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雅雅抿了一下唇,膝蓋突然被頂了一下,她背脊一涼;差點就跳了起來。孟西陰森森地說話了,「想清楚了?」
「什麼?」她迷糊地看著他。
「認罪嗎?」
孟西笑容溫和地問她,她彷彿看到他向她伸出了一把鐮刀,她吞了吞口水,「認什麼罪?」
她不過是跟人吃一頓飯,跟紅杏出牆有什麼關係啊,再說她就是那紅杏也不是他家的紅杏,他出什麼頭。
「你是不是跟別的男人吃飯了?」
「沒錯,有什麼問題,難道你不跟別的女人吃飯嗎?」她伶俐地反問,右膝蓋又被他頂了一下,她不舒服地後退,卻發現自己被困在椅子上,無處可退。
「嗯,那就是認了。」孟西頷首。
黃雅雅抿了一下唇,剛要說話,他奪去先機,「你想跟別的男人結婚?」
黃雅雅忍不住地白了他一眼,「跟人吃飯就是想跟那人結婚嗎?我還跟你一起吃飯了,可我一點也不想跟你結婚。」
大掌猛地伸到她的後頸,用力地往前一拽,她幾乎無法控制重心地撲在了他的身上,上身壓在他的身上,小臉離他僅一拳之距。黃雅雅聽到孟西笑中帶刺地說:「騙子,愛撒謊的女人。」
她兩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卻推不開他,反而弄得她自己累得氣喘吁吁,她瞪了他一眼,他頗冷地望著她,「我說錯了?」
說完也不給她機會,直接一口咬在她的唇上,沒有溫存、沒有相濡以沫,像一隻野獸般撕咬了她一口,又火速地推開。她疼得舔了舔唇,沒有意外地感覺到一股血腥味,是她自己的,她疼得朝他發火,「你發瘋了!」
「再來。」孟西冷酷地說:「你想跟別的男人結婚?」
「不是,唔!」又是一記重咬,只是這一次沒有咬破她的唇,卻嚇得她兩手猛推他,可他就跟巨石似的,怎麼也推不開。
「你想跟別的男人結婚?」孟西又問。
「沒有!」黃雅雅嘶喊著。
孟西張口咬住她的唇,這一次卻不是咬她,而是重重地吸吮著,吸得她唇又紅又腫,他微喘地抵著她的額頭,「你有沒有想過跟別的男人結婚?」
她幾乎想哭,他好似在跟她打一場心理戰,只要她說的不合他的心意,他就會毫不留情地肆虐她,接著再問。輪番下來,她覺得精神氣勢越發的薄弱,胸口有著一股沉重的委屈和悶氣。
在他又一次問她的時候,她甚至想都沒有想,腦海還未組織言語,嘴巴先開了口,「有。」
說完,黃雅雅才發現她說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她確實是抱著要跟別人結婚的念頭去吃飯的,即便是她要結婚,她永遠不會考慮的結婚對象就是他,孟西。
孟西清冷地笑了,捏著她後頸的手微微地使勁,「所以,你考慮了所有的男人,也不會考慮我?」
黃雅雅的眼神閃了閃,抿著唇不說話,她怕了,怕他咬她,說是,他一定會咬死她;說不是,他又逼著她說實話,還是會咬,她還不如不說話,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
大腿上突然被輕彈了一下,她頭一低,他另一隻大掌正放在她的大腿上,似是溫柔、似是無情地滑動,一股酥麻讓她如遭電擊般的愣住了。
「你從來沒有考慮過我嗎,如果要結婚,只要你一點頭,我們就可以結婚了。」孟西溫柔似水地說。
她默默地看著他,屁,她又不是腦子有問題,要跟一個會虐待她的男人在一起,她求虐嗎。
「不喜歡我嗎?」孟西的手忽然加重力道,卻不會弄疼她,只是掌心的炙熱穿透了衣料,燙紅了她的肌膚,她忍不住齜牙咧嘴。
「孟西,你放開我。」她開始後悔答應跟他吃飯,後悔轉身要給他飯錢,如果沒有的話,不對,就算這些沒有發生,他一樣會以某種方式禁錮著她。
「不再喜歡我、愛我了?」孟西輕微地歎息,宛若遠處神秘空間裡的聲音,似近若遠,聽得不真切。
黃雅雅的心忽然跳得飛快,愛不愛他?當初她愛他,所以她不勉強他,不要他因為孩子負責,可他如果以為她生下了黃愷就是因為愛他,那他異想天開了。兒子在她的肚子裡,她能感覺到兒子點點滴滴、每日每夜的變化,那是融於血緣的刻骨銘心,她捨棄不了,所以她生下了。
用她哥哥黃靖的話講,她就是傻,有一個現成的結婚對像她不要,她偏偏要獨立,要當單親媽媽。她是傻,可是有了兒子之後,她就是再傻都願意,但現在孟西問她還愛不愛他。
