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抱回臥房,讓她平躺在床榻上,為她脫下鞋子,蓋上柔軟的褲子,再躺在她身邊,靜靜凝睇她的小臉。這小傢伙醒來後,要是膽敢看著他再喊一聲「鬼」,他一定好好教訓她,可是,現在——
他想先愛她。
秦依依的睫毛動了下,緩緩的睜開眼睛,卻驚見閻羿那張俊臉就近在咫尺,她輕呼一聲,感覺自己的心臟差點沒停止跳動。
「你怎麼——」
他的手突然溫柔的撫觸她的臉,打斷了她的話,「我想要你,你會怕嗎?」
她呆呆的眨巴著大眼。她今天的幻聽好嚴重!可是,他碰觸的手是有溫度的啊!
「依依……」沙啞的嗓音裡藏著壓抑的慾火。
熱氣拂過她的臉頰,似夢似幻,似假還真。她不管了!幻聽也罷,幻覺也罷,她不在乎,她深愛的男人終於肯要她了!
她顫抖著唇,眼眶微紅,但仍勇敢的說道:「不怕。」
他性感的唇幾乎要貼近她誘人的紅唇了。「你不擔心我是畫裡的鬼嗎?」
她淚眼婆娑,「只要是你,不管是人是鬼,我都願意把自己給你。」
他喉嚨緊縮,為她話中的堅定動容。他輸了!自己的這一顆心恐怕再也無法從她身上要回來了。
黑眸裡的深情更加深幾分,他貼近,溫柔的吻住了她的唇……
第7章(1)
是春夢?不,不是春夢,那種感覺太過真實了,直至此刻,她仍感覺到一具溫熱的男性軀體貼著自己,一隻結實的手臂壓在她赤裸的腰上。
秦依依緩緩的睜開眼。
晨曦的光穿透紗帳而入,柔柔的照亮他長了青髭的俊顏,她的雙手顫抖的貼上他結實光滑的胸膛,下一秒,擁著她的男人手臂一緊,抱著她一個轉身,讓她疊靠在他身上,兩人肌膚緊緊相貼,她的柔軟抵住他的堅硬,她猛抽了口氣,看向他,這才發現剛剛仍闔著眼睛的男人,早已張開了眼。
她羞紅了臉。
「早。」他笑。
「你不是鬼……」她也笑了,一切都是真實的。
「當然,雖然有人對我的畫像動拳頭,看著我說是鬼,可現在——」
某個部位早就亢奮起來,他注意到她小臉燈燒紅,粗糙的指腹緩緩的沿著她的香肩而下,像在複習昨日的溫存,他再次挑逗起她的渴望,一個翻身,他沉重而火熱的身軀再次回到她身上,但今日的慾火比昨晚更讓秦依依難以招架,他的唇、他的手無所不在,而臉上的胡碴更刺激了她的感官,她幾乎啜泣,頻頻顫抖的只求他一次又一次的佔有。
愛火蔓延,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了那滿載的情慾高潮,輕泣的向他討饒。
粗厚的大掌緩緩的來回撫著她的裸背,他看著她羞答答的從情慾巔峰慢慢的平復。
「你昨晚被我嚇昏前,還記得對畫像說了什麼?」
她紅著臉兒,明明剛才經歷的事已很是親密,但不知為何,要她老實招認昨晚的蠢話卻更教人害羞。
「愛上你其實真的很困難。」他笑。
她陡地一怔,臉上立刻一片潮紅。
閻羿笑看著她羞慚的可愛模樣,啄了她的唇一下。「但是你讓我愛了,再也放不開了。」
她被這一句話怔住。感動的淚水迅速的在眼眶裡湧聚,她的手撫著他英俊的容顏。
「我偷偷喜歡你很久了,在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希望你能愛我。」
黑眸裡有無盡的深情,他的手溫柔的撫上她美麗的臉,「我在抗拒,因為我母親的算計,才有你的出現,但是你太倔強、太執著了,我無處可逃。」
她的淚水滾落眼眶,淌下粉頰。
「怎麼哭了?」
她哽咽低語,「因為太幸福了。」
「小傻瓜,還會更幸福的。」他坦然面對自己的心,困在心中的枷鎖全都解開,他在乎的只有她。
她淚水撲簌簌的滴落。
他的俊臉與她的廝磨,喃喃低語,「再哭下去,都要淹水了……」
她噗哧一笑,看著這雙深情如海的眼眸。是啊,好不容易盼來的幸福,她怎麼哭了?
