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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果麗

  「唉……」不該是這樣的,她不該只是躲著他,她應該要在他身前狠狠地教訓他一頓才是,而不是像受傷的小動物躲起來獨自舔著傷口。

  大手抓著被單一角,他試著拉扯了一下,發現她頑固地緊裹著不放。

  再歎了口氣,這一次他加大拉扯的力道,只剩一隻左手可以施力的伊莉亞自然是敵不過男人強大的力道。

  很快地,被單讓他搶走了,他一把將被單丟到遠遠的角落,教她沒有任何機會再把自己裹緊。

  他要看著她,也要她看著他。

  伊莉亞背對著利奇若蜷縮著身子,她希望他能走出這個房門,希望他別看見她的淚水,但她的希望總是無法達成,這一回也不例外。

  利奇若坐在她身旁,再次仰仗的力量將蜷縮得像只蝦子的伊莉亞拉起,並要她不得不面對他。

  只是,他以為他會看見一張假裝默然的小臉,但淚濕的小臉卻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她哭了……

  她讓他徹底明白「混蛋」這兩個字怎麼寫,這一回他真的是狠狠傷了她的心的大混蛋,在明白她的心裡只有他一人時,他卻喊著要她去跟別的男人結婚。

  他見過她發火的模樣,甚至像潑婦罵街朝著他開火,但他從不曾見過她的眼淚。

  「寶貝,別哭。」她那淚汪汪的模樣讓他的心一陣又一陣地抽痛著。

  利奇若抬手想為她拭淚,但她頭一扭,拒絕了他。

  大手這回學乖了,直接扣著她的下巴,要她無法拒絕地只能面對著他。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同樣的三個字他不斷地復誦,長指在同時輕輕地抹去小臉上的濕潤。

  小臉上的顏色仍是豐富,他輕輕地抹著,不敢用力,就怕弄疼了她,那濕潤的水液總是在他抹去之後又再次出現,怎麼也無法停止。

  女人是水做的,一直以來他不認為這句話能適用於她,但他又錯了。

  她充滿淚水的臉龐映入了他的眼底,他感受到了她的痛……及愛。

  若不愛他,淚水不可能湧現;若不在乎,她何須痛?

  「啪!」

  一個巴掌又落在利奇若若的臉頰上,但並不是伊莉亞主動打人的,是他抓著她的手腕打著自己。

  一下、兩下、三下……

  「打,我叫你打。」他抓著她的手喊著,每一回揮下的力道都比上一回使勁。不知連打了幾回,他右半邊的臉頰全紅了。

  他沒有自虐的傾向,但與其看著她像朵枯萎的玫瑰,那倒不如激得她發洩,發洩夠了她就會好好地面對他了。

  由於瞭解她的個性,利奇若知道自己的方法肯定奏效,事實上他確實成功了。

  伊莉亞的小手由被動漸為主動,最後不用利奇若抓著,她又狠甩了她兩個巴掌,接著轉為在他胸口上無力地捶打著。

  她告訴自己不因為他臉上的紅腫讓她打不下去,是因為她手痛了,絕對不是捨不得他痛,絕對!

  「我真的愛你,這絕對不是哄你或騙你。」利奇若滿是心疼地緊緊抱著她。

  她是這麼以為所以才難過,但她錯了。

  被抱在懷裡,伊莉亞無捶打他,只能繼續無聲地哭泣。

  「那天我帶要去找你,誰知道你居然出事了。」利奇若拿出一張黑色小卡放入伊莉亞手裡。

  躺在她手裡的正是黑卡,那張代表著彌足珍貴的心,永遠的VIP,永遠的愛……

  他給出了黑卡,給出了他最真的心,這就是他的告白。

  看著手裡突然出現的黑卡,伊莉亞忘了哭泣,只能呆愣愣地停下所有動作。

  利奇若低著頭,輕撫著她的臉頰柔聲道:「你問我為什麼喜歡夏天,不為別的,只因為夏天是你出現在我生命裡的季節,所以我愛夏天,更愛你。」

  以前他不輕易說愛,那是他的愚蠢。現在,他變聰明了,說愛一點都不難,那感覺甚至很好,他喜歡。

  見她呆愣著彷彿傻了,但淚水從她眼底消失了,所有的悲痛也不在,他知道自己從新擁有了她,擁有了愛。

  情不自禁地,他低下了頭輕吻上她的唇。

  所有愛戀情感不是只有嘴巴上說了算,他的吻不帶情慾,唯有他真心愛戀的情感,這是他所傳達給予她的。

  「別再離開我了,求你。」沙啞的聲音伊莉亞耳畔響起。

  好不容易才停止的淚水,在他卑微的懇求下卻又忍不住湧現、滴落。

  她伸手推開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後,原本緊握在她手裡的黑卡卻在下一秒掉落地面──

  不是不小心,而是伊莉亞用力扔出的!

