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認為是他絆住了秋波,讓她活在索然無味的生活裡,果然,她是需要一個可以給她熱情的男人,他名義上是秋波的丈夫,事實上不過是她的弟弟罷了。
大哥是個迷人的男人,就連他都無法抵擋大哥那股英挺和做然的氣勢,秋波的眼光真的很好。
現在,或許是他放手的好機會了。
可是該怎麼做呢?他要怎麼說服娘?外人更會因此說三道四,最後受傷害的,還是秋波啊!
他們在一起多久了?難怪近來秋波總是愁眉不展,原來是為了大哥,可把她憋壞了。
她一定滿心愧疚,不知道怎麼向他開口吧?
傻瓜,他很高興呢!
他很高興,可是發現自己更孤單了。
他搖搖晃晃的走回房間,在蕭瑟的夜中,他的咳喘帶著無法言語的心酸……
「我跟你們說啊!昨晚我聽見少夫人的房裡傳來好淫 蕩的聲音呢!」小梅被一群人圍在中間,說著大家早就猜測到的事。
「是二少爺嗎?他們終於……」
「你真笨!不是二少爺啦!他光是走路都嫌累人了,哪還有精力『嘿咻嘿咻』啊?」小張最知道自己主宰的事了,昨夜到他休息之前,主子都沒跨出房門呢!
「那會是誰?」眾人七嘴八舌的猜測。
「還用說嗎?當然就是大少爺羅!你們沒看見平常他們就眉來眼去的嗎?今天早上我幫小姐鋪床,還看到落紅呢!」小梅曖昧的說著。
「哇——原來少夫人還沒開苞!那從前她不都被夫人冤枉了。」有人替秋波感到同情。
「可是現在就是啦!勾引大伯?讓夫人知道的話,她可慘了!」
「可能會把少夫人毒打一頓後,逐出慕容家。」
「也可能就這麼把她活活打死,免得事情傳出去丟人。」
「我猜夫人會先被氣死……啊!夫人!」眾人看見臉色鐵青的王氏,馬上一哄而散,只剩下小梅被抓到。
第7章(2)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王氏瞪著小梅,身子氣得已經在顫抖了。
那個小賤人!
「是啊!不然床單上那麼一大片的血跡是怎麼來的?少夫人又不是這個時候來。」小梅雖然是秋波的貼身丫鬟,可是她明白這個家還是由王氏掌控,不過最近已經讓慕容皓給奪去了。
「床單呢?」王氏眼神發寒,她已經在打算待會要怎麼修理秋波了。
這回人證物證俱在,看那小賤人怎麼辯解!
「我收著,準備拿給夫人的。」小梅望著王氏,就等她打賞。
「嗯,待會先去叫那個小賤人到旁廳,然後你去庫房領十兩銀子。」說完,王氏氣沖沖的走了「謝謝夫人、謝謝夫人!」小梅眉眼都笑開了,往秋波房間走去的腳步好輕快呢!
木棍就在眾人眼前起起落落,伴隨的是秋波的哀嚎與啜泣。
她的臉頰被蘭氏賞了好幾個耳光、她的衣服上沾滿了血跡,更不用說被衣服遮住的地方有多少傷了。
「婆婆,請住手,別再打了。」秋波縮在地上,在木棍無情的槌打中哀聲討燒。
「你這個小賤人,娶你進門只是因為你的八字和錚兒的八字合,我們慕容家給了你娘不少銀子,結果你竟然背著錚兒偷漢子,你羞不羞恥啊!」王氏打紅了眼,不顧秋波身上已無一處完好,依舊舉木棍不停地打她。
「我知道錯了,婆婆饒了我吧!」她早知道自己總有一天要面對這一切,是她自已沉淪在情慾之中,這個錯她會承擔。
「知錯了又如何?你都讓那男人開苞了,你這殘破的身體還有什麼用?就連賣到妓院都賣不了幾個錢呢!虧我慕容家養了你這麼多年!」王氏終於打累了,把家法遞給一旁的下人,氣喘吁吁的坐回椅子。
「你說,你想要怎樣?」她瞪著渾身是血的秋波,苛刻的眼底沒一絲憐憫。她以前也是讓婆婆這樣打過來的,憑什麼她要讓媳婦好過?尤其又是這樣不知羞恥的媳婦。
「婆婆說呢?」秋波雖然全身痛得幾乎快昏過去,卻仍撐起身子,跪在王氏面前。
「我看……你就上吊死了算了!」王氏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氣,包括秋波。
「我不要!」她搖頭拒絕。
在慕容皓逼她時,她都沒有自殘了,現在她更不可能這麼做的,她知道自己已身敗名裂,是個恬不知恥的蕩婦,但她不認為死就是負責。
「好哇!你倒是有理!哼,別以為我治不了你。來人。把她帶到地窖去,一天只給她一碗水喝,我要把她給活活餓死!」王氏指著渾身是傷的秋波,殘忍的命令道。
秋波搖著頭,她不要這樣的死法,可是她哪有力氣抵抗?
