全都是一層泡沫!
「不是這樣洗的嗎?」她不解反問。
連伯凱深深呼吸一口,又如噴火龍般開始咆哮,「你沒看見拖把嗎?!沒看見地板清潔劑嗎?!誰要你用洗衣精洗地板的?!」
「我、我不是用洗衣精,我是用沐浴乳……」聲音慢慢地變小變細,終於消失無蹤。
家裡的地板真的都是這樣洗的啊,雖說用的不是沐浴乳,但她想,沐浴乳比較香嘛!
「你!」啊!天啊!誰來救救他啊?「你該不會是一整天都在忙這些吧!」
「一整天?現在幾點了?」
「八點多了。」
「天啊,我不知道已經這麼晚了,我馬上處理好。」瞧他一臉鐵青,她忙轉身,想要拿出抹布,豈料腳底一滑,眼見又要朝地板飛撲而去,她絕望地閉上眼,等著預期的疼痛出現,卻發覺撲是撲了,但地板似乎沒那麼硬了。
「啊……」
聽見底下的軟性地板發出低吟聲,她張眼一看。「總裁?你要不要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啊!」她掙扎著要起身,才剛撐起身體,豈料膝蓋一滑,她再次撲上,狠狠撞擊,造成二次傷害。
「噢……」
「對不起、對不起!」她垂著小臉,掙扎著要起身。
「不准動!」連伯凱惡聲警告,雙手在她腰後交握著,箝制她的動作。「翁書雅,你給我冷靜一點再起來,要是敢再摔一次,我就把你從二樓丟下去!」
「是。」她咬了咬牙,乖乖趴在他厚實的胸膛上。
他的心跳均勻地傳來,但是……欸,好像變快了些,好像太快了一點。
「起來。」他粗嗄道。
「咦?」不是要她不准動的嗎?
看她動也不動,他不禁光火地拎起她的背部。「快點!」
該死,又是那抹香氣,惹得他心煩意亂。
到底是哪家的香水啊?!
「好、好。」翁書雅雙手雙膝著地,戰戰兢兢地準備起身,寬鬆的衣領敞開,露出她呼之欲出的渾圓。
連伯凱咬緊牙關,繃緊臉部線條,卻怎麼也移不開脫軌的視線。
「動作快一點,你是殘廢啊?!」混蛋,他竟對她有反應,竟然這麼的不濟……不對,這是陰謀吧,她是故意來這段戲碼誘惑他的吧!
不然一般正常人,再怎麼白癡也不可能拿沐浴乳洗地板的,對不?!
「好,我我我……啊!」第三次飛撲,這一次更加結實地撞上他,身體緊密地貼覆著,就連雙唇也膠著在一塊。
幾乎是基於本能的,他悶哼了聲,大手強壓下她的後腦勺,霸氣的舌撬開她的貝齒,深切地汲取吮吻著。
隨著吻的加深,他的呼吸也變得粗重,大手更是自然滑進她的裙子底下……
突地——電話鈴聲響起。
瞬間,他如夢初醒的打住吻,大眼暴瞪著她紅腫的唇,有點難以置信自己的暴走。
「走開!」他惱道。
「是。」翁書雅紅著臉,努力地撐起四肢。
連伯凱見她動作緩慢,索性坐起身,將她拎到一旁,隨即起身接電話。
「喂?」他調息著紊亂的呼吸。
「……你在幹麼?」上官迅在電話那頭,饒富興味地問著。
「關、你、屁、事、啊?打電話上來,是打算跟我閒話家常的嗎?」他怒目欲眥地瞪著電話。
他不知道該要感謝好友的電話,讓他得以懸崖勒馬,還是惱他讓自己增添了難言的失落感。
「不是,我只是要告訴你,韓國彩惑造型總執行長金倪妮來拜訪你。」
「嗄?」
第三章
「你好,我是韓國彩惑造型設計集團總執行長,金倪妮。」精緻的名片在漂亮的彩繪指甲襯托下遞出。
金倪妮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連伯凱看了她一眼。
「幸會。」比起名片,他對人較有興趣。
他伸出手,與之交握,並抬眼打量她。
女人,這才叫做女人嘛,風情萬種的世故笑臉,精雕玉琢的絕艷臉蛋,黑色緊身套裝底下的婀娜身段,她很難讓人忽視。
比起他家裡那個家事白癡,簡直是天壤之別!
金倪妮直握著他的手,似乎沒有放開的打算。
「多年不見,連總裁還是如六年前一樣的帥氣俊美。」狐媚的雙眼微瞇,勾起蝕魂笑意。「六年前的亞洲造型設計大賞,令人難忘。」
「是嗎?」他回以魅惑眾生的笑,但點到為止。
懂情趣的女人很上道,但要是太過,可就無福消受了。
想著,不知道為何,在浴室的那一幕竟又自腦海中翻飛而出,他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手。
他到底是哪裡不對勁,為何剛才會強吻她?
而這一隻手,到底幹了什麼好事?
錯了,他剛才只是一時的擦槍走火罷了!
暗惱著,聽到敲門聲,他便順勢鬆手。「進來。」
門打開,瞧見翁書雅端著兩杯咖啡走來,一杯擱在金倪妮的面前,一杯則往他面前一放,瞬間就見杯子歪倒,他眼明手快地往後一退,咖啡盡數灑在離他褲襠不遠處。
他瞠目結舌地瞪去,便見她連抽數張面紙往他褲襠前招呼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可以了,下去!」連伯凱咬緊牙關,橫眼瞪去,搶過她手上的面紙,自己動手擦拭。
這個女人,簡直是笨手笨腳到不行!
倘若不是沈伯伯介紹來的,倘若不是她那雙眼太容易勾起他的罪惡感,他絕對不會放任她威脅他的生命!
「可是……」
「去把你闖的禍給整理好。」他指的是地板上的泡沫。陰鬱的眸子迸裂數道殺人光痕。
別再靠近他了,他可不想在這當頭做出任何失禮的反應!
「是。」她垂下臉,悶悶的離開辦公室。
金倪妮在旁看著這一幕,不由得低笑出聲。
「真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連伯凱起身,將面紙往垃圾桶一丟,眼角餘光瞥見擱在窗台上的多稜水晶,隨手拿起在手裡把玩著,隨即走回位置。
那個女人,要是在他回房時還沒把地板整理好,她就死定了!
「她是你的秘書?」
「不是。」誰那麼倒楣有那種兩光秘書,連端杯咖啡都可以差點灑到他身上?「她是我的管家。」
走回對面的位置,他勾起客套的笑。
「管家?」金倪妮微挑起眉,完全不將她列入考量之中。
「先別管那些,倒是你,金小姐特地過來拜訪,到底是為了什麼呢?」他抬眼,直接切入核心,懶得跟她玩迂迴的把戲。
「該怎麼說呢?」金倪妮淺笑,起身走到他的身後,雙肘靠在椅背上,俯下身子貼近他。「在韓國造型設計業裡,能夠與彩惑平起平坐,各佔一席之地的,只有美樂帝了。」
「不,應該是說,美樂帝更勝一籌。」她一頭深栗子色的波浪長髮垂在他的臉旁,香氣薰得他都快要暈了,但他腦袋還是很清醒。
他忙歸忙,但是每家分店的營業狀況,他可是掌握其中。
「嗯哼。」她挑眉微點點頭,柔嫩的唇瓣就在他的頰邊。「你要這麼說,我也不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