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安副理剛才被大家灌了不少酒,所以有點醉了。」李經理為她解釋,而她只聽見前面兩個字就呆住了。
總裁?他是總裁?凌宇的總裁?
她頓時有種被雷打到的感覺,怎麼會這樣?這怎麼可能呢?她不相信自己的運氣會這麼差,這麼背!
「你……」
「第一次見面,你好。」一聽見費巳垠開口,她立刻拋開所有震驚與難以置信,迅速的打斷他的話,就怕他會把他們倆認識的事說了出來。
她皮笑肉不笑,眼神凶悍還帶著警告,讓費巳垠差點沒笑出來。不過當她推開他的手,搖晃的後退一步,還得伸手扶住一旁的椅背來穩住身體時,他就笑不出來了。
「明天還要上班,為什麼要讓大家喝這麼多酒?」他皺起眉頭的問李經理。
「對不起。」李經理渾身一僵,立刻低頭道歉。過去的老總裁只要求員工的安全問題,並不介意大家在迎新會上喝杯小酒,他以為新任總裁也一樣,且上回為總裁所開的迎新酒會,總裁似乎也不在意大家的小酌,還跟老總裁說了幾乎一樣的話,要他們喝酒不開車,注意安全。
「大家都喝了酒嗎?」費巳垠再問。
「嗯,不過都喝不多,我會負責確定大家安全的。」李經理保證的說。
「好,那這裡就交給你負責了,安副理已經醉了,我送她回家。」他點頭說。
「好。」李經理鬆了一口氣迅速點頭,下一秒他意識到總裁的話,驚愕的睜大雙眼,「啊?」總裁剛才是不是說要送安副理回家啊?
「怎麼了?」
李經理看向安名莉,她聽見總裁要送她回家,也露出一臉被嚇呆的表情,雙眼震驚的圓瞠著。
想一想,這裡的每一個都喝了酒,只有剛到的總裁滴酒未沾,而且看安名莉站都站不穩的樣子,也的確是醉了,剛才何薇也說刀子在廁所吐了。總裁如果真有乃父之風的話,會關心下屬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也沒什麼好訝異的。
「沒什麼。那麼安副理就麻煩總裁您送她回家了。」李經理迅速地說。
費巳垠點頭,再待一會後,時間也差不多了,他接過去劉在峰為安名莉拿來的皮包和外套,扶起不知何時癱瘓坐在椅子上、快要睡著了的安名莉先行離開。
第五章
一踏出燒烤店,安名莉立刻掙開費巳垠的攙扶,不再繼續裝醉裝困。不過,裝困是假的,醉卻是真的,所以她一將他推開,整個人便頭重腳輕的往後倒去,差點沒跌個四腳朝天,幸好他眼捷手快的將她抓住,一用力,她再度落入他懷中。
「有了之前的經驗,你還學不乖嗎?」他問她。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重點是她要趕快遠離他。
「我可以自己回去,你不用送我。」她掙扎的推著他。
「你連路都走不好了,別說笑話。」
「我會搭出租車。」她繼續推著他,但他圈在她腰間上的手卻一動也不動,還霸道帶她往停在路邊的一輛轎車走去。「有我這輛免費的車,何必捨近求遠?」他拉開車門,將她塞進車裡。「喂,我說不得」她的話被他關上車門的動作打斷,她氣得用力噴了一口氣,伸手將車門推開,逕自下車。
「你幹什麼?」剛從駕駛座那方坐上車的費巳垠問道。
「我要搭出租車回家。」
「沒有錢要怎麼搭出租車?」他舉起手上的皮包!她的。
安名莉愕然的瞠大雙眼,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皮包在他手中。「那是我的皮包,還給我。」她朝他伸手叫道。
「上車。」他只對她說了這兩個字。
她用力的瞪他,憤憤不平的坐回車上,大力的關上車門。「皮包還我!」
「到家後我自然會還給你。」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強忍不適的問。
「你確定要現在談,不先休息一下嗎?」
「比起休息,我更想快點離開這裡,遠離你。」
「為什麼?你就這麼討厭我嗎?」討厭他嗎?安名莉不認為自己討厭他,她只是覺得尷尬、緊繃、煩惱,有一股想要逃離現場的衝動。還有就是,如果他敢提起那天晚上的事,她想她會尖叫,而她一點也不想像個歇斯底里的女人般在他面前放聲尖叫——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陣子你到底躲到哪裡去了?」他問她。
