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真的就不回家了嗎?」她為他擔心。
「這裡本來就不是我的家,我十八歲離家後就很少回來過,回來也是應姊姊的要求,她想念我。」
「那以後在台灣的時間你要住哪裡?」
「再看看,我回國後行李都擱在辦公室附設的休息室裡,晚上累了就住裡頭,應該還好,有衛浴設備,像個套房。」他漂泊很久了,倒能隨遇而安。
「那怎麼成,休息室又不是家……」她不認同。
「那你認為該如何?」他想跟她有個家……在未來。
她也在想……總不能叫她幫他弄個家吧!「你自己決定好了……」言談中沒有交集,但他的心是愉悅的,因為她一直沒有抽回她的手,安分的讓他握著。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她並不是沒有知覺,從他握著她的手勁,她便可知悉他的情緒是否平復,他現在的心情好多了,她樂意讓他牽著手,當他的支持者。
「由你決定。」他沒有腹案。
「我想……打電話問問我們飯店樓上的總統套房有沒有人訂,如果沒有,我可以借用廚房煮飯給你吃。」她想為他做點好吃的,讓他有幸福的感覺。
「好主意,我們一起煮。」他心中大喜。
「好啊!」她愉快的笑著,用空著的手拿手機,打了電話回飯店住房部,得到的回應是,尚有一間總統套房空著;於是他們先讓司機送他們到附近超級市場買食材,再回飯店。
兩人難得的一起下廚,煮了二菜一湯,飽餐一頓後,再派服務人員來收拾廚房,他們則悠閒的搭電梯回辦公樓層,進了總裁辦公室。
「先說……今晚你住哪裡?」她輕緩的問,
「就住休息室了。」他走向休息室,打開門。
「全天候空調對呼吸道不太好呢!」她婆婆媽媽的叨念著,跟了進去。「我來看仔細,鑒定合不合你這個人類居住,還有什麼需要補強的地方。」
他笑看著她像個老媽子檢查床鋪有沒有乾淨,打開衣櫃看衣服可有掛整齊,聽著她用他熟悉的慢調子語氣說:「行李整理得很好,熨燙過的西裝放這裡也還好,可是睡衣草率的掛在浴室門把上就不合格了,明天我幫你買副衣架過來。」
她想起要辭職的事,但現在又有了不同的想法,她若不跟著他,那他一個人無依無靠,很可憐的,她還是留在飯店當他的幫手好了。
「我回家了,晚安總裁,你該休息了。」她輕鬆的對他道別。
「別走……」他匆匆拉住她,很溫柔的抱了她。
她僵住,對上午那一吻還心有餘悸,可她學聰明了,對這種額外的「特別服務」,她得立刻拒絕。「能幫你的,我都盡量幫了,總裁,其他的事你應該找人代勞。」
「找誰?」他溫柔的唇刷過她的耳際。
「楊小姐、李小姐……一大堆……」她提供他一大串名單,提醒他有「許多」伊人在為他守候。
「除了你還有誰?剛剛你不也當那老頭的面說了,你是我的人,我要對你負責。」他吐露的都是真言,說得這麼白,她應該能明白他有多喜歡她了吧!
她傻了,心飄飄然的。「那是你要我說的……」
「要是你不願意,你可以不必那麼說,我們確實已經在一起很久了不是嗎?」
「是……哪種的『在一起』?」他灼人的眸,令人心慌慌。
第七章
「啊……」她驚喘,連忙推他。
他不動如山,如月夜般低沉的聲音拂過她的耳。「有很多事是需要用心體會的。」
「我……沒體會出什麼啊!」他體魄強壯,溫度好燙人……她好怕。
「傻瓜……」他吻著她秀逸的耳垂,細訴濃郁的愛意,他要她的愛,如今他事業有成,也給得起她完整的愛,他會是個好情人或……老公。「你的『感覺』那麼不靈光嗎?」
她拚命的想,急著給他答案……「我體會出來了。」
「很好。」他等著聆聽。
「你……獸性大發,需要一個女人。」她很清楚他腹下的慾火,昂揚且堅硬,她隨時有危險。
「不對。」他再吻她,用綿密如雨、輕暖如絲的情感撥動她的心弦……
她終於靈光乍現!「難道你需要男人?」
「笨蛋。」他不饒她,懲治的吻她,酷熱的唇壓上她誘人的紅唇,吞沒了她的胡言亂語。
「嗯嗯……」她招架不住,頭昏昏的搥他,抵死不把唇張開,她不要他戲弄的吻她……
貝齒,勾引她膽怯的舌瓣,盡情的汲取她口中的香甜。
她聰明的放棄叫喊,在這緊張時刻,不宜再激起他更多的「獸性」……果然,他釋放了她的手,警報即將解除!