原本只是看好戲的下人,現在卻同情起秋波了。
她也夠可憐的了,嫁給一個沒辦法疼她的男人,又有個刻薄的婆婆,現在還得被活活餓死,唉!
她只不過是個寂寞的女人嘛!
夫人大概就是因為守寡,身邊沒有男人了,才會這麼偏激吧?
或是她本性如此?
藍志非看著妹妹一雙眼睛整天只在主子身上繞,忍不住出聲了。
「你啊!別作夢了,主子不會看上你的,你啊!還是找個好男人嫁了,你年紀也不小了,早該當娘了。」
「還說我?你不也是孤家寡人?」藍巧倩瞪他一眼,不開心的回嘴。
自從那天她要刺殺秋波失敗後,主子就疏遠她,而且還很氣她。哼!都是那個是女人壞的事!
「我是為了主子在賣命啊!可是你呢?是在浪費光陰!」藍志非同情的看著她。
「我的事與你無關,你別多嘴!」她一雙眼睛仍舊在不遠處和嚴韶朗談天的慕容皓身上打轉。
「你一定沒告訴主子你喜歡他吧?不然我幫你說好了,主子……」
藍巧倩尖叫的摀住他的嘴,「你敢說我就打死你!」她怕最後主子連跟都不讓她跟,那她寧可偷偷暗戀著主子就好。
慕容皓聽見聲音,望了他們一眼,然後又回望好友。
「你在看什麼?」他很不喜歡韶朗的眼神。
「你像是慾求不滿。」嚴韶朗發現好友的心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糟,大概是秋波又給他苦頭吃了。
這個男人,難道就不能放手嗎?當心把秋波給害慘了。
「現在沒這個煩惱,問題卻更多了。」他煩躁的歎息,「韶朗,我知道你口風緊才告訴你……」
「別告訴我你已經下手了!」嚴韶朗的心有些發涼。
「果然知我者非你莫屬。」慕容皓輕歎。
「噢……」他除了傻傻地望著好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我想我把一切都弄砸了。」慕容皓幾乎是哀嚎的說道。
「很難不變成那樣。」嚴韶朗望著他,幾乎同情起他了。打從出娘胎就開始認識這傢伙,頭一回他做了一件事後會感到懊侮。
「為什麼?」他真的不瞭解,要一個女人為什麼會這麼困難?
「因為她是你的弟媳。」嚴韶朗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這麼簡單易懂的事他怎麼就是想不透,或是他根本就不願去想。
「除了七年前的婚禮,她根本不算是他的妻子,甚至連婚禮,錚都虛弱得無法和她拜堂,是我抱著那只蠢公雞和秋波拜堂的!」
「所以你認為是你娶了秋波?」這男人的佔有慾未免也太強了吧?如果真是如此,他也早該在他離家之前就順道帶走她的,而不是讓她守了七年活寡之後……
呸呸呸!他怎麼也跟著這臭男人一起詛咒錚?
「有何不可?」幕容皓露出嗜血的笑容,他的話給了他不少啟發。
嚴韶朗在慕容皓想要殺人的眼神威迫下不得不點頭。「當然可以,不過你得先說服你家那個惡婆娘,然後是你弟弟,最後還有全城的人等著你呢!」
「你忘了我不打算長久停留在這裡嗎?等處理完慕容家的事,我就要回西域去,這裡的閒言閒語我當作沒聽見就行了。」
「何必趕盡殺絕?那惡婆娘逼死你娘或許該受懲罰,但是錚呢?他那麼善良,又是你的血親,你忍心嗎?」他真的很擔心皓會下手,可憐的錚將會是待宰的羔羊……
「只要能得到秋波,我絕對下得了手。」慕容皓在怒火當中,他想自己會不擇手段,只求能得到秋波。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對她有這麼強烈的佔有慾,他只想要她,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得到他這樣的關愛,她卻選擇不要!
「我要怎麼向慕容老爺子交代啊?」嚴韶朗已經覺得那嚴肅的老人家在瞪他了。
「他?」慕容皓笑了笑,「你想我會在乎嗎?」
「我聽說你已經賣掉大部分慕容家的家產,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家業,你就這麼輕易的毀了?」
「只要我一收手,慕容家就會垮了,反正也沒什麼人能夠照料,毀了還乾脆些。」慕容皓非但不感愧疚,還一臉得意。
「留給秋波和錚的孩子不好嗎?」嚴韶朗裝傻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