  「我不需要那張爛卡片。」伊莉亞抹去臉上的水痕,強迫自己不准再哭了。

  哼!三兩句好聽話就要她乖乖和好嗎?她才不幹。

  望著躺在地上的黑卡,利奇若漸漸變了臉色。

  「真不要?」他板著臉問她。

  其實他沒生氣,相反地,伊莉亞丟出黑卡的動作讓他大喜,因為那表示那個愛跟他吵架的女人又回來了。

  不過,她想演,他就陪她演一段吧!

  「不要,不稀罕!」伊莉亞撇著頭,一臉傲慢樣。

  這個男人讓她傷心難過,現在她沒理由要他,不刁難他一些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很好。」利奇若淡淡地吐出這兩個字,接著起身走到黑卡掉落的地方,背著她蹲下身來。

  伊莉亞以為他要撿回黑卡,然後回到她身邊再次軟聲央求她收下,但事情的發展卻完全與她的預想背道而馳。

  他的肩頭有了動作,該是撿回了黑卡沒錯,但他沒有馬上回到她的身前,反倒是一首折斷物品的聲響先傳入她的耳裡。

  那聲音聽來就好像是他折斷了黑卡……

  意識到這一點,伊莉亞急得跳下床。

  「王八蛋!你做了什麼?」伊莉亞拉著利奇若的手臂,急著將那被折毀的黑卡奪回。

  激動的人只有伊莉亞,利奇若倒是完全不在地地任憑她將他手裡斷成兩截的卡片拿走。

  「putain(他媽的)……」看著斷成兩截的黑色卡片,伊莉亞忍不住飆了髒話也飆了淚。

  她一邊掉著淚,一邊試著把兩截接回去。

  好過分……他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地把黑卡給毀壞?就不能再軟聲地哄她幾句嗎?

  斷成兩截的卡片她接了回去,但就算現在她手裡有膠也沒用,黏回去也是會留下一條明顯的痕跡,她……

  等等……卡片上怎會有某某銀行的字樣?

  待伊莉亞看清自己手上拿著的黑卡並不是她所以為的那張時,她恨恨地又飆出了難聽的字眼。

  原來她手裡的不是黑卡,不過是一張剛好也是黑色的信用卡罷了。

  「niquetamere(媽的)……」伊莉亞用力將手裡卡片扔回利奇若身上。

  該死的,居然這麼戲弄她!

  利奇若露出了可惡又得意的笑臉,真正的黑卡其實還在他手裡。

  見他還笑著,伊莉亞氣得掄拳就想打人。

  但這一回利奇若不再選擇挨揍,而選擇將她撲倒。

  在她的拳頭落下之前,他快速地將她攔腰抱起並回到大床上。

  大手緊緊扣著她受了傷的右手,好避免她傷了自己,他說:「從今天起我們誰也不准離開誰。」

  「把卡片還給我。」她瞪著他。

  這一回利奇若很乖,馬上將黑卡放進她的左手心裡。

  「我愛你。」他低頭輕吻她,再一次笛微地向她請求。「也請你繼續地愛我吧!」

  第10章(2)

  「Go  go  hell。」

  「Go  go  hell。」

  「Go  go  hell。」

  伊莉亞仍是「死亡誘惑」專屬的化妝師,例行的年度巡迴自然少不了她的參與。

  在後台的準備室裡,一聲又一聲的吹喊不停地傳進眾人耳裡。

  六名團員的鬼妝,伊莉亞都為他們全數打點好了,她按照慣例從後台走出,節拍一致的嘶聲吹喊不曾停止過。

  她又來到了舞台側邊,眼前仍是萬頭鑽動、震撼人心的景象。

  她的目光落在舞台前那屬於她的VIP座上。

  不知何時,小高跟著來到伊莉亞的身後,他循著她的視線望去,不解地開口問道:「你明明想坐上去的,幹什麼不去坐?黑卡都在你手上了。」

  「你不懂。」

  「就是不懂才問,問了我就懂了。」小高等著她回答呢!

  只可惜伊莉亞並不打算讓他懂,反正他懂不懂都不重要,重點是她懂,而裡頭的那個男人也懂就行了。

  「快說啊!」見她目光放遠了,小高的耐性也快用完了。

  「你哪只耳朵聽見我答應回答你了?」

  聞言,小高身體一僵,忍不住瞪著伊莉亞。

  靠,還是那麼機車難搞……算了,她不說拉倒,他這就進去搞裡頭那個。

  小高轉身走回準備室裡,將剛才的問題丟給利奇若,改向他要答案。

  只是沒想到利奇若的答案反倒教他一頭霧水,越聽越迷惑。

  「她在記恨。畫著恐怖駭人鬼妝的利奇若勾起了唇角,像是想起了什麼。

  不願坐在前頭看他表演,是因為她記恨著那一天他拿信用卡欺騙她,那個空座她並不打現在就坐上去,可能得等到她願意嫁給他的那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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