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知你給的是解藥還是毒藥?不放!」「泰山派」大師兄有他的堅持。
「我說既然你們兩個都對墨蟾蜍這般執著,不如一人一半好了。」皇甫朔上前做公親。
「你在開什麼玩笑?一隻墨蟾蜍如何一人一半?你是想要鬆懈我們的戒心,搶回墨蟾蜍是吧?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不然我馬上一掌毀了墨蟾蜍,讓你也得不到墨蟾蜍!」唐世傑當皇甫朔在騙三歲小孩,將包袱抓得更緊了。
「不錯!我們不會上了你的惡當!」「泰山派」大師兄和唐世傑難得有了相同的看法,皆認為皇甫朔在說謊。
「你們若不信墨蟾蜍能一人一半,盡可打開來看。」冷貫霄揚聲,要他們眼見為憑。
第9章(2)
堂玄辰狐疑地看著冷貫霄,不解他要唐世傑與「泰山派」大師兄開木匣的用意。莫非裡頭暗藏玄機?
「你們不會在木匣上抹了毒吧?」真要唐世傑親手打開,唐世傑反倒退卻了。
「泰山派」大師兄一聽見包袱中的木匣可能有毒,嚇得馬上縮手,隨即想想覺得不對,又立即伸手抓住包袱的一小角,免得整個被唐世傑抱走。
「你是『唐門』的左護法,怎麼還怕著了別人的道兒?這話若傳出去,江湖人士肯定笑你學藝不精。」堂玄辰逮著機會,再次狠狠嘲笑唐世傑膽小如鼠。
「既然你們都不敢開,那就由我來開吧!」突然間,一道清脆似冰晶的聲音傳來,一條水藍色的綢帶順勢捲走唐世傑與「泰山派」大師兄懷中的包袱,木匣一眨眼即輕巧落在剛加入、明眸皓齒的玄星手中。
「玄星?!你真的找到我了!」堂玄辰見到「堂門」右護法玄星,喜出望外。
「那當然,雖然你的記號只留下一半,但憑我的聰明才智,還是能一路找了過來。」玄星格格嬌笑,自吹自擂。
「你們『堂門』的人是否都對自己自信過了頭?」冷貫霄打趣地小聲問著堂玄辰。
光聽玄星開口,就可以掌握到她幾分脾性,她講話的語氣和堂玄辰實在是太像了,他真擔心她待會兒一誇獎起「堂門」,便會沒完沒了。
「我們這叫實話實說!」堂玄辰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不許他取笑她們。
「是,好個實話實說。」冷貫霄搖頭輕笑。
「把包袱還給我!」唐世傑大喝。
「泰山派」大師兄跟著伸長手想搶回。
「怪了,你們都不敢開,由我來幫你們開有啥不好?何必又想搶回?」玄星步伐靈巧,閃躲著兩人,偏不還。
皇甫朔望著玄星精緻的臉蛋,舞動曼妙的水藍色身影,雙眼不知不覺已無法自她身上移開。
「還給我!」唐世傑大吼,以內力運毒,對玄星使出「流星追月」。
皇甫朔見狀,飛躍加入,想出手幫助玄星,不讓唐世傑的毒粉沾上她身。殊不知玄星早有防備,當唐世傑對她出手時,她也以「繽紛燦顏」做為回敬,不料她這一回敬,不僅沒撒向唐世傑,反而讓出手幫她的皇甫朔給沾染到了。
可憐的皇甫朔遭到毒粉前後夾攻,不僅中了玄星的「繽紛燦顏」而笑個不停,還中了唐世傑的「流星追月」,疼痛難當。
「糟!」冷貫霄見狀,要出手阻攔已經來不及。
「闖禍了!」堂玄辰跟著哀叫一聲。
「你沒事幹麼跑出來?!」玄星瞪大眼,看著一直痛苦笑咧嘴的皇甫朔。
「皇甫朔,你沒事吧?」易守信拍額大吼。皇甫朔才剛解毒完不久,現下又中了毒,是不是太倒霉了?暴怒的易守信出手點了唐世傑與「泰山派」大師兄的穴道,讓他們倆無法再亂來生事。
「不是我的錯!如果他沒跑出來,我就不會毒錯人了!」玄星面對堂玄辰責難的眼神,連忙為自己辯解。
「昨天我很辛苦地解了他中的『冰火玄奇』,現下可好,他被你害得中了『繽紛燦顏』與『流星追月』,你說怎麼辦?」堂玄辰氣得直跳腳。
「我哪裡曉得他會突然衝出來嘛!」玄星好不無辜。
「哈哈哈……沒……哈哈……沒關係……算我……哈哈哈……倒霉……」皇甫朔嘴巴在笑,臉上卻有說不出的苦楚,已笑得肚腹生疼。
「真不曉得你們『堂門』的護法是怎麼選出來的,居然選了個糊塗蟲!」冷貫霄明知不該將過錯全歸到玄星頭上,卻仍忍不住發火,懊惱好友霉運連連。
「我這個右護法是抽籤得來的,怎樣?!」玄星聽見冷貫霄的責怪,挑釁地揚高下巴。
「你就別生氣了,玄星她也不是故意的。」堂玄辰出聲替玄星緩頰,也要冷貫霄別再發火了。
堂玄辰的說項,及玄星的一句右護法的位置是抽籤得來的,讓冷貫霄瞬間冷靜下來。他看了堂玄辰一眼,猜想她左護法的位置是否也是抽籤抽到的?
