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晚兩人躺在不同的床上,卻同時瞪著天花板,明白了這又是輾轉難眠的一夜了。
☆☆☆☆☆☆☆☆☆☆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淡水河畔的咖啡館在范家倫砸了重金之下,已經完成裝潢,走的是歐洲人文風,故意以樑柱、木雕、咖啡色木或黑木頭壁板、油畫等營造出傳統而年代久遠的老咖啡館氛圍,看來很有格調,而露天部分,也是處處聞得到歐洲氣息,隨意擺飾的小花盆、石板路,有著閒散的慵懶風情。
開幕前夕,就有不少遊客欣喜駐足,他們驚喜於這充滿歐洲風情的咖啡館,忍不住拍了許多照片,並向白靜瑩詢問了開幕的日子,說一定要來消費,讓這些日子忙得天昏地暗的她又驚又喜。
很快的,到了開幕這一天,人潮洶湧,兩名員工都有在咖啡店工作的經歷,所以還算上手,倒是她這名新的咖啡師有些手忙腳亂,好在她上課的老師前來支援,一切還算順利。
但最讓她開心的是范家倫從早相陪,到了中午,郭軒立跟麥曉莉也來了,而且還帶來她最愛的人,「爸!」
白文勝也笑咪咪的看著一身白襯衫、黑色背心裙的女兒,瞧她臉上的笑意,他真的好開心,再看到前女婿,他的眼眸中有著說不出、也不能說的感激,只能緊握著他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范家倫看著白靜瑩欣喜的牽著老父親的手帶著他參觀咖啡屋,那粉臉上的光彩,他看著看著也忍不住笑了。
冷不防的,一杯咖啡突地橫在他的視線前,他挑眉看著坐在他身旁的好友,「幹什麼?」
「瞧你笑得像個大白癡,難怪上流社會在流傳你又吃回頭草的傳言。」郭軒立笑笑的直搖頭。
范家倫勾起嘴角一笑,「我哪時候在乎過別人說什麼!」人生是他的,那些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只要不要惹火了他,他管別人怎麼說。
「也是,不過,我挺可憐你的情敵,他被發配到邊疆去了。」
「到南非去擔任他們保險公司新分行的總經理叫邊疆?叫可憐?」他可不認同。
「難道沒有?情人在的地方才是天堂,你應該有感覺的不是嗎?」他一語雙關。
范家倫承認,「可我也是為他好,靜瑩心裡藏著誰,他應該也清楚,我是欣賞他,才讓他沒有機會陷得更深。」
「是嗎?那我也要告訴你,你的動作最好快一點,我從何經理那裡聽說,駱子凡透過他老爸在建築界的關係,找了一些有力人士詢問他被調職的真相,他父親想知道他這個不願繼承衣缽、堅持要靠自己能力闖出另一片天的兒子,如何在短時間內增加了驚人的業務,職務三級跳的被調到南非去,忙得連通電話都沒空打回家……」
「你是說──」
「沒錯,而且查到了,就是你在作怪。」他拍拍他的肩膀,「我們在這裡喝咖啡的同時,駱子凡也有可能正前往機場要搭機回台,直接找你算帳。」
「該死!」
當初為了讓駱子凡這個家世、外貌、能力都屬上乘的情敵不會在他身邊礙手礙腳,他的確動用了他在商界的關係,把駱子凡遠調南非,讓他事業得意,但情場失意。
不過,直覺也告訴他,駱子凡不是懦夫,看來,兩人是要正面對決了。
思緒間,他看著正跟麥曉莉有說有笑、一邊又不忘招呼老父的白靜瑩,他根本不在乎駱子凡,因為他已經旗開得勝了,所以他要一路過關斬將,抱得美人歸!
☆☆☆☆☆☆☆☆☆☆ ☆☆☆☆☆☆☆☆☆☆
開幕第一天,白靜瑩在關店回到家時,已是凌晨一點,照理應該累壞了,但她的精神仍很亢奮,像個小女孩般嘰嘰喳暗一的向范家倫說著今天發生的一切,似乎忘了他也在現場。
范家倫的精神也很好,應該說不好也很難,為了沖高營業額,他不知道灌下多少杯咖啡呢!
