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恐的瞠目,果然是個可怕的男人啊!
「那……您打算下一步將如何做呢?」李隆基膽顫的問。
他銳利的眸子微微斂下。「怎麼做?就等本官解決掉一些小角色後,就該輪到她們了。」
在座的自然知道小角色指的是何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又火速蔓延至眾人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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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刑部言大人與田大人自己上門來了。」尚湧稟報。
「小角色告饒來了。」公孫謀冷笑一聲。「本官等他們很久了,讓他們滾進來吧!」
得令,下一刻兩人就真的屁滾尿流的滾進來了。
狼狽滾進來後,他們立即伏著身,趴在他跟前。「小臣言志競、田中一,見……見過大人。」兩人自知離死期不遠,不敢多說廢話,兀自抖著等發落。
「嗯,起來吧。」他啜著茶輕吐出恩典。
「小小……小臣們有罪,不敢起身……」兩人異口同聲,伏著地連抬首望他一眼的勇氣也沒有。
「有罪?兩位大人可是刑部棟樑,何罪之有?再說要論罪,當是本官罪大惡極啊!」他搖著頭說。
兩人聞言差點沒口吐白沫。「小……小臣們該死,該死呀!」
「咦?是本官變態殺人,兩位大臣秉公辦案,怎會該死?」他微微降尊的低身傾向他們。
鬼魅的神情嚇得他們魂不附體。
「大人……小臣們錯了,那并州妓女是自己冒犯大人,自知罪該萬死,是……是畏罪自殺而死的,這是誣告,小臣等清查後,已將那誣告的老頭,也就是那妓女的……爹,杖責一頓後,砍頭了。」言志竟趕緊道。
這假老頭是他們找來要讓鴛純水受審的假爹,所以當他們一得知公孫謀好端端的回到了長安,兩人立即嚇破膽的殺人自保。
而且日日夜夜惶恐過日,就怕公孫謀找上門,但是他遲遲未有行動,他倆更驚慌了,幾乎到了要夜夜惡夢的地步,這樣持續折磨了一個月,兩人都要瘋了,乾脆咬牙自己上門來請罪,就盼他能網開一面放過他們。
「這怎麼成?本官確實殺了人,他並沒有誣告啊,你們怎可草菅人命?」他蹙著眉。
草菅人命?公孫謀自己不就是「草菅人命」的箇中高手?競還責罵他們草菅人命?
兩人發著惡寒,心一橫,田中一馬上又說:「大人殺得好,這妓女厚顏無恥,連大人也敢無禮褻瀆,就算不是誣告,她也是罪該萬死,跟大人一點關係也沒有,一點關係也沒有!」
「喔?是嗎?既然跟本官一點關係也沒有,那何故本官的小蟲子,差點被押上刑部受審?」他面容一整,人也跟著陰寒。
「這……這怪小臣們耳不聰、目不明的對公孫夫人無禮……咱、咱們願意賠、賠禮……」
「喔?既然願意賠禮,水兒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那你們說說,要如何賠呢?」他眼眉稍稍飛揚,精明幹練的銳眸不住地打量他們。
兩人心神俱喪。「……咱們願意……願意辭官謝罪。」田中一揪心道。
「辭官?」他口裡送出的話語涼涼的,帶著譏誚,顯然不滿意。
兩人心慌相覬一眼。「不然……不然咱們願捐出所有的財產,奉……奉獻給公孫夫人。」言志竟抖聲再道。
「你們嫌本官的財富不夠多?」這回他只是拂袖冷笑。
他們面無人色,驚慌失措。「大……大人,小臣們已經獻出所有,再無珍貴的東西可賠禮了。」兩人哭喊了起來。
慵懶的倚著長榻,公孫謀的唇邊帶著迷人的笑。「誰說你們已獻出所有,在本官看來,應該還有些東西是本官感興趣的。」他以一種盯著即將可以果腹的美味般,灼熱的緊攫住他們。
兩人登時一窒,趴在地上全身顫慄不休。「還請大、大人大量饒了咱們一命啊!」兩人拚命告饒。
「嗯?本官又沒說要你們拿命來賠?不過——」他瞬間拉下臉,魔魅的面容變得比鬼還陰沉。「如果你們這兩個狗東西自己提出來,本官可以接受。」
「啊!」他們一副將要崩潰的模樣,瞠目結舌的抖成一團。
「怎麼?有問題?」他斜眼瞄向兩人。
「咱們求您——」
他精銳的雙眼一瞇,兩人登時嚇得不敢再求饒。
「哼,狗東西!」他不屑的怒斥。
兩人一縮更形無用。
「大人饒命啊!」田中一哭喊著。
「大人,小臣不想死啊!」言志竟因為不敢稍有觸碰到他至高的身子,索性伏地抱住他的椅榻腳痛哭。
