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蕭氏企業曾發生嚴重的財務危機,幸賴胡爺出於相助才渡過難關,因此蕭莫遑再怎麼不甘願,也得任胡家隨傳隨到。
不過幾個老人家作作結成親家的美夢還可以,真要蕭莫遑娶胡莓,那可是比天降紅雨還更不可能發生的事。
前陣子蕭莫遑聽聞胡爺打算在某個宴會上正式宣佈他和胡莓訂婚,存心趕鴨子上架,讓他沒辦法拒絕。他索性率先出招,帶了個打扮妖媚的女伴出席宴會,氣得胡爺差點吐血,當然也無法宣佈他和胡莓的婚事。
蕭莫遑還請了一個很愛管閒事的風家老奶奶常說客,請胡爺打消要他娶他寶貝孫女的念頭。
蕭莫遑對胡莓一點興趣也沒有——人家都說得那麼明白了,胡爺還能怎麼樣?怕寶貝孫女太難過,只好答應讓她出國唸書,離開這個傷心地。
但出國留學可不是一天兩天就會回來的,眼看明天寶貝孫女便要離開他身邊,胡爺愈想愈後悔,愈想愈不捨。
聽說與蕭莫遑出席宴會的女人已經沒有和他在一起,胡爺心底重新燃起希望,便趁著幫寶貝孫女辦歡送會之際,把蕭莫遑找來,不死心地遊說他和胡莓在一起。
蕭莫遑並不意外胡爺會再向他提起這檔事,老人家的頑固他見多了,早已不以為意。他側著頭思索該怎麼回答才不會得罪人時,目光突然瞄見胡莓朝他們這方向走來,不時停下和幾位親戚寒暄招呼。
她今天居然沒穿『窗簾布』,而是改穿一套剪裁大方、近來十分流行的中國風服飾。當然,她過於肥胖的身材還是掩飾不了,不過看起來感覺卻非常不一樣。蕭莫遑暗忖。
胡莓不知聽見了什麼開心事,仰頭揚起燦爛的嬌笑,蕭莫遑的心跳竟因而漏跳一拍。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日子他一直不缺女人,就算他缺,他也不可能會對一個他從來不感興趣的女人動情吧?
當然不可能!
「爺爺。」胡莓來到他們面前。她看著蕭莫遑,「莫遑,謝謝你來。」
雖然兩人相差七歲,但胡莓從小便直呼他的名字,主要是蕭莫遑從未把她當成應該憐愛的小妹妹看待。他才不屑讓這個醜女喚他『莫遑哥哥』,光是想像便會全身起雞皮疙瘩。
說實在話,胡莓一點也不醜。看看胡家其他人,每個均是俊男美女,從遺傳學來看,胡莓理當不會差到哪去。差就差在她錯誤的打扮,只消一眼便讓人倒足胃口。雖說是胡家知名的難纏奶媽把她搞成這樣,難道她不能有點自己的意見?
還有,不入時也就罷了,她至少也該有點純真的天使氣質吧?可是有誰看過天使肥成這樣的?
奇怪,他今天幹嘛研究起她該怎麼穿才會讓人看得順眼呀?蕭莫遑不解的暗問。
「胡爺剛才問我,我和你難道真的不可能在一起?」蕭莫遑把胡爺的問題丟給胡莓,冷眼看著她會怎麼回答。
胡爺蹙起半白的雙眉,心想蕭莫遑實在無情。唉,這會兒寶貝莓兒又會傷心了吧?
她喜歡的人不但不肯表露真心,對於她的離去連絲毫不捨的模樣也沒有。看來他刻意找蕭莫遑來是錯了,而莓兒,還是讓她出國看看別的山界,轉換轉換心情吧。
胡爺擔心寶貝孫女會傷心難過,誰知胡莓卻連一絲難過的神態也沒有,反而有點生氣。
「爺爺!您為什麼還不明白,我和莫遑只是非常非常普通的朋友,我們對彼此一點特別的感覺也沒有。現在莫遑有自己的事要忙,我也要出國了,您就別再亂點鴛鴦譜了。」
胡莓怕胡爺又對蕭莫遑亂說話,便拉著他離開。離開前回頭同蕭莫遑說:「莫遑,抱歉。這種事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看著胡莓愈走愈遠,一副從今以後和他不再有瓜葛的模樣,蕭莫遑的左眉不禁挑得老高。
我們對彼此一點特別的感覺也沒有!他對她一點感覺也沒有是理所當然的,而她,也是一樣?
蕭莫遑突然覺得非常不爽,當然不是因為那醜女竟然從來沒把他放在眼裡。
絕對不是!
