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大人?」不會吧?看不出來。
「是陛下。」
「耶?陛下?」
難道他在暗示她,當今天子皇朱麟有可能就是她在找的朱陽?
她非常認真的想了一下,隨即搖搖頭,「不可能,你又在耍我了。」
「為什麼不可能?」
「像陛下那樣高高在上的人,我怎麼可能遇得到,況且還是在皇宮外,所以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那換個人吧。」他還是指著自己,「我的笛藝也不賴,因為在陛下身邊待久了,偶爾被他逼著學,不會也練到會了。」
「你?」這下子她倒是毫不留情的大笑出聲,「哈哈!你一定在吹牛,我不會上當的。」
這個又在裝笨的女人!
風非羽難得口氣慎重起來,「我是認真的,萬分認真!」
「得了、得了,我知道了,你可以不需要再繼續強調下去……」
「喂!」
結果弄到最後,她還是不相信他會吹笛,這簡直讓他哭笑不得,只能怪自己給她的第一印象太差,搞得現在想翻身都難。
但看著她那燦爛的笑容,他不由自主的微揚起笑,由著她繼續嘲笑,只要她能拋去不開心,又恢復一身活力,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他是真的受她吸引,不是鬧著玩的。
只可惜她卻下意識選擇了記憶中的朱陽,而不是他風非羽。
朱陽啊……他現在倒開始嫉妒起這個名宇,非常非常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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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什麼,璃姬不見了?」
在慧親王的寢宮內,紫姬正戰戰兢兢的回話,「啟稟慧親王,紫姬並不是故意的,但我真的找不到璃姬,連花月夜宴都結束了她還是沒有出現,不知道跑到哪去。」
其實她更擔心的是她該不會被什麼怪人給擄走了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糟糕了!.
皇香麒微擰起眉,像是在思考些什麼,卻不像紫姬一樣那麼擔心,「我知道了,妳不必擔心璃姬的行蹤,先回去休息吧。」
「可是慧親王,璃姬她……」
「放心吧,我想她應該不會有事的。」
既然主子都這麼說了,紫姬只好乖乖離殿,暗自期望宮琉璃那個麻煩鬼能趕快自己出現,別老是這樣嚇她,她可禁不起這種折磨呀。
等到紫姬離開之後,皇香麒才走出自己的寢宮,打算到宮琉璃暫住的偏殿去。
夜已經很深,走在廊上安安靜靜,一有風吹草動,都能引起她的注意。
果不期然,一抹不尋常的影子在天際出現,下一瞬間就見風非羽抱著醉到茫茫睡去的宮琉璃落在偏殿前,一舉一動都非常輕柔,像是怕會吵醒她一樣。
「呵呵,我還在想,到底是哪個人這麼大膽敢拐走我慧親王的人,沒想到那個罪魁禍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香麒?」
被當場逮住,風非羽只是不自在的扯了下嘴角,「說什麼罪魁禍首,對我來說,妳才是這個事件的罪魁禍首呢。」
「我?你指的是讓她進宮來這件事?」
「要不然呢?」
知道風非羽就是宮琉璃口中所說朱陽的人,在皇宮內是屈指可數,皇香麒就是其中一個,就因為知道他心中一直惦記著宮琉璃,卻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出現在她面前,皇香麒才會逮住機會乾脆讓她進宮,好讓兩人有相見的機會。
其實在禁宮第一次見到她時,風非羽就已經認出她來了。
可惜現在時機不對,他還不能認她。
不管皇香麒看好戲的表情,風非羽進到殿內,親自將宮琉璃放在床榻上,瞧著她嫣紅的睡顏,他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的臉,低聲輕歎了口氣。
「琉璃,妳不該在這時出現的……」
「我倒覺得讓她在這個時候進到宮裡,並沒有什麼不好。」皇香麒也跟著進到殿裡,「要不是我,你打算什麼時候才要見她?再拖延下去,等她嫁給其它人,我看你怎麼辦?」
他無奈的瞪了她一眼,「香麒,妳倒好了,一找到機會就拚命揶揄我,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你要這麼說我也不反對。」她笑得可幸災樂禍了,「我倒要瞧瞧你還打算瞞她多久,瞞得越久,等她知道真相之後,後果可是會越嚴重,絕對夠你受的。」
「我也知道,但現在還不行,要是她知道我就是朱陽,絕對會纏著我不放,我不想將她一併拖進危險當中。」
「難道你沒有那個自信可以保護得了她?」
「不是沒有,只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晚點相認的好。」
「嗯……」
迷迷糊糊之間,宮琉璃在床榻上翻了一個身,不知不覺抓住他的衣袖,喃喃低語,「朱陽哥哥你到底在哪裡……快出來吧……」
「呃?」
「再不出來……我真的要生氣了啦……」
瞧她那哀怨的神情,風非羽無奈的揚起苦笑,既是心疼不捨,卻又不得不這麼做,「璃兒,我就在這,一直都在妳身旁。」
就暫時讓她繼續尋找吧,等一切危機都解除後,他會認她的,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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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糟糕,又發作了……」
一個人倒在池子邊,少年朱陽慘白著臉,看著掌心咳出的暗紅色鮮血,苦澀的笑著,不知自己是幸還是不幸。
勉強活了下來,結果卻得承受這樣的痛苦,一次又一次,那還不如直接死去,這樣對他來說也會輕鬆不少.
