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泓玉不知道他隱忍得有多辛苦,半跪在榻上,臉埋在他後背,聞到他身上的氣味,感受他暖熱的體溫,她醺醺然,捨不得放手。
「霍循,不要討厭我,不要讓這樁婚姻落得有名無實……」
聽著後背悶悶傳來的悵然低語,他不由得泛起一抹苦笑。
他真希望自己可以討厭她,但可惜事與願違。
從見到她的第一面起,他便被她的美給擄獲,而她為霍然所做的事,讓他的心悸動,也逼出那藏在心底深處的微微情愫。
「我、我沒有……」
「那就抱我,落實咱們的婚姻!」她大膽要求,完全豁出去了。
聞言,他像是被她的話燙著似的。「不!不可以!」
「為什麼?」她非要討到一個答案。
他咬牙想找個理由,她卻將雙手擱在他的手臂上,要求他。「你轉過來看著我,給我一個理由。」
他該拒絕,但身體彷彿自有想法,緩緩轉向,直到兩人視線相迎。
見到她明眸堅定、無所懼地凝著自己,霍循直覺想避開,但溫泓玉伸手捧著他的臉,不容他逃避。
「我……」
機不可失,也不知她還有沒有勇氣再要求他一回,因此不待他說完,她勾住他的頸子一攬,不知羞恥地湊上嫩唇。
兩張嘴唇密密地貼在一起,想說的話全被她的柔唇堵住,他也震驚得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此時他能感受的,只有她身上迷人的氣息,而他的自制力,卻是岌岌可危。
他臉上的鬍髭讓溫泓玉有些不舒服,但兩片柔軟的唇瓣貼在一起的親密讓她芳心悸動不已。
她故作鎮定地忍著羞意,抵著他的唇,低聲道:「我是你的妻子,雖然需要時間適應彼此,但總不能永遠過著相敬如賓的日子吧?」
霍循不斷吸進她的暖甜香息,感覺她柔軟的身軀貼著自己,他腦中空白一片,根本無法思考她說了什麼。
瞧他像被下了定身咒似的,動都不敢動,她不禁懷疑那些有關於他粗蠻重欲的傳聞從何而來?
若依這情況瞧來,他反而像對床第之事生澀的一方,被她的主動嚇壞了。
他既是不動,溫泓玉只能邊說邊用所知的方式,將事情引導到她期望的方向。
「咱們還沒舉行婚儀,又遲遲不圓房,你……是真要把我原封不動退回中原嗎?」
語氣中的苦澀讓他回神,霍循不可置信地瞠目,眼底竄出惱焰。「誰說的?」
他都已經把她娶回鐵城了,又怎麼會把她退回中原?
聽他的語氣,他是在乎她、在乎他們的婚姻吧?
「我自己說的。」她哀怨開口,把一直被冷落的苦楚吐出來。「你這麼對我,我能怎麼想?」
霍循嚅了嚅唇,又詞窮了。
他也知道不可能永遠不面對兩人的關係,持續「相敬如賓」下去,但是該怎麼告訴她,坦承自己心裡的恐懼?
見他不斷動了動唇,卻擠不出半句話,溫泓玉柔嫩的紅唇再次湊上去,堵住他的嘴。
這個吻來得直接,又重又狠,可他依舊僵著,溫泓玉只能生澀無比地堅持下去,全心全意誘惑他。
霍循徹底被打敗了。
她的吻生澀而笨拙,但幽蘭般的氣息不斷誘惑著他,令他再也不能自已。
他大大的手掌捧住她的臉,接過主導權,以充滿野蠻yu/望的飢渴力道,熱切、急躁地恣意品嚐她口中的柔軟,汲取她的滋味。
溫泓玉從不知道,單單只是一個吻,竟能帶來如此驚人的感受。
她口中儘是他呼出的熱氣,軟軟香舌被迫貼著他厚實卻靈活的舌廝磨、交纏著。
那激狂親密、甜美而煽情的感覺讓她幾乎無法呼息,四肢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當他放開她被吻得濕潤紅腫的唇,他的呼吸變得粗重急促,幽黑的眸底竄出情慾火光。
「你確定……今晚就要……真的不怕我傷害你?」他重重喘息,無法掩飾想要她的渴望,卻又害怕她的纖美柔弱。
他無法不怕被激/情掌控後,他會不知節制,會把她捏碎、弄壞……
她一雙飽含春情的迷濛醉眼凝著他許久,才用微顫的嗓開口。「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
她就是知道,幾乎不用思考地完全篤定。
聞言,霍循彷彿作了什麼重大的決定,深吸了口氣,沙啞地道:「那就讓它發生吧!」
話畢,他的嘴再次覆上她的雙唇,慎重地、溫柔地、克制地,將對她所有的渴望,完全傾注。
第5章(1)
這個吻不同於上一次的激狂,但卻更讓她心慌、發熱,羞得無所適從。
溫泓玉覺得自己在他的吻下化成一灘春水,無力地融化在他強健的身軀下,任他恣意掬飲。
他熱燙的唇嘗夠了她的味道,往下移至她的頸間輕啄、啃咬,他的鬍子掃過肌膚帶來陣陣難言的酥癢刺激,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輕顫,泛起疙瘩。
「嗯……好癢……別……」她怕癢地想推開他,卻發現自己的中衣不知在何時已被拉開。
霍循一感覺她的抗拒,毫不猶豫地轉移陣地,順勢褪去她的中衣,讓她那身被喜紅色抹胸襯得更加雪白嬌嫩的肌膚映入眼底。
「天啊,你真美。」他專注地凝著她,顫抖的手輕輕滑過她裸/露的肌膚。
他溫柔的撫觸使溫泓玉忍不住顫抖,她羞得臉燙紅,腦袋亂成一團,雙手直覺地想要掩住自己的身子。
他拉開她的手,不允許她遮住眼前美景,並伸手拉掉她的抹胸繩結。
當她白皙圓潤的雙峰以及兩朵粉蕾出現在眼前,霍循的眼無法離開她,只覺口乾舌燥。
……
霍循全身肌肉緊繃,再也無法忍受地抽出手指,褪去身上衣物,將自己覆在她嬌小玲瓏的身軀之上,理智卻在腦中和yu/望拔河——
霍循!你想再傷害另一個女人嗎?
