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奢望和冷星以能有進一步發展,也許是自卑感作祟吧,她不太敢和太過完美的人接近,就像是蕭莫遑。
胡莓緩緩收回視線,這才發現身旁有人,而且是她剛剛想到的人——蕭莫遑。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驚訝地問道。
蕭莫遑先向酒保點杯烈酒,然後轉頭瞪著她,「我才要問你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我……我陪朋友來的。」胡莓有些心虛的回道。若是蕭莫遑告訴爺爺她出入這種地方,爺爺可能會立刻派人抓她回台灣。
蕭莫遑當然知道她在怕什麼,這也是他神氣的原因。不過其實不管他在誰面前,他都是這麼得意洋洋的。
酒保送上調酒,他並沒有馬上拿起來喝,反而湊近她耳畔說道:「哪天你墮落了,你也會說是陪朋友墮落的?」
「我才不會……」胡莓肩膀一顫。他低沉的聲音及灼熱的呼息騷動她耳畔,讓她心裡一陣慌亂。
「沒有人能保證你不會。」蕭莫遑微笑,似乎很高興光是他的聲音便能令她驚慌。
這時舞區裡傳來一陣鼓掌叫好聲,原來是冷星以正在表演個人的舞蹈秀。他的舞跳得好是出了名的。此刻他扯開襯衫鈕扣,露出精壯的胸膛,結實的軀體隨著節奏很有力道地扭動著。
胡莓怕自己看得入神,趕忙低下頭。該適可而止了,她不能太迷戀冷星以。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來這裡的。」說完,她滑下高腳椅,想要離開。
「這麼聽我的話?」
蕭莫遑的左手倏地一伸,便把她勾了回來,並抱她坐在自己腿上。她不像那些瘦得風一吹便會不見的女人抱起來一點份量也沒有,她豐腴的嬌軀和他想像的一樣柔軟舒服。他的雙臂像鐵條般牢牢地圈住她,讓她無法逃開。
「你別這樣。」她側坐在他腿上,整個人偎在他懷裡,太過親密了。
對她而言,蕭莫逞也是完美的。雖然她憧憬的是文質彬彬的男人,但蕭莫遑的自大和不可一世的神態總是能震懾她的靈魂。
「怕我碰你?」蕭莫遑低下頭,雙唇幾乎是貼著她的臉龐在說話。
臉上濕潤的感覺令胡莓心頭一揪,「你別再戲弄我。」
蕭莫遑邪邪一笑,「我什麼時候戲弄過你?」
「在我……」胡莓還波說出口,臉便紅透了。她不知道蕭莫遑還記不記得在她出國前那一夜,他給她的那個很難忘的熱吻,但她希望他忘了。「我不記得了。」她搖搖頭,不願提醒他。
「不記得了?」蕭莫遑才不會忘記那個挑起他火熱慾望的夜晚,那僅僅只是一個吻耶!「我該怎麼讓你想起來呢?」他的頭側得更低,隨時可以吻上她。
胡莓想閃躲,但背後就是他寬闊的胸膛。
「莫遑……」
她想乞求他別亂來才喚他的名,然而在他聽來,那卻是充滿甜蜜誘惑的聲音。
「再叫一次。」
胡莓閉緊嘴巴,搖搖頭。
蕭莫遑仔細地掩飾心裡因她的不順從而升起的不悅,他伸手輕撫著她緊閉的唇瓣,「沒有再讓人碰過?」
她雙眼一暗,神情僵硬地搖搖頭,「沒……」
「說實話。」蕭莫遑讓她倚靠著的胸膛一瞬間有些僵硬。
她垂下頭,囁嚅道:「一……兩……兩……」她不敢說謊。「三次。」
「三次?」
胡莓發誓她聽到了蕭莫遑拳頭喀喀作響的聲音。
「他們只是想表示友好而已……只有碰到嘴唇,而且那時我剛來紐約,不懂得要閃躲,後來我便沒再讓他們碰了。」她怯怯地解釋著。
蕭莫遑的眉尾挑了挑,「你說謊。」
「只……只有瞼頰啊。」胡莓愕然道。
原本像是盛怒中的蕭莫逞竟然笑了,「臉頰也不行,知道嗎?」
「知道。」胡莓卻沒有因為他揚起笑容而放鬆心情。認識蕭莫遑多年,她從來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很專心地逗弄她嫩紅的唇瓣一會兒,才開口說:「你剛剛說三次?」
「嗯。」不知怎地,胡莓覺得有些渴。
「那得要吻你幾次才能掩去那些外國人的味道?」
胡莓看著他伸舌潤了潤唇,喉頭不禁更加乾熱了。「他們的味道從來沒有留在我唇上。」
蕭莫遑出其不意地用微濕的唇吻了她三下。
「暫且先扯平。」他用一隻手摟緊她,另一隻手則撫弄她柔軟服貼的短髮,一舉一動都有著威脅的意味。「等氣氛更好的時候,再跟你算帳。」
