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豆沙包越來越少,馬上知道壯漢的弱點。
風及川聞言漠然的神情一變,兩眼立刻閃著光,嘴裡叼著一隻豆沙包,像只開心搖著尾巴的小狗,溫順的點點頭。
「風及川,你該上路了。」朱守鎮雖然知道自己的好兄弟不會對小籠包做出什麼事,但他就是無法忍受她看著別的男人笑,馬上出聲打斷兩人。
風及川急切地看向錢朵朵,伸出大掌打算勾上她的肩,把她拉向自己,詢問哪裡有好吃的豆沙包。
「只要你為我所用,我馬上帶你去。」錢朵朵專心遊說,壓根沒注意到他的大掌正不合時宜的搭在她肩上。
猛地,風及川聽到一物夾著破空之聲朝他襲來,他在心中暗叫不好,俐落地幾個縱身,已離開錢朵朵的身邊,在一丈外的地方停住。
「侯爺,認識你這麼多年,第一次看你出手傷兄弟。」他們多年交情,現在居然為了一個女人……
「本侯不介意再賞你一顆玉石。」柳樹下點點陽光,正好投射到朱守鎮手中的玉石上,發出刺眼的光芒。
「錢朵朵,我會回來找你的。」風及川的身子一晃,人已上了簷頂,揮揮手飄然而去。
「豆沙包,我們還沒立字據呢!」沒有半點危機意識的錢朵朵,正懊惱著人才這麼溜了,完全忽略站在一旁的朱守鎮。
朱守鎮幽暗的眸裡竄起一團火,但他什麼話都沒有多說,便領著一干隨從大步離去。
「你等一下,為什麼趕走豆沙包?」她還不知道風及川的姓名,只能胡亂用豆沙包代替。
一聽到豆沙包,朱守鎮更是火大,對著身後的隨從吼道:「你們都給我滾。」
倒楣的隨從無端被遷怒,驚作鳥獸散。
「你發什麼脾氣啊?」她頭一次見到他發這麼大的脾氣,一邊問一邊追上他的腳步。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明雪院,朱守鎮沉默不語,駭人的冷冽足以冰凍整座侯府,而輕功還算不錯的錢朵朵,在武功比她好上幾十倍的他面前,只有追在他身後喊叫的份。
錢朵朵真的不明白,他沒事幹麼突然這麼生氣。
朱守鎮不客氣的一腳踹開寢房的門,力道之大,房門頓時歪了半邊,殘破地掛在門框上。
「踢破房門,我夜裡怎麼睡覺?」錢朵朵一跳進房內,只覺一道赤色身影晃過,整個人便被騰空抱起。
「睡覺?本侯讓你今夜都不用睡了。」打橫抱著她,朱守鎮不懷好意地牽動唇角。
「什麼……什麼意思?」她腦袋裡的警鐘大響,芳心亂跳。
「你不是對男人的身體很好奇嗎?」朱守鎮露出邪笑,逐一扯掉她一身五顏六色的麻煩衣裳。
「不要……」
見她面露驚悸,他突然放柔動作,和緩語調,在她耳邊呢喃,「以後不許你摸別的男人,也不許你這麼親密的叫著別的男人。」
他輕柔地親吻她的額頭,然後一路往下,滑過她的彎眉、圓眼、俏鼻。
他輕鬆的用單手就把她的雙手控制在頭頂,另一隻手靈活的在她身上遊走,每一次的輕撫,都刺激著她敏感的嬌軀。
她渾身酥軟,甚至抽不出一絲力氣反抗,從頭到腳都沉浸在他熱情的親吻中,他滿意的看著她雙頰的紅暈,只覺得身下越發硬挺。
當然,他不打算就此停止,他故意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鮮紅的吻痕,證明這個女人是他所有。
他將她整個身體都吻遍了,雙唇才再次回到她唇上,他時重時輕地挑逗誘哄著,讓她適應他的激情。
他的唇總在她即將投入時驀然抽離,欲拒還迎,勾起她難耐的熱情,她被他逗得不住嬌吟輕喘。
他魅人的雙眸勾走她的神魂理智,她放膽學他,主動攀上他的頸項,將他拉向自己,放肆的吻上他的唇。
引人無限遐想的喘息從房內傳了,明雪院裡頓時滿園春色。
一直到夜深,錢朵朵才慢慢醒來,沐浴在月光下,見到自己滿身的印記,心猛地一跳,連忙用錦被將自己裹緊,也感受到身體傳來的陣陣酸痛。
一想到下午發生的事,她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甜蜜的笑,翻身趴在床上,用雙肘撐著自己的頭,凝視著熟睡的朱守鎮。
他不管什麼時候,看起來總是這麼可口,捲翹的長睫、高挺的鼻子,光潔的雙頰,如此俊美的男人居然是她的相公!
錢朵朵忘情地輕撫他烏亮的發,而後在他懷裡找到一個最舒服的位置,像只小貓一樣偎了進去。
他是她的了!