大部分的宴會在開始不久後,眾人便會遺忘舉辦該宴會的主要目的,這場歡送會也
胡莓從來不會為了被忽略而難過,她悄悄離開大廳,來到安靜的庭院。
以往她一直被思想古板的爺爺和陳嬤嬤束縛住,本來她認為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只要他們開心,她的日子過得再怎麼乏味也沒關係。但當爺爺真的決定要她和蕭莫遑結婚,她的心愈出愈不安,雖然對她而言,日子不會有太大的差別,但她不能把蕭莫遑也拖下水。
幸好蕭莫遑和她不一樣,不是會任人左右的人,用計推掉了這椿荒謬的婚事。
經過了這件事,她的想法改變很多。她個能只為了順從爺爺和陳嬤嬤而消極的過日子,她應該主動規畫自己的人生。但是要說服那兩位頑固的長輩並不容易,她只好選擇離開他們,到國外獨自生活。
到了明天,就是她獨自一個人了。現在的心情有點雀躍,又有點緊張。
胡莓仰頭望著天上月亮,突然響起的腳步聲令她嚇了一跳,連忙回頭一看,是蕭莫遑。
她鬆了一口氣,對他微微一笑,又抬高頭看著天空。
蕭莫遑逕自走到她旁邊,神情顯得有些不悅。
她對此並不覺得奇怪,因為每次他在她旁邊都是不甘願又很生氣的樣子,而且對她很凶。
胡莓知道他討厭她的原因,對於爺爺老強迫他跟在她身邊,她覺得很抱歉,所以也都任由他凶她。
不過這會兒他來她身邊的用意她不太明白。不會又是爺爺叫他來的吧?應該不會,她相信剛剛跟爺爺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爺爺不會再胡亂安排了。
「你看,今天的月亮好圓、好亮。」她有感而發的說。
蕭莫遑瞥了她一眼,「你倒很安心嘛!不怕我變身成狼人?」
聞言,胡莓有點驚訝地看著他,「這是你第一次跟我說笑。」以前他總是對她說:動作快一點!你白癡啊?笨蛋!煩死人了!肥豬——他總是在罵她。
「白癡!誰在跟你說笑?我是在警告你——」他突然住口。
仔細一瞧,她好像變瘦了,臉型不再圓滾滾的,下巴變尖了……不可能,一定是月光造成的錯覺。
「警告我?」胡莓側著頭,思索他的意思。
蕭莫遑有些粗蠻地抓起她的手腕,眼眸中跳躍著邪魁的光芒。
「以前我沒把你當作女人看待,你也不覺得我是個危險而有魁力的男人,致使你一點都不瞭解當男人和女人獨處時,男人對女人有多大的威脅性?尤其是在月光的魔力下時。」
胡莓被他一反平常的舉止嚇著,愣了一愣。不過這或許才是真正的他吧。「你說你以前沒把我當女人看待,那現在……」胡莓自然而然地反問。
經她這麼一問,換蕭莫遑微怔了下,但他迅速回過神來。
「原來你一點都不笨嘛。」他上前一步,身子幾乎要貼上她。「可見別人以為你單純得絕對不會說謊,其實是錯誤的見解。」
胡莓嚇得後退,他握住她手腕的手太過用力,好痛。
」說謊?我沒有說謊啊。」
蕭莫遑邪邪一笑,順勢把她逼得背抵著樹幹,然後他傾身低頭,嘴巴和她發顫的唇瓣靠得很近,聲音低沉地說:「還說沒有,你明明說我們對彼此一點特別的感覺也沒有。」
「那……」
他像盯著獵物一般盯著她的唇,也輕嚥了口口水。
「你說謊!你一直迷戀我,不是嗎?」
「不是。」她本能地想推開他,「我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誤會……」
蕭莫遑整個人抵住她,從胸膛到下腹部連絲縫也沒有。老天,她好軟!
「誤會?你確定那是誤會?」他輕聲地反問。
胡莓被他壓得快無法呼吸。「莫遑……」他是怎麼了?怎麼會對她這樣?
她的輕喚讓他的心一陣酥癢,此時此刻他才發覺她畢竟也是個女人,擁有能催情的嬌柔嗓音。
「明明是你央求胡爺作主我和你的婚事,還要胡爺命令我經常陪在你身邊。」說完,他移至她耳邊,輕輕舔咬她的耳垂。
「不要這樣……」
胡莓搖晃著頭,心中很害怕,她試著將兩手放在胸前保護自己。
蕭莫遑卻拉開她的雙手,厚實的胸膛再次緊貼著她前胸,慢慢地摩挲著她柔軟的身軀。他原本是想嚇唬她,不料自己竟漸漸興奮了起來。
「你怕什麼?男人和女人這樣,是很自然的事。」他向來不刻意壓抑自己的慾望,所以這個暖昧的挑逗在他隨興地起了頭後,他決定即使她出聲求饒,他也不會輕易的結束。
「可是……」她欲言又止。
胡莓認為兩個人不該這樣,但她不能否認她對男女之間的親密情事有著某種程度的好奇。在他的摩挲下,除了心裡有一股酸澀的痛楚外,她整個人不但在發熱,腦中的裡智也一點一滴被那奇異的熱度侵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