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人進到廳裡,傅大娘問出自己最擔心的事。
「不知上官老爺和上官夫人什麼時候回來?」雖然靜玉只是她的義女,不過傅大娘還是希望到時能替她出面說情。
上官徹接過遞來的茶水。「應該還要一些時日,不過不用擔心靜玉的事,她是我的妻子,我會照顧她一輩子的。」聽他親口認了靜玉,傅大娘委實安心不少。「只要上官大少帶有這個心就好,靜玉吃了不少苦,希望你好好待她。」一旁的吳大夫也是感觸良多。「我真沒想到你們之間還有這麼一段淵源……」他也是那天去上官家幫上官徹換藥時,見到靜玉也在場,這才得知她就是兩年多前逃離上官家的少夫人。「不過儘管繞了一大圈,那條紅線還是沒有斷過,又將你們聯繫在一塊,可見得緣分是天注定的。」傅大娘連連點頭。「但願真能如我們想的那麼順利。」
「那麼童善堂的事就有勞傅大娘了。」上官徹先知會傅大娘一聲。
「這兒多了兩個人手足夠,還是托你的福,讓我輕鬆不少,前日還又捐衣服、捐銀子的,等石老爺他們下回再來安陵縣,一宦很高興有人也願意幫助這些可憐的孩子。」因為孩子們一天天的長大,吃用的開銷也大增,傅大娘又不好意思一直跟石老爺開口,畢竟他們已經付出太多了,而現在上官家也願意伸出援手,這是再好不過了。
這時,跟孩子們說完話的靜玉也過來了。
「我會時常回來看乾娘的。」靜玉紅著眼眶說。
傅大娘笑瞇了眼。「傻孩子,只要你能幸福,乾娘就很開心了。」過了半年時辰,雙方才依依不捨的話別,靜玉和上官徹分別坐上兩頂轎子,離開了童善堂。
坐在轎內的靜玉把玩著左手腕上的玉鐲子,這也是昨天上官徹又幫她戴上的,這是多麼甜蜜又沉重的負荷,但她的心卻是幸福的,只要能和他廝守終生,吃再多的苦都不怕。
第7章(1)
秋天已經來臨,靜玉在上官家也住了將近半個月。
這天下午,上官徹才從茶莊回來,福安立刻打了盆水進來讓他擦臉,才在找尋靜玉的身影,就見她端著親手做好的點心進門。
靜玉笑吟吟地踏進寢房。「我還以為你會晚一點回來,幸好有留了一些,不然你就沒得吃了。」
「怎麼說?」上官徹笑問。
「我剛剛做了桂花栗糕和春卷,分別請福順和福喜送去給兩位小叔們吃,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吃。」靜玉也不奢望他們能很快地接納自己,但總比什麼都沒做的好,所以只要她能做的事,就會盡力去做。
上官徹笑得合不攏嘴。「這麼好吃的點心,再配上三亞茶正好,相信我,他們不會不吃的。」
「但願如此,只要看到有人喜歡吃我做的點心,那種滿足感比什麼都還要來得開心。」靜玉說出心裡話。「就算他們還討厭我,不能接受我也無妨,只要想吃,我還是會做。」 上官徹心口一緊。「你這麼努力,他們會看在眼裡的。」
「就像這樣跟你在一起,我已經覺得自己很自私,不能要求別人也必須理所當然地接受我,只要這麼想,那麼我就會更努力的表現給他們看。」靜玉仰起嬌美的臉蛋,認真地說。
「如果兩年多前你也能這麼想,我們就不用分開這麼久了。」 上官徹將她擁進懷中,感慨地說。
靜玉搖了搖頭。「不,就因為有那兩年我的磨練,才能有現在的勇敢和堅強,否則就算當時留下來,在得不到你家人的諒解之下,只怕……我也會熬不過去。」那時的自己才不過十七歲,被爹娘保護得很好,什麼事都不懂,又怎麼面對得了那些異樣的眼光,還有言語上的嘲諷,「說得也是……」 上官徹思索片刻,也不得不承認,兩年多前的自己是否真的能夠保護得了靜玉,是否能給她幸福,或許老天爺這麼安排自有它的道理。「這兩個你,都讓我心動。」這句話讓靜玉眼眶裡的淚水滑了下來,曾經以為幸福已經很遙遠,但是現在卻已經站在她的眼前,教她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那份感動。
「謝謝你,相公。」靜玉硬聲地說。
上官徹低頭吻去她的淚,將它們二吮去,直到貼上那張紅唇,便不再離開,四片嘴唇互相忽而輕咬忽而舔吸著對方,兩人的吁吸電漸漸轉為急促。
