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不是?那好呀,你回答我,你到底在怕什麼?」
「你別再問了!」
杜綺君馬上轉身衝入人群內,不敢再和他對峙下去,還是選擇了徹底逃跑。
向名權懊惱的趕緊追上,死也不讓她再繼續當縮頭烏龜!
「綺君!」
「哎呀,這不是名權嗎,你可終於出現啦!」
壽宴的主人徐老好死不死在這個時候出現,而且還心情大好的朝他走來,讓他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該死的左右為難!
然而他才遲疑這一會而已,杜綺君便跑得不見蹤影,這讓他開始有些焦躁,擔心她會自己一個人先離開宴會場地。
「呵呵,你在找什麼,該不會是找我女兒吧?」徐老笑著來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年輕人,我很看好你呀!」
「徐老,好久不見了。」
向名權頓時警覺大起,既然徐老在這,他那麻煩的女兒絕對也不遠。
「的確好久不見了,那就陪我多說幾句……」
趁向名權被徐老給纏上的空檔,杜綺君匆匆忙忙的離開會場,躲到外頭的花園透氣,她的心不受控制的急速跳動,輕喘了好幾口氣還是無法壓下那過於激烈的情緒。
她怕?她的確怕呀!怕被他發現自己的心思,怕隱藏在內心許久的秘密會曝光,讓她不知道該拿什麼臉去見他。
她是自卑,是瞧不起自己,所以只敢也只能偷偷暗戀,這份感情對她來說是見不得光的,她也從不奢望能夠讓他知道。
可是現在……從他的態度可以瞭解,就算她想隱藏自己的情感,大概也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
「……你們給我機靈一點,懂不懂?」
當她無奈的歎息之際,一個突兀的女音不期然的飄入杜綺君耳中,讓她愣了一下。原來花園還有其他人在,不是只有她一個,但她是躲在偏僻的角落裡,和說話的那個人差了一段距離,所以對方並沒有察覺她的存在。
「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這種機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等會你們只要看到他有任何異狀,馬上不著痕跡的靠近他,知道嗎?」
「知道的,小姐。」
「還有,把他帶離宴會場時要有技巧,別讓其他賓客感到怪異,越自然越好,才不會露出馬腳,懂嗎?」
「懂,小姐。」
奇怪,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她困惑的聽著,不過有聽沒有懂,倒是對這個女人的嗲音有一點耳熟,像是之前曾經聽過一樣。
「好啦,該注意的地方都說了,大家趕緊散到人群中,依照我的暗號行事,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小姐。」
「那就好,散會。」
悉悉索索的聲音顯示他們已經離開後花園,又進到宴會廳裡了。從他們剛才的談話猜想,十之八九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哈,我就不信今天不能把你手到擒來,今晚我一定會讓你臣服在我的裙下,讓你想賴都賴不了!」
怎麼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有種好邪惡的感覺!杜綺君的腦袋持續思考,她知道自己聽過這個聲音,雖然印象不深,但絕對聽過。
到底在哪裡呢?其實她的活動範圍並不廣,平時見到的人也不是很多,除了向家之外,她還會出現的地方,不外乎就是學校和京……
「京威……徐敏兒?」
是了,那是徐敏兒的聲音!那她所針對的人,該不會是……
「天哪,真是該死!」
她錯愕的趕緊從角落現身,卻沒見到花園內有其他人,她連忙邁開步伐回到宴會裡,一心只想著向名權即將遇上的「危機」。
真沒想到那個難纏的徐敏兒也在,看來她這垃圾處理部門的人又要出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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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好不容易才甩掉煩人的徐老,向名權馬上在會場內尋找杜綺君的行蹤,但場內的人實在太多了,不管他怎麼找,就是找不到她的人。
「該死!她不會一個人逃走了吧?」
她一個人要怎麼回去?宴會的別墅在郊區,附近又沒什麼房子,很少車輛會經過,可以說非常偏僻,現在又是晚上,一個女人獨自在外面走簡直是危險得不得了。