怎知,事實不如她所願,他又來了,雙手摸上她的胸,隔著衣服愛撫她,攻勢火熱而銷魂,她的身體迅速染著了他手上的火苗,狂燒而難受,他的吻激烈辛辣,幾乎要攻陷她的理智,可她警告自己千萬別隨他起舞,沒有愛的性是醜陋的,她絕不是他冉大總裁的洩慾工具呵!
「我……不要……」她掙脫了他的吻,別過頭,心碎得想哭。
「為什麼?」他把她擁入懷裡。
「我們……並不是情人。」她用雙手推抵他厚實的胸膛,淚悄悄順著臉頰滑下。
他氣餒,也快被急瘋了,弓起身拉開兩人的距離,認真的捧著她的小臉問:「看著我的雙眼……你看見了什麼?」
她咬著唇,瞪著他的雙眼。「我看到你眼中佈滿血絲……一定是公文看太多,用眼過度……」
去……他耐著性子,試著又說:「再看清楚點。」
她用力的看,仔細的看,終於瞭然,他深邃如黑海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寂寞……她心緊縮,憐疼之情悄然溜了出來,她明白了,今晚他和父親大吵,心底一定不好受,堂堂男子漢又不好意思坦白自己很受傷,需要找人安慰……而她,今天跟他站在同一陣線上,算是同一國的,所以他找上她,要她獻身,撫慰他冷寂的心靈;她猶記得以前她曾用言語安慰他,卻引起他的震怒……原來他要的是「動手,不動口」。
願意與不願意,都只要她一句話。她究竟該不該用他的方式來撫慰他孤冷的心?犧牲她人生的第一次?
她問著自己,抬起手輕觸他魔魅的俊臉,心中有著對他的憐疼,也有多年來的情誼,還有對他的崇拜,他是個有能力的男人,同時也是跟她距離最近的工作夥伴,他美味得讓她食指大動,她卻從不敢表達愛,只能遠遠的欣賞他……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你要我愛你……」她拉下他的頭,閉上迷濛水霧的眼,生怯的唇貼著他的,不讓他知道,當她說出「愛」這個字,心多迷茫、多不確定……可她下意識裡又認為自己給得起。
她並沒有猶豫太久,她深刻感覺到,他等不及了,他索求的吻教她的心無比激盪……
她摒除所有雜念,只有一個念頭,她要愛他。摟著他的頸子,她用最真誠的愛吻他,解去他的衣扣,輕輕觸摸他光滑的古銅色肌膚……不管他明天以後情歸何處,她都必須把愛的訊息傳遞給他,因為,她只有這唯一的一次機會了,就用他的方式安慰他,但只限今夜……
「要慢一點……輕一點哦!」她請求,
「會的……」他驚喜於她終於想通,激動之情難以言喻,他將用盡溫柔愛她,明天他就帶她去選購戒指,她得跟著他一生一世。
燈熄了,兩人暖燙的呼吸款款糾纏,退去衣衫後,他們急促的探索對方,熟悉彼此的身子,烈焰般的緊密結合,沉浸在愛的癡狂中,任性靈隨心跳飛馳,只想讓對方享有自己最真的感情,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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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齊珊珊搭了電梯前往停車場,寧靜的四周沒有人聲,唯有她狂躍的心跳聲,她找到自己的車,上車發動,離開了冉氏飯店……
清晨的台北街頭杳無人跡,她搖下車窗,吸—口乾淨無污染的空氣,希望自己矛盾的痛苦中。
她本以為自己是一廂情願,沒想過會留下美好感受,可她錯了,冉在天待她像在對待心愛的人,他的每一個吻、每一個愛撫都烙在她的身子裡,鎖在她的記憶裡……她的感覺不只是愛,還有無限的疼寵,令她心悸、迷醉……
她走時他仍睡著,她不想吵醒他,要他補足睡眠,今天他還有好多會要開,上百份卷宗要看……但她得「請假」幾天,遠離公司和他,她要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有被疼愛的錯覺?
她不打算告訴他這幾天她不上班了,沒有她,對他和公司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吧!
她把車開往高鐵站,寄放在停車場,買了早班車南下,她要去有海的地方,獨自靜一靜,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