「你們兩個狗東西,當真以為本官死了就敢欺凌遺孀了,這帳本官思來想去,滿腹的——喜樂啊,因為又有機會一解本官的血饞了,您們正中本官的下懷,還真是善體人意,善體人意哪!」他大笑,這回是真的開懷。
尚湧見狀,知道主人玩夠了,出刀打算一人送上一刀迅速了結。
才舉刀,袁妞就匆匆跑進來。「慢著。」
尚湧舉在空中的刀子沒落下,詢問的看向主子。
公孫謀眉一挑。「大膽!」
袁妞立即嚇得跪地。「袁妞放肆,請大人原諒。」她趕緊說。
他這才緩下臉色。「怎麼回事?」莫非水兒出事了?他臉色又是一變。
「回……回大人,事情是這樣的,小姐得知田大人與言大人登門賠禮,因而要我帶話來給人人您。」她囁嚅的開口。
「水兒要你帶什麼話?」他蹙起眉頭。
「小姐……她希望每年都能見到兩位大人上門賠罪,以示他們賠禮的誠意。」
「她、真、的、這、麼、說?」面色一沉,他逐字問出。
「回大人,小姐交代的話我一字也不敢多加。」
跪地的兩人登時喜上眉梢,他們有救了,死不了了,歡天喜地的模樣全落入某人眼裡,讓某人的神情更加陰鬱,該死的兩人這才發現過於喜形於色,立即又低下首,簌簌發抖的等候,一切還是要等某人裁定才能算數。
公孫謀此刻瞧來簡直不爽到了極點。
這女人手段越來越高了,每年都來賠罪,那他豈不是再無可能下手取樂?
羽扇搖著,打量跪地的兩個人,陰霾的表情,十足不甘,「哼,既然水兒開口,本官就饒了你們兩條狗命,但是——」他斜眼瞄人,一陣訕笑。「先前你們說要辭官,又要奉獻財產,本官允了,既然你們已經一無所有,不就正適合住進鬼窟這地方,有幸成為鬼乞子的一員,兩位應該很慶幸吧。」他想想後又笑開了。
「什麼?!鬼窟!」原以為得救了,卻又聽到他竟要送他們進長安之瘤的鬼窟,登時嚇得沒斷氣。
進了那地方雖然保下命來,但鐵定會成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活死人!
若真進了那鬼地方,他們情願一死,省得活受罪啊!
「去吧,尚湧會親自送你們進去的,但記住,每年這個時候都得來見見水兒,讓她知道你們還好好的活著,聽明白了嗎?」
兩人鐵青著臉龐,這下他們想自盡脫身的可能也沒有了,非得苟延殘喘的活在鬼窟裡,生不如死哪!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公孫謀搖著扇,心情又頓感清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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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死喔。」鴛純水一睜眼,對著映入眼簾,略皺著眉的男人展笑說。
垂目掩去情緒,再硬壓住喉頭那一口酸澀的膽汁。「諒你也不敢死。」公孫謀勉強露笑。
她回他一個大大的晶燦笑靨。「是沒膽。」還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澀澀的望著她,他一時之間竟不知要說些什麼。
他公孫謀也有語塞的時候啊……
「爺,這回我睡了多久?」
「沒多久。」
「沒多久是多久?」
「幾個時辰。」
「幾個?」
「……兩個。」兩個夜……
她吁了一口氣。「才兩個時辰,原來不過打個盹,難怪我覺得沒睡飽。」她伸了個懶腰。
「……就算沒睡飽也別再睡了,陪我聊聊吧。」他聲音略微乾澀的說。
「好啊,不過我想起身看看外頭的花花草草,不曉得上回袁妞種的茉莉花開了沒?」
「你想看茉莉花是嗎?」
「嗯。」她點頭。
「好,不過現在天黑了,不如明天再看。」
「天又黑啦,怎麼老是打個盹醒來天就黑了?」她不悅的嘟著嘴兒。
「明天,明天天亮時我會親自喚你起床看茉莉。」
「好,您不要忘記,一定要叫我起床喔。」
「嗯。」他才低首,她的眼眸又已疲累的闔上。
心下一陣悵然失落,思緒也跟著墮入無邊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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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兒,小水兒,醒醒。」公孫謀輕喚著小娘子。
鴛純水聞著茉莉香悠悠醒來。「爺?」醒來後才驚覺她正被他抱在懷裡。
「你不是想看茉莉花?」他寵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