就在胡莓愕然得個知該說什麼的時候,舞池內又起了一陣鼓掌。她突然想起冷星以可能會看到她坐在蕭莫遑腿上的模樣。
「放開我!」她用力掙扎了一下,但他依然沒有鬆開手。
蕭莫遑臉色一沉,由原先的輕鬆自若轉變成警戒狀態。他抬起她的下顎,要她看著他。
「你怕誰看到?」
「沒有。我要回去了。」
他原本打算離開這裡,帶她到車上好好給她一個長吻,但他現在改變主意了。
「不急,反正以後你再也不能來這種地方,今天就待到你高興為止。」
胡莓在他眼裡看到了激烈的慾望漩渦,那對她而言是陌生而可怕的。
「我待夠了,我要回去。」
「可是你一點都沒有玩得很高興的樣子。」說著,他將她的頭扳過去看向舞池,「指給我看,那個人是誰?」
胡莓不肯順從,身子微微地發顫。「你放過我吧。」
他掃向舞池的雙眼閃過一絲冷芒,「放過我吧,那是我以前最想跟你說的話。」
「以前……那些不是我的意思。」
「這麼健忘?以前我可是讓你隨傳隨到,還差點被設計和你訂婚,你竟敢說你什麼都不知道,而且一點都不願意?」
蕭莫遑開始撫摸胡莓的大腿,雖然隔著一層布,卻無損於他對她造成的影響,這樣極其簡單的愛撫令她倒抽好幾口氣,在他懷裡僵成一尊石像。
「那些真的不是我的意思……對不起……」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卻嚴重變了調。
她好敏感!蕭莫遑覺得自己好像挖到寶一般,心中頓時升起強烈的佔有慾。
「對不起什麼?對不起你變心了?」他的大手捧著她的臉,粗糙的拇指摩挲著她的臉頰和唇瓣,像是代替他的唇吻她。「我還以為你會喜歡我一輩子,想不到你變心變得這麼快。」
胡莓的氣息紊亂而無序,她被他逗得不曉得該怎麼呼吸了。
「怎麼會!憑我這副模樣,怎敢喜歡你這麼出色的人?」
聽她這麼一說,蕭莫遑臉色一沉,「半年不見,學會諷刺人了?」
「沒那回事。」胡莓環視左右,「你……一個人?」
「對啊。高興吧?」他已經把江依依甩了。雖然就那樣把她扔在異地,是有點過分了些。
「我……」胡莓不經意看見冷裡以和某個女子相擁一起輕舞,霎時,她心中五味雜陳,有種想哭的感覺。「我想回去了。」
看著她幾乎快哭出來的模樣,蕭莫遑的雙眼瞇成了危險弧度,「穿白襯衫、戴眼鏡,瘦瘦高高的那一個嗎?」
「不是!」胡莓生硬地否認。怎麼辦?她好怕被蕭莫遑看出她偷偷喜歡冷星以。
但來不及了,蕭莫遑銳利的目光已經看透了一切。
「你的眼光變差了。」他的手捏住她下顎,使她疼得皺眉。「你在紐約,不是半夜泡在PUB裡,就是喜歡上差勁的男人。你想,我跟胡爺爺這麼報告的話,胡爺會怎麼做?」
「你別跟爺爺亂說!」
她的眼中除了濕氣外,同時還有怒意和乞求,看在蕭莫遑眼裡,讓他更忍不住想欺負她。
「那就得看你的表現了。」他低下頭,很不客氣地吻住她的唇。
胡莓直覺地想退縮,但後腦勺被他制住而動不了,她在他充擁霸氣的侵略下不得不開啟唇瓣,任他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這是一個帶著懲罰性的吻,他在懲罰她曾讓他之外的人吻她的甜唇,懲罰她竟敢喜歡上別的男人,而且在他懷裡時,她的心思居然敢落在幾公尺之外的舞池內。
胡莓只覺得暈眩。在蕭莫遑面前她永遠像個做錯事的小女生,但以往他只會凶她、罵她、冷落她,為什麼現在……
她想開口求饒,心中卻有另一種聲音——她並不討厭這種折磨。說真的,午夜夢迴時,她偶爾會想起他曾給過的那個幾乎能將她逼到瘋狂邊緣的吻,而現在,胸口的疼痛讓她明白這不是夢,是真實的。
覺得燥熱的蕭莫遑放軟急進及肆虐的態度,開始引導她回吻他,放在她後腦勺的手不停地撥亂、輕扯她的發,而擱置在她腰後的手則游移在她臀部及大腿之間。
「唔……」胡莓圈住他脖了,舌頭學著和他交纏,急切而紊亂的氣息透露著一種連她自己也覺得陌生的興奮。她在他腿上輕輕扭動,示意她的渴求,雖然她並不明白自己渴求著什麼。
蕭莫遑將放在她腦後的手移向她後背,另一隻手則探向她兩腿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