「呃……相公……」靜玉發現自己又被抱上床榻,連忙提醒著為她脫去鞋襪的男人。「點心和茶……要涼了……」
「我現在比較想吃別的……」 上官徹用力地吻她一下,繼續卸去靜玉身上的衣物,意圖已經很明顯。
「現、現在還是大白天……」靜玉臊紅了臉。
「新婚那三天……我們不是也這樣……」 上官徹吻著她雪白的纖頸,那酥麻的滋味讓靜玉的身子起了一小顆一小顆的疙瘩。
「那不一樣……」靜玉及時咬住下唇,才沒有發出羞人的呻吟。「當時我們……才剛成親……」
上官徹笑聲低啞。「古人常說……小別勝新婚……何況我們分開了兩年多……自然可以放縱一些……」
「先等……一下……」靜玉試著轉過身子,然後伸長一條藕臂,解開繫在兩旁的床幔,萬一有人進來,起碼不會春光外洩,免得到時會很尷尬。
見靜玉背過身去,雪白無瑕的裸背讓上官徹目光更熾,將嘴巴貼上那片肌膚,密密的吻著每一寸。
於是,就在若隱若現的床幔後頭,不時的傳出動情的喘息和吟哦,兩人摸索著彼此的身體,在愛與欲之間尋更愉悅的結合方式,直到魘足為止。
然而才過不到一天,上官家卻瀰漫起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
丑時方至,天色還很黑,府裡的東側院落卻因為兩位老主子的突然歸來而暄鬧起來,只見提著燈籠的奴僕進進出出,有的為上官老爺和夫人送上宵夜,有的則將馬車上的衣箱抬進寢房內,忙了好半天,終於歸於寧靜。
因為連日來的舟車勞頓,讓上官夫人顯得相當疲憊,決定和上官老爺先小睡一下,等養足精神之後才有力氣對付靜玉,這讓老管事不禁捏了把冷汗,擔心到時大少爺也會遭到波及。
「這下該怎麼辦才好?得想想辦法……」老管事思前想後,便決定去找二少爺,至少到時有人可以在中間做緩衝,於是氣喘吁吁地往上官雪居住的院落走去,而時間也慢慢的從丑時來到了辰時,依稀還能聽到遠處的雞啼。
負責伺候上官徹的福安在房外的廊下來回踱步,一臉焦急的他只能等主子起身再說,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枝頭響起了鳥叫和翅膀拍動的聲音,寢房內也有了動靜,沒過一會兒,就見靜玉開門出來。
靜玉見他已經在外頭等了,便客氣地交代。「我到廚房看看早膳準備好了沒有,你去端洗臉水過來。」
「我知道了。」福安不在乎這女人會不會被趕出去,而是擔心主子會因為她而挨老爺和夫人的責罵。
沒有注意到福安臉上不安的神情,靜玉便先到廚房去了。
見靜玉離開,福安也趕緊去端了洗臉水進入寢房伺候。「大少爺……」他口氣凝重地開口。
「什麼事?」 上官徹坐在床沿,先套上鞋履,然後走到洗臉架前,見福安話說到一半就沒下文了,這才困惑地看向他。
「老爺和夫人回來了。」福安跟主子稟報。
「什麼時候到的?」聞言,上官徹心頭一震,沒想到雙親會提早回到安陵縣,有些猝不及防。
「聽其他人說約莫丑時左右到的。」福安滿臉緊張地問:「大少爺用完早膳之後要過去嗎?」 上官徹明白事不宜遲,當機立斷地說:「我現在就過去。」他得先跟爹娘說明有關靜玉的事,只希望不要讓她受太大的委屈。
「是。」福安很快地取了套衫袍過來幫主子穿戴整齊。
「少夫人待會兒進來,先不要跟她說。」 上官徹拉了拉袖口,叮嚀一聲,這才前往雙親所居住的院落。
走在路上,上官徹已經設想了最壞的狀況,當爹娘知道真相,依然無法接受靜玉的話,到時就算必須違抗雙親的意思,也要捍衛自己的幸福,即便會被冠上不孝的罪名也必須這麼做。
「大哥!」上官雪見到兄長來了,馬上迎上前去。
「爹娘還沒起來嗎?」 上官徹看著似乎一夜沒睡好的二弟問道。
「對,畢竟半夜才到家,也都累了,可以會再多睡一會兒。」上官雪要兄長跟自己到一邊說話去。「爹娘剛回來時,管事便去通知我,只可惜等我來了,他們已經睡下,沒來得及探探他們的口氣。」
「這事我會處理。」 上官徹不想把二弟也拖下水。
「就大哥一個人過來?」上官雪瞥了一眼兄長來的方向,沒見到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