兩人目光纏綿,他的手輕撫著她,連續的歡愛顯然耗去她不少體力,但她在他的懷抱裡呵欠連連,就是捨不得睡。
「睡一會。」
「我怕我一覺醒來,萬一是夢怎麼辦?」美夢成真,她卻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我跟你保證,這一切都不是夢,乖乖睡吧。」
他將她擁得更緊,她聆聽著他的心跳聲,終於,眼皮再也撐不住的合上。
他深情的凝睇著她的睡容。這個嬌小的執拗的人兒為愛他而如此努力,為他做了好多事,可他似乎不曾為她做過什麼……
驀地,他腦中閃過一句話——寧死也不納小妾。
閻羿喃喃低語,「那麼,就讓你當上原配,可好?」
這時,丹紅和丹紫推開房門進來,一見他跟主子同榻共眠,髮絲交纏,地上還有散落的衣物,兩人先是愣了下,但在將軍冷眼射過來後,她們隨即回神,快步的轉身出去,迅速的將門給帶上。
好棒啊!主子成功了!門外,兩個小丫頭相視一眼,快樂相擁的又笑又跳。
不一會,閻羿衣著整齊的開門出來,仍守在門口的兩人笑瞇瞇的行禮。
「她累了,讓她睡。」簡單扼要,但語氣是不曾有過的溫柔。
「是。」丹紅跟丹紫異口同聲道。
他越過兩人,突然又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們。「她有沒有特別喜歡的事物?」
「呃,其實二夫人對染坊很有興趣的,她說她對早死的娘最深刻的記憶就是她帶她到染坊去玩,那一天,也是她最快樂的一天,可是夫人她不喜歡二夫人過問雲緞坊的事。」丹紅老實回答,丹紫也用力點頭附和。
這些日子,她們三人相處就像姐妹一樣,所以二夫人都會跟她們聊心事。
他若有所思,本想往前廳而去的腳步轉往另一個方向。
於是,在與母親幾乎冷戰兩個月後,他第一次主動踏入佛堂。
由於母子近日關係緊繃,兩人的表情都不怎麼好。
閻羿注意到母親消瘦不少,神情看起來也很憔悴。
柳月也發現到兒子的表情雖然嚴峻,但氣色極佳,而且好像哪裡變得不太一樣了。
素雅的佛堂裡,一尊白玉觀音面貌慈善的立在佛桌上,一柱清香裊裊,四盤素果,氣氛平靜,柳月將手上的木槌放到木魚旁,示意兒子跟著自己走到側廳坐下。
閻羿看著母親入座,才跟著落座,並將來意說出,結果不意外的她果然反應激烈。
「什麼?」柳月難以置信的看著兒子,「你要讓依依去雲緞坊?如果她有意願想學,你也要讓她學?為什麼?」
「我想寵愛她,對她想做的事也想支持她。」閻羿的表情堅定。
柳月只覺得腦袋轟的一響。
怎麼會這樣?她額際抽痛,目光複雜的看著兒子。
秦依依的生命在這一年就會出現變數啊!所以她才不讓她到雲緞坊去,希望只有少數人記得她,免得她的死劫到了,惡耗傳出後,外界到閻家產生一些不必要的揣測,沒想到羿兒竟然要讓她到雲緞坊去?
「啪」的一聲,她怒拍桌面,從椅子上起身。「我不許,你剛剛說的事,娘一件也不許!」
「娘為何要讓她進門?」他無法不生氣,母親難道是把他的婚事視為兒戲,依個人心情好壞來左右嗎?
她語塞,額上冷汗頓飆。她怎能說出真正原因?
「總之,不許就不許,沒有理由!」她只能這麼堅持。
「娘太矛盾了!依依是你硬要娶進門的,她對家裡的生意有興趣不也是閻家之福?」他額上青筋跳動,下顎抽緊。「更何況她是我的人,她的一切由我作主,我來,只是知會娘一聲而已。」
他憤怒的甩袖離去。
羿兒怎麼會忽然想寵依依呢?柳月揪著一顆惶惶不安的心。難道是……
她眼睛倏地瞪大,臉色慘白。他對那孩子動真心了?
顫抖的手撐著桌子,她跌坐在椅上。不行,這絕對不可以!
閻羿再回到寢房已是兩個時辰後了,也正好替秦依依解圍。
兩個丫鬟跟她太親密了,一見她起床了,除了忙著替她梳洗、更衣,嘴巴也沒閒著,好奇的直問艷娘教的有沒有派上用場?
但這閨房之樂實在難以啟齒,她沒想到男女之間可以如此親密,光是回想那火辣香艷的畫面,她就臉兒發燙,哪能將那私密的歡愉當話題來聊呢!
閻羿進房,兩個小丫頭哪敢再追問,聲稱要去準備吃的,即識相的退下。
秦依依端坐在妝鏡前,看著他走到身邊,兩人的目光在鏡中交會,她的一顆心撲通狂跳,臉上的酡紅沒退反而更增幾分。
他微笑的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溫柔的擁入懷裡。
她嘴角一揚,深深的吸口氣,汲取他身上的氣息,身子貼他更近了。
她柔軟的身子窩在他懷裡,他發現自己的慾火再度高漲。
真難以想像,他的欲求如此旺盛,經歷艱困的軍旅生活,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寡慾的人,他憐惜軍妓得應付眾多軍中兄弟的需求,所以鮮少找她們為自己紓解慾望,但從征戰回來至今,他也沒有想過去找楊燕發洩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