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時,醫生替小宏治療,而他們坐在急診室外等候,他就見到她像是很害怕似的,小手不斷微微顫抖著,他只好拉過她的小手,緊緊地握著。
李唯欣下意識的伸手撫了撫臉,她的臉色真的很糟糕嗎?她只知道自己當時的確很害怕。「我爸過世前一個月,他的狀況時好時壞,我常常在急診室外面等待,很害怕我爸爸就這樣離開了,可能剛剛又想起這樣的感覺吧……」她眼眶一紅,但緊咬著唇,免得又在他面前哭泣,有過一次已經很丟臉了。
看著她強忍著難過的模樣,任廷宇不捨的站起身走向她,將她攬進懷裡。
她有些錯愕,想要將他推開。「任大哥?」
「別動,我只是想要安慰你。」他壓低嗓音在她耳邊道。
李唯欣乖順的不再掙扎。其實直到現在,就算知道小宏已經沒事了,但她還是感到心有餘悸,一顆心始終無法放鬆下來,而他的擁抱,讓她感到很溫暖、很安心,她真的很感謝今晚有他陪在身邊。
任廷宇心裡很清楚,今晚他心情惡劣,在李唯欣出現在他面前的那一瞬間,他就想像這樣抱著她了,因此,此刻他的擁抱,不只是想要安慰她,也許,也是想安慰自己,現在他的心情不只平靜許多,而且也不氣不怒了。
以往,每當李唯欣想起難過的事或心情不好,不管時間多晚,她都會開始做甜點,但她從來都不知道,被人這樣呵護般的溫柔擁抱,會讓她如此心安,讓她想閉上眼睛,就這樣在這寬大有力的懷裡好好的睡一覺,因為她好累。
不過她沒有忘記,他只是在安慰她而已,儘管被擁抱的感覺很美好,但她最終還是輕輕推開了他,朝他溫柔一笑道:「任大哥,我已經沒事了,謝謝你,我的心情好多了。」
「真的沒事了嗎?其實再多抱一下也沒有關係。」雖然她的身材嬌小,可是抱起來還挺舒服的,讓人心情愉快。
「我真的已經沒事了。」李唯欣當他是在開玩笑,並未多想。
「還是我應該換其他的方式來安慰你?」
聞言,她不由得想起那個吻,一緊張,她下意識連忙伸手捂著唇。
任廷宇被她的動作逗笑了,他只是開個小玩笑,今晚她實在太過緊繃了。「沒事了就好。」他摸了摸她的頭。「對了,小宏都住院了,怎麼不見張小姐的男朋友,你不是說過他們感情很好嗎?」
「其實不久之前,慧君姊已經跟歐大哥分手了。」
「分手了?為什麼?我那天聽翔一他們提起歐叔叔,感覺得出來他們很喜歡歐先生。」能讓孩子這麼喜歡,可見歐先生相當疼愛他們兄弟。
「他們分手是有原因的……」李唯欣不知道該不該說,畢竟這是張慧如的私事。
「和她前夫有關嗎?」
她難掩驚誑。「任大哥,你怎麼知道?」
如果是因為歐先生劈腿而分手,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應該會很生氣,可是她卻吞吞吐吐的,還露出擔心的表情,他便猜到或許跟張小姐的前夫有關。「她前夫出獄了?」
「好像快出獄了,她前夫透過朋友傳話,要慧如姊跟歐大哥分手,帶著孩子們回到他身邊,不然……」
「他就要傷害張小姐的男朋友?」他替她把話說完。
「嗯。」李唯欣點點頭。「慧如姊前夫的朋友好像已經偷偷觀察他們的生活一陣子了,什麼事都知道,慧如姊不想連累歐大哥才會提出分手,她最近找房子要搬家,打算先躲著她前夫。」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她前夫那種人,就是喜歡用暴力來逼迫別人妥協,張小姐一旦妥協了,她可能又要過著幾年前那種痛苦的生活,我想你大概不知道,張小姐的前夫為了要控制她,曾經對她餵食毒品。」任廷宇把這番話說出口之前,也想過是不是不要告訴她比較好,免得她害怕,但又覺得應該讓她知道比較好,至少能有點危機意識。
她震愕不已,她以為慧如姊的前夫只是有暴力傾向,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可怕的人。
「那個人幾乎沒有人性可言,他完全不在乎張小姐是否會因此染上毒癮,甚至丟了性命,他就是不准張小姐違抗他。」在法庭上,他見過對方幾次,大概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慧如姊跟翔一他們該怎麼辦?」難怪那天慧如姊會哭得那麼傷心,覺得老天爺對她不公平,是啊,好不容易就要得到幸福了,卻一夕之間全沒了,換成是她,一定也會很難過的。