一想起她有可能會在衝動之下不顧一切的單獨離開,他更是心急如焚,如果再找不到她,他就打算出去外面尋找了。
「到底在哪裡,她可真會躲!」
「名權——」
那熟悉到讓人厭惡的嗲音瞬間穿透向名權的耳膜,讓他頭痛不已,就見徐敏兒從場邊開心的直接朝他衝過來,簡直像惡虎撲羊一樣。
「名權,今天人好多,我可終於找到你了。」
徐敏兒一如以往想勾上他的手,他卻毫不留情的退到一邊,讓她撲了個空,她不死心的繼續跟上,結果換來向名權嚴正的警告。
「徐敏兒,我警告你別再繼續靠近我、對我毛手毛腳,要不然後果自負。」
被向名權這樣一警告,她馬上想起上一次在京威被杜綺君教訓的事,頓時有點忌憚。因為那件事,她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不敢上京威,就怕又碰到那個怪女人,使自己再一次灰頭土瞼。
但今天可不一樣了,這裡是他們徐家的地盤,她佔了地利的優勢,而且好不容易才等到向名權現身,她可不會白白放掉這種好機會。
徐敏兒微微傾身,露出低胸禮服內的乳溝,想誘惑他。「好嘛,不碰就不碰,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向名權才沒心情看她搞什麼鬼,眼神依舊在場內到處尋找,就怕漏掉杜綺君的行蹤。「如果你能離我遠一點,我會更開心。」
「你怎麼能這麼說?人家對你一見鍾情,難道你就不能試著接受我?」
他繼續在人群中穿梭,徐敏兒則亦步亦趨緊跟著。
「很抱歉,這不是說試就能試,你還是趁早看開,去狩獵其他目標吧!」
「不,我就是要你。」她才不認輸,她可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千金大小姐,從小越是得不到她就越要想盡辦法得到。
向名權簡直煩不勝煩,快被她的死纏爛打給耗盡所有風度,懶得再給她好臉色看,乾脆回過頭瞪著她,直接和她槓上,「那你想怎樣?強迫?威脅?霸王硬上弓?」
徐敏兒心虛的輕咬下唇,下一秒鐘又換上有些失落的表情,「好,我不會勉強你的,你別再生我的氣好嗎?」
「只要你自製一點,有誰會想生氣!」
「我真的有在反省了,名權……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們倆身旁正好有個端著托盤的侍者經過,徐敏兒馬上攔下他,從托盤上拿下兩杯酒。
將其中一杯泛著琥珀色水光的酒杯遞給向名權,她刻意放低姿態,看起來像是真的感到抱歉一樣。「我只是因為太喜歡你了,所以才做了那麼多無理取鬧、讓你感到很困擾的事,但我真的知道錯了,請你一定要原諒我。」
他一顆心都放在杜綺君身上,沒什麼心情繼續和她耗下去,只想趕緊結束談話。「事情過了就算了,我也不想多談,沒事的話我就要走了。」
「等等,先把這杯酒喝了,算是我向你賠罪。」
不待向名權回答,徐敏兒倒是先把自己的那一杯喝下,表現出自己的誠意,接著再將另一個酒杯移近他。「如果你不接受的話,我會以為你還不原諒我。」
真是麻煩!為了盡快脫身,他毫不猶豫的接過酒杯就要一飲而盡。如果只要喝下這杯酒就能擺脫徐敏兒的糾纏,叫他一口氣連喝十杯他都甘願!
「向名權!等等——」
就在他將酒杯湊上嘴的那一瞬間,杜綺君突然從人群中跑了過來,她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杯,就怕自己再慢一步會來不及。「不能喝!」
「綺君?」沒想到她居然回來了,他雖然開心,卻也有些納悶,她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你是誰?真是沒有禮貌的傢伙。」徐敏兒生氣的怒斥,根本沒有認出沒做老姑婆裝扮的杜綺君,「這是我給他的賠罪酒,你搶什麼搶?」
「這……」
她只是懷疑徐敏兒要向名權喝酒是有某些邪惡企圖,但她並沒有任何證據,若貿然做出什麼行動的話,到時候理虧的人反倒是她了。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要不然我就把你當成刻意來鬧場的,叫警衛趕你出去!」
這咄咄逼人的口氣真是讓人聽了非常不舒服,杜綺君心一橫,乾脆將酒杯往自己的唇邊送,一古腦把酒全部灌下去。
向名權錯愕地拉住她的手,卻已經阻止不了,他記得她幾乎是滴酒不沾的。「綺君,你到底在幹什麼?」
「咦?」完全沒想到她會把酒暍掉,徐敏兒馬上驚訝的微呼出聲,「該死,我特地加了好料的……」
「好料?」向名權馬上狐疑的瞪向她,「什麼好料?」
發現自己說漏嘴,她趕緊生硬的轉口,「沒什麼,是你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