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的人是你!」她衝口而出。
里昂走進浴室,開始刷牙,瓦慈杵在門邊,像極了老婆碎念老公一般,絮絮叨叨把自己跟武婕馨講話的內容說給他聽。
「……跟她談完之後,我才知道自己之前的要求太任性了。」她說。
「不必自責。」他一句話就把她從罪惡感的深淵裡撈出來。「你的確任性,但你當時說你想堅持下去,我因為受不了看到你垂頭喪氣而心軟,我對這件事也有責任。」
原來他是這麼為她著想。瓦慈心裡甜絲絲的,雙手扭啊扭。
要不是滿口泡泡,他想親吻紅了臉的她。
「但,你真的要放棄?」他邊問邊刷牙。
她點點頭。這個決定做得飛快,但他的命與她的工作何者重要,無庸置疑。
「你要越洋辭職?」就連他這種沒上過一天正常班的人也知道,這很不妥。
瓦慈的眼神黯了黯。在這時選擇以這種方式放棄,離開職場的身影就不夠漂亮,以她對自己的期許來說,也是一大失敗。
但是,里昂的命押在她手上,她完全沒有躊躇的空間,情願放棄。「我不能拿你開玩笑。」
「你之前很堅持要做到完為止。」為此,她還拿鞋打過他。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要付出什麼代價,如果我知道,就不會那麼堅持了。」
他吐掉泡沫,開水龍頭漱口。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開心。」她有點落寞。她已經決定放棄工作,置個人職場名譽於不顧,如果他還不能滿意,那真是虧大了。「你不是很希望我直接去曙光島嗎?」
漱完口,里昂又慢條斯理的洗好臉,才轉過來看她。
「但……我也喜歡你順利完成工作時的笑臉,喜歡跟你到處跑,站在很邊邊的地方,看你一本正經的跟人家討論公事。」他摳摳鼻頭,好像有點不好意思的坦承,「你認真的樣子好可愛。」
她紅了臉,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甜的話。
「現在,我只能快點把報告完成,盡量不要造成公司太多困擾。」至於這個決定對個人職涯造成的傷害……她在心裡默默歎口氣,只能等日後回歸正常生活時,再來想辦法補救了。
他把毛巾掛回架上晾著,「不過,你決定前往曙光島,讓我鬆口氣。」他終於露出笑意,「等我再做完一件事,我就去改機票。」
「什麼事?」她納悶,「你要上廁所嗎?」她轉身欲逃。
他一把攬過她,低頭堵上她的小嘴。
第7章(1)
里昂的辦事效率奇高無比。
機票一改好後,他們立刻出發,以最快的速度搭上飛機。
瓦慈看得出來,做了這個決定後,他放鬆許多。也是到此時,她才發現,之前行走在外,里昂看似精神奕奕,其實是不得放鬆,他的眼神總在警戒周圍,只是他太會掩飾,讓自己看起來像是精力過剩、好奇勃勃,連她都信了。
此時計畫全盤變更,小阿里的人不知道他們正全速趕往曙光島,不可能先一步在路上堵他們,讓他比較寬心。他還是時時刻刻在注意她的安全,只是偶爾會……
「唔。」她的唇又被堵上了。
想吻就吻,這男人!
第一次在候機時被他一口親下去,她嚇了一跳,沒能享受,第二次他又親過來,給她纏纏綿綿的法式長吻,她才明白,原來當危機解除,這男人對yu/望的節制力也鬆掉了,他的吻愈來愈鹹濕,她可以從他嘴上品嚐出飢渴。
一開始,她有些抗拒在外頭接吻,被別人瞧見,但她拒絕不了他的索取,因為她也……停不下來。
她應該為放棄工作而難過,但實際上,她一直在想像他的味道,想到幾乎快瘋掉。
「曙光島不對外開放,大型飛機到不了。」里昂途中解釋,「我們要在可倫坡停留一夜,隔天再轉其他交通工具。」
「好,聽你的。」她只負責緊緊跟牢。
她以為,長途飛行加上轉機兩站,會磨掉體內蠢蠢欲動的yu/望,但是,它不曾消失過,里昂也不打算讓它冷掉。
他一直在扇風點火加溫著。
一路上,他牽著她的手,拇指在她掌心摩挲。他不時低頭吻她,大掌沒離開過她身上,雖然都不是撫在令人害羞的部位,但永遠停留得比需要多一秒,讓她遐思連連。
他們彷彿不是為了得到庇護才奔赴曙光島,而是正在度蜜月的愛情鳥。
她好害羞,心裡有個聲音在指責她這樣不好,但她無法不渴望他。
「我們要在可倫坡住一晚。」在杜拜轉機時,里昂雙手圈在她身後,將她箍得緊緊的,探看進她眼底,「如果你不要,現在就說。」
