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心想拉她一把,她卻不知好歹!
「我不是虛有其表的孔雀!」他語氣極冷。
「王總經理也不是你想像中的壞人!」江暖春不甘示弱的反駁。
「既然如此,隨便你,到時候出事別求我救你。」桃花眼倏然瞇細,眸中詭譎的火光跳躍。
「哼!我寧願求路上的小狗也不求你。」江暖春別過臉,洩憤似的用力啃下一大口蘋果,這次的談話不歡而散。
駱於喬瞪著她倔強不聽勸的背影,胸臆間莫名怒火燃起,薄唇抿成惱怒的弧度。
他不是愛管閒事的人,說穿了,小麻雀最後下場如何也不關他的事!只是她的單純率直讓他忍不住想保護,畢竟她天真的個性簡直讓她能榮登稀有類的保育動物,所以他才好心提點她幾句,而她卻……
越想心頭越惱火,她居然還為此擺臉色給他看,天知道他已經多久沒看過人家的「臉色」,向來都是他駱於喬說了算!
垂下眸掩去氣悶的情緒,他面無表情地繼續拿書閱讀,雖然他已經氣得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算了!他不管了!就算她被騙被大野狼吃了,他也絕對不會管的!
絕對!
第四章
早上九點零五分,芙瑞雅薇辦公室裡已經亂得彷彿像戰場,電話聲此起彼落響起,工作人員電話接到手軟,每個人彷彿都烏雲罩頂,而其中臉色最難看的應該就是人稱「沒人性的元老頭」的小元。
小元瞪著桌上燈閃個不停的電話,他指尖焦躁地在桌面輕敲,無論話機怎麼響,他就是不接。
不接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把當紅的首席男模駱於喬給搞丟了!
搞丟!這種事居然會發生在他身上,這真是他身為名經紀人的一大恥辱呀!這幾天他簡直快要發瘋了,這麼大的一個人,他怎麼會搞丟呢?
小元一時之間有狂抓頭髮的衝動,要不是擔心會禿頭的話……
「小元哥,還是沒有駱哥的下落嗎?」工作人員走到他身邊,用一種很可憐的聲音問。
「沒有。」小元搖搖頭,哭喪著臉。
再找不到駱於喬,他可能連經紀人都甭做了。
「大家都在問駱哥的下落,說他怎麼不見了。」工作人員很哀怨地說,電話再這樣永無止境的響下去,他保證會得電話恐懼症。
「……被火星人抓走了。」忽地,幽幽的嗓音傳來。
「啥?」工作人員愣住。
「就說他被火星人抓走了。」
這一回工作人員聽得很清楚,表情頓時更苦了。「小元哥,別鬧了,我聽不出笑點在哪裡。」
這種話說出去,他肯定會被上頭釘得滿頭包吧?
「唉!我怎麼會知道他跑去哪兒呢?那麼大的一個人好端端怎會不見呢?」小元哀聲歎氣。
害他又偷偷幫駱於喬接了一件化妝品的代言,想再多壓搾他一下,誰知道他會使出失蹤這一招,現在可好,他要如何跟廠商交代?
他只能提頭去見吧!
「小元哥,你說駱哥會不會出國了?」工作人員偏頭問。
「不可能!他如果真出國,八卦雜誌會比我們還早發現,」小元啃著手指甲,聽說會啃指甲的人多少都有歇斯底里的傾向,但他已經顧不了這麼許多。「於喬肯定是躲起來了,只是不知道躲到哪兒去。」
「駱哥所有親戚朋友的住處我都查過了,就是沒有他的消息。」
「他不會笨到躲在熟人那裡。」於喬的個性很謹慎,一旦存心想躲起來,要找他比登天還難。
是、是、是!他是騙過於喬很多次,常常騙他說可以休假,又把他抓回來工作,但是他也不用狠心到故意失蹤吧?這樣會出人命的耶!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小元皺眉。
「大家都在問駱哥的消息,總要給個交代和統一說法。」
「反正不能說實話就對了,什麼理由都可以,就是不能說他失蹤,若是傳出去就不好了——」話聲忽頓,小元腦海裡忽地浮現一張絕美的臉龐,一顆心突然惶惶不安起來。
有個人或許知道於喬的消息,不!應該說她一定會知道,但是私心裡他又希望她不知道,唉~~真是複雜到了起點。
「她」是他見過最美麗的女人,卻也是最恐怖的女人,她利用自己的美麗與手腕將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以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更利用於喬對她的愧疚為所欲為。
「小元哥,你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見他神遊四方,工作人員好奇地問。
「不!沒什麼,我只是在想該從哪裡著手而已。」連忙搖搖頭,小元神色故作鎮定。「若是再有人詢問於喬的消息,就說他去養病了。」
「養病?」工作人員微怔。「什麼病?」說法總要統一,總不能一下子說感冒,一下子說骨折。
「就說他得了流行性感冒,住院休養。J小元當機立斷。
「沒問題。」衛作人員用力點頭,連忙將這訊息傳遞下去。
小元回頭望著已經不再閃燈的電話,他皺眉,遲疑著要如何撥出這通電話,又不會打草驚蛇。
那個女人,真的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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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共是兩百四十五元整。」便利商店的店員笑容可掬地將東西裝進袋裡,仰慕的目光不曾從眼前的男人臉上稍離。
好帥!好眼熟,不知道在哪裡見過。
「謝謝。」付錢結帳,駱於喬眼也沒抬,頭也不回地步出便利超商,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八卦雜誌的封面。
當紅男模駱於喬失蹤!傳聞被貴婦人包養?!