但要是真的死了,只會便宜了想害他的人而已。
「朱陽哥哥!」
耳邊傳來有人越過樹叢的沙沙聲響,小宮琉璃原本開心的來到池邊,卻發現他倒地的身影,她馬上擔心的跑來他身旁,一張小臉皺得死緊,像是比他還要痛苦。
「朱陽哥哥,身體又開始難受了嗎?我、我去喚人過來。」
「別,琉璃,別驚動其它人。」朱陽勉強開口,「反正已經是老毛病,讓我休息一會就好。」
但她還是非常擔心,「真的不需要喚人過來?」
「真的不需要,妳陪著我就好。」
她掙扎了一會,還是選擇蹲在他身邊,一張小臉期待的望著他,希望他能趕緊好起來。
拿出手絹,她小心翼翼的幫他擦掉手心裡的血,也抹去他嘴角的血痕,然後開始鬼頭鬼腦的四處張望,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朱陽困惑的瞧著她,忍不住開口詢問:「琉璃,妳在找什麼?」
「在找一個隱密的地方把這手絹給藏起來呀。」她非常認真的回答,「要是讓服侍你的那位大姊姊瞧見了,你一定又會挨罵的,還有也不能讓我爹爹瞧見,他會問東問西,以後我就不能偷偷來找你了。」
他只覺好笑,「那妳的手絹不見,妳爹爹不也會問東問西,這還不是一樣?」
「才不一樣。」她非常得意,「反正他已經很習慣我丟三落四,沒個女孩家的樣,只會很無奈的歎口氣,然後叫人再準備一份手絹給我。」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這讓他不由得輕笑出聲,「呵呵,看來連妳爹爹也拿妳沒辦法,不是只有我而……咳咳咳……」
「朱陽哥哥,又不舒服了嗎?」宮琉璃擔心的又慌了起來,「我看我還是去找大姊姊。」
「沒事,我只是一時笑岔了氣而已。」朱陽趕緊抓住她的手,止住咳,「相信我,我已經快恢復正常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好吧。」
她再度乖乖的待在他身旁,陪著他一起休息,不時還會伸出小手摸摸他的額頭,關心他的狀況。
明明炎熱的太陽正高掛天空,他的體溫卻始終涼得嚇人,這讓宮琉璃不得不苦惱的微嘟起嘴,變成碎碎念的小媽子。
「朱陽哥哥,咱們來學武,你覺得怎樣?」
「學武?為什麼?」
「學武強身呀。」她煞有介事的說著,「我曾經聽爹爹說過,宮裡某個大官的親戚的朋友的孫子身體也是很不好,不過自從跟著有名的師父學武健身之後,就開始健康起來,很有效哦!」
「真的?」他順著她的話回答,「這倒是不錯,似乎可以好好考慮。」
雖然他的身體狀況不是學武強身有辦法改善的,但她的話瞬間點醒他,這不失為一種自保的方法。
在那種地方,幾乎沒有人可以相信,只有靠自己是最可靠的。
「對吧對吧,你也覺得很不錯是吧?」能得到他的認同,宮琉璃顯得非常興奮,「所以你趕緊叫大姊姊去找位師父來,咱們一起練!」
「就算真要練,也不會是咱們。」朱陽輕捏了她鼻頭一記,怎會不知道她古靈精怪的腦袋在想些什麼,「女孩子家不需要學這種事情,要是真讓妳跟著學了,我怕妳爹爹會氣呼呼的跑來找我算帳,說我帶壞了妳。」
「哎呀,好痛!」她不依的鼓起兩頰,「你真好詐,怎麼能這樣欺負我?」
「大不了等我好了,再讓妳欺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