「唯欣,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他們的。」任廷宇堅定的看著她道。
李唯欣仍舊一臉擔心的回視著他心。「慧如姊的前夫會不會對你……」
「你放心,邪不勝正,再說了,只要是人,都會有弱點,這事你就不用再擔心了,有空我會找張小姐好好談談。」
由於時間真的晚了,他不再跟她多說,請她幫忙把枕頭和棉被拿過來後,便催促她快點回家休息。
李唯欣要回自己家之前,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知怎地,她總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深夜,孫明毓被急促的門鈴聲吵醒,她透過門板上的貓眼看著站在門外的男人,很驚訝他怎麼會來找她,自從杜筱曦過世之後,她和任廷威就不曾再聯絡或見面了。
「這麼晚了,任先生來找我做什麼?」她隔著門板問道。
「我有事要問你。」
「什麼事?」
「你先開門。」
「你好像喝醉了,不然改天再……」
任廷威忽地用力拍打著門,大聲吼道:「你快點開門!開門!」
怕吵到隔壁鄰居,也擔心被人議論,孫明毓只好趕快開門。
任廷威進屋後,逕自走向客廳,大刺刺的坐在沙發上,一副這裡他很熟的模樣。「我沒想到你居然還住在這間破公寓,看來當律師賺不了多少錢。」
「你來找我到底想要做什麼?」她警戒的站在一旁,不甚客氣的問道。
多年前他們曾短暫交往過,她很清楚這傢伙不是什麼善類。
「我問你,任廷宇那個野種,最近身邊有其他女人嗎?」他問道。
「沒有,自從筱曦過世之後,他沒有再交過女朋友,他跟你不一樣,是個很專情的男人。」
任廷威冷厲地瞪了她一眼。「怎麼,你到現在還喜歡那個野種?」
孫明毓不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話鋒一轉問道:「我不明白,廷宇明明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為什麼你要一直叫他野種,難道只因為他是小老婆生的孩子?」
「那個野種才不是我弟弟!」他氣怒暴吼,猛地站起身走向她,一把抓住她的雙手。
她害怕的用力掙扎,無奈力氣比不上他。「任廷威,你快點放開我,不然我要大叫了。」
「好啊,我最喜歡聽女人的尖叫聲了。」任廷威被激怒了,他將她攔腰抱起,大步走向房間。
「任廷威,你要是敢碰我,我一定會報警,並且告你性侵,讓你名譽掃地!」
孫明毓試圖阻止他。
「好哇,你報警之後,順便把記者也找來,然後告訴他們,因為有你的幫忙,我才能上了杜筱曦那個女人。」任廷威在她耳邊帶著恨意道:「只要是那個野種喜歡的,或喜歡他的女人,我都不會放過!」
他將孫明毓抱進房間,將她丟到床上,見她抵抗,他怒不可遏的狠打了她兩巴掌。
「別在這裡裝純潔聖女了,那個野種又看不到,反正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上床了,以前你叫得可大聲呢,今晚我一樣會讓你爽翻天的。」
孫明毓不想受到更大的傷害,因為她很清楚這傢伙對待女人有多麼變態,最後只能順從他了。
隔天早上,當謝仲翰進入律師事務所,他告訴助理,只要任律師一到事務所,馬上告訴他,但助理說任律師很早就來上班了,還有,孫律師打電話來請了三天假。
謝仲翰准假,接著去找任廷宇。
「廷宇,對任廷威那只瘋狗提出告訴吧,我是證人,我全力支持你。」
昨天晚上,他受到驚嚇的心,被他家美麗又性感的奧麗薇給好好的秀秀了,後來他仔細想過了,覺得不能放任任廷威那只瘋狗時不時的亂吠咬人。
任廷宇想了想,搖搖頭道:「算了,你不是說他是只瘋狗,別理他就是了。」
「廷宇,怎麼可以算了,難道你還想下次再遇到他,又被罵得那麼難聽嗎?」
他之所以會建議任廷宇提出告訴,就是擔心任廷宇下次真的會揮拳。
任廷宇想著昨晚的情況,遇到任廷威的當下,他真的氣炸了,可是後來去找李唯欣之後,直到現在,若是學長沒有提起,他還真忘了有這麼一件事。
他也不是沒想過提出告訴,但是他並沒有忘記父親臨終前說的話,父親告訴他,不要理會任家的人,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