因為咖啡屋太美、太舒適了,雖然人潮不斷,但大部分的人是坐著就不動了,不少人等了好久也等不到位子,只能拍拍照片走人,他只好努力的喝了。但看著白靜瑩仍然興奮的小臉,他不得不催她去休息,其實他好想抱著她,好想好好的愛她……
「去洗澡吧,明天還要忙呢!」
「喔──好,謝謝。」可是她還想和他說話,還想跟他在一起,但她不敢說,乖乖回房洗澡。
范家倫轉到健身房,換上運動服跟球鞋後,他先在跑步機上慢跑,再開始健身,但不管怎麼做都無法壓抑那隱忍了多日的情慾之火。
算了,還是沖冷水澡快些。他直接走入沖洗室,脫下身上的衣物,在蓮蓬頭下讓冷冰冰的水柱噴灑發熱的軀體。
白靜瑩也睡不著,在床上翻來翻去的。她咬著下唇,想了想,最後還是下了床,在主臥房看不見范家倫,她找到了燈火通明的健身房,淋浴室裡傳出水聲。
她突然覺得自己站在這裡很奇怪,她要和他說什麼?怎麼解釋她會在這裡?愈想愈不妥,她轉身想要上樓,浴室門卻開了。
「怎麼了?有事?」
白靜瑩尷尬的搖頭,連頭也不敢回,就拉起睡衣的裙擺往門外跑。
他直覺的追上前去,「怎麼了?」
他拉住她的手臂,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但她不敢抬頭看他,不得不瞪著他那鼓起的胸肌,她莫名的口乾舌燥,再次驚歎前夫猛男級的身材,結實壯碩。
「為什麼不說話?怎麼了嗎?」他溫柔但堅定的執起她的下顎,迫使她不得不看他。
她的粉臉羞紅,「我、我睡不著。」
「為什麼?」
想你!但她說不出口,他們在一起一整天了,她竟然仍想他,她愛得會不會太濃太烈了?!
她的眼睛像會說話,他讀懂了其中未語的情意,灼熱的黑眸盯著她那張美麗的臉龐,下一秒,他的唇毫不猶豫的吻上她的紅唇,兩人幾乎在同時發出呻吟。
火熱的慾望被點燃了,兩人熱烈擁吻,范家倫的手從她的小蠻腰往上攀爬,在要往她的胸脯愛撫時,卻被她的小手給拉住了,他放開了她的唇,沙啞著聲音道:「不行嗎?」
她微微喘息著,有點兒無措,但也有著渴望。
他下巴繃緊,瘖啞著嗓音低低誘惑,「如果我向你坦承,在駱子凡那傢伙冒出來後,我就不曾跟女人好過,還是不可以嗎?」
她聞言大為愕然,怎麼可能?!他一向是肉食性動物。
他親吻她微張的紅唇,「對,連我也覺得不可思議──靜瑩,天啊,我的靜瑩……」
他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她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啄吻她的唇、磨蹭、吸吮,火熱而霸氣的吻著,在她癱軟無力時,將她打橫抱起,回到他們曾經共享雲雨之樂的大床,當初他們的愛情也許只是單向,但在情慾方面卻相當契合,他攫取她粉嫩的紅唇,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了,只有她,一直只有她,才能挑起他體內全部的渴望,才能讓他忘卻理智,全然以感性、感官來主宰。
他翻身而上,將她壓在身下,狂野但溫柔的手褪去了她的衣服,霸氣的品嚐她的味道,因為他忍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他忍不住呻吟,粗厚的大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愛撫、挑逗,將她身上柔嫩的肌膚一寸寸的都印上他的烙印,也在她的唇、眼、鼻、下巴、粉頰烙上對她的迷戀。
白靜瑩無力的呻吟低語,「我愛你,家倫。」
她的嬌喘聲、他的吼聲,兩具燃燒著情火的身軀愛撫交纏,房間裡儘是旖旎風 他一次又一次的要著她,像永遠要不夠似的,在雨散雲收之後,他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再也不願意放開。
「我愛你,家倫。」
她淚眼模糊的再次說出她的心裡話,但這個男人仍然沒有回應,她深吸口氣,抬頭看著他,在再次重回他懷中後,她真的好希望親口聽到他對她的感情,那對她而言,代表著相愛的承諾,代表她的愛情得到共鳴、有了依歸。
「家倫,你是愛我的嗎?」
他身子一僵,凝睇著她期待而深情的明眸,他的喉頭就像卡了個東西似的。
對於她數次在激情狂潮下哭喊出「我愛你」的話,他始終都沒有回應,他不是不愛她,但就是說不出口。那種情呀愛呀的話,太無聊、也太花稍,他相信他雖不說愛,她能感受得到他對她的感情,不是嗎?
「睡吧,你應該累了。」
他要抱著她睡,她卻搖頭,一副非要聽他說出口的模樣。
他抿緊了唇,乾脆背過身,「你應該懂的,不是?」他覺得很彆扭,他都做那麼多了,她明白就好,又何必逼他說出那句話。
白靜瑩瞪著他厚實的背部,他身上在無形中所散發出的抗拒之意是如此明顯。她該懂什麼?懂他只是想要她的身體,不願負責任,所以不敢把愛說出口?還是懂他什麼都可以給她,可以給她金錢、給她夢想、給她關心,但就除了她最希冀的感情除外?也就是,他無法給她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