「小籠包,看來你很滿意本侯先前的表現!」早就睡醒的朱守鎮,冷不防在她敏感的耳畔調笑。
「啊!」錢朵朵嚇得手腳並用打算翻身下床,卻被朱守鎮大手一撈給攬回身旁。
「你偷瞧本侯這麼久,該是本侯討賞的時候了。」他再次將她壓在身下,輕吻上她白皙滑嫩的肌膚。
突然被襲擊,錢朵朵邊叫邊躲,「色老頭,怎麼可以怎樣?」
「難不成你到現在還不願意接受我?」朱守鎮從她平坦的小腹上抬起頭,銳利的雙眼直視著她。
她被他的眼神震懾住,結結巴巴地道:「人家又沒說不接受。」
「既然如此,就不要再抵抗了。」他極盡挑逗地繼續往下親吻,直到她抗議的話語化為嬌吟為止。
***
「蛤蟆哥,你在哪裡?」第二天的午後,錢朵朵好不容易有力氣下床,馬上到處尋找她的蛤蟆哥。
「哼!」蛤蟆坐在院角的石頭上,佯裝生氣。
「怎麼了?」她走近他,不解地問。
「陪你打家劫舍,甚至被凌遲處死,我都無所謂,只是你幹麼跟那個色老頭在一起?他不過只有蛤蟆三分帥。」蛤蟆自戀地用手中帕子擦擦光頭。
錢朵朵害羞的低下頭,訥訥地問:「你怎麼知道?」
「拜託,你們的叫聲在府外都能聽見了。」
「天吶!我以後要怎麼見人啊!」錢朵朵頓時羞到連耳根都漲紅了,小圓臉整個埋進手掌裡。
「好啦!誰要敢笑你,我就扁他!」蛤蟆捨不得念她,安撫地拍拍她的肩。他十二歲的時候就和她一起生活了,兩人比真正的兄妹更親近,他哪捨得怪她。
「多謝蛤蟆哥,你對朵朵最好了。」她羞紅臉,憨笑起來。
「嗯,你二哥捎話來,說他缺六十萬兩!」蛤蟆甩甩帕子,氣悶地道。錢家真是一個無底洞,有多少銀子都填不滿。
「我知道了。」她無奈的歎了口氣。
「別煩,我們再想法子就是。」他把絹帕在空中拋來拋去。
「你沒事老玩帕子幹麼,你又不是女人。」
想他一個手長腳長的光頭大男人,整天拿著一條鴛鴦戲水的帕子,連她都覺得丟臉。
「誰教皇上封我為你的貼身婢女,我得盡全力扮演。」蛤蟆還故意拉高嗓音,學女人說話。
那個滿肚子壞水的懷靈帝,不知是哪來的靈感,竟然叫蛤蟆扮婢女?
「夠了沒?那臭皇帝的話你也聽。」
「我怕他真把我處死……」蛤蟆假裝害怕地縮著肩,學女人啜泣。
「不用說這個了,我們趕緊弄點錢送回家吧。」說到這裡,錢朵朵不禁癡癡發笑。
她想起纏綿時朱守鎮曾承諾她府裡的東西一半歸她所有,既然如此,她就不客氣了。
「好主意!」
錢朵朵到帳房領完錢,便和蛤蟆到府外找其他兄弟,請他們幫忙送回家。
辦好正事,錢朵朵和蛤蟆來到街角的一間湯餅店,時值正午,店裡生意太好,冒著白煙的湯鍋不斷飄出令人食指大動的香氣,兩個人決定飽餐一頓再回侯府。
擠開眾多食客,兩人找到一張小桌坐定,等著小二過來招呼,只是沒想到,竟會等來一尊大瘟神。
錢朵朵的對面不知什麼時候坐了一個身穿月牙白綢袍的男子,她不可置信的瞠大了眼睛,渾身直打顫。
蛤蟆一見掛著邪笑的娃娃臉,隨即頭一垂,雙膝一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家湯餅遠近馳名,不如今日就由我作東,讓兩位好好嘗嘗帝京美食。」微服出宮的朱桓楊和氣地挨近錢朵朵,揚揚手,示意身後兩名太監去拿湯餅,兩位年老的太監交換眼神,緩步離去。
「我……皇……」錢朵朵心虛地連話都說不好。
「最近做得不錯,你交來的銀兩數目我相當滿意,再接再勵,不要讓我失望!聽說你還把侯府搞得烏煙瘴氣,做得好!」朱桓楊帶著淺笑,把玩著手裡一枝普通的簪子。
他還不知道運往宮中的銀子,正是朱守鎮拿出來給她的,更不知道那些消息,都是朱守鎮命下人散播出去的。
「民女一定不負所望。」錢朵朵很上道,馬上明白朱守鎮的確幫她掩飾得很好,便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她想要好好活下去,想和朱守鎮過一輩子。
「我知道對付朱守鎮有多困難,你要竭盡全力,把他的銀子全挖出來。」
「可是皇……」堂堂一國之君,難道也缺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