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商敏敏是很聰明沒錯,但卻沒考慮到他的感受。
他雖然喜歡像她這種美麗聰慧、能力又強的女人,不論在私下相處或者在公事上,她都非常知道如何取悅對方以及幫忙對方,這樣的女人也許完美無缺,但一旦談及婚姻,這類心機深沈的女人並不在他的選項裡。
如果真要讓他選擇老婆人選,他寧願選擇寧紹薇。
「該死的!」猛然從床上跳起來,他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念頭嚇了一大跳。
寧紹薇?他怎麼會想起那個外表柔順,骨子裡卻十足暴力的女人?
她哪一點好?
長相沒商敏敏美艷,身材沒商敏敏豐滿,手段沒商敏敏強,她有的只是單純和太過認真嚴謹的個性……
跳下床,翟梓謙煩躁的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試著將剛剛那奇怪的念頭揮出腦海,但卻怎麼都揮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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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星期六,寧紹薇當然沒進公司加班。
她打算讓自己睡到自然醒,趁這兩天假日好好的紆解一下鬱悶的心情,然後星期一進公司後,不管翟梓謙要怎樣對付她,她都要正面迎戰。
她知道自己衝動的動手打人就是不對,但她相信只要自己跟副總曹銘揚,也就是她真正的直屬上司把話說清楚的話,曹副總應該不會給她太大的懲罰。
不過,這只是往好的方面想。假如到時候曹副總選擇站在翟梓謙那邊的話,那她也無力抵抗什麼,最慘的狀況,就是收拾私人物品離開公司吧?
既然心裡已經有了底,寧紹薇決定開朗以對。
她打算好好放自己兩天假,把這星期來被壓搾掉的體力和時問,以及鬱悶到不行的情緒,通通補回來。
鈴∼∼鈴∼∼鈴∼∼
「嗯……」奇怪,她明明沒有設定鬧鐘啊,鬧鐘怎麼會響?愛困的她從被子中伸出粉臂,撈到床頭的鬧鐘,用力按下去。
卡!這一按,鈴聲總該停了吧?
可是,那吵人的聲音只停頓了幾秒後,又再次響起,繼續擾她安眠。
鈴∼∼鈴∼∼鈴∼∼那聲音像穿腦魔音,穿透她的耳膜,讓她終於意識到這是門鈴聲,而不是鬧鐘。
「一定又是麗莎,這女人八成又把鑰匙忘記在某間夜店了——」髮絲凌亂的她翻身下了床,混沌腦袋勉強運作,心想大概又是住對面套房的鄰居林麗莎。
每次林麗莎只要忘記帶鑰匙進不了家門,就會按她門鈴,然後當天便窩在她的沙發上睡覺,究竟發生過幾次了,她數都懶得數。
瞇起嚴重近視的眼睛看看手上的表,現在時間早上六點半,她才剛上床睡不到五個小時……
氣呼呼的走到門口,穿著白色連身睡衣,赤著雪白腳丫的寧紹薇,毫無防備的將內門打開,看都沒看外頭杵著的人是哪位,纖細手指直接把外門的門鎖拉開。
「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讓你進來睡,下次我絕對不理你了。」眼睛幾乎瞇成一條線的她,眼皮連掀都懶得掀一下,直接將對方當成是對面鄰居林麗莎,然後就疲倦愛困的轉身回房。
這讓整夜睡不著覺,索性一大早來找人算帳的翟梓謙,完全愣住了。
「記得把門鎖上,門戶安全很重要的喔。」呵∼∼打了一個呵欠,窈窕身子往床上鑽。
一個在清晨六點多隨便讓男子進入香閨的女人,竟然還知道要注意門戶安全?
翟梓謙進到屋子裡,看著寧紹薇走進房間裡,像隻貓咪舒服的蜷在單人床上,從粉嫩的唇瓣吐出一聲喟歎之後,倒頭又沈沈睡去。
「這女人怎麼可以這樣一點防備心都沒有?」讓他驚訝又震驚。
翟梓謙站在單人床邊,以十分驚異的目光瞪著這個髮絲凌亂、抱著棉被,睡姿不太雅觀,但那雙瑩白美腿和雪足卻非常引人遐思的女人。
一種古怪的激動情緒湧上來,駭得他倒抽一口涼氣,貼著藥布的俊顏充滿驚愕。
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
他明明是來找她算帳的,結果現在卻莫名其妙被這糊塗的女人給勾引?