要「什麼」,兩人心照不宣。
「所以,要在可倫坡……嗎?」她小聲的問。
「曙光島上都是自己人,我不覺得在那裡度過第一次,你能放開來享受。」
果然,他都設想過了。由於他的考量很貼心,她也就……沒有喊停。
抵達可倫坡後,里昂攬過所有事,入住最高檔的酒店房間,著手安排晚餐。
因為緊張,因為期待,因為亢奮,她沒吃下多少東西。
里昂由著她,為她吃掉了盤裡的精緻海鮮,隨後又點了些輕食,隨手擱著,在與Firework的成員談事情時,偶爾踅過來餵她吃幾口。
他喂得漫不經心,她也就吃得非常隨意,漸漸的,竟然將一整份三明治吃光。
最後,他開了一罐果醬,餵她一口甜甜,她情不自禁,出於本能的吸住了他探入小嘴,刻意久留的食指……
不顧夥伴們正在高談闊論,他啪的一聲關上筆電。
少了七嘴八舌,房內陡然變得靜謐,瓦慈彷彿能聽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聲。
里昂抓著她的手,十指緊扣著,走向睡房。
今晚的大床不同於之前,只有一張,一大張。
看到兩個枕頭在床上緊緊挨著,一股羞赧的感覺忍不住湧了上來。
「坐。」里昂將她推到床邊,捻開床頭昏黃的燈光。
就在她偷偷怪罪他猴急時,他出乎她意料,沒跟著跳上床。
他退到離床三步之距,面對著她,「看我,瓦慈。」他把手放在領口位置,「這是我。」
他開始解襯衫的鈕扣。
她的目光跟著他徐緩的動作,停留在明顯的喉結上,然後是鎖骨、堅實的胸膛,以及她曾探索過,如鋼鐵一般堅硬的腹部。
他沒急著脫掉襯衫,手指向下,解開褲頭拉煉,將外褲踩下。
那隆起於四角褲之內的強壯男性,令她口乾舌燥。她緊緊抓著大腿兩旁的床單,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想撲上去的yu/望。
看到她癡迷的模樣,里昂笑了,笑中充滿了男性的得意。他走上前來,逼近她,將她推倒在床上,開始吻她的脖頸,用熱烘烘的體溫熏紅她白晰的臉頰。
她忍不住迎合他,也伸手摸他,指尖流連著,察覺到熱燙乾爽的肌膚上有不尋常的突起,才陡然止住。
剛剛摸到的,那是什麼?
她定睛細瞧。「里昂,你身上怎麼有這麼多傷痕?」剛剛只顧著欣賞他的體格,這時她這才發現,這男人身上舊傷纍纍。
有些看起來很嚴重,標在他結實的體格上,像曾經英勇出征過的記號。
「以前出任務時受的傷。」他不以為意的繼續吻弄她。
「也傷得太嚴重了吧?」她忍不住去摸他的肋骨,那裡有一道長長的疤,順著疤痕摸過去,後臀也有傷,還有動過手術的痕跡,連他的胳臂、大腿都有傷疤。
「這是怎麼回事?」
「你會怕嗎?」他停下來,歪著頭問。
「你還會痛嗎?」她不答反問。
「不會。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那我就不怕。」她下意識的揉他的舊傷,柔軟的問,「你發生過什麼事?」
他牽起她的手,送進嘴裡舔咬。「那不是今晚的重點,你才是。」
她很快便迷失在他的誘惑之下。
……
太重的戳刺,太多的摩擦,太瘋狂的高/潮,太滿溢的喜悅,讓她只能圈抱著他,完全承受。
里昂低吼著,衝上顛峰。
隔天下午,纏綿溫存後,他們才來到碼頭邊,一艘銀白色雙層遊艇已經在恭候大駕。
「里昂,歡迎回來!」有人遙遙一呼。
陪瓦慈慢慢走上船,見到負責掌舵的男人,里昂驚歎,「哇,迪克!怎麼好意思讓你親自開船來接我們?」
「少在那裡假客氣。」迪克笑罵,「看到我親自出馬,你心裡正得意呢。」
里昂哈哈一笑。他說對了!
「瓦慈,這傢伙是迪克,天堂角的主事者。」他為身旁的小女人介紹,「光看老大親自來接我,你也該知道,我是天堂角不可或缺的一號人物吧?」
「誰來接你?我來接瓦小姐。」迪克彬彬有禮的伸出大掌,要與她交握。「瓦小姐,我是迪克,我跟令尊認識已經多年。」
瓦慈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有一頭比里昂的沙金色更燦爛的金髮,神情很溫和,如果不指明他是天堂角的主事者,她可能會以為他只是個尋常的異國男子。除了那雙鈷藍眼眸充滿故事之外,他沒讓自己的外在太顯眼,不像她身邊這位春風得意的布裡克先生,身上常不忘掛上一抹招人的紅,今天的紅色配件是腳下的鞋。