「我沒有躲。」她才不承認自己在躲他。
「她,那我換個問法。這陣子你到底去了哪裡?」費巳垠從善如流的改口問道。
她不由自主的輕撇了下唇瓣才回答,「山上。」
「山上?」他愕然的看著她,不確定她是在開他玩笑還是認真的。
「南投山區裡的一間民宿。」
「為什麼不開手機?」
「就是為了想要找尋寧靜才上山去的,開手機我還上山幹麼?」
「我以為你上山是為了躲我。」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安名莉渾身一僵,卻不動聲色的撇唇說:「你想太多了。」
「是嗎?那你剛才為什麼說想快點離開這裡遠離我?」
「因為你是總裁,我可不想讓人知道我們認識,以為我進公司靠的不是實力,而是走後門。」
「我想應該沒有人會把公司高薪挖角來的人才,當成是靠關係走後門的人才對。」他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
謊言被揭穿,安名莉窘得漲紅臉。她沒想到他會知道這件事。
「你果然是為了躲我對不對?」
「才沒有!」她衝口辨道,卻因為過份激動叫得太大聲,震得頭痛的差點沒爆掉。她抱著頭,痛苦的呻吟出聲。
「怎麼了,很不舒服嗎?」費巳垠的聲音中透露著擔擾與關心。
「我的頭好痛,你不要再跟我說話了。」她呻吟道,趁這機會剛好避開他追問不休的惱人問題。只是她實在搞不懂,他幹麼硬要副她承認她在躲他呀?喔,不能想了,她的頭真的好痛呀。
「如果睡得著的話,閉上眼睛睡一下,到了我會叫你。」他柔聲說道。
她求之不得的立刻閉上眼睛,本以為自己不可能會睡著,沒想到才瞇了一下而已,再度開眼睛的時候,竟是因為被人懸空抱起而嚇醒過來。
「噓,別緊張,是我,費巳垠。」感覺到她的驚醒與驚嚇,他迅速的以溫柔的嗓音開口說道。
聽見是他,安名莉頓時放鬆下來。「到家了嗎?」
「嗯,到家了。」他答道。
原來她剛才真的有睡著,而且睡過一覺之後,頭好像也不暈不痛了。好的真快!不過,其實她根本就沒喝很多酒,酒精退得快也是理所當然的。
「請我放我下來,我已經醒了,可以自己走。」她對他說,轉頭看向四周,卻在下一秒驚叫出聲,「這裡是哪裡?」
「地下停車場。」她當然看得出來這裡是地下停車場,因為四周停滿了車。問題是這裡哪裡的地下停車場?「誰家的?」絕對不是是她家的,因為她住的地方概本就沒有地下停車場。
「我家的。」
她就知道。「你帶我來你家做什麼?放我下來!」她命令道。
「除非你答應我,你不會再逃,也不會再躲我。」費巳垠停下腳步,低下頭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我根本沒有逃過,也沒有躲過。」
「你的鼻子變長了。」
討人厭的傢伙。「我現在是你公司的員工,公司規定,設計部幹部級的新進人員,在進公司的時候都得簽署一份的為期至少兩年的任職契約,否則就得償付一百萬的違約金。這樣,你說我能逃到哪去、躲到哪去?」安名莉振振有詞的說,不爽的瞪他。
「原來公司還有這樣一條規定,很好。」他嘴角微揚,放她下來。
「皮包還我。」雙腳一落地,她立刻伸手跟他要皮包。「不行,皮包是人質。」人質個大頭鬼!他竟敢挾持她的皮包!安名莉為之氣結。「你到底想怎樣?」
她凶悍的質問他。
「談一談。」
「談什麼?」
「到樓上再說。」電梯來了,費巳垠率先走進去,她地雙手盤胸的站在電梯門外,一動也不動。
「為什麼要到樓上?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的?」她瞪著他。
她一點也不想到樓上,因為上去會讓她想起那天的事,雖然沒上樓她也會想起,可惡!
「你在怕什麼?」將電梯維持在開門等候的狀態中,他好整以暇的站在電梯內凝望著她問道。
「我哪有怕什麼?」她嘴硬的道。
「怕上去我會把你撲倒嗎?還是你會把我撲倒?」安名莉用力的瞪他,多希望自己現在手上有武器,這樣就可以「厚以細」了!
「好吧,別說我沒給你選擇的機會。你要現在跟我上樓呢?還是明天到公司後,到我辦公室來找我?」費巳垠寬宏大量的對她說,實則是在威脅她,意思就是你現在若不跟我上來的話,明天我就在公司裡公開我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