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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鄭妍

  如果我不在的話,他們的關係是不是會變得比較好呢?

  有時候她不禁要這麼想。

  一直反視著小紅的冉雲遼她心神不寧的樣子,覺得奇怪的問道:「小雪,有什麼不對嗎?」

  「啊?」小紅猛然回神,她一個不注意用力過猛,其中一根琴弦咕的——了,她左手中站的指尖跟著破皮流血。

  「啊——」她叫了一聲。

  「小雪!」冉雲衝了過來,緊張的抓住她受傷的手。

  「沒關係的,只是小傷。」小紅那本哀叫不是痛得叫出來,她為被琴弦斷裂的聲音嚇一跳。

  冉雲抓著她的手不放。「我看看。」他執起她白暫的手靠近自己的嘴,在她的注視下,用他柔軟的唇吸住她受傷的部位。

  「雲大哥!」小紅吃驚不已。當他溫潤的舌舔過流血的地方,她的身體在顫抖,心也在顫抖。

  「喂,你們——」突然衝進來的是冉雲的表妹,大小紅一歲的秦君君,小紅以前到冉府對抗是借穿她的衣服。

  秦君君怒瞪著垂著頭的小紅,不客氣的罵道:「男女授受不親,小紅,你還要不要臉啊?」

  小紅一直是秦君君的眼中釘、肉中刺。自從小紅出現之後,她這個表小姐就被冉府的人打人冷宮了。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小紅身上,完全忘了還有她這號人物存在。拜託,她可是弄玉的外甥女,小紅只是寄人籬下的義女,她憑什麼比她還受注目?

  只是長得漂亮一點就神氣啦?哼,根本就是狐狸精一個,無恥!

  「我看不要臉的人是你吧,」冉雲站在小紅前面,漂亮卻帶著威脅的眼睛緊盯著秦君君。「沒有敲門就隨隨便便的闖進來,你先檢討自己再來說別人。」

  「冉雲——」秦君君重重地踩著腳,氣呼呼的說:「你敢這樣說我?我要去告訴姨娘。」

  她自小就一直愛慕著這位俊美中帶著邪氣、霸道,看起

  來不可一世、有點壞壞的表哥。可是小紅出現之後,本來就不太搭理她的冉雲對她更冷淡了,她把所有的錯都歸在小紅身上,她認為只要沒有小紅,她一定能和冉雲在一起的。

  都是她,如果沒有她,冉雲就是她秦君君的了!

  偏偏冉雲就是不買她的帳,他不耐煩的看著她。「你愛說就去說,沒人攔著你。」

  「好,你們兩個給我記住!」臉上無光的秦君君帶著一肚子的屈辱和悶氣走了。

  「雲大哥。你不該這麼對秦小姐的。」小紅憂心忡忡的說。她知道娘最寵秦君君了,只要秦君君在娘面前說他們的不是,冉雲一定會被念得報修,她覺得沒必否得罪秦君君。

  「我沒有轟她出去算是對她客氣了。」冉雲根本就不在意秦君君的事,他執起小紅的手去她受傷的地方。「沒有流血了,要不要包紮—下?」

  「不用了,沒這麼嚴重。」小紅硬是把手從他的手中抽了回來冉雲大手一抓,又將她的手握在掌心中。「因為君君的幾句話,你就不讓我碰你了?」

  小紅憂慮的看他一眼,「秦小姐說得沒錯,男女有別,我們……」

  「我們怎麼樣?」冉雲用力的一握,她的小手開始痛了起來。

  「雲大哥……」她痛苦的看著他。

  「你知道君君為什麼要這樣對你嗎?」他放鬆力道,卻還是抓著她不放。

  「知道,因為她喜歡你。」。

  「那我喜歡的是誰?」他緊迫逼人的問她。

  小紅心一緊,她慌亂的搖著頭。「別問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冉雲咬了咬牙,對小紅的憤怒讓他握緊她的手,小紅再也忍不住細細哀叫:「雲大哥,你弄痛我了。」

  「你也會痛?我以為你是沒有感覺的人呢。」冉雲嘲諷的笑道。

  他就是要她痛,她該受到懲罰的。

  雖然他一直沒有對她表明心意,但她應該知過他對她的心意才對。三年了,難道他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她知道他一直在忍耐嗎?他在等她長大,等到她身心都成熟能夠接變化的那一天,他是這麼辛苦的忍耐著,然而她竟然對這一切都無動於衷。