啊∼∼他內心在哀嚎,額頭劃下好幾條黑線。
俊臉青筍筍的他,突然之間亂了陣腳,一種可怕的慌亂從胸口湧上來,差點將他淹沒。
因為慌亂讓他倒退好幾步,結果小腿卻撞到椅腳——砰!龐大的身軀往後倒,狼狽的呈大字形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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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著粉色棉質床單的單人床上,一個身材姣好、肌膚雪白的漂亮女子,腰際和美腿捲著玫瑰花圖案的毛毯,很沈很沈的睡著。
她睡得很甜,眼睛舒服的輕瞇著,菱形的嘴角往上微微勾勒著一個笑紋。
如果這個睡得香甜的漂亮女子是他的床伴,他會立即撲上去,不惜把她吵醒,然後來一場激戰。
但,這女子不是他的床伴或女友,而是公司副總經理室的秘書,寧紹薇小姐。
「喂,醒醒。」收起垂涎的目光,他拉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伸出手指戳戳那裸露在空氣中的粉嫩雪臂。
本來,他是來找她算帳的,結果他毫無阻礙的直接進入她的領地,但卻被晾在一旁,而且一晾就被晾了一個多小時。
「阿麗,不要吵我……」貓似的祈求聲,從那張粉嫩菱唇發出來,粉臂無意識一揮,把吵人的手指揮開。
阿力?敢情是她的男人?
一個多小時前,她看也沒看就開門放人進來,難道是把他當成她的男人阿力了?
醋意驀地湧上心頭,他瞪著那雙依舊在空氣中招搖的美腿,光是想著這雙白嫩嫩的修長玉腿曾經纏著那個叫阿力的男人,他的胸口就莫名燃起一簇心火。
「寧秘書,快起來。」因為心頭有氣,手指又往那粉臂用力戳了戳。
「阿麗,我叫你不要吵我,你沒聽見嗎?」嫩嫩的皮膚被戳得有點痛,還帶著濃濃困意的眼皮吃力的張開來,睏倦中帶著怒意的瞳眸一點也不客氣的瞪向床邊的人。
「看清楚,我是誰?」一張俊顏佈滿寒霜,一直聽她叫著阿力,他就非常不爽。
「啊∼∼你你你……翟梓謙?」前一秒還在愛困的人兒瞬間驚醒過來,她像看見外星人似的,一雙眸子瞪得大又圓。「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我的衣服,吁,幸好還在……啊!現在不是擔心這個……你、你怎麼闖進來的?」
腦子糊了兩秒,她低頭看著自己的睡衣,小手抓著V形領口,繼而又用力瞪著平白冒出來的他。
怎麼想,她都想不起來,這傢伙怎會出現在她的屋子裡、在她的床前?
「是你開門讓我進來的。」森涼的語氣帶著幾分嘲諷,他的目光落在她抓著領口的小手上。「怎麼?你敢開門讓我進來,還怕我對你下手?」
「我?是我開門讓你進來的?」腦子再度糊成一團。
她怎麼可能迷糊到開門讓他進來呢?她明明是開門讓麗莎進屋子裡的……
「天哪!按我門鈴的不是阿麗嗎?」
「讓你失望了,我不是阿力。」又是「阿力」,這名字讓他極為反感。「我是昨天晚上在電梯裡被你揍到下巴瘀血、鼻樑歪掉的那個男人,我叫翟梓謙,你現在的直屬上司。」貼著藥布的臉湊上前,他要讓她看看她的傑作。
這女人看起來纖纖弱弱、很好欺負的樣子,沒想到竟然打得一手狠拳,幾個拳頭就把他打成這副難看德行。
想想,真是有夠嘔啊!
「我認識你啊,你根本不必這樣咬牙切齒的慎重介紹自己……」瞪著他受傷的下顎還有歪鼻樑,她心驚膽戰的將臀部挪了挪,往床的另一頭挪過去。
此時的她,完全沒了昨晚出手時的果決和勇敢。
「還有,我昨天不是故意要揍你的,誰教你要騙商經理說我是你的新歡!我最痛恨被別人利用,被別人陷害,是你踩到我的地雷,你、你不能怪我出手——」
「你的意思是說,我得怪我自己找錯人來當擋箭牌,所以活該被揍成這樣子?」
「你知道就好。」她用力點頭。「這是事實嘛,誰教你誰不去陷害,偏偏要陷害到我頭上來……」惹得她失去理性,不自覺的使出從小精練的空手道功夫,是他自找罪受,不能怪她呀。
「你、有、膽、再、說、一、次!」他臉綠了,很綠很綠。
看著他媲美綠毛龜的臉色,她立即閉上嘴。
「沒膽說了?好,那換我來說——」很好,算她還懂得看臉色。「我已經到醫院掛過急診、驗過傷了,只要我亮出手上的驗傷單,立刻就可以報警抓你。」他嘴角勾著陰惻惻的笑。
「不要……」舊時的記憶籠罩心頭,她的臉色發白。
翟梓謙的話讓她想起自己上一次出手傷人時,差點被抓進警局裡的情形。
「不要當然行,我也不是沒雅量的上司,關於你動粗的事,只要你肯配合,我就可以暫時原諒你。」他的眼中閃爍著明顯的算計光芒。「如果你不要的話,那我告訴你,你不只將工作不保,而且絕對會在離職那天直接被帶進警局。」他的威脅,真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