唉!真是人怕出名豬怕肥,他只不過休息幾天,連被包養的消息都傳出來,那些記者沒有消息就自己編消息,真是恐怖!
挑挑眉,駱於喬戴上墨鏡,遮住自己漂亮到不道德的桃花眼。忽地,上衣口袋傳來手機震動。
拿出手機,液晶顯示的熟悉號碼讓他心頭微跳。
是映柔。
心裡短暫的猶豫過後,他終於接起,嗓音一改清冷疏離,變得慵懶低沉。「喂?」
「於喬,是我。」
「我知道。」垂下眸,他薄唇微勾。
「於喬,我現在能去找你嗎?我現在的心情好煩,除了你,沒有人能聽我說話。」她黯然低語。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不開心的事嗎?」明明知道這是段不健康的關係,他還是忍不住軟了心腸。
他對映柔,已經分不清是愧疚還是責任,甚至對她究竟還剩下多少感情都已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事到如今已經無法釐清。
「我做了噩夢,好可怕的噩夢,」電話那頭映柔的聲音彷彿快哭了,「於喬,我能去找你嗎?我好想見你。」
「我會等你。」沉默半晌,駱於喬無聲地歎息,那是種深深的無奈。
我等你。這是他一直對映柔說的話。
他該要放手的,他心知肚明。
但是良心的譴責卻讓他無法放手,他對她還是有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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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喬,你覺得愛可以一輩子嗎?」小鳥依人地依偎在寬闊的胸膛前,宋映柔軟聲問道,她知道這個溫暖的懷抱會一直屬於她,無論她傷得再深,總是能在這裡得到安慰。
無關愛與不愛,而是她抓到於喬最重要的弱點。
「若是真心相愛當然能一輩子,你沒聽說過真金不怕火煉嗎?」駱於喬輕輕撥開她額前的髮絲。
「可是我不相信愛能一輩子呢!」映柔可憐兮兮地垂下眸,語氣哀傷。「我不信等我人老珠黃不再美麗後還會有人愛我。」
「當然會有人愛你。」駱於喬皺眉。
「每個人都說會……以後就不一定了。」映柔輕輕歎氣。
「映柔——」
「從前LANCE也說過同樣的話,最後還不是離開我,你們男人說過的話不能真信,而且你也——」
「過去的事別再提了,現在的我們是不同的。」駱於喬濃眉微挑,有些不悅。
「真的不同?」宋映柔揚起美眸,眸光氤氳。
「當然不同。」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於喬你是好人,是個好男人,你真的和以前不同了。」宋映柔輕吻他的唇。
惡!
江暖春無聲無息地將房門重新掩上,她只是想去廚房倒杯水而已,絕對沒有偷窺的意思,雖然他們的對話讓人雞皮疙瘩掉滿地,她還是很識相地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這就是與人同住一個屋簷下的麻煩,總會有不方便的時候,因為駱於喬開出的同居守則第二條——
當宋映柔出現時,不管上天下地,反正限她三秒內立刻消失。
唉唉唉~~她是很自動的消失了,可是總要給她喝水上廁所的中場休息時間吧?
話又說回來,會是女人同性相嫉的緣故嗎?第一眼看見映柔的時候,對她的美麗驚為天人,可是後來再看她,卻有種做作到不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