  也許,他成該表現得明顯一點才對,要不然她會一直逃避下去。

  按住她的肩膀,固定住她尖巧的下顎,強迫地看著他。

  「你這個可惡的小東西,你就是非要我說出來不可嗎?」

  他咬著牙一字一字說著。「好,既然你逼我說出來,你就得面對自己的命運,因為我不會再給作借口逃避我了!」

  小紅張著寫滿驚惶不安的美目,她有預感冉雲接下來柱說什麼,她好想逃走,可是她不能,她逃不掉。

  冉去看似生氣的臉漾著些許柔情,他深情的看著她,清楚的告訴她:「我愛你,我要你成為我的人。」

  接著他壓下自己的嘴緊覆在她的唇上,不讓她有拒絕他的機會。

  第4章(1)

  隔天上午,冉夫人派人叫小紅到她的房間去見她,小紅心裡清楚一定是為了昨天那件事。

  在前去的路上,小紅顯得心不在焉的,她不是擔心娘會責備自己,讓她心不在焉的是冉雲。

  昨天,他霸道的奪去她的初吻,他不停的吻著她,一遍又一遍,她讓他吻得頭昏腦脹,無力反抗他。

  除了不間斷的熱吻,他還一直在她耳邊訴說他有多喜歡她,他溫柔的話語塞滿她整個腦袋。為此,她一整夜無法人睡,滿腦子裝的都是他俊逸的身影。

  她知道他一旦說出口,就絕不許她逃避,他是這麼的專制、這麼的霸道。其實那些都是她早既知道的,只是她一直裝作不知還,因為她的確是在逃避。

  她真的能愛他嗎?他有顯行的家世背景,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對他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所以她一直把對他的感情完全視為兄妹之情;老實說,他是喜歡他的,但是,她從沒奢望能愛著他。因為她從來不敢這麼想,所以她不是很清楚自己對他到底是兄妹之情還是男女的愛情,在潛意識中,她一直逃避著這個問題。

  如果可以的活,她想一直逃避下去;可是,她已經沒有機會了,他逼得她必須正視自己的感情。

  就這樣想之夜,腦中一團混亂的小紅到現在還是一團混亂,她無法理出個頭緒來。

  直到進了冉夫人的房間、她的腦袋還是渾渾噩噩的。

  「娘,你找我有事嗎?」看到娘臉色不對,小紅小心的問道。

  冉夫人瞧了她好一會兒,才說:「小紅,你說我待你如何?」

  冉夫人這突如其來的一問讓小紅有點錯愕,她連忙說:「娘是小紅的恩人,如果沒有娘當年的仁慈,就沒有今天的小紅。你的大思大德,小紅有機會、有能力的話,一定會想辦法回報的。」

  「回報倒不必了,只要你答應我從今天起疏遠雲兒就好了。」「娘——」小紅驚愕極了,她沒有聽錯吧?娘要她疏遠冉雲,這是真的嗎?

  冉夫人看著小紅的眼神極為冷淡。「不要使我拆散你們,我這都是為了雲兒,我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

  小紅不解的搖著頭,「我不懂。」

  「你會懂的。」冉夫人的目光變得嚴厲。「老實告訴你,大概在二年前,我派人到了開封一趟,想打探一些你的事,結果你老家沒人,你娘和你弟弟搬走了。」

  「我娘他們搬走了?」驟然聽到有關親人的消息,小紅深埋在內心深處的舊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我要告訴你的不是這個。」冉夫人銳利的眼光盯宕她。

  「我在你家鄉得知了一些事,你應該知道是什麼事吧!」

  小紅雪白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她的薄唇微顫。「難道是……」接下來的話她沒有勇氣說出口。

  冉夫人點點頭。「就是那些傳言,說你命硬剋死自己的親人,害得你們家破人亡之類的,我才明白為什麼當年你娘會這麼狠心的把你賣掉了。」

  小紅已經無法思考,她顫抖的身子向後退去,她用乞求的眼光看向面無表情的冉夫人:「你不相信的,是不是?」

  老天啊,娘不會相信的,娘她是明理的人,她不會相信這些的。小紅在心中拚命的吶喊著。

  但是,她想錯了,她看到娘冷冷的看她一眼,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不認識的人一樣。

  「通常這種事,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冉夫人冷冷的說。

  在這一刻,小紅藏在心中長達兩年的疑惑終於得到了解答。原來如此,從兩年前開始,她感覺到娘對她愈來愈冷淡,當然,如果有別人在場的話,娘和以前一樣的疼地、愛護她;可是只有她們兩人在的時俟,娘對她的態度就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她一直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也不敢問。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三年前,她的親娘不要她;三年後,義母會不會也不要她?

  她好想再喊她一聲娘,但她知道自己開不了口,她只能啞聲的問眼前這曾經比親相待她還好的『冉夫人』:「你會後悔收留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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