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理她們。」
杜璇伊一把將宋珀兒拉到後面,現在輪到她來算帳,她將手撐在辦公桌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我問你,你憑什麼不准她穿我們幫她挑選的衣服?」
「所謂女為悅己者容,我喜歡的是她原本的樣貌,那些衣服的確很漂亮,但並不代表適合亞竹。」
「你強詞奪理,根本是你大男人的自私心理,不讓亞竹將她的好身材展露出來。」男人絕對是這世界上最自私的動物。
「就算是,那又有什麼不對?」
「你知不知道那些衣服有一半都是你媽媽選的?你不怕我去向莊阿姨告狀?」
「請便。」
「你——」這次換成一向辯才無礙的杜璇伊被氣到啞口無言,兩人紛紛敗下陣來。她從皮包裡拿出帳單,放在他辦公桌上。「這是那天消費的帳單,你把錢給我。」
「又沒人叫你雞婆帶她去買衣服,你自己負責。」這一點錢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但他就是故意要氣氣她,看到她氣到抓狂的樣子,真是大快人心。
「璇伊,這些錢我會還你,但是我現在沒這麼多錢,可不可以讓我分期付款?」衣服和化妝品全花在她身上,就算是最後全被倪凡倫拿去送人,也沒道理不認帳。
「倪凡倫,算你狽。」
「彼此、彼此。」
「這筆帳我一定會加上利息,加倍還給你。」杜璇伊丟下這句話後,怒氣沖沖拉著宋珀兒一塊離開。
想不到她們兩個伶牙俐齒、聰明絕頂的女人聯手出擊,竟會慘敗在倪凡倫的手下,這口氣,實在叫人難以忍受呀!
杜璇伊和宋珀兒離去後,溫亞竹不安的轉過去,問他,「她們好像真的很生氣。」
「我和璇伊吵了十幾年,沒事的。」他們兩個要是不吵,那才會有大問題。
「那你跟珀兒說的願賭服輸是什麼意思?」
「我和珀兒打賭一個月之內會讓你主動爬上我的床,我若輸了,就得將這間店送給她,若是她輸了,她就要提早嫁給宸安。」
「所以你那天才會莫名其妙把我帶到你家,什麼事都不做,就只為了上床睡覺嗎?」她還以為他發什麼神經咧!
「這不是輸贏的問題,而是攸關面子和裡子的問題。」
「你現在贏了,也保住了面子和裡子,那我有什麼獎賞?」
「免費提供你一張沒有期限的長期飯票,你覺得如何?」
「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如果我回答是,你的答案是什麼?」
「這我可得好好考慮一下!」
「你可以慢慢考慮,但要先給我一個吻。」
「給你一個吻之前,可不可先餵飽我的肚子?」她趁著他一個不注意,跳離開他的腿上,跑了出去,拿出他送給她的那張免費卡,再次吃起霸王餐!
免錢的東西果真特別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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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亞竹在北上工作兩個月後,第一次回高雄。原先她打算星期五一下班,就自己搭高鐵回去,但當她告訴倪凡倫後,他堅決要她等星期六一大早,他再開車送她一起回去,因為他想該趁這個機會,正式拜訪她的父母。
但她擔心他工作一整晚沒睡,一大早又要開長途車,會很疲憊,因此在折衷之後,她會等他到星期六,兩人再一起搭高鐵回去。
回家之後,他們在家裡住了一個晚上,星期天吃午餐後,便由她大哥開車送他們到車站,搭高鐵回台北。
只是,從她家出來以後,倪凡倫就始終繃著臉,悶聲不響,她問他,他依然一句話也不說。
「我爸爸到底和你說了什麼?你好像很不高興。」
溫亞竹從高雄回到台北住處,一路上一直不停的想找出他生悶氣的原因,最後只想到在他們回來之前,她爸爸將他叫到旁邊,跟他說了一些話,她想問題一定出在爸爸跟他說的那些話。
「你到底說不說?」他想把她急死嗎?
「沒事。」
「你真的不告訴我?」
「我說了沒事。」
「既然你不說,那我自己打電話回去問我爸爸。」她拿起手機就要打。
倪凡倫搶過她的手機,不讓她打。「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他看見她一臉好奇的表情,才十分哀怨的告訴她,「你爸爸要我答應一年之內不准碰你。」
「你答應他了?」其實她並不意外爸爸會對他提出這樣的要求,那全都出於想保護自己女兒的心情,擔心她會被欺騙,更擔心她在被玩過後就被拋棄。
「我能不答應嗎?難不成要我告訴你爸爸,我辦不到嗎?」
「既然你都已經答應我爸爸了,你就要做到喔!」哈哈,有了這個承諾當護身符,她以後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戲弄他了。
」溫亞竹,我是個正常男人,你要我過一年的和尚生活嗎?」這對他來說太殘忍了吧!