瞧瞧那嬌小的身體,真的承受得了你嗎?
終於嘗到迷人的情/yu滋味,她幽幽回神,卻發現懸在自己上方的霍循僵住不動。
「你……在做什麼?」她伸手替他撫去額角的汗水,充滿疑慮而羞怯地問:「這裡在夫妻行敦倫之禮時,需要什麼儀式嗎?」
她天真的問題讓他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他滿心滿腦滿眼都是她,想要進入她的渴望像火似地焚著他,在他的體內激動地沸騰。
「我……想要你。」他粗嗄沙啞地緩緩開口。
粉頰因為他的話而染上嫣紅,她嗔了他一眼,嬌羞道:「人家……現在……不正是……已經把自己……給你了嗎?」
她一絲不掛地躺在他身下,不是足以證明一切嗎?
她低軟無辜的聲音充滿誘人的嬌媚,足以讓聖人也發狂。
他深吸了口氣,隱忍著胯間蠢蠢欲動的渴望,咬牙道:「我……會弄痛你……你……你會被我撕碎……」因為壓抑,他撐在她身側的手掌不禁緊握。
「撕碎?!」溫泓玉驚呼,隨即羞怯地垂下眼眸輕嚅。「我知道……第一次……會痛,但我沒那麼脆弱……」
說著,她又不禁惱起他,情/yu這事不是很難壓抑嗎?怎麼他顧忌那麼多,話也比平常多,讓她不斷意識到此時的狀況,羞得粉臉燒燙。
看著她掩不住羞怯的模樣,霍循口乾舌燥、頭昏腦脹地呢喃。「你是這麼美……這麼嬌柔……我怕傷害你……怕你會……」
他抿唇、打住話,胸膛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
溫泓玉凝視他濃眉緊蹙的痛苦神情,想起他曾說過的話——
他遲遲未圓房的原因是怕傷害她,怕她無法承受嗎?
一思及此,她心口微微一揪。「會怎樣?」
想起前妻在初夜後對他的抗拒、厭惡,以及因此懷了孩子的怨,最後香消玉殞,霍循火熱怦動的心涼了一截。
「你會和她一樣,我、我沒辦法……」說完,他翻過身,就要結束這一切。
原來一切真如她的揣測,但她不願如此結束,在他翻身躺下的瞬間,她撲上他剛硬強健的身軀,攬住他的頸,將臉埋在他的肩窩。「我可以,我沒那麼脆弱!」
溫泓玉發覺他壯碩的身軀因為她貼過來的赤/裸嬌軀而微微發抖。
誰料得到,如此剛強的男人竟會因為前妻的死,心生愧疚,繼而情願隱忍yu/望。
他的忍耐對她是體貼,也是對上一份感情殘存的陰霾,讓她心疼,想不顧一切地溫柔撫慰他。
……
他還是做了……該死的是,和她在一起的感受好得讓他失控,想要她一遍又一遍。
如果不是她暈了過去,他體內那股如獸般的蠻欲真的會被激出,不管她願意或不願,只想徹底折騰她。
而這一會兒,霍循分不清她是睡著抑或醒著,忍不住伸手探探她的鼻息。
感覺她輕柔的呼息,他鬆了口氣,情/yu褪去的黑眸卻瞬時轉為陰鷙。
她長長的扇睫落在眼下,形成一片暗影,雪嫩的粉頰有被他的鬍子刮過的痕跡,赤裸的嬌軀、玉頸、香肩全留下遭他蹂躪的大小紅印,看起來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