「沒辦法,我簽運不好,只撈了個左護法。」堂玄辰面對冷貫霄的疑問,尷尬地笑了笑。
「你們可真是一門寶!」又好氣、又好笑的冷貫霄搖搖頭,不用問也可以猜得到,她們的門主恐怕也是抽籤決定的。
「玄星,你闖的禍由你自個兒收拾!你得為皇甫朔解毒!」堂玄辰作出決定,她可不想替玄星收拾善後。
「知道了啦!」玄星心下不快,但也不敢反對。禍的確是她闖下來的,她無法不挺身收拾。
玄星將搶來的包袱丟給堂玄辰,乖乖自懷中取出「繽紛燦顏」的解藥,先為笑到聲嘶力竭的皇甫朔解毒,稍後再為他解「流星追月」的毒。
「這裡面究竟是什麼?由我來開好了。」一個包袱搶來搶去的,也不曉得裡頭是不是真的有墨蟾蜍存在,玄星又跳出來瞎攪和,還毒錯人,真是煩死人了。
堂玄辰嘟著嘴,火大地扯開包袱的布巾,看著裡頭古樸的木匣子。
受制的「唐門」弟子與「泰山派」弟子每個人皆屏氣凝神,等著看傳說中的墨蟾蜍出現,可惜現下他們受制於人,無法出手搶奪,僅能望物興歎。
「打開來看吧!」冷貫霄鼓勵堂玄辰揭開木匣中的秘密。
堂玄辰看了冷貫霄一眼,應了聲,便打開了木匣子。
「這是什麼?!」打開了之後,堂玄辰驚呼出聲,隨即以右手拇指和食指捏著一隻乾扁的蟾蜍出來。
「墨蟾蜍。」冷貫霄好心地代為解釋。
「那是死掉的蟾蜍,不是墨蟾蜍!」唐世傑看著堂玄辰手中的蟾蜍乾,大聲反駁。
「對!那是一隻死掉的蟾蜍,不可能是墨蟾蜍!你別想騙我們!」「泰山派」的大師兄同樣大聲反駁。
「你們說的也沒錯,但,更正確的說法是,那是一隻死掉的墨蟾蜍。」冷貫霄好心地糾正。
「不可能!墨蟾蜍怎麼會死掉?一定是你們隨便拿一隻出來騙我們!」唐世傑無法相信努力了這麼久,面對的會是一隻死掉的墨蟾蜍,這一定是場騙局!
「對,你們在說謊!」本是敵人,該持反對的立場,但到了此刻,「泰山派」大師兄也不得不同意唐世傑的說法。
「我覺得它看起來的確有像書上畫的墨蟾蜍耶!」闖下禍的玄星忍不住跳出來佐證。
「是有像,瞧它頭上的那顆突瘤,雖然它已經變成干了,不過依稀還是可以看得出來。喏,你若不信的話,自個兒瞧。」堂玄辰高舉墨蟾蜍乾研究,得出結論後,即將墨蟾蜍丟到唐世傑身前,讓他看分明。
唐世傑看著被丟到面前的墨蟾蜍乾,愈看心愈驚,額際淌下一顆顆的大汗珠來。眼前這一隻扁掉的墨蟾蜍,身上的特徵的確和書上畫的一模一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唐世傑抖顫著聲問。
「只能說,墨蟾蜍的死是拜你所賜。」終於不再大笑的皇甫朔疲累地出聲了。
「我?怎麼會?」唐世傑不信。
「你應當沒忘對我下『冰火玄奇』這件事吧?」皇甫朔提醒唐世傑的記憶,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當夜唐世傑是如何趁他不備地潛入「幽碧山莊」,在他的書匣中偷偷放置一隻彩蛛,使他一時不察被彩蛛咬了一口,因而中了「冰火玄奇」。
「我沒忘。」
「我中了『冰火玄奇』後,雖然有神醫開藥方,減輕我身上的痛楚,但我每日仍舊是痛苦難當。當時貫霄與守信已出發到蜀中為我尋求解藥,我和神醫認為除了等他們為我帶回解藥外,另一個方法即是派人帶著墨蟾蜍上極北苦寒之地尋找玉蟾蜍,分兩頭進行是最萬無一失的法子。
「於是,在我取出藏起的墨蟾蜍給神醫看時,正巧我身上的毒發作了,在極冷極熱之下,裝有墨蟾蜍的木匣子被我一手打翻,墨蟾蜍落了地,來不及跳走,又被我不小心一腳踩上,然後,它就變成現下這副德行了。」皇甫朔雙手無辜地一攤,說著當時發生在墨蟾蜍身上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