她虛弱地笑了笑,情不自禁地嘲諷,「五年了,還說什麼愛,這麼大年紀了,還講愛情,是偶像劇看多了吧。」
孟西扯了一下唇,心中本來堅定的信念因她這一句話而動搖了,下一刻又很快地否定了這個想法,孟西發現黃雅雅不願跟他結婚,還遠遠比不上她不愛他讓他痛苦難受。
他的手微微收力,直到她低低地痛呼一聲,他才回過神,她的臉色都白了,他心疼不已,卻冷著臉,「那為什麼不跟我結婚?我和那個男人有什麼不同,我甚至比他還要有優勢,我是黃愷的親生爸爸。」
黃雅雅別開臉,孟西的手卻不放,她只是移開了目光,卻無法避開他投射在她身上炙熱的視線,這道視線火燙得令她忍不住地想扭動身體。
「黃雅雅,你說說,為什麼?」孟西問。
「因為不想,就是不想,沒有為什麼。」她倏然任性地說。
孟西閉了閉眼睛,微微冷靜下來,「你為什麼從來不反問我,為什麼要跟你結婚?」
她淡淡地給了他一記「不是小愷還會有別的原因嗎」的眼神,弄得孟西的胃重重地抽了一下,這個女人,真想揍她一頓。
「好,不結婚。」孟西頷首,「但是你敢再跟別的男人約會吃飯,你試試看。」
黃雅雅從他的眼裡讀出了認真,她一向怕他,特別是看起來不生氣,實際上卻已經遊走在憤怒邊緣的他,她小心翼翼地深呼吸,在他的瞪視下,只說了一個字,「哦。」
他揚起一抹淺笑,「很好,我們達成了共識。」不顧她鄙視的目光,他笑著說:「雖然不結婚,不過可以先同居,也許你會發現我就是你要結婚的那個他。」
黃雅雅抽了一口氣,「不要!」他之前說過,可她卻完全沒當一回事,搞什麼鬼,她才不要跟他同居。
「黃雅雅,二選一,結婚或是同居。」孟西神情淡淡地看著她,可眼神卻出奇地鋒利,直視著她,鋒芒畢露的目光令她呼吸漸漸地困難了。
鑒於他剛才變態的行為,他很可能又想要屈打成招了,她的粉唇微微顫動了幾下,最終她吐了兩個字,「再說。」能拖就拖吧,然後一離開他,她就再也不出現在他面前,那如果他出現在她的面前呢?那她就躲,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孟西伸出食指,輕佻著她的下顎,好整以暇地問:「沒有這個選項。」
這是逼著她作出選擇了,她怒意陡生,提高聲量,「不要。」
孟西輕笑一聲,突然伸手將她抱了起來,嚇得她雙手在半空中舞動了一會,又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驚魂未定地看著他,「你……」
安定不了片刻,孟西一腳踹開臥室的門,將她以拋物線的優美弧度輕柔地拋在了床上,她在柔軟的床墊上滾了一圈,在大得不可思議的床上呆愣了一會,她才回過神,一抬頭,她就看到了孟西在脫衣服。
不是第一次了,卻沒有一次比這一次要緊張、要急迫、要嚇人,黃雅雅想不到要如何逃脫,她逃不掉,如果逃得掉才奇怪呢,於是她做了一件很傻很傻的事情,直接鑽進了被窩裡,只露出一顆腦袋,將自己包得跟蠶寶寶一樣。
孟西笑了,「你急不可耐了。」
黃雅雅臉瞬間紅了,「你、你太卑鄙了!」居然想上床逼迫她,她、她該怎麼辦?在絕對力量面前,她完全贏不了他。
孟西已經脫光了上身的衣服,下身只穿著一條褲子,窄腰、翹臀,儼然是雜誌上的性感男模特兒,她的眼睛忍不住溜過去看了好幾眼。
「我怎麼卑鄙了?」他的手放在腰帶上,卡嚓一聲,他一手解開皮帶,扯下,隨意一丟。
她惱羞地紅了臉,眼睛不停地轉呀轉的,卻還是無法忽略拉煉發出的金屬聲音,她欲哭無淚,耳朵聽到她自己怦怦的心臟蹦跳聲,像有無形的手掐著她的胸口,連空氣都無法進入肺部,她突然大喊一聲:「好、好,同居就同居!」
褲子滑落在他的腳上,穿著黑色子彈內褲的孟西邪笑地看著她,「哦,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同意我的要求的。」
「但是我有條件,只是住在一個屋簷下,你住你的,我住我的。」黃雅雅大聲地說,妄想通過這種方式給她自己加油打氣,可是一對上他啼笑皆非的眼神,她覺得她遜到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