「才一年,很快就過了。」
說完她還故意貼近他,細密如絲的吻著他的唇,待他體內慾火被她成功的挑逗起來之後,她又迅速逃開。
等他將魔爪伸過來時,她馬上把她爸爸搬出來。「你別忘了你答應我爸爸的事。」說完後,一溜煙逃出房間,留下一個滿腔慾火,卻無處發洩的可憐男人。
「可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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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珀兒果然是個賭徒的女兒,有著願賭服輸的擔當,履行當初所下的賭注。因此她和聶宸安的婚禮就定在十月十號,雙十國慶這一天。
大家為了慶祝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因此又全聚集在「朋友小店」,人數也從原先六個人增加為七個人。
「凡倫你怎麼了?宸安和珀兒要結婚,你算是大功臣,怎麼反而一臉如喪考妣的樣子?」官丞恭不解的問。
「失去自由的人是我,該哀怨的人也是我,你幹麼一臉好像誰對不起你的表情?」宋珀兒十分氣惱自己。從小到大看爸媽賭博輸到跑路,這種慘痛教訓她還是學不乖,十賭九輸,她怎麼還會笨到去和他打賭?
「唉!」倪凡倫忍不住重重地歎了口氣。
杜璇伊瞧著他那張比死人還難看的臉,再也忍不住強烈的笑意,爆笑出來。
「璇伊——」溫亞竹見她笑出來,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禱她別說出來,否則她回去肯定會死得很慘!
「亞竹,對、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了。」杜璇伊仍是不停地笑著,像被人點了笑穴,狂笑個不停。
「璇伊,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有什麼好笑的,說出來讓我也笑一笑。」宋珀兒問。
「是……」
「杜璇伊你要敢說出來,我跟你沒完沒了。」
溫亞竹對上倪凡倫那雙快要噴火的眼睛,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讓她將頭埋進去,當個縮頭烏龜算了!
「我們孔老夫子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而我剛好是孔老夫子所說的女子,還是個非常小心眼又愛記仇的女子!」她等這個報仇的機會等了好久,好不容易讓她逮到機會,若不趁機報一箭之仇,那可真枉費了她小魔女的稱號。
「你快說,到底什麼事?」宋珀兒所有好奇心全被引出來了,她迫不及待想知道。
「哈哈……」杜璇伊又故意笑了幾聲。「亞竹的爸爸說要倪痞子在一年之內都不准碰亞竹,你們說這是不是報應?」
「璇伊,早知道你會出賣我,我就不告訴你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上帝,快來救救她吧!
「這一定是你玩弄太多女人的感情,老天爺給你的懲罰,果然是老天有眼。」
「凡倫,你該不會真的答應她爸了吧?」聶宸安問。
「如果珀兒的爸爸要你答應他不碰珀兒,你能不答應嗎?」
「當然不答應。」聶宸安回答得很快。
倪凡倫又看看杜子辛和官丞恭,只見他們同時搖頭晃腦。
「瞧你們的表情好像我是個笨蛋,才會去答應這種無理的要求。」
大伙又心有靈犀,一致地點著頭。
「對一個三天沒女人就不行的男人,要他一年不碰女人,簡直比滿清十大酷刑還殘酷!真是報應呀!」杜璇伊終於一掃心中那股悶氣。
「哈哈,沒想到你也有吃不到的女人!」宋珀兒很殘忍的又補上一句。
溫亞竹看見他的臉色已經一陣青一陣白,悄悄地往外移,想趁機落跑,但她的意圖很快就被倪凡倫給識破,宛若老鷹抓小雞,直接被他拎起後領。
「去他的承諾,我今天就讓你變成我的女人。」他拎著她出去,背後還傳來聶宸安的提醒聲。
「凡倫,你雖然是個壞男人,可別忘了你也是個溫柔的男人,對你愛的女人可要溫柔點,別嚇壞了這只誤入叢林的小白兔。」
「哈哈哈……」包廂裡不時傳出那兩個女人如魔音般的笑容